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媽廢話,趕緊打我,打我啊!使勁兒,來來來!」張?瞪眼在心中大喊。一副急不可耐狀,說著就順勢倒在了草叢裡,身體呈現大字型,等待著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暴揍。
他今天的穿著也頗為寒酸,卡通大褲衩,小背心,拖鞋,簡直跟剛睡醒似的。
本來背著個旅行包的,不過為了不引起對方懷疑,張?忍痛將旅行包以及其中幾件衣服全部扔在了那v字形的山谷之中。
聽著張?在心中的叫喊,死至賤卻難得的沒有出手,依然是一臉疑惑狀,「你是不是又犯賤啊,我就不打你。」
「尼瑪的!」張?怒了。「平日裡老子不讓你打,你動不動就削俺,今天好容易老子主動一回,你倒不高興了,是你賤還是老子賤啊,你動不動手,再不動,我詛咒你全家女性日後全部被……」
「咚咚……」
張?的詛咒沒有說完,草叢裡浮現兩個巨大的透明拳形。帶著強大的力道輪換落在了張?的臉上。
剎那間,張?就鼻血橫流,兩個眼珠子都被打的一上一下,悲催之極。
「現在爽了?」收了拳形,死至賤挑著柳眉,凶狠地問道。請百度一下謝謝!
「還,還差一點,再給身體其他部分來幾下。」張?盯著倆熊貓眼,訥訥道。
死至賤開始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邊感歎,一邊又擲出拳形,道:「張?。你是我三百多年來見到的最賤的以為,被虐也能上癮。」
「通通通……」
說話間,兩個透明拳頭就在張?全身各處敲打了一遍。毫不留情,尤其最後一拳,直接砸在了張?的命根子上。
「哦……咦……」張?沒防住,眼睛暴突,躺在地上的身形一下子痙攣,直直地挺立了起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什麼人?」
已經走出百米的四個黑衣人頓時停了下來,紛紛回頭,銳利如刀的目光鎖定了張?所在的草叢。
四張臉。都是男子,陽光下,四張臉一樣的陰戾冷酷,自然地流露著一絲殺氣。
「救……命……啊……」就在這時,四人望著的草叢傳來斷斷續續,要死一樣的虛弱叫聲。
四人皺眉,互相對視一眼,眼底殺氣卻越發陰寒,下一秒,四人便撂下那野獸的屍體,身形一動,帶出幾片殘影,來到了張?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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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陽光下,那被拉長的殘影,像是大白天一閃而過的厲鬼一樣,給這鬱鬱蔥蔥的山林增添了一份陰森。
站在那被野獸屍體拖倒的草地上,四個人低頭,發現了躺在對面草叢裡的張?。
「唰啦。」四柄長劍同時出鞘,寒芒閃爍,鋒利的劍尖帶著森冷氣息指向了張?,四個人的眼神越發冰冷,看著張?如同看著一具屍體。
張?眼底隱隱閃過一抹警惕,但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虛弱要死的悲催之情,他稍微醞釀了一下,眼底就泛起了淚花,望著四位陌生黑衣人大哭了起來。
「終於,終於見到活人了啊……」眼淚奪眶而出,帶著直逼人心的悲痛,「四位大哥,救我,救我啊……嗚嗚……」
張?伸了伸手,做出要抱住旁邊男子小腿的姿態,但又故意在將抱未抱之時將手臂耷拉在了地上,配合滿臉淤青鼻血的樣子,真的看著非常虛弱。
「他們打我,不,他們要殺我,我,我就跑啊跑啊,然後就跑到這裡來了,四位大哥,你們就是我的恩人啊,日後小弟當牛做馬的報答你們啊……」
四個人剛開始自然是想要殺了張?的,畢竟這奇荒山域裡有天魔宗的老巢,被外人發現了可不好,而且張?已經看到了他們四個。
不過此刻,看著張?哭哭啼啼的樣子,四個人又對視一眼,心中多了一份疑惑。
「你說,有人,要殺你?」一位身姿高大,臉龐頗為俊朗的長髮男子抖了抖手中長劍,眼底流轉著一抹深思問道。
「嗯嗯,」張?趕緊點頭,又使勁兒擠出淚水哭喊,「他們不是人,他們素質低下,道德敗壞,簡直托了人類文明的後腿,他們天生就沒有進化過來。」
「你給我打住!」另一人不耐煩道,長劍發出嗡鳴,打斷了張?的下文,又輕吸一口氣,眼底閃爍著奔騰的殺意道:「你說的是什麼人,也在這奇荒山脈中?」
「啊?」張?眨眼,做出不解狀,又恍然大悟地點頭,「哦……原來這裡叫奇荒山域呀。」
「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那黑衣人將長劍往張?面前移了移。
