真的,他寧願她大哭一場,發鬧一場,也比安靜的將所有的情緒壓抑在心底強!
嚴帝想了想,最後還是走到了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
顧小妖越過他走出更衣室,站在陽台上,吹著冷風。
嚴帝跟上去,她不說話,嚴帝就當她同意了。「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她依舊沒說話,嚴帝自覺的離開,決定自作主張給她做她比較愛吃的美食,才邁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她的聲音,但聽不大清楚,他折回去問:「想吃什麼?再說一遍。」
顧小妖緩慢抬頭,眼底是一片驚人的痛楚,唇瓣微張,只有一個字:「酒。」
嚴帝眉頭一皺,打算借酒消愁?
可瞧她那副強撐的堅強,嚴帝竟然無法拒絕她,臥室裡就有酒櫃,他徑直走到酒櫃前,明知道給她酒也是被糟蹋,卻慷慨的拿了自己最捨不得喝的珍藏,在圓形吧檯上搗鼓一陣,端著兩杯酒走到她的面前。
顧小妖拿著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看得嚴帝直搖頭,卻去把整瓶就給她拿了過來。
然後才去叫人準備了美食。
向來靜不下來的顧小妖,整整一天,就躺在陽台上,曬著日光浴,整個人雙手抱膝坐在落地窗前,一杯酒完了,再來一瓶,在躺椅上,軟綿綿的,像只貪睡的懶貓。()
這樣的她,讓他很心疼,卻又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所以,只能退出她的世界,讓她一個人獨處,有個安全的空間讓她釋放。
夜夜來了,也唯有皇甫夜,才是她在此時唯一能接受的人。
皇甫夜什麼都沒說,拿著杯子過來陪她喝。
一杯一杯,兩個人並肩坐在地上。
皇甫夜將她按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妖妖,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這個樣子,我看著難受!」
他從雷裂的口裡知道,她喜歡賽羅,可是賽羅卻是她的舅舅。
忽然覺得賽總太可惡!
顧小妖是他最親的人,兩個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一直把妖妖當做自己最好的哥們,超越了愛情,其實他可以追求妖妖的,只是後來發現他們兩個更適合做哥們,愛情會變質,哥們是永遠的。
他們兩個都懂,所以決定做一輩子的好哥們!
「我幹嘛哭!」顧小妖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我一點都不想哭,哭有什麼用,哭就能解決問題的話,我寧願把眼淚都哭干!」
可是不能!
眼淚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夜夜,我覺得心好難受,真的,好難受,怎麼辦?」妖妖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模模糊糊的抓著皇甫夜的衣襟,「太難受了,我要怎麼樣?才能不難受呢?」
小小年紀的她,從來沒有能力接受這樣的事實!
相比於賽羅是她舅舅這件事,她昨晚被嚴帝霸佔已經不值得一提,現在滿腦子都是過往和賽羅的回憶。
她終於明白,賽羅為什麼對待自己這般糾結!
她現在明白了,自己和他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能的,就算沒有嚴帝插足在中間,她也不可能投入賽羅的懷抱。
「夜夜,帶我走。」太陽都要落山了,顧小妖才吐出一句話:「我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