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悔淡淡一笑:「不要貿然動手,再怎麼樣,都不會死,若是會死,也是先讓她下地獄。況且再怎麼樣,不都有你心疼。」東陽媚嫵媚一笑,眸子裡滿是憐惜「現在念我的好了,以往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
東陽悔包紮好傷口之後,穿上黑色宮服,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顯得妖艷詭異。東陽媚一手扶腰:「三日後東陽欣生辰,你打算送點什麼給她?」東陽悔隨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她一個尊貴的三公主,要什麼有什麼,我們送的她到不一定稀罕。」東陽媚淺淺一笑:「那就隨便送點東西吧,既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三公主,何必在意,若我讓她死,豈不是信手拈來。否則,她也沒本事逍遙到現在。」
東陽悔隨手拿起一本書,坐在軟榻上;「呵呵,能夠做一個讓全國聞名的才女公主也是有些手段的。記得前幾天有一位候爺求皇上賜婚。被她拒絕,結果吊死在自家房梁。這人還真是蠢。不過。她的母妃劉慧能坐上貴妃更是不簡單。」停頓了一下,忽又想到了什麼:「劉慧好像是?」
東陽媚聽她的話,呵呵笑了兩聲,又朝她看了一眼,開口道:「煙花柳巷女子罷了。幾年前盛京最大的青樓春秋緣出了一個藝妓,認了戶部尚書做乾爹,後來父皇出巡時,見了她,欣賞她的舞姿,招進宮裡做了妃子,後來又不知怎的,成了貴妃。」
東陽媚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認真道:「一個普通的煙花柳巷女子,能認戶部尚書做乾爹?這其中怕是也有幾分玄機,呵呵,這下子倒是有趣了。」東陽悔輕輕冷笑:「都傳言母后是我嚇死的,可我不信,定是有人蓄意傷害我母親,軒轅闌第一個被懷疑。這下子看來許多人都有牽連啊,這場遊戲真的好玩了。」
東陽媚淡淡道:「嗯。那我先走了。你盡快養好傷。」東陽悔點頭,笑著看著她,眸中光華流轉:「別擔心。若是有人執意找茬,我會讓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朱唇輕佻,東陽媚笑的及其嫵媚,可那妖嬈的眸子裡全都是狠厲。仿若來自地獄的呢喃,令人心驚膽戰。
送走了東陽媚,東陽悔懶懶的靠在軟榻,她是個懶人。手中拿著一本經書,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紅妝,去把櫃子裡的白玉兔拿來。」紅妝正在整理床鋪,聽她這麼說,不禁有些納悶:「公主要那個做什麼,那個不是前幾年皇上送給公主的嗎,記得公主還是很開心的啊。」東陽悔面無表情,冷冷開口:「送給東陽欣,她不是屬兔的嗎?本公主向來懶得思考,就給她了。再說要那兔子有什麼用,不能吃,不能跑。不如送給她。」紅妝知道她主子的脾氣,也不好多說,取了檀木盒子裝好白玉兔。東陽悔將經書隨意丟到一旁,閉目養神:「你先退下吧。我累了。」紅妝瞧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歎了聲,舉步出們,將門關好。她的主子啊,她來自鬼蜮,那個沒有感情的世界,本是一個無名殺手。被東陽悔看中。從此,她生命中就認一個人,東陽悔。
鬼蜮是目前東陽國的最大殺手組織,清瀟公子一手創立,雖喚清瀟,卻是一個無心的人。幾年前東陽悔與東陽媚被謀害雙雙墜下山崖,清瀟無意路過救了這兩位,兩個小姑娘很是冷靜,也不怕人。清瀟一手訓練。一名代號鬼月,一名代號鬼魅。十年的訓練,更教她們認識了世態人情。放她們回宮,也只是為了得到皇宮情報。東陽悔閉目,腦海裡都是那些畫面。被獸群追殺,殺人,嗜血。獨自一人面對上百位殺手。都是不堪回首的記憶。也讓她的心變得冷硬。在這個無情的世界,若是她不強大就會被吞沒掉,連骨頭都不剩。
更何況還呆在最骯髒的皇宮,誰都想算計她,誰都想欺侮她。就連那個父皇,也只是為了母后去世的歉疚才寵她。而如今,卻對宮中妃子眾臣的手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不是自己沒有心,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是人都害怕死亡,可這世界因果輪迴,生老病死,有誰能躲過。
這世界的命運一向如此嗎
東陽悔冷冷的自嘲一笑,笑靨如花,卻是滿目的悲涼。
都應該沒有心吧,殺手。可她是個公主,皇家嬌嫩的女兒,一個沒有母親教導的人。她東陽悔,為何取悔字,是因為後悔有了她吧。父皇對母后的用情至深,一個帝王的情是這個世界的最難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