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清楚的,我不是你的良人,我是個殺手。我身上背負的不止這個虛名公主。」暮流歌一怔,片刻輕笑:「怪不得你的身上,總是帶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沉著冷靜。訓練的時候一定很煎熬吧。」半晌,又似自嘲般,淡淡道:「悔兒,你一定會是我的。我是這麼覺得的,也一定會是的。也罷,我先走了,你早些歇息吧。」
大殿又恢復原本屬於它的冷寂,少頃,東陽悔自言自語般:「我需要的男人,是一輩子也不會背叛我的,清瀟,我不知道。暮流歌你能麼,就算能,身份也不符合。唔,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和他有可能吧。東陽悔,不要想太多,趕快調整好心態之後好好準備去盜至寶所在的地方。」清瀟,只要是你說的,我拼了命,也會替你完成。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殺手,必須做到的忠誠。而是我心裡有你這麼個人。罷了。熄了蠟燭。躺在床上,靜待子時。
子時一到,東陽悔身著夜行衣,從窗戶出去。翻上屋頂,準備去和東陽媚會合。卻不知,宮內竹林後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她。運轉輕功,小心的避開侍衛,在太子宮外遇見了東陽媚。兩人細聲交談:「悔姐,這是地圖,我們從後門繞進去,然後直接去書房。所幸的是太子昱的書房與寢殿不建在一所殿中,我們可以放心去找。且不會驚動他。」東陽悔點頭,兩人翻上圍牆。侍衛巡邏的很是嚴密,靜等片刻,東陽悔道:「十聲之內,必須潛入書房。」東陽媚點頭。兩人快速潛入進去,循著地圖找到了書房。在書房屋頂上,東陽媚先撥開一些瓦片,兩人潛進去。
輕手輕腳的找了片刻,仍未找到。東陽媚累的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書案旁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東陽悔她也沒找到。東陽悔瞧見她坐的椅子,鋪上了一層墊子,椅子上鋪墊子自然是很常見的。那麼,會不會是在那裡下面呢。東陽悔示意東陽媚起身,一把掀開墊子,空無一物。
該死,內心將東陽昱咒罵了一千遍。恨恨地將墊子扔回去。東陽媚見她這樣,倒是覺得莫名其妙。以為那個墊子有什麼問題。俯身將墊子拿起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摸著摸著,總感覺手感不對勁,中間有點凹凸不平。聲音壓到最低:「悔姐,這墊子不對勁。」東陽悔一聽,拿過來,果然手感不對。兩人很仔細的看,墊子反面用與墊子及其相近的顏色繡了一行字,禁宮。金蟾藥。果然呢,若不很仔細看,有誰會想到呢。「東陽昱還真是心思縝密,將墊子置於人前最醒目的地方,卻沒人想到會在這裡。」
仔細記下,兩人又用極快的速度將屋內擺設擺好。收拾好之後,約定好盜寶之事以後再仔細商議。兩人出了東宮,又分道揚鑣。待東陽悔回到朝凰宮後院,小心準備回去內殿的時候才發現事態不妙,軒轅闌領著一群宮女太監,在她的宮中,卻被紅妝擋在門外。軒轅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今夜的行動都是很秘密的。東陽媚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紅妝和相思就更加不可能了。果然,日日夜夜的防賊,最後還是家賊難防。宮裡有叛徒,那幾個老么麼平時沒怎麼注意,再說都幹一些雜役,無法近身伺候,問題還是出在他們身上。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力扒外的東西。」東陽悔最討厭背叛,這一種你做什麼事情別人都看著的感覺很令人不爽。看來,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了,將夜行衣匆匆脫下,扔在屋頂上,從窗戶進去,換了寢衣。
而門外的紅妝還在應付軒轅闌。「我家公主已經睡下了,恕奴婢不能放娘娘進去,若是公主清夢被擾了,定然是不高興的。還望娘娘能體諒。」軒轅闌一身大紅鳳袍,看起來也是匆匆穿上的。許是聽了什麼人在耳邊吹的風才急急趕過來。軒轅闌盡量將自己顯得威嚴些,拿出皇后的儀態:「本宮來探視榮源有什麼錯麼?本宮今夜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想來和榮源談談她母后的事情罷了。」紅妝冷笑,還真是個蹩腳的借口,來談話何必半夜來呢。「娘娘,子時都過了,娘娘盡早休息才是。為了您的鳳體,否則,到時候擔心的是皇上啊。」
內殿的蠟燭突然又燃起來,東陽悔推開門,身著寢衣,一臉睏倦的出來了:「這大半夜的,誰在外面吵啊。就不能讓人好好歇息嗎?原來是皇后啊,皇后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