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輕風從窗戶吹進來,送來屢屢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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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沁就坐在自己房間裡的石凳之上,由於是天魔宗重點培養對象。她有著單獨的房間,房間裡也並沒有那些可怖的血色骷髏,雖然也是黑漆漆的牆壁,但四周的一圈兒石沿之上被宇文沁擺了一些花花草草,紅花綠草的顏色反射出來,整個屋子倒是亮堂了不少。
石凳前方是一張打磨光滑的石桌,桌子上擺放著古舊的銅鏡,銅鏡很是乾淨,正映出宇文沁有些憂愁的雪白臉龐。
已經五天了,她依然心神不寧。
張龍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還有,樂影師父不是去找張龍了嗎?難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卻能想出這發生的事情一定很驚人。
樂影老師當初帶著外門黑衣堂幾乎所有的精英出動,找的就是張龍,隨後長老執事堂害怕樂影老師出了紕漏。又派出三位長老去支援,結果卻齊齊未還。
這些人沒有回來也就罷了,如今張龍倒是來到了天魔宗,而且顯然是隱藏了身份。
宇文沁皺眉,她雖然猜測那三位張龍和樂影的人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卻又不敢相信,畢竟,那麼大一股力量,拼張龍以及張家怎麼對付的了?
更重要的是,張龍現在來幹嘛?復仇嗎?開什麼玩笑!
「師姐,天賦測試就要開始了,你要去看嗎?」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銀鈴般的女音,只是清麗的嗓音有些冷淡。除了一些敬畏之外,並聽不出其他什麼感情。
「知道了。」微微側臉,宇文沁同樣冷漠地回應,陽光落在那側臉之上,如精雕細琢的溫玉,而那微微斜立的美眸中,又有著冷厲的目光閃爍。
要天賦測試了,張龍肯定是要上場的,他的天賦,宇文沁清楚的很,完全發揮出來。定然會引起高層的重視,不知道張龍要如何處理。
想起張龍那張俊朗的臉龐,宇文沁就心亂如麻。
五天來,她連夢裡都在面對著張龍,卻說不出一句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如她信中所言,在科武大學那段日子,是她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光,真的很懷念,卻又無可奈何。
尤其是張龍,這個雖然一開始色迷迷的傢伙,到的最後,卻如朋友一般真誠。跟自己可謂無話不談。也不知道為什麼,宇文沁當時只對張龍有所感覺,或許,就是因為他能彈奏出與眾不同的琴音吧。
輕吸一口氣,宇文沁起身,準備去看看這天賦測試,錦緞紅袍灑下,碎了一片陽光,流金骷髏頭透著森然的霸氣。彰顯著她的高貴與不可小覷的威儀。
眉宇間挽著個咯登,宇文沁走的暈暈沉沉的,連著好幾天這個狀態了,心中鬱結難解,到底是站在張龍一邊,還是站在從小生活的宗門一邊,她不清楚,也只能一步步走了。
走到門口,她忽然想起了帶了自己多年的師父樂影,也不知道她當初帶人去找張龍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最後又是如何處理的。
……
另一邊,張龍也在一番糾結之後,終於做出了最終決定,那就是堅決發揮無間道精神,要臥底,就他媽臥著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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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決定,繁雜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一下子肚子都餓了,奶奶的,早晨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這天魔宗摳門,大早晨拉出去練啊練的,卻不給飯吃,幸好張龍是練過的,一般人等到現在,早餓趴下了。
果然,等到張龍回頭看向自己放在床邊的飯碗的時候,超大號的飯碗已經空空蕩蕩了,連他媽一顆米都沒給剩下。
「哈哈……」就在這時,房間裡暴起狂笑聲。
