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瞇出危險的弧度,上一刻還氣勢洶洶的顧小妖,瞬間便如同鬥敗的公雞,瞬間焉了氣勢。
顧小妖摸不準他的脾氣,索性大哭起來,本來,她的心裡就夠潮濕的了。
賽羅的冷淡,他的敷衍,她早就習以為常,好不容易人家來個電話還沒有接到,心裡滿滿的都是心傷。
她想念他的聲音,他說話的語調,他呼吸的頻率,可是這一切即將徹底跟她說拜拜了。
越這般想著,她越想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愛上了他,只知道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開始每天想他,一想到他嘴角就會抑制不住的微笑,甜甜的,那種感覺很微妙,也很好。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假裝不知,可是沒關係,她從未要求他做什麼,或者作出某種承諾,默默的想他那種感覺也很好。
她甚至都忘記了他到底好在哪裡,就是有股莫名的吸引。
帝少看著她一直掉眼淚,一時不知道如何讓她收斂起眼淚,只是板著臉說:「不許哭。」
不說還好,聽到他這麼一說,她捂著臉哭得更凶:「我就哭,我都失戀了,還不許我哭,沒天理了都。」
這都什麼跟什麼?
帝少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索性將她拉到懷裡,低頭,凝著一邊掛著眼淚一邊偷偷瞄著自己的顧小妖,手指纏繞著她的長髮,無限真愛的繞了一圈又一圈,歎息一聲:「不就是被人甩了嗎?有什麼好哭的。()我女人給我戴綠帽子我都沒有哭。」
「誰給你戴綠帽子了?」她話才出口,又自我反駁道:「不對,誰是你女人!」
他搖頭,用腹指擦拭她眼角的淚花,低笑:「我有說是你嗎?」
「……」
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胸口的那一抹憋悶卻因此消散了去。
可是想到自己像只渴望自由的金絲雀,被他困在小小的套房裡,她又抑制不住憤恨得想要叫囂:「那你放了我嘛,我又不是囚犯。」
「在我眼裡,你就是越獄被逮的囚犯。」
一語定音,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帝少側臥著凝看她,看了她半響,瞧著她眼眶中隱隱波動的水花,心尖上忽然升起一抹掩飾不過去的心疼。
他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嫩嫩的臉頰。
顧小妖忍不住縮了縮臉,小心翼翼的睜著眼睛,觀察著他的動作。
他的手指,碰觸她的臉,不是捏,還是捏,想來,她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同時,她說話也字字斟酌起來。
「我那也不算越獄吧?當年我還那麼小,誰知道你是不是人口販子呢,那純屬於自衛,自我保護意識強而已,真的,不算越獄吧?」
說話的語氣,還有點徵求他意見的意思。
「顧小妖,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懂得察言觀色,這點值得表揚。」
帝少看著她,給她一顆甜棗,隨後才是當頭一棒:「不過,這並不能抵掉你挑戰我脾氣的過錯。能夠一而再從我手裡逃出去的,你是第一個,我承認你的本事,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去追究。」
顧小妖警惕心大漲:「你想怎麼追究?」
嚴帝笑,笑得特別瘆人,給人一種毛骨悚人的感覺。
顧小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卻不想嚴帝再次開口,擲地有聲的追究,竟讓她的心跳咯登一下。
「罰你從今以後,老老實實的呆在我的身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單手圈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做了個射擊的動作,緊抵她的眉心,彷彿她敢不從,直接一槍崩了她。
顧小妖心口一窒,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困在懷裡,卻掙脫不開,他那雙漂亮的瞳仁裡沒有半點玩笑和戲謔,滿滿的都是嚴肅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