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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綠色的新芽 文 / 謝爾曼楊

    「……今天給大家介紹的就是歐洲戰區的明珠,不設防城市巴黎,如果你厭倦了荷槍實彈的大兵和滿街的徵兵廣告,不妨到這座城市走一走,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色古香的建築,歐洲唯一完整保留的奢侈品商業街,再加上絢麗奢華的酒店和完美的法國大餐,讓你忘卻戰爭的陰霾,回到人類最輝煌的明巔峰時刻……」

    ——《同盟時報》週末旅遊特刊

    ***

    巴黎,這座一直都包裹著浪漫光環的城市已經被夜幕所籠罩,雖然法國一度是歐洲大陸上最危險的國家,而且現在還在第一線直面aca的威脅,但是巴黎人依然沒有放棄豪飲他們由浪漫,博愛,自由和樂觀調製成的雞尾酒——就像那面已經只具有象徵意義的紅白藍三色國旗一樣,某種意義上,法國人,或者說巴黎人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戰爭來了,生活還得繼續。」

    不過說到底,從一戰後這座城市就再也沒有遭受過大規模的攻擊,在羅根?克雷格看來,這才是他們樂觀的源泉。

    西裝的青年此時只穿著一件襯衫,掛著被拉開的領帶,有點不修邊幅的和一個紅髮女子在香榭麗捨克拉裡奇輝盛酒店的床上翻滾著,對於羅根來說,這是日常,也是一個26歲男性青年再正常不過的業餘休閒活動。

    不過突然,金髮的青年在結束了一次舌吻後。從床上翻滾了下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走到了窗邊。

    濃妝艷抹的女子因為突然被打斷的熱情而露出了輕微不滿的神色,欲蓋彌彰地拉了一下低胸晚禮服的肩帶,女子看著羅根的背影。

    「克雷格先生?」

    「你真美,」羅根輕輕地打開窗戶,三月的冷空氣突然灌入了房間,讓床上的女子打了個哆嗦。

    「不過,我今天並不想和你共度良宵啊。」

    就在紅髮的女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羅根突然右手一甩。衝著女子丟出一個紙卷。而後握住窗欞,縱身一躍。

    女子甚至來不及去看丟過來的是什麼東西——這裡可是八樓!

    「bonnesoiree,macherie,bonreve!!(晚安。女士。做個好夢)」

    女子衝到窗邊。已經落地的羅根從翻滾中起身,而後轉過頭,用蹩腳的法語衝著趴在窗台上的女子大喊了一聲。然後帶著莫名其妙的狂笑——就像小孩子惡作劇得逞一樣的笑聲飛奔著消失在了街角。

    這個時候,紅髮的女子才有功夫看到手裡的紙卷——那是一卷用皮筋捆好的通用幣,雖然是兩情相悅,不過這種高級酒店一晚的房租可不便宜。

    尤其是早有準備的數目和捆紮好的皮筋,這恐怕,還真的是個惡作劇。

    ***

    完成了惡作劇的青年終於停止了笑容,沿著巴黎寬敞的大街飛奔了兩公里之後,羅根伏在牆角,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而後摘掉價值不菲的領帶,順手丟進垃圾桶,對著街角路燈下的積水坑收拾了一下頭髮,而後清了清嗓子,穿過馬路,抬手有節奏地在一家禮品店的門板上敲打起來。

    現在是凌晨兩點。

    這家禮品店是那種家庭式的,羅根掃視著建築,他分辨不出來這棟三層小樓是不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遺產,還是後來有意模仿十七世紀的風格再造的,不過這不重要,他只是持續的,有力的,拍打著大門。

    「給我滾遠點,不然我要報警了!!」

    終於隔著門板,屋內傳來了沉悶的叫罵聲,但是羅根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停止拍打,直到罵罵咧咧的店主從床上爬起來,拿著一把短管獵槍向著門口走來才停下。

    「我說了給我滾遠——」

    店主端著槍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的叫罵就停止了,一疊藍色的紙片飛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那是面額一百的通用幣。

    「我要一朵玫瑰,一年前我送給你的白玫瑰,如果沒死的話,今晚應該開花了,折下來給我。」

    店主愣了一下,打量著面前有些眼熟的紫色襯衫青年——他想起,一年前的今天,下午的時候,這個青年曾經拿來一盆白色的玫瑰花和五千元的現鈔,要自己照顧這盆花一年,並且許諾回來的時候還會帶來五千元。

    五千元通用幣,差不多是老闆一年的收入,雖然這個中年大叔對於小年輕一年後的承諾沒太在意,但是禮品店本來就有自己養的很多鮮花,專供祭奠的人來購買,所以也不多這一盆。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關上了門,羅根也不著急,雙手抱胸站在門前,低聲哼唱著什麼,身為法國人的老闆一聽就知道那是馬賽曲,不過從羅根嘴裡出來的法語歌曲,發音既不標準,還有各種跑調。

