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安裝好,天魔琴猶如活了。(
拱形的琴木之上,那一條條銀白的三稜凸起之上開始有微微的銀白光華在流淌,流淌的光華將一根根墨綠琴弦照亮。月光下,似乎有著絲絲的墨綠氣息蒸騰而起,就連那琴木之上雕刻的鮮花骷髏都變的越發紅艷,方若要脫離琴木走出來似的。
「小子,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是救不活他的,心脈碎裂,無力回天了。」看著重新完好的天魔琴,為首的白髮老者抬眼,陰笑著看著張?道。
張?沒有理會,雙手之中電光縈繞,依然在為向朝陽調理著體內的傷勢。
還差一點,向朝陽體內躁動的能量就要歸於平靜了,就一點。
「還是太年輕了。自以為是。」看著無動於衷的張?,老者眼底現出一抹嘲諷,嗓音尖細地道。
話畢,他留著長長黑色指甲的手指落在了那墨綠的琴弦之上,頓時,一圈兒漣漪無聲地盪開,那琴弦上的墨綠氣息蒸騰的越發激烈,而那琴木上的三稜凸起上的流光也越發亮堂,甚至在那密密麻麻的能量矩陣之中。都開始有銀白與墨綠兩種顏色遊走起來。
「叮……」
沒有再多言,白髮老者輕輕地撥動了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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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大片的虛空顫抖起來,墨綠的琴弦顫抖,一柄音波凝聚的實質刀形迸現,如飛機一般發出沉悶嗡隆之音,直奔張?而去。
巨大的刀形,銀白與墨綠兩種顏色流走在刀身之上,月光下熠熠生輝。
虛空如水面一樣被刀鋒推開,現出三角形的波浪,看似緩慢,卻瞬息千里,眨眼到了張?的身後。
「哥!」站在張?一旁的王朝驚叫。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饒是張雷和張天德都沒能反應過來。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攻擊之法。
那刀形,足有兩米多長,厚重如門板一樣。強橫的威壓,隔著老遠都有一種如芒在眼的痛苦感覺。
狂風乍起,張?黑衣抖動,後背感覺到了那強橫而銳利的威壓。
「不要動。」眼睛盯著面前的向朝陽,張?沉喝道,正想著拔腿開跑的王朝頓時站在了原地。
「嘩啦啦!」
突然,張?的身體之上驟然暴起大片藍光,其中刺眼的湛藍電流糾纏,橫七豎八。[一樣,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光罩,將他和向朝陽以及王朝徹底籠罩在了其中。
「轟隆!」巨大的刀形正中三人身周的龐大光罩。
晶瑩剔透,有著銀白和墨綠兩色的刀鋒直接插入了光罩之中,斜立的刀尖就差那麼一點就要挨著張?後背了。
幸好在這關鍵時刻,刀形前衝的力道已經完全被張?的護體光罩所抵消,可是刀形卻沒有散去,而是插在光罩之上,兩種敵對的能量互相碰撞,引發了激烈的顫抖。
張?凝眉,那刀形的威力,簡直如同山嶽轟砸在身上一樣。
「卡嚓!」劇烈的顫抖不過維持了幾秒,巨大的能量光罩以及那刀形便同時爆碎開來,一時間,能量碎片漫天飛射,好想的打碎了一塊巨大的彩色玻璃一般。
狂風呼嘯,沒有修為的王朝蹬蹬地倒退了幾步,臉色一白,胸口氣血翻湧,咬了咬牙才強撐著沒有將那血氣吐出來。
這也是有著張?的護體光罩保護,要不然以王朝的身板,那音波凝聚的大刀下來,他估計連渣都剩不下。
張?也是臉色泛起一抹蒼白,不過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他正在為向朝陽療傷,又分心使用護體能量,再遭受如此強橫的攻擊,還能穩穩坐在原地,已經很了不得了。
「哦?後天期?」看著竟然分毫未損的張?,三位黑衣人的眼底同時浮起一抹驚愕之色,那為首的白髮老者更是驚奇地叫出了聲音。
「這小子果然奇怪,這麼小的年紀,竟然能練到後天期,呵呵,和不愧是老宗主的外孫了。再試試他,看他能扛到什麼時候。」那婦人臉上浮現著惡毒的笑容道。
聞言,白髮老者一笑,手指再度落在了天魔琴之上。
然而,他還不及撥動琴弦,虛空就猛烈地一顫,一聲暴喝聲傳來。
「你們當老夫是空氣嗎?」
洪亮的嗓音驚天動地,旋即便是一抹帶著金紅流焰的光影閃過,將張?和向朝陽擋在了身後。
不是別人,正是張雷。
他紫紅的長袍無風自動,老臉冰寒如鐵,深邃的雙目毫無懼意地鎖定著對面三位黑衣人。
