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武大學又熱鬧了起來。
一個月的離別,令的學生之間都甚是想念。
開學第一天,整個科武大學的校園就被各種歡笑聲充斥,一道道年輕靚麗的聲音在這莊嚴聖潔的校園裡走動。令的宏偉的校園多了一份活力。
連冬天的慘淡都隨之消失了,清冷的天氣在這成群結隊的年輕人的歡笑聲中,反倒是有了另一番韻味,似乎掛在天空的那一輪慘淡太陽都在笑著。
不過,多好的風景裡,都多多少少有些陰影,正因這缺陷,世間才顯得更加完美。
張龍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一來學校,就直接去找林嫣然了,一個寒假沒見,也不知道林嫣然過的怎麼樣,想想林天對自己的態度。張龍也能想到林嫣然在家裡這一個月的狀態。
帶著滿心的思念找到林嫣然的教室,卻發現林嫣然不在,又多方打聽,最後是林嫣然的系主任告訴了張龍實情,林嫣然轉學了。
沒有電話,沒有告別,什麼都沒有,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從教學樓出來之後,張龍旁若無人地點了根香煙,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心裡卻突然空落落的。
不,不是空,而像是有某種東西堵在了心口。張龍知道是什麼,但並不想說出來。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6d
他不怪林嫣然,林嫣然轉學,明顯是林天所為,張龍反倒是有些擔心林嫣然。雖然是林天的女兒,但林天的脾性張龍是領教過的。即便是自己的女兒,若跟他對著幹,也決計沒什麼好果子吃。
想著從小就多愁善感,心地善良的林嫣然面對父親的擺佈,張龍有些心疼,再想想自己跟林嫣然的未來,那心痛,便蒙上了一層不明的大霧。
連周圍學生們的笑聲都變的模糊起來。
路上的行人不斷地叫著龍哥,跟他點頭打著招呼,張龍卻只是隨意地搖手,意興闌珊地往操場去了。引的路人皺眉,什麼時候大名鼎鼎的龍哥也會有這種惆悵的神色了。
操場上,一對對情侶手挽手散步在鬆軟的跑道上,張龍才驀然發現,不知不覺的就長大了,有些事情,是該來臨的時候了,逃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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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些正在散步的情侶,是否知道他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不過他們現在肯定有一個自己幻想的未來,如張龍和林嫣然一樣。
嫣然曾說,就想跟著張龍一輩子,別的都無所謂。
當初以為很簡單的願望,以為自然而然就能實現,甚至覺得這根本算不上願望,就是注定的結局。
誰想到,世事無常。
「龍哥,怎麼在這裡?」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嗓音傳來,打斷了張龍的思緒,抬眼看去,燦爛的陽光下,向朝陽迎面走來,臉色有些憔悴,只有那笑容比以往更加的溫和爽朗。
張龍淡然一笑,目光卻是不自主地落在了向朝陽的眉宇之間,當初那個開朗的大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眉宇間多了一抹憂鬱的氣質。
「靠,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打個電話。」張龍笑罵道。
「剛過來,這不來找你了嗎。怎麼了,看你臉色不怎麼樣。」向朝陽走過來,含笑問道。
張龍摸出香煙扔給向朝陽一支,自己又點燃了一支,然後在跑道旁邊的石台上坐了下來。
「沒什麼。」深吸一口香煙,又吐出來,直到煙霧遮住雙眼,張龍才道,眼底卻是劃過一抹似怒非怒的神色。
「是因為嫣然吧,」見張龍不想說,向朝陽自己說了出來,也坐在了石台上,星目有些迷茫地看天,悠悠道:「我都聽說了,呵呵,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少拿我跟你比,你愛上的可是老師。」張龍回頭白了向朝陽一眼。
向朝陽卻是慘然地一笑,並不想糾結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道:「你說,忘記一個人有多難?」
「呵,」張龍失笑,「那要看你想不想忘記,別人不知道,反正我想忘記一個人,很快。只是,我並不想忘記。」
