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都跑到哪裡瘋去了?」車內氣氛有些冷,賽羅隨意的拉開話題。
「玩啊,我和夜夜還有可可,到處玩了一圈,亞洲,北美洲,我還去了沙漠,反正哪裡好玩我們就去哪裡。」妖妖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玩手機:「反正也沒有事情做,也沒有人惦記我,我就自己自生自滅樂得逍遙唄。」
「真該指派點事情給你們做!」賽羅搖了搖頭:「到處給我闖禍。」
妖妖立刻挺直腰板:「我什麼時候闖禍過?」
「沒有?」賽羅皮笑肉不笑。
妖妖斬釘截鐵:「當然沒有!」
「那就沒有吧。」賽羅隨意的一隻手按了按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半年不見臉消尖了不少,也黑了一些,但瞧著卻特別精神,像個永遠精力旺盛的猴子。「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真是應了那句話,花開折時堪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什麼意思?」妖妖眨眨眼。
賽羅笑得意味深長:「沒什麼,最近不要再離開巴塞羅那,好好呆著。」
妖妖哼了一聲,撩了撩自己散發在肩頭的髮絲,順手打開冷氣,她現在就想離開巴塞羅那好嗎,呆著幹嘛,看他和別的女人訂婚嗎?
妖妖很吃味,眼神也同樣專注的看他,想著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賽羅卻已經收回視線,繼續專注開車,他總是能輕易猜透她的心思,又殘忍的打破略顯曖昧的氣氛。
兩人一路來到那家熟悉的餐廳。
「聽說你要訂婚了?」
顧小妖終於鼓起勇氣,裝作波瀾不驚的切下一小塊黑胡椒桂花蜜煎牛排往嘴裡送,這是她最喜歡吃的口味。
他記得她最愛吃的食物,記得她最愛穿的品牌,記得她bra的尺寸,記得她的小脾氣,獨獨不記得她對他的青澀愛戀。
也許不是不記得,而是徹頭徹尾的漠視。
初聽到他訂婚的消息,她的心慌成一團,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從他的口中親自得到證實,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嗯,酒宴定在宏宇大酒店,後天晚上六點整。」他的嘴角彎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落在顧小妖的眼裡,卻格外的刺眼。
曾今,這是她最愛的笑容。
她狠狠的吸了吸面前的牛奶,別過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然後咬咬牙說:「我沒說要去。」
「我要你去。」
賽羅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拿起一旁的餐巾給她擦了擦嘴,動作一如既往的親暱,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即將與別的女人訂婚的男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向別人暗示:這個女人,歸他所有,由他寵愛。
可是他的臉上卻帶著殘忍的平靜,那種平靜的外表像一把刀,一把插j進顧小妖心窩裡的利刃。
「你不怕我去攪局?」她斬釘截鐵的回答,一臉的堅定,她要是去了,一定攪得酒宴天翻地覆。
他笑得有些狡猾,真假難辨:「不祝福我嗎?」
顧小妖心裡咯登一下,一口郁氣堵在心口瑟瑟發疼:「我祝福你們婚姻不幸福,拿了結婚證就去補離婚證!」
賽羅微微勾唇,「還是那麼小孩子脾氣。」
「賽羅,我今年十八了,該發育的都發育成熟了,不是小孩子。」不要總是拿小孩子做搪塞,無視她的感情。曾經他是她的秘密,她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又怕他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等到她終於鼓起勇氣讓他知道,他卻只是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讓她像個無措的盲人,不知道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