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基因普查』計劃本身確實是一個單純的建立人口基因庫的行政活動，然而通過這個基因庫，同盟可以輕易進行模擬實驗，篩選出擁有tf改造潛力的年輕人。很多年輕人甚至兒童都無法拒絕同盟帶有傾向性的誘惑和高昂的報酬從而接受基因改造。然而道德層面的缺失卻因為戰爭的需要而被掩蓋，可以預見，未來的歷史學家們必將就這個計劃展開翻天覆地的辯論……」
——《同盟tf發展史》2173年版，伊卡洛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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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志願者，我們都可以。」馬丁開口道
「你除外。」
凌羽看著馬丁副組長，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而後伸出手，指向馬丁身後的另一個特工，「你也除外，你們兩個必須跟我一起行動。」
凌羽不需要做更多的解釋，事情已經很明瞭了，馬丁和另一個特工，是唯一沒有身上帶傷的特勤組成員。
「我知道，即使是健全人，在這種潛艇被擊中的時候逃生也是很困難的，傷員基本沒有逃生的可能，但是同樣，攻擊基地的時候，我也需要戰鬥力最強的隊員，以應對不測。」凌羽沉默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開口，「至於其他有傷的隊員，如果我是隊長，現在就解散他們，讓他們想辦法躲起來比較好，同盟的反攻在24小時後就會展開。」
「那我來吧，我腿受傷了跑不快，逃走的可能性沒那麼高。」
一個大腿受傷，一直靠著牆壁的特勤局特工開口，除了組長和副組長，存活下來的特工還有五人。
「給我留一個位置。其他胳膊肩膀受傷的小子們就趕緊走吧，」坐在沙發上的英格拉姆組長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覺得我再活幾個小時沒問題，別小看我，我可是地獄的阿爾卑斯防線上活下來的志願兵。」
「要不要……留給我們一些爆炸物，等aca突擊隊找到這裡來。我們還可以拉幾個墊背的。」站在組長後面，小臂上纏著繃帶的一個黑人特工開口。
「不行，這裡的爆炸物本來就不多，我要全都帶走。」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建議現在就解散隊伍，怎麼樣，英格拉姆組長？」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英格拉姆組長沉重地歎了口氣，而後撐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慘白色的燈光下。中年男人的臉蒼白的不似人形。
「摩根那個老混蛋，特勤局一共就這麼些年，剛剛把內部整理完畢，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情報機構統合起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清洗，現在戰死，好歹能混個烈士，好歹還是光榮的特勤局成員。怎麼也總好過在後面的政治鬥爭裡被出賣……」
英格拉姆咳嗽了幾聲，但是身體卻沒有晃動。凌羽可以看出，這個中年男人完全是在靠腎上腺素堅持著屹立不倒，最多一個小時以後，他就會死亡。
「但是，特勤局還是特勤局，當初組建特勤局的時候。什麼cia，聯邦情報局哪個不是有百年積澱的組織，到最後，還不是成為了特勤局的一部分？清洗是必然，但是總會有人。總該有人，總要有人告訴後來者，今天，2178年5月7日，是我們特勤局保護了總統，從自由大道一直殺到傑佛遜紀念堂，從紀念堂殺到裡根機場，最後殺出重圍，回到同盟控制區，回到渥太華，回到伊卡洛斯。」
「總統一直是被特勤局保護，沒有黑衣特工的保護，總統哪兒都不去，所以你們要跟總統跟到最後，」英格拉姆有點艱難地喘了幾口氣，「而你們幾個，要活下來，回來繼續保護總統！」
「按照凌隊長的佈置開始行動吧，這是命令。」
英格拉姆最後揮了揮手，一秒鐘的沉默後，在場的所有特勤局特工都敬了一個軍禮——特勤局特工不是現役軍人，沒有軍銜，特勤局內部也不行軍禮，但是這些最精銳的特工無一不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骨子裡，燃燒的還是軍人的血液。
禮畢，馬丁副組長點了點頭，而後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房間，開始了準備。
「凌羽，我有一件事……私事，可以拜託你嗎？」
英格拉姆目送他的手下離開房間，而後看向了凌羽，赫麗斯識趣地走到一邊，開始為轉移受傷昏迷的總統做準備。
「這是一件私事，我不是要求你影響你的任務，只是如果有機會，請幫我一個忙。」英格拉姆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凌羽，凌羽看向照片，照片上，一個穿著白色條紋襯衫的中年男人半蹲在地上，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這是我女兒，莎拉.英格拉姆，8歲，身高115公分，o型血，住在p號大街西南114號，」英格拉姆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喘了口氣，繼續開口，「她母親死得早，我本來這個月在華盛頓休假，是被安德森局長臨時調出來的，我請了保姆公司照料她，但是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p大街……不是就在國防大學附近……那裡現在是戰場啊。」凌羽心裡一沉不禁皺了皺眉頭。
