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這樣防備我的,我真的是好心帶你進去,如果沒有人帶著,你想,帝國酒店的人會放你進去?」許依然似乎看出了葉淺悠心中地猶豫,如此說著,轉身便朝著禮堂走去。
葉淺悠思忖片刻,緊隨其後,就算她不想承認,但是事實的確如此,就算她打電話給莫婉婷,沒有得到宴會主人的允許,她還是進不去。
到了禮堂,來來往往的人紛亂不堪,葉淺悠根本找不到莫婉婷在哪,正想給莫婉婷打電話,卻見一群記者朝著許依然圍過來,眼中帶著狂熱和興奮,葉淺悠還看到了光明報社的同行杜悅。
這些記者早就想採訪許依然了,之前因為顧老爺子在場,不好太放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顧老爺子離開,又豈能不抓住機會?
「許小姐,《情殤》已經殺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播?」
「許小姐,以前有人拿你的身世做章,現在你找到了親人,請問還會不會繼續在娛樂圈發展呢?」
「許小姐,請問對於許小姐的認祖歸宗,陸總有什麼看法?」
「許小姐,不知道顧老司令是怎麼找到你這個失散已久的外孫女?」
……
記者就像連珠炮一樣,不停地問著許依然各種問題,葉淺悠剛才一直跟許依然走在一起,這會兒也被圍了起來,她心中焦急,想要擠出去,但是這些熱情的記者就像是圍成一堵堅實的牆壁。
「《情殤》在年底就會播出了,以前的事情是有人惡意攻擊,我不會計較,而娛樂圈是我的事業,我想外公他們應該也不會反對,所以我不會放棄,至於我找到親人的過程,就要感謝這條項鏈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是顧家的人認出了項鏈,才找到了我……」
許依然笑容得體地回答著每個記者的話,唯獨跳過了關於陸紹恆那個問題,在說道項鏈的時候,許依然特意撥開了自己雙肩的長髮,讓那條冰藍色蝴蝶項鏈露出來,和她雪白的頸部交相輝映。
記者們拿著相機卡嚓卡嚓,葉淺悠本來打算找機會溜出去的,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許依然頸部露出的項鏈,大吃一驚,立即抓著許依然的手臂問道:
「許依然,這項鏈你從哪裡來的?」
「小悠,我剛才說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
「你撒謊!這項鏈明明在kobe的手上,怎麼會在你這裡?」許依然話還沒說完,葉淺悠便打斷了她的話,質問著。
「你說什麼?」許依然臉色頓時微變,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淺悠,心中慌亂不已。
「誒——葉淺悠,聽你話裡的意思,是不是許小姐這條項鏈來歷不明?你知道什麼,透露點消息吧——」光明報社的同時杜悅聽到葉淺悠說的話,立即驚喜地叫起來,忙擠上前來,朝葉淺悠說著。
「其實大家不要聽小悠胡說,因為小悠之前和我在一家孤兒院待過,如今我找到了親人,還是顧家的表小姐,小悠她心裡自然不好過,所以才會胡言亂語,大家不要怪她……」許依然一聽到「來歷不明」四個字,心中猛地一驚,然後出言解釋。
她的話有些模糊不清,她沒有說葉淺悠是因為還沒找到親人心中不好過的,反而將遐想的餘地全部留給了記者,所有的人包括杜悅在內,瞬間都以為葉淺悠是因為嫉妒許依然家世如此顯赫,才會出言詆毀。
「許依然,你告訴我,kobe在哪?項鏈怎麼會在你的手裡?如果顧家是因為這條項鏈才會認為你是顧家的表小姐,那麼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是顧老爺子的外孫女!」葉淺悠一臉肯定地看著許依然,言之鑿鑿。
「笑話!項鏈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你以為你隨便編一個名字出來,就能說明什麼問題?我不是顧老爺子的外孫女,難不成還是你?葉淺悠,我剛才還為你說好話來著,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因為嫉妒我,還想冤枉我!」許依然搖了搖頭,指著葉淺悠聲聲控訴。
葉淺悠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看著許依然的眼淚三秒鐘從她那雙虛偽的流出來,葉淺悠震驚無比。
我嫉妒你!我冤枉你!我去你爺爺的雞大腿!
葉淺悠好想爆粗口,可是她還沒開口,卻見許依然靠近一步,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如果不想你那個kobe出事,就最好放聰明點,你既然知道八年前我開車撞你的事情,那麼八年後,同樣的事情我可以再來一次!」
聽了許依然的話,葉淺悠目瞪口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kobe在許依然的手上?