    「哪來的野小子。」老闆用園藝剪刀剪下一朵開的最美麗的白玫瑰,職業習慣地用報紙包起來,重新來到門前,遞給了等候在門口的羅根。

    「不用找了。」羅根抬手指了一下散落在地上的鈔票,而後轉身揮揮手,「那盆花送給你了。」

    老闆猶疑地看著散落一地的鈔票,就在他懷疑這些是不是假鈔的時候,羅根突然轉過身,開口。

    「你看我像不像一個跋扈的貴族。」

    「雖然我年輕時候歷史成績不好,但我現在真想把你掛在路燈上吊死。」店老闆沉默了一下,還是帶著有點虛張聲勢的感覺惡狠狠地說。

    「那就對了。」羅根突然笑了,而後走向了前方不遠處空曠的廣場。再也沒有回頭。

    那是榮軍院廣場。

    ***

    榮軍院,全稱榮譽軍人院,是法國著名的太陽王路易十四時期的傑作,用教科書上的話說,太陽王對法國建築藝術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盧浮宮,香榭麗捨大街,杜樂麗宮,勝利廣場等一系列傳承至今的建築都是出自這位太陽王的「聖旨」,和前面這排大名鼎鼎的名字相比。一開始作為傷殘軍人療養院的榮軍院並不出名——不過。這個名字最終被拿破侖?波拿巴和他的陵墓所成就,來榮軍院觀光的大部分遊客都是衝著這個一米五幾的小個子來的。

    不過,2100年,世紀之交的時候。當時的法國政府在榮軍院前巨大的廣場上。修建了一個新的紀念碑。

    這座178.9米高。底座7.14米寬的紀念碑對應的是法國1789年7月14日的建國日期,大理石的碑身上端,一座青銅所鑄造的綠色戰鬥女神像一手擎著法國國旗。一手持劍,扭頭看著東方——巴士底獄廣場的方向。

    「將那些用生命和鮮血來保衛他們君王的將士們安置到這裡,讓他們在安靜詳和的環境中度過他們的餘生……——「太陽王」路易十四-路易?迪厄多內?波旁。」

    羅根低下頭,看著雕刻在底座上的路易十四的赦令,而更高一點的地方,刻著紀念碑的題詞。

    「紀念那些為了法蘭西和人類的自由平等而獻出生命的法蘭西勇士。」

    「媽媽,我又來看你了。」

    羅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用一個有些艱難的微笑,看著紀念碑頂端的女神像。

    ***

    「他們說,這座紀念碑是修給所有法蘭西勇士的,那我猜,您死後也一定會呆在這裡吧……」

    羅根?克雷格爬上一百多米的紀念碑,坐在青銅像的腳下,那朵白玫瑰被插在石磚的縫隙裡,放蕩不羈的青年一條腿垂在邊緣,一條腿蜷縮著,他用手抱住蜷縮著的腿,抬頭看著一片茫茫黑夜中燈火通明的巴黎市,聲音很輕。

    「我又問了艾德裡安叔叔,同盟還是不允許解密當年的件,您可能還得在這兒再委屈一陣子,不過我已經看好了,就在伊薩爾河那裡,您知道的,那裡有一片風景很好的公墓,有一個安靜的小教堂,就像您生前最喜歡去的那個一樣。」

    「不過我知道,您一定會說,『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所以說老頭子在我看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逼,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娶到您這麼優秀的女人的啊。」

    「老頭子身體很好,不用擔心,其他人我就不太關心了,我就知道艾德裡安叔叔風頭正勁呢,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我知道媽媽您一定要問我夏洛特的事情,不過我還是一無所知,我有個東方朋友曾經說過,去世的人是可以進入親密的人的夢境的,叫『托夢』,要問這件事,您不如『托夢』給老頭子試試看?」

    「其實您說得對,我的骨子裡就不是個德國人,德國人和法國人的混血,應該最接近的就是美國人吧,不論如何,總之我在裡姆利亞上生活得很好,您的兒子有很多的傾慕者,我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如何甩掉那些漂亮又優秀的女孩子呢。」

    「不過,我也不是整天無所事事了。最近我和朋友正在琢磨著怎麼拯救世界——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是我是您的兒子不是嗎?」

    「其實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您穿上軍裝,那個背影……當時我其實很憤怒,很難過,很開心,不過現在,我終於有點理解了。」

    「我那個朋友說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每個人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到並且完成這件只有自己能完成的事情——或者說,至少,在這個過程中,他是幸福的。」

    「我曾經以為您在芬蘭的冰天雪地裡一定很痛苦,但是我想我改變看法了……我是您的兒子,或許最終也會走上一條您所走過的路吧。」

    「我離開家的時候,給老頭子說過,我不需要你們的庇佑,現在還是一樣,不同的是,和老頭子不一樣,我做這些不是因為同盟,因為這些事情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對吧?」

    「對了,關於孫子,可能還得再等幾年吧,我現在還沒有中意的……」

    「好吧,」羅根突然底下頭笑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表情出現在了金髮青年的臉上,他無奈而尷尬地笑著,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其實……是有一個女孩……我是有點喜歡啦。」

    羅根尷尬的笑容持續了沒多久,隨後,金髮的青年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而後吸了吸鼻子,用幾乎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輕輕地開口。

    「不過,只可惜,她是個騎士。」

    ***

    「都怪那個該死的小子。」

    天還沒亮,禮品店老闆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在他把羅根丟下的五千零二十七元全部驗過是真幣後,幾乎一宿沒睡的老闆望向窗外,發現巴黎濛濛亮的天空下,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星星點點的春雨。

    抱怨著的中年男人安撫了一下妻子和女兒,而後來到花店後的苗圃裡,仔細打量了一下正在被雨水滋潤的白玫瑰。

    淅淅瀝瀝的春雨中,有一束新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枝椏上。(未完待續……)

    ps:本日第三更,因為書友可能要睡覺,所以以後三更提前到晚上8點,多謝……我先去死一死了……跪求各種數據啊啊啊啊啊啊啊,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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