「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正……我也活不到你給我消息的時候。」英格拉姆慘笑一下，「只是……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活下來了……那我希望能有人把她送去她奶奶家而不是孤兒院或者少年軍校……就算是沒能活下來……至少也有人收殮。」
英格拉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咳嗽了兩下，凌羽握住照片，接過的瞬間，他感到了英格拉姆組長手中的力量，就好像一個人。想要握住自己生命的力量。
但是這種力量只持續了一秒鐘，凌羽就感覺到對方鬆開了手指，青年看了一眼照片，而後裝進上衣
衣口袋裡。
「我不能給你什麼保證，但我會盡我所能。」凌羽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已經有太多小孩子因為戰爭而失去幸福了，我會盡可能挽回一點的。」
「希望，她還活著。」
英格拉姆最後望了一眼凌羽裝著照片的地方，彷彿可以看穿厚厚的夾克衫，看到裡面那件婕絲訂做的作戰服的內襯口袋裡，那張午後陽光下的照片一樣。
說完，英格拉姆組長就轉身，艱難地走出了房間。
讓我來吧，等這一切結束了。我能找到她的。
赫麗斯緩緩地走到凌羽的身邊，轉動了一下貓耳，在凌羽的眼鏡裡留下這樣一句話。
「嗯，等這一切結束了。」
凌羽閉上眼睛，而後睜開。
「現在，讓我們先從這個鬼地方殺出去吧。」
***
「已經走掉了嗎？」
二十分鐘後，一個穿著黑色古樸西裝的男人轟破大門，走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掩蔽所裡。奧斯卡.莫扎特單膝跪地，用白手套捻了一下地上的一滴已經半乾涸的血跡。搓了搓手指。
奧斯卡是一個人過來的，事實上，國會山到傑佛遜紀念堂根本不需要二十分鐘，而奧斯卡則是根本沒有趕路，隨便找了一輛路邊的民用汽車，如同開車瀏覽城市一樣。以龜爬一樣的速度，到達了這裡。
完全不像是一個看破了對方陰謀的戰士，而像是一個第一次來到華盛頓的觀光客一樣，奧斯卡沒有繼續深入掩體，而是走出了大門。來到了那間凌亂不堪的紀念品商店。
「奧斯卡！你在哪裡！」
就在奧斯卡漫步在紀念品店中，伸手拿起一本書架上的《托馬斯.傑佛遜傳記》的時候，他的耳麥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呼叫。
這種粗獷的聲音，明顯是排名第二的tf，謝爾蓋.扎卡耶夫，這個強壯的斯拉夫人tf喜歡用路燈桿作為武器，這讓舉止優的奧斯卡不太喜歡他。
「我馬上就到傑佛遜紀念堂了，怎麼了，謝爾蓋？」
當然，奧斯卡絕對不會把這種鄙視表露出來，他拍掉手中書本上的灰塵，而後翻開扉頁，一邊回答。
「正好，你就在那裡對吧！」對面大吼大叫的聲音讓奧斯卡皺了皺眉頭，「我們剛回到國會山，就接到報告，說我們佈置在河道裡的傳感器發現了一艘潛艇，很可能就是那個該死的總統！我們已經得到了命令，不論死活，阻止那個老傢伙逃離華盛頓！現在裡根機場已經派出了反潛無人機！你馬上過去增援！！」
「哦？潛艇麼？向著裡根機場的方向？南方？」奧斯卡愣了一下，而後合上手中的書頁，抬起頭，把目光落在紀念品商店牆上的一副華盛頓地圖上，他伸出手指，隔空比劃了一下，而後合上書本，閉上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按動耳麥。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裡根機場調查。」
「有必要的話，幫助他們把擊沉的潛艇撈上來，就算老傢伙死了，我們也要拿到證據！知道嗎！」
「明白，扎卡耶夫先生。」奧斯卡推了推金絲眼鏡，在耗盡耐心之前終止了和扎卡耶夫的通訊，他轉身將手中的書本放在旁邊的櫃檯上，而後轉身，快步走出了紀念品店。
「看來沒辦法繼續摸魚下去了，我真的是不想在這裡和你們打一架的，凌羽……還有我的乖徒弟。」
奧斯卡走出紀念堂，鑽進旁邊的汽車，發動引擎，而後自嘲了一句。
「因為，你手裡的人，是絕對不能現在就死掉的啊。」
輕打方向盤，控制著汽車絕塵而去的奧斯卡，無奈地搖了搖頭。
***
「出發吧。」
凌羽趴在充氣皮划艇上，因為最開始就考慮到了可能要撤離不是軍人的總統，所以出發前凌羽戴上了這種可以被壓縮到很小的皮划艇，現在，已經充氣完畢的皮艇發動起自己的兩組馬達，抗衡著滾滾的波多馬克河的河水，向前緩緩前進著。
這裡是傑佛遜紀念堂北邊一點的河岸邊，按照赫麗斯的計算，按照波多馬克河的流速，不需要做任何調整就能被帶到裡根機場的邊緣。
但是此時此刻，除了凌羽，皮艇上的所有人，包括赫麗斯的目光都集中在南邊的方向，就在那個方向，幾十架掛載了小型深水炸彈的無人機正在水面上盤旋著，根據拖著天線的水下無人機的聲吶標定的目標不時投下炸彈，激起高高的水花。
那是英格拉姆組長的潛艇，它不斷地向著東面移動，盡可能的將無人機都吸引到了遠離裡根機場的方向。
凌羽一直注意著水面上的情況，他知道赫麗斯也在感應著無人機和監視器，但是似乎是引誘計劃起到了效果，小艇成功的從水面上近乎張揚地渡過了波多馬克河。
「走吧，我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數分鐘後，皮艇準確地撞擊在河的西岸，裡根機場33號跑道就在緩坡的上方。
凌羽打出繩槍，將皮艇固定住，而後輕輕地開口。
他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東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