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青年,一如記憶中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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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自然的打著招呼,就好像是在歡迎一個分別不久的親人。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不會想到,這兩位兄弟,已經分別了十一年之久。
放在任何時代,十一年從來就不是一段短暫的時光。它足夠一個兒童,成長為一名青年。十一年前,辛洛斯還是一個小孩子,腦內充滿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十一年後,辛洛斯已然成為了兩名孩子的父親,以及一片土地的領主。
如果說沒有任何怨念,那是假的。作為一名親生哥哥,竟然拋下了年幼的弟弟,一個人前去追尋那所謂的夢想。而十一年間,也沒有任何音訊傳來。這樣的自私,這樣的無情。可是直到辛洛斯踏上了前往魔界的道路,才真正的明白,辛洛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個世界太過複雜,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
黑髮的青年,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心中的芥蒂緩緩地拭去。明媚的晨光中,長髮的美麗青年嘴唇勾起,雙眼笑成了月牙。
「好久不見了,哥哥。」
兩位多年不見的兄弟互相寒暄的時候,剩下的幾位大魔女也沒有閒著。其他的幾位大魔女,已經按著費依的安排,帶領女王艦隊撤退了。而留下來的這幾位,顯然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普利希拉冷清的目光注視著黑髮的辛洛斯,眼中閃過淡淡的疑惑。像,真是太像了。這種從靈魂中透露出來的溫暖,簡直就像是太陽一樣。任何的黑暗,都無法掩蓋太陽的光芒。
但是和她那位一隻手就能撼動整個世界的父親不同,父親的光芒太過耀眼。讓人無法直視。絕對的力量,帶來的是絕對的權威。而辛洛斯這來自靈魂的溫度,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依偎在他懷中,遵從他的命令。
準確的來說。他的父親,就像正午的太陽,霸道而酷烈。而辛洛斯,就是初升的太陽,明媚而溫暖。
可是不可能。辛洛斯不可能是他的轉世,先不說或許遠古的神王真的能做到這種奇跡一般的事情,但是如果他真的轉世了,絕望王座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
夏娜洛特嘴巴裡嚼著什麼東西。戴著手套的綠袍女人戳了戳龍女的手,投去一個探尋的眼神。
怎麼樣?是不是很像?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你爸?
體內同時流淌著神明和龍族血脈的魔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真的很像,但應該不是他。
夏娜洛特並不是很失望,之前她為了確認心中的某些想法,她特意回了絕望王座一趟。古老而冰冷的王座彷彿被時間所遺棄了,仍然和千百年前一樣,毫無變化。
只是,從創世以來。強者輩出。可是這種能從靈魂深處讓人感到溫暖,不以武力就能讓對方屈服的,只有兩個人不。是兩位神。一位的靈魂已經分裂,而分裂出來的靈魂,夏娜洛特是知道她們的下落的。而另一位
那麼,辛洛斯到底是誰呢?在魔法大潮早已退去的今天,人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如此高質量的靈魂才對。
夏娜洛特目光來回掃視著茫然無知的辛洛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嗅嗅、嗅嗅。
天狼星吸著小鼻子,努力的聞著辛洛斯身上的味道。這個長的很漂亮的大哥哥身上有種很讓人舒服的感覺,就像在溫暖的陽光下曬太陽。不過天狼星現在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從一開始。辛洛斯身上和瑪麗安娜身上,就有一種很濃的石楠花的味道。
地底世界連太陽都沒有。雖然有些微光植物照明,但是石楠花是絕對不可能在那種地方生長。也不知道他們身上的石楠花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天狼星最喜歡石楠花了。
費依看到了天狼星的小動作,打著傘的大姐姐當然知道那股石楠花味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女人,一看辛洛斯那虛浮的腳步以及瑪麗安娜那滿足的睡顏,就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而這些,對天狼星來說,都太早了。
費依敲了敲天狼星的小腦袋,瞬間收穫了天狼星生氣的目光。而費依卻沒有理會小傢伙,她站到久別重逢的兩兄弟之間,打斷了他們的敘舊。
「兩位,很抱歉。雖然我知道你們很久沒有見面了,但是我不得不打斷一下你們。」費依對著安第爾笑了笑,而安第爾也點了點頭以作回應。這次見面之後,他暫時不打算回大沼澤去。以後有的是機會說話,也不急在這一時。
「辛洛斯,接下來的戰爭,我希望你不要再參與了。」費依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對著年輕的子爵說道,「我知道你對帝國的感情,不管是出於公義還是私心,你都不願意帝國受到傷害。但是你要明白,我這麼做並非完全是為了魔女一族很抱歉,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真正的理由。如果你還相信我的話,就請離開吧。接下來的戰爭,會越來越殘酷。」
「你對我們很重要,請不要再讓我為難了。另外帝國遠比你想像的要強大。阿卡迪亞當年差點完全統一整個世界,除了她本身就是個不世出的天才之外,帝國本身的力量,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永遠不要小看了帝國,相信我,你從未瞭解過它。就算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消滅它,我只是想要讓它虛弱一段時間。」
費依的目光很真誠,但是對於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辛洛斯實在不知道她的話裡還有幾分真實。是她,策劃了對帝國海軍的進攻,使得無數人葬身火海。也是她,召喚來了巨龍。粉碎了帝國海軍的反擊。要不是辛洛斯正好在場,後果會如何,他真的不敢想像。
幾十萬人全軍覆沒的話。就算是帝國,也絕對會傷筋動骨一陣。而在北方沒有了對手的諾曼人。也不知道會給這個古老的國家帶來多少的傷害。早已成為血仇的兩個國度,可從來沒有寬恕這個說法。
費依,這個美麗的女人,正是釀成無數家庭妻離子散的罪魁禍首。再美貌的容顏,也無法掩蓋她雙手的血腥。
只是,她救過自己。而且
系統,你其實也是認為。我閃人比較好吧?