張?又哭了,就直直地盯著眼前的長劍哭喊道:「大哥,人生苦短,美好的事情那麼多,幹嘛非要動刀動槍啊,我討厭這種東西哦,我差點就死在這兵器之下了。嗚嗚……哦對了,要殺我的那些王八蛋不是這裡的,離這裡好遠好遠呢,我是跑出來的,跑了一個多月才跑到這裡,然後就迷路了,又因為好幾天沒吃到東西,身上的傷又重,所以……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四個人已經受不了了。
連識海裡的死至賤都呆滯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張?讓她暴揍,是為了讓這幾個天魔宗的人把他救回去,這樣就順理成章地進入天魔宗了,反正天魔宗到目前為止,見過張?真面目的,除了樂影之外都掛了,而樂影並沒有回天魔宗,自然無法識破張?。
確實是個好辦法,猥瑣的好辦法。
「張?,當初選你做炙劍系統的主人,真的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你的猥瑣,已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簡直是不折手段地演繹猥瑣啊。」識海裡,死至賤呆呆地感歎了一聲。
張?才沒空理會他,依然在使勁兒博取四個黑衣人的同情心,即便不同情也要想辦法讓這幾個人打消殺人滅口的心思,然後將自己帶回天魔宗。
四位黑衣人越發疑惑起來,同時心裡多了一絲危險感,他們倒不是同情張?,之所以讓張?活到現在,是有所擔憂。
天魔宗本就是武聯會重點打擊對象,所以才藏在這深山老林,多少年沒有一個活人進來,這就突然冒出來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傢伙,難免讓人懷疑他是武聯會的內奸。
而至於張?所言的打他的那些人,四個黑衣人倒沒有什麼顧慮,如果這奇荒山域真的有其他勢力,天魔宗在這裡數百年之久,不會不知道。
四個人又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將目光落在張?臉上,眼底狡黠之色閃爍,準備試探張?一番,如果真的是武聯會的,那即便是殺也得從他口中套點情報。
「小兄弟,看你的樣子被打的不輕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打你?」那高大的長髮男子收了長劍,臉上浮起一抹難掩陰險的笑容,盡量和煦地問道。
張?又哭了,還翻了個身,將臉埋在土裡,道:「因為……我是天才。」
這句話,張?說的只有委屈,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四個人頓時呆滯,識海裡的死至賤翻著白眼,吧唧一聲暈倒在了虛空裡。
我是天才這種話,也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這自戀,真是沒誰了。
「哈哈……」果然,四個黑衣人在一愣之後也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
以他們的修為,自然可以看出張?那不及格的體能值以及弱不經風的瘦弱體質,說這種人是天才,當老子傻逼啊!
「臭小子,果然在玩兒陰謀,可惜你的智商太低了。說,是誰派你來的,又意欲何為?」為首的長髮男子再度抽出了長劍,森冷的殺氣令的雜草搖曳,往前走了一步,冷聲喝斥道。
「真的啊,我沒有騙你們啊……」張?翻過身,望著眾人的眼神現出驚恐狀,便搖手,邊哭喊,「我真的是天才啊,不要殺我,我沒有騙你們。我,我天生都有一種不可抵擋的魅力,好多女人都情不自禁地喜歡我,連不少男人都抵抗不住我的誘惑,所以,所以他們的老公或者老婆以及那些閒的蛋疼的人,就把我定義為怪物,成天想著除我而後快,嗚嗚……」
識海裡,剛剛坐起來的死至賤再度暈倒,不可抵擋的魅力……呃,也只有張?這賤貨才能這麼誇自己了。
「呵呵……」四個黑衣人都被逗笑了,看傻逼般看著張?,也打消了在繼續追問的心思。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傻不拉唧的小子,就算真的是有什麼勢力派過來打探天魔宗的,那以這小子的智商和廢物的身體來推斷,其背後勢力也不足為懼。
「別裝了,你的死期到了。」長髮男子沒有了耐心,手中長劍凌空斬下。
銀芒閃爍,寒風撲來,張?雙眼暴突而出,繼續揮手吶喊,「別逼我啊,你會愛上我的……」
長髮男子臉色頓時鐵青,加快了手中長劍落下的速度。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張?眼底一抹紅芒一閃而逝。
「唰!」長髮男子落到張?眼前的劍鋒驟然停了下來,連同定格的還有他的身體,如石化了一般,保持著劈砍的動作一動不動,眼底的神色也是急速散去,變的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