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麼許依然會拿到原本kobe手中的項鏈,又為什麼趕這樣威脅她呢?她毫不懷疑許依然的心狠,她甚至在想,當她前一秒說出事情的真相,後一秒kobe就會被許依然滅口,死無對證。
見到葉淺悠不答話,似乎是默認了許依然之前的話,有些記者就已經開始起哄了:「這女人是誰呀?怎麼可以這麼說許小姐呢?」
「聽許小姐剛才說,她和許小姐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肯定是嫉妒人家有這麼好的身世,才會誣賴人!」
「葉淺悠?這名字好熟悉,我記得八年前我還是一個小記者的時候,就知道她了,聽說她和自己的哥哥糾纏不清,這麼不知羞恥的人,當然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
記者們也不管青紅皂白,都幫著許依然責罵葉淺悠,許依然見狀,朝著葉淺悠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冷笑:葉淺悠,就算你拿到了我的把柄又怎麼樣?你也一樣奈何不了我,只要把這一關過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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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了,大家,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朋友,不管她有多過分,還請大家高抬貴手,不要拿八年前的事情來刺激她了……」許依然端著一副大度的樣子,替葉淺悠向大家求情。
「許依然,不用你假好心,我今天沒辦法撕開你虛偽的面具,那是因為我擔心kobe,不過你也不用得意,總有一天,你的虛偽一定會暴露在大家的面前!」葉淺悠緊咬著失去血色的嘴唇,對許依然說著。
那些記者的話,還有許依然時不時地提起八年前的事情,熟悉的場景讓葉淺悠有一瞬間的迷糊,恍然間,她似乎回到了八年前,那個時候,她好像也經歷了同樣的一幕。
她一個人站在某個地方,一大群記者圍著她,無數的輿論和口水不住的朝著她湧過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廉恥!蛇蠍心腸!水性楊花!騙子……
類似這樣的字眼在葉淺悠的腦海中噴湧而出,禮堂的鎂光燈照在她的臉上,記者手中的相機還在不停的響,葉淺悠臉色蒼白,不住的搖頭——
「不……不是,我不是——我沒有……」
葉淺悠口中喃喃自語,用手摀住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似乎想要隔絕外界的聲音。
不是!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是!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葉淺悠閉著眼睛,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臂間,不由自主地囈語出聲:「陸紹恆……」
一切發生不過在短短的幾分鐘,陸紹恆剛和莫婉婷會和,兩人來到葉澤所在的房間,這才發現葉澤好端端地趴在電腦前睡得正香,而他面前的電腦屏幕裡正在顯示著帝國酒店各個地方發生的事情。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被葉澤故意調大的畫面,帝國酒店某處房間裡,從一進酒店就消失不見的陸紹延,和一直追著葉展博的林丹若,正在帝國酒店的某處房間裡上演一出少兒不宜的畫面。
莫婉婷一巴掌把葉澤敲醒,這猴孩子好好地看這種東西!秦雙正欲關了電腦,卻見陸紹恆一把擋住秦雙的手,看著電腦屏幕,眼中閃過怒意。
剛剛醒來的葉澤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抬頭就看見了原本熱鬧的禮堂變得混亂,一群人圍著葉淺悠,似乎在說些什麼。
「媽咪——」葉澤大叫一聲,從凳子上蹦下來就朝著門外面跑去。
「把這小鬼帶回家。」陸紹恆冷冷的說了一聲,便疾步走到電梯,乘坐他的專用電梯下了樓。
走到禮堂的那一瞬間,陸紹恆雙目緊縮,看著那個蹲在那裡手足無措的小女人,緊緊抱著自己,看起來是那樣手足無措,蒼白的臉眉頭緊蹙,口中喃喃囈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滾——」陸紹恆站在那群記者的外面,冷冷地扔出這個字。
冰冷的聲音帶著強大的怒意,讓人無法抵擋的氣壓從陸紹恆的身上釋放,離陸紹恆最近的記者聽到聲音,立即回過頭,見到是陸紹恆到來,便慌忙地讓了路。
一開始圍著葉淺悠的記者很快就散出一個缺口,葉淺悠顫抖著身體,就像陸紹恆之前在審訊室看到她的時候一樣,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淺淺……」陸紹恆低語,在葉淺悠的身邊蹲下。
葉淺悠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著陸紹恆,愣了兩秒,便撲到他的懷裡:「紹恆,你相信我,我沒有……」
「別怕,我來了,我相信你……」陸紹恆皺著眉頭,聽著葉淺悠有些語無倫次的話,正想安慰,卻發現懷中的人已經暈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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