辛洛斯承認,度過了一開始那自命為天命之子的中二期之後,他是越來越依靠系統了。這個自稱絕對正確的坑爹玩意。不斷的在辛洛斯面前,證實著自己的正確性。
辛洛斯思量再三,看著懷中酣睡的瑪麗安娜,最終下定了決心。迎著費依那期待的目光,辛洛斯無聲的點了點頭
昨晚諾曼人的襲擊,要比辛洛斯想像中慘烈的多。辛洛斯走在軍營之中,入耳的滿是傷者痛苦的哀嚎,以及一些實在受不了痛楚的傷兵哀求著自己的袍澤,送他們去天堂。以求的永久的安寧。
希臘火太過可怕了,這種非人道的武器。只要沾上一點,就完全難以清除。這種觸碰到空氣。就會自己燃燒起來的可怕武器,在那個恐怖的夜晚中,不知道帶走了多少帝國勇士的生命。
希臘火的攻擊,諾曼人的夜襲,炸營的士兵,巨龍的咆哮。就連辛洛斯自己都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海軍竟然沒有崩潰,簡直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奇跡。
「我的努力,總算沒有完全白費。真可惜,要是原素瓶還剩下一點的話,說不定就能多救一些人回去得想想辦法,問問娜諾卡有沒有辦法複製原素瓶,哪怕是效果差一些」
辛洛斯承認,自己是自私的。明明知道他們的仇人,卻不能為這些無辜的士兵們去復仇。懷著幾分愧疚,辛洛斯來到了水爵的大帳之前
水爵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顯得無比的頭疼。雖然千辛萬苦總算守住了,但是他也沒有繼續追擊的力量了。在肅清了那些被留在營中的諾曼人之後,水爵就陷入了無窮的麻煩之中。
帝國五大艦隊的將軍們互不統屬,在巴西爾的有心縱容下,關係就從來沒有好過。現在吃了這種敗績,就更加的互相看不順眼了。互相指責對方,企圖讓對方背鍋。
第一艦隊指責第二艦隊沒有及時預警,第二艦隊指責第三艦隊夜間巡邏太鬆懈,第三艦隊指責第四艦隊自亂陣腳,第四艦隊指責第五艦隊完全不顧同袍之義,只顧自己逃跑。而第五艦隊又指責第一艦隊馭下無力,甚至不能阻擋諾曼人的一波攻勢。
五個帝國將軍吵吵嚷嚷的,就如同潑婦罵街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帝國將軍的體面。直到水爵宣佈此次的責任由他承擔,才滿意的離去。
這次虧吃的太大了,希臘火的攻擊燒燬了大部分的帝國戰船和囤積在倉庫中的物資。五大艦隊的士兵更是損失慘重,初步估算之下,五個艦隊加起來的傷亡,甚至超過了十萬。這也就算了,帝國地大物博,只要花點時間,總能補充上來。但是諾曼人攻擊帶來的負面影響,卻絕對不限於此。
在如此優勢下,都能被對方正面擊破防線,壓到家門口。海軍們原本必勝的信心被動搖了,許多不好的傳言開始在軍營中流傳。而黑暗中那支恐怖的白色艦隊。更是為海軍的前景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女王艦隊的傳說在帝國內部廣為流傳,黑暗之中,可是無數人看到了那些冰雪製成的戰艦。很容易的。就讓人聯想到了這支傳說中的艦隊。而一些不好的傳言,也正是基於此。開始流傳。
女王艦隊女暴君阿卡迪亞魔法師聖殿騎士團諾曼人。
諸多的元素構成了一張密集的網,將茫然無知的水爵包圍在其中。額面對著這張越來越緊,甚至想要將他扼殺在其中的網,水爵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擊,可謂是難受異常。
而這,並不是他需要煩惱的全部。
「很遺憾,公爵閣下。不過看起來,您似乎無力保護帝國子民的安全當然。我是相信帝國皇帝陛下和您的能力的。在巴西爾陛下的指揮下,您一定能打敗那些愚昧無知的諾曼人,獲得最終的勝利。但是在此之前,又有多少無辜而善良的帝國子民,會死在那些諾曼人的刀下?」
