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個邪魅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東陽悔一怔,壓抑住心中油然而生的喜悅:「清瀟。」窗邊,一紫衣男子,長髮隨意挽起,眸子狹長,薄唇不羈,精緻的面容,魅惑的身姿,看上去格外懶散。「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又有什麼任務了?」清瀟點頭,走上前來。
東陽悔心裡一陣失落,想來也是,除了任務,命令自己,還有什麼能做。想太多了,真是的。「你中毒了?」清瀟扳過她的手,仔細端詳著。東陽悔臉紅,急忙抽回手,躲避清瀟探究的目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清冷:「無礙,媚兒已解了,我們還是談談任務吧。」清瀟輕笑,淡道:「殺了東陽昱。」東陽悔一驚,這個東陽昱,果然有問題。見東陽悔沉思,清瀟打趣道:「你不會對你那所謂的太子哥哥有什麼別的念想吧。」
東陽悔狠狠地瞪了清瀟一眼:「怎麼可能。只是一開始覺得東陽昱還可以利用,畢竟逢場作戲,包括殺人於無形之間,他都能把握的很好。如果利用起來,絕對是一枚很好的利器。」清瀟點頭,起身:「的確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鬼蜮所用。而且據暗影調查,你這個太子哥哥通姦賣國。若是除了,你們東陽國還少了一名心腹大害。」東陽悔看向他,道:「你讓我與媚兒入宮想辦法盜至寶金蟾藥,不也是想要這個國家麼?」
清瀟神色冷了下來,多了幾分認真:「這個國家如果可以救姬月,那麼我自然拼盡全力也要得到,但是姬月喜歡清靜,不喜歡皇權。我說好的,會與她一塊不理繁華,共度蹉跎歲月。如今,唯獨有金蟾藥可以救她。天下至寶,解百毒,還可以延年益壽。」東陽悔心涼,呵,果然麼,姬月那個女子,我終究是比不上的。瞧著清瀟,眼底有幾分哀怨:「可是姬月她已經死了!」「她沒有!」清瀟很認真的看著她,滿是嚮往:「姬月只是睡著了而已。dengta+醒了,就能穿上嫁衣。與我共結連理。」轉身欲走,忽又道:「鬼月,收住你的心。盜至寶,殺東陽昱。」頃刻,便如一陣風,消失在殿中。
東陽悔無力,躺在床上:「鬼月,姬月,清瀟,你明白我的心,卻叫我收住心。你知道我多討厭月這個字麼?鬼月,姬月,我在你的心裡究竟算什麼?」眼角有晶瑩欲下,抬手抹去,殺手,不需要心,也不需要,眼淚。
次日,東陽悔難得起了個大早,帶著相思直接去了東陽媚的宮中。恰好丁嬈也在,丁嬈三十有幾,正是女子一生中最有風韻的年紀。「母妃安好。」礙著東陽媚,東陽悔也不好怠慢。「悔兒,我來看看媚兒,不必多禮。坐吧,媚兒還沒起呢。」東陽悔乖乖坐下。「喝茶。」「謝母妃。我與媚兒有事相商。母妃……」丁嬈淺笑:「兒女大了,果然有事情不願意說了,好,你們說,本宮去給媚兒做早膳,你也留下來一塊兒吃。」說罷,起身,特意遣散了宮中的人。待殿中人散的差不多了。東陽悔直奔內殿,將東陽媚一把從床上拽起來。「你就這樣睡死吧。」東陽媚睡眼惺忪,屈服東陽悔的淫威還是艱難的起床了。
「昨晚上清瀟在我睡覺的時候來到了我的寢宮……」東陽悔還未說完。「噗——」東陽媚直直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忙又用手絹仔細擦了擦嘴角:「為什麼只進你寢殿啊,清瀟可是個美男子誒,不給我欣賞就算了,夜闖寢宮還只去你的。」後面的話越說氣場越弱,在東陽悔凌厲的眼神下,東陽媚只好閉上嘴巴:「我錯了我錯了,你說吧,找我什麼事。」東陽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盜至寶,同時也要殺東陽昱。」東陽媚一驚,臉色也正經起來:「昨兒個不是說還要利用東陽昱麼,怎麼今兒個就變成殺人了。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針。」東陽悔飲茶,淡道:「清瀟的命令。」東陽媚挑眉,沉思,道:「殺一國太子,虧他想的出來,盜至寶倒是無謂,精心策劃後還是可以盜的。關鍵是,至寶在哪裡。一般來說,上一任國主會告訴下一任繼承者,那麼,也只有……」東陽悔點頭,道:「的確,唯一可能的東陽昱一定知道,那麼有必要去一下太子東宮了。準備一下,今夜夜探太子宮。」
雖然東陽悔也有繼承的可能,但是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這麼久。東陽帝也要細細考量,不可能貿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