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那年夏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他穿著白襯衫,笑容如微風吹拂,眉眼清秀。
母親拉著我走到他面前,說「景書阿,這是我家丫頭。軟軟快叫哥哥。」
我乖巧地叫了聲「哥哥。」
「嗯。」他的唇角有些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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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下有一枚痣。
母親說那是淚痣。聽說有淚痣的人喜歡哭一生為情所困一生得不到此生摯愛。
我不信,跑到他面前,有些傻氣卻又執著地說「哥哥,我長大給你當媳婦好不好!」
他只是一笑,摸摸我的頭,眸子彎下去「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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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發生變故後,於景書成了人人避之躲之的「瘟疫」
可我依舊賴在他身旁怎麼也甩不開。
學校裡的不良分子早就看於景書不爽很久了,這次他們逮到了機會。
放學後。
「嘿,這不是於家大公子嗎!」一個染了黃色頭髮的人挑釁道。
於景書沒有理,繼續走他的路。
「媽的。居然敢不理我?!」
於景書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他,不語。
黃毛盡量忽視被於景書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媽你再看!兄弟上!」
三四個人一起湧上前。
……
我路過看到的就是一群人辱罵於景書,於景書狼狽地倒在地上,眸子裡滿是不屈,惱怒。
我想於景書哪曾會受過這樣的屈辱,他一定很痛苦吧。
我像是瘋了一般衝上去,一把抓住黃毛的手,狠狠地咬住。
「哎呀臥槽,哪來的野孩子!」黃毛大喊。
他身旁的一個人想把我拉走,可我哪會如了他們的願,更加用力的咬。
「好疼好疼,你們吃屎的嗎?!還不給我想辦法?!」
一個年紀較小,染著紅色頭髮的人拿起身邊的搬磚敲了下去。
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我呆住了,所有人呆住了。
後來我沒有了記憶,模模糊糊記得母親看到我時緊張的模樣和於景書眼角的淚。
那一日後,我就再也沒能見著於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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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於景書找到我。他眉眼間滿是歡喜,他說軟軟,我們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我眼底放光,一口答應,生怕他反悔。
海邊,風輕輕吹。夕陽漸漸落入地平線,遠處形成淡淡的光暈。
我玩累了,靠在他肩頭。
「累了吧?那就休息一會。」他低沉的嗓音如同安眠曲一般。
我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來,我就不記得生命中有一個叫於景書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