「作為一名神職人員,我謹守著主的教誨。願意信仰主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既然是那些窮凶極惡的異教徒,那就不需要多說些什麼了公爵閣下,為了保護帝國信徒們的安全,作為教宗陛下的全權特使。我認為,既然對方已經發動了聖戰,那麼我們也應當發動十字軍。來保護帝國子民們的安全。當然,完成了聖戰之後,十字軍戰士們也會按照帝國的法律,回到自己的家鄉,絕對不會給您和帝國皇帝陛下增添任何麻煩的。」
信你才怪啊!
沒錯,眼前這個在他面前,勸他發動十字軍的年輕人,也是他所頭疼的原因之一。紅色的短髮,紅色的修士服。紅色的眼眸。女修士整個人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一般,一片血紅。
雖然是用著商量的話語。但是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而她的眼眸中,也滿是挑釁。透過那單薄的修士服。甚至隱約可以聞到那刺鼻的鮮血味。
就算他真的全軍覆沒了,他畢竟也是法妖出身。作為法妖豪門卡佩的一員,路易總督不可能不為他說話。而看在以往的戰功和交情上,巴西爾頂多將他軟禁了事。就算政敵攻擊,也頂多是挖去雙眼或者成為閹人,與性命無憂。
阿卡迪亞陛下好不容易才將十字教會的兩大騎士團送進歷史的塵埃,而聖殿騎士團,在帝國的壓制下,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壓制十字教會的騎士團,也一直是帝國的國策之一。
如果真的讓十字軍重建,那就真的是誰都無法救他了。
要問十字軍跟教會騎士團有什麼關係?十字軍都組建起來了,那還由得帝國嗎?那群由狂熱的信仰組成的軍隊,就算是作為對手的阿卡迪亞,也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
那是一支完全瘋狂的軍隊。要不是他們的對手是皇家騎士團,如果光靠鐵甲聖騎兵,真的難說誰勝誰負。可是,現在帝國已經沒有皇家騎士團了。
「唔感謝閣下的好意。教宗陛下一向以仁慈著稱,我想,他是不會忍心看到信徒們受傷流血的。而保衛帝國,是我等軍人的職責所在,請相信我們的能力」
「是嗎?可是對方已經像我們發動聖戰了。作為主的牧羊人,我們是絕對無法贊同這一點的。主是如此的仁慈,對於任何罪人都願意給他們留下懺悔的機會。但是有時候,還是需要手中的長劍,才能讓他們冷靜下來。」
紅髮的女子笑著,而話語中卻是越來越不客氣。不管如何,既然諾曼已經對帝國發動了聖戰,那麼作為帝國的國教,十字教會必須有所反應。
水爵當然也明白這一點,而這一點,正是對方最大的依仗所在。你說好好的,諾曼人幹嘛非要提出聖戰的口號呢?這樣不就給了十字教會插手的理由嗎?
事實上,如果沒有聖戰的旗幟,就算是無骨者,也無法統御一盤散沙的諾曼人。儘管成為了諾曼人的首領兼大祭司,但是對他的殘暴感到不滿的,還是大有人在。水爵或許知道這一點。但是卻被他下意識的無視了。
「事關重大,我無法擅自決定,必須請示巴西爾陛下。我想閣下雖然是教宗陛下的全權代表。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也是需要請示一下教宗陛下的吧?」
對方逼的這麼緊。被諸事纏身的水爵已經沒有應付下去的心思了。海軍出了這種狀況,正是需要他調節各方的時候,又哪來這麼多功夫陪她。沒辦法,只能使出了拖字訣。諾曼人的戰事,恐怕不能在幾個月裡結束了。不管如何,先拖上幾個月再說。
「哦,關於這個,請公爵閣下放心。我來之前。已經得到了教宗陛下的全權特許。你看,這是教宗陛下親自簽署的文件,在非常情況下,我可以代替他做任何決定。」
紅色的女修士將一張蓋了教宗徽記的任命書放在了水爵的桌前,而再三確認過之後,水爵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竟然是真的。
這傢伙到底是誰?竟然能得到這種級別的許可?就算是除了教宗之外,地位最高的樞機主教們,也不可能得到這種認命吧?這傢伙真的只是一個牧師參觀團的團長嗎?