「是啊,口口聲聲說要忘記,不再忍受著苦楚,可心裡從來都沒有想真正的忘記。」向朝陽也苦笑。
「怎麼?你不會打算真的在樂影一顆樹上吊死吧?那傢伙天魔宗的人啊,看看他們那些人就知道都不是善茬,你覺得你跟她會有要結果嗎?」張龍扭頭,咧著嘴道。
「那你會不會在嫣然一顆樹上吊死?」向朝陽回頭反問。
「靠!」張龍翻了個白眼,發現這種問題就是廢話,早就有了答案的,若不想執著,也就不用在這裡說了。
說了,就代表要一直執著下去。
「我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我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向朝陽忽然皺眉,滿眼堅定地道。
「死色狼……」就在這時,一聲咋咋呼呼的童音傳來,張龍本能地手抖,夾在手裡的香煙都掉了。
抬頭看去,果然,是張龍最為頭疼的傢伙來了,諾婉兒。
「你妹的,以後少叫我死色狼,我哪兒色你了。」張龍從石台上跳下來,撿起煙頭放在嘴裡,又跳了上去。
諾婉兒一身科武大學的校服,屁顛屁顛地從操場的入口跑了過來,滿臉的迫切,跟天要踏了似的,跑動的身姿是波濤洶湧,尤其那短裙的裙擺隨風飄揚,整個人看著如卡通裡的娃娃似的。
「哎喲喲,死色狼,找你好半天了呢。累死我了。」來到石台下,諾婉兒彎腰劇烈地呼吸著,張龍和向朝陽同時瞪眼,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諾婉兒的領口,然後又神同步地轉頭,臉上的神色都是有些慌亂。
那胸口,太霸道了,真不知道這傢伙小小年紀怎麼發育的。
「找我干毛?」張龍盡量不看諾婉兒,沒好氣地問道。
諾婉兒抬頭,兩條小辮晃盪開來,搖碎了一片陽光,娃娃臉精美無比,大眼睛裡有著些許哀傷,望著張龍道:「張龍,我都知道了,嫣然姐姐轉學了,我也是剛知道,所以怕你傷心,過來安慰你。」
「我看到你,滿心都是逗比,怎麼會傷心,好容易醞釀出點憂鬱氣質,都被你毀了。」張龍不耐地翻著白眼道。
「哎呀,」諾婉兒大眼睛一瞪,煞有介事地走到張龍面前,叉著小腰道:「你可不要說笑,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見好多人都因為失戀自殺呢。」
「……」張龍無語,這他媽是過來安慰人的嗎?
「所以,我就是讓你想開點,不要太難過啦,俗話說得好,人不風流枉少年,天下何處無芳草,野草更比家花好。」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偌大的操場,清脆的嗓音郎朗而出,宛如正站在大花園裡演講一樣。
望著諾婉兒的架勢,向朝陽已經一臉的癡呆,這是個女孩兒能說出的話嗎。
「諾婉兒,別瞎操心了,我沒有失戀。」張龍也受不了諾婉兒的思維了,拍了拍屁股就準備走人。
「沒有失戀?嫣然姐姐都走了哦,還說沒有失戀,你看你一臉的悲催,我都能聞到味道了。」諾婉兒屁顛兒屁顛兒地跟了上去,追問著。
張龍不搭理她,這種姑娘,越搭理越沒完。
「死色狼,嫣然姐姐走了,你打算怎麼辦呀?等著她嗎?還是退學了去追她?」諾婉兒又問道。
張龍繼續沉默,可這句話他卻聽進去了,他不會去找,要不然就讓炙劍系統去查林嫣然的新學校了。
分開一段時間未必不好,至少可以讓林嫣然從她老爸的壓力之下緩一緩。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回答我啊。哎呀,你不要憋著,想哭就哭,想叫就叫,我不會嘲笑你的,反正你一直不正常,你這樣下去,會自殺的。」諾婉兒抬手拉著張龍的手臂,使勁兒想要讓張龍停下來。
張龍就硬生生地拖著諾婉兒走。向朝陽跟在後面苦笑,有這樣一個同桌,也蠻好的啊。
「放心啦,你要是實在想不開,我可以給你當幾天女朋友,不過,你要答應我個條件,讓我免費研究你的身體。」揪著張龍的胳膊,諾婉兒又忽然瞇眼道。
「我勒個去啊,姑奶奶,你饒了我行不行。要研究你研究他,他的身體比我的有價值多了。」張龍回頭,一臉苦相地道,然後指了指後面的向朝陽。
頓時,諾婉兒回頭看向了向朝陽,大眼珠子跟盯著小白?似的在向朝陽身上上下打量,向朝陽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感覺後腦發涼,本能地仰頭,以一種恐怖的眼神看著諾婉兒啊。
「不好,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奇怪!」望著向朝陽眨了眨眼睛,諾婉兒又忽然回頭,嘟囔著追張龍去了。
「這姑娘,太嚇人了。」看著諾婉兒跑遠的背影,向朝陽這才鬆了口氣,抹著冷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