緊跟著,又是嘩啦啦的風響傳來,張天德以及楊洋,還有張家二十多號高手全部出動,齊齊地在張雷的身後列成一排,如人牆一般,把張?和向朝陽以及王朝三人當的嚴嚴實實。
「他媽的,兄弟們,這三個老東西裝逼裝半天了,會會他們!」馬漢暴喝一聲,旋即也揮劍衝了過來。
於是乎,上百的學生跟著掠動,殘影連連,又在張雷的另一邊匯聚。
黑壓壓的人群迸射著無數凶狠的目光,與對面的三位黑衣老者對峙,雙方之間的虛空起了風聲,風聲無序地翻捲,好像有無形的東西在空氣中碰撞一般。
「呵,」掃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白髮老者陰森一笑,悠揚道:「看來你們很著急著去死,反正也要將你們全部殺了滅口,早一點也無妨。」
「呼啦!」
老者話音落下之時,他後背的黑色披風便驟然揚起。身上透明的能量暴起,如水流一般包裹了全身。
尤其那雙臂之上,有著宛如實質水晶般的能量在朝著雙手灌注。
「呵呵,老大,不要留手,這麼多人,正好見識見識天魔琴的威力,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了。」那婦人看了白髮老者一眼,興奮地道。
「哈哈……血流成河的場面,我也好久沒有感受過了。」光頭老者也是激動地大笑。
白髮老者倒是淡定,只有嘴角有著一抹陰笑,端著天魔琴木的雙手緩緩鬆開,那天魔琴便自動地懸浮在了他的面前。
一層透明的能量托付著天魔琴,一動不動,好像躺在雲層之中一樣。
「張雷,上一次沒有殺了你,算你跑得快,這一次,呵呵……」陰森如變態的目光聚焦在張雷身上,白髮老者悠揚說道。
話畢,他直接雙手落在琴木之上,十指齊動。
「叮……叮叮叮叮……」一陣鬼哭神嚎般的琴音傳來。
張?再度皺眉,他是融合過琴士卡的,自然知道這琴曲,一首極為陰森扭曲的琴曲,名叫「鬼泣」。
融合過琴士卡的張?,雖然沒有彈奏過這鬼泣,但卻對其意境也非常瞭解,以他的話來講,這琴曲,完全他媽就是精神病人發明出來的,心裡陰暗的不是一點半點,估計都發霉了。
「吼……嚎……」
狂躁的琴音之下,一個個巨大的骷髏出現,銀白與墨綠能量凝聚而成的骷髏,每一個都比正常人的規模都大,更重要的是,每一個骷髏的面前都有著一柄凝實的大刀,好像握在那骷髏手裡一般,朝著張雷一等浩浩蕩蕩地衝殺過來。
密密麻麻的骷髏,千軍萬馬一般,一時間在數量上便與對面的大片黑衣人制衡。
月光下,天魔琴之上的琴弦飛速波動,大片大片的漣漪散開,而那數條三稜凸起之上更是銀白光華大放,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那幾條銀白色三稜凸起,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屬,而是純粹的實質能量石打磨而成,透過那鋒利的三稜,更容易激發其中的能量。
紅綠色的琴木也是流光溢彩,其上紅花搖曳,骷髏頭張牙舞爪,仿若這整塊琴木本就暗含著雄厚的能量。
千軍萬馬的骷髏揮刀而上,張雷瞪眼,在那浩瀚而陰森的風壓之下,體能金紅能量本能地被激發。
「邪祟小人,縱然修為強橫,也登不了大雅之堂!」深吸一口氣,張雷再度暴喝,話畢,身形暴沖而出。
「唰啦……」他右手一抖,隱沒在長袍之中的長劍迸現,寬闊的長劍,只有一米多長,但卻厚重無比,極有劍的鋒利,又有刀的霸氣。
「嘶……」
身形閃電般衝入那骷髏遍佈的陣營之中,張雷的頭頂,一條粗壯的金紅蛇形自然浮現,凝聚如實,活靈活現,黑色蛇信吞吐,陰煞之勢好不遜色那些骷髏,而且那蒸騰的金紅光霧,更是有著一種剛硬的霸氣。
「卡卡……吼……嚎……」
粗壯的蛇形浮現的同時,張雷身形忽然貼地,然後一閃而逝,旋即,便是大片金紅殘影浮現,好像分身一般,一條條金紅蛇形在密集的骷髏陣營中輾轉騰挪,所過之處,金紅的蛇形勢不可擋地掃蕩,被那紅芒擊中的骷髏以及刀形便紛紛爆碎開來。
好像是惡狼闖入羊群一樣,雖然在規模上,張雷一人不比那漫天的骷髏,可是前進的速度卻極快,剎那間便殺出一條血路,直奔那彈琴的老者。
「奶奶的,兄弟們,今兒個跟他們拼了!」看著眨眼瀰漫過來的骷髏大軍,馬漢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的一絲震顫,再度摸出一支墨綠色的針劑,直接在脖子上注入之後,便提劍迎了上去。
其餘上百人中,季塵、尚孤等等站在前面的二十幾個人也都是紛紛紮了一針,然後暴沖而出。
剩下的學生,雖然已經沒有足夠的爆元丹藥劑注射,但看著前方已經和那浩瀚的骷髏大軍戰在一起的兄弟,哪裡肯落後,也都提劍飛掠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