而正當水爵無比糾結的時候,門口的親衛卻來到了水爵的身邊。在他耳邊耳語裡幾句。水爵眼前一亮,對著門外大聲喊道:「快,請他進來。」
辛洛斯走進帳中。率先看到的是水爵那閃閃發亮的目光。儘管知道對方並不愛好風雅,沒有走眾道的習慣。但是面對著那可怕的眼神,辛洛斯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屁股。
「那個,公爵閣下,其實我此次來,是辭行的。按照神聖的帝國法典,我已經完成了封臣的義務。我想要回到」
如果按照帝國法典,那麼封君賜予封臣領地,而封臣則必須用武力維護封君的榮耀。以帝國法典來看。當封君出兵的時候,封臣是有義務跟隨出兵的。當然。在元老院的不斷扯皮下,帝國皇帝做出了妥協。為了保護低級貴族的利益。封臣的出兵時間是有時間限制的。
而這個限制,通常是四十天。當然,四十天之後,封臣願意繼續留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而辛洛斯踏上征程算起,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四十天。法理上,水爵不能阻止他回去。
但是帝國主義嘛,皇帝陛下有權解釋一切法律。雖然不覺得水爵會貪圖自己那麼幾十號人,但是走之前,總得給人家打個招呼。
水爵挑了挑眉,沒想到辛洛斯會說這個。不過隨即釋然,畢竟帝國昨晚可以說慘敗一場,年輕的他對帝國失去信心也是正常。對封地貴族來說,始終還是自己的封地作為重要,特別是梵卓這樣的新興貴族。現在諾曼勢大,對方想要回去防守領地,也可以說的過去。
唉
水爵暗歎一聲,不過還是勉強掛起了笑容:「是這樣啊。也是,梵卓畢竟才到領地不到一年,許多事情想必沒有安排好那我就答應了。不過,在次之前,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閣下請說。」
水爵掃了一眼那紅色的修士,從辛洛斯進來開始,紅色修士的目光就始終落在辛洛斯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極端不可思議的東西,但是卻又好像不是十分的肯定。紅色的眼眸中滿是疑惑,而限於水爵在場,她又不能直接上去詢問。
這個傢伙,認識辛洛斯?
「是這樣的。」水爵按下了心頭的疑惑,請了清嗓子:「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諾曼人的暴行,激起了教會的憤怒。既然對方都直接向我們發動了聖戰,我們自然也是不能示弱的。這位修士希望發起十字軍,以幫助帝國軍隊,維護帝國的尊嚴。作為一名帝國的貴族,梵卓,你怎麼看?」
水爵看著辛洛斯,眼中滿是殷切的目光。作為帝國貴族,你應該明白的吧?
子爵眨了眨眼睛,明白了老狐狸的意圖。臥槽,這個老混蛋自己不肯當面拒絕,結果把他推出來當替死鬼?
不過,這種關於立場的問題,還真的就不能含糊。人最關鍵的不是他的立場在哪裡,而是他必須有一個立場。雖然明白了水爵的險惡用心,但是子爵卻沒有了退路。
正當辛洛斯想要開口,讚揚帝國的強大,以及在巴西爾皇帝偉光正的指導下,帝國一定能獲得勝利的時候,那名全身紅色的女修士,卻提起開口了。
「帝國和教會一向是兄弟之邦。現在帝國有難,教會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你說對吧,愛華這位大人?」
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一股淡淡的奇異波動,由她的雙眼向外放出。面對著這樣的目光,辛洛斯只感覺心頭一陣恍惚。而原本到了嘴邊的話語,也徹底的變了。
辛洛斯舉起右手,面容堅毅的說道:「這位修士說的沒錯,維護世間正義,乃是教會的本職所在。天下的信徒乃是一家人,接受來自兄弟的幫助,並不是什麼令人羞恥的事情教會是正義的,十字軍必將消滅那些異教徒嗯,因為兵力有限,我就報個名好了。」
而一說完,辛洛斯就後悔了。
臥槽!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都說了什麼!!!(未完待續)
ps:臥槽,壓秒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