張龍俊朗的臉龐陰沉了下來,那表情就好像小朋友騎車夾到蛋了似的,抬眼看去,只見房間裡幾十個黑衣年輕人正都把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盡情地笑啊,笑的張龍好像是個白癡一樣。
明顯的,這幫混蛋趁著自己不注意,把他的飯搶光了。
「牛逼,你們先得瑟著哦。」張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火氣,惡狠狠地道。
「臭小子,你不是天才嗎,不是會妖術嗎,怎麼也會餓呢?啊哈哈……」那大師兄走了過來,手裡捧個巨大的飯碗,裡面米啊菜啊的一大堆,看的張龍直想搶過來。
其餘的年輕人也都是滿臉鄙視地看著張龍。
「哼,天才?狗屁天才,一會兒他就要天賦測試了,看看他那跟縱慾過度一樣的身體,能有什麼天賦?」又一個黑衣人大罵道。
「就是,剛來就敢這麼囂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怕死的。」
「那天要不是外門紅衣堂的師姐攔著,他早沒命了。」
……
眾人嘀嘀咕咕地罵了起來,那無數鄙視不屑的目光萬劍穿心一樣招呼著張龍,沒點兒堅定心性的人,還真受不了。
這時,那為首的大師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眼底寒光迸現,直直地盯著張龍道:「臭小子,待會兒你要是測不出什麼天賦,那你就得呆在這新衣堂了,到時候,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嚇唬我啊!」張龍瞪大了眼珠子,然後起身,直勾勾盯著大師兄的眼睛道:「信不信老子分分鐘讓你變傻逼?」
「嘶……」
此言一處,那大師兄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身形踉蹌地開始後退起來,同時,其餘一干弟子也都是嘩啦一下轉頭,不敢對視張龍的眼睛。
「小子,你,你小心點,我好歹是新衣堂的大師兄,你若再敢對我不敬,等你測不出什麼天賦以後,我,我整死你……」
那大師兄退出三步之後,便彎著腰,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著張龍,驚慌地說道。
「切,」張龍翻了個白眼,「就憑你?讓你一百個啊!靠!頂你個肺啊!」
連連罵了幾句,感覺爽了,張龍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房間,逕直往那天賦測試的地方去了。
陽光從門口投進來,他背著雙手,走的四平八穩,有點兒略大的黑衣在身上嘩啦啦搖曳,跟個遲暮的老人似的。
後面的一眾黑衣人就現出滿臉的陰毒之色,牙都要咬碎了。
從未見過新人有這麼囂張的,不整治一下,還怎麼顯得出新衣堂這些老人的威嚴?
「呼……」頓了半天,那大師兄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眼底殺意流轉,盯著張龍的背影一字一頓道:「先讓他得瑟著,等會兒他測不出天賦來,看他如何是好!」
「對!大師兄你放心,哪有那麼巧,我們天魔宗好幾年都沒有直接能進入外門黑衣堂的人了,就憑他這個瘦的和猴子一樣的傢伙?」
「沒錯,我看他那妖術就是胡說八道的,當時正好大師兄你心情不好,所以被唬住了!」
「看他那個廋的跟猴子一樣的德行,也能有什麼天賦?等著看笑話吧。」
「就是,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剛來就這樣,以後還了得?」
……
眾人七嘴八舌地貶低著張龍,罵了好大一氣,那大師兄才感覺爽了,於是乎大手一揮,帶領著眾人走出了房間。巨莊廣劃。
同時,他邊走還邊吶喊了一聲,「那些新來的,全都給我跟上,要天賦測試了!」
說的是抑揚頓挫,頗有大師兄的派頭,不過在這天賦測試之後,到底還有幾個人能叫他大師兄的,就說不准了。
炎炎的烈日之下,整個山谷奼紫嫣紅,而在這明亮的色彩之中,正有著兩堆黑衣人群從大道兩旁的建築湧動出來,又朝著那山下最裡面的一座最為高大的建築湧動了過去。
密密麻麻如黑雲一般的人群,令的這本來青山綠水的風景都多了一種山雨欲來的陰沉。
那一座巍峨的大山之上同樣是人頭攢動,卻是除了黑衣之外,還有著紅衣飄蕩,從第一層一直到最高層,都有著男女出來觀看,而且越往山頂的建築群,出來的人就越少。
這些人無論黑衣還是紅衣,大部分都在山上的建築前傲立觀望,一臉冷酷,如睥睨天下一般,也有一些飛身而下,直接來到了那高大的建築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