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山從樓頂跳了下來。
灰暗的天空下,那一抹漆黑的背影,猶如風中飄落的枯葉一般。脆弱而充滿靈氣。
下方所有圍觀的人眾瞬間呆滯,十二樓,即便是練家子,從上跳下,也難以承受那強橫的墜落力道。
洛爽以及徐博,還有幾位其他的老師最先反應了過來。張龍一等也準備出手,不過,在他們出手之時,就已經被洛爽一等搶先一步。
「同時發力!」洛爽怒喝一聲,放下了與徐博之間的所有恩怨,身形如鬼魅一般跨出,空氣之中。瞬間殘影連連。
跟著,徐博以及其餘幾位老師也跟著掠出,密密麻麻的殘影,令的灰暗的天空越發陰沉。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足有八位老師,在鍾離山落下的地方同時朝著空中推出雙掌。
那一刻,武者的優勢便完全地顯現了出來。
**個人,雙掌推出的同時個,各色的能量朝著天空釋放而出,一股股的能量在半空相距,然後又瞬間按照眾人的精神力,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
那手掌,厚實而龐大,宛如要盈滿天地一般。
大片的虛空都被照亮。五彩繽紛,冬天灰暗的天空一時間多了無數的色彩,耀眼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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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鍾離山從高空掉了下來,他沒有用任何的修為,顯然是有著作死的打算。
當然,他死不了。
他掉落在了那巨大的手掌之上,身形彈起之後,再度落下,卻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望著這一幕看,所有的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朝,你這種藥會不會留下什麼痕跡?萬一被查出來,那可就糟糕了。()」望著被托舉在空中的鍾離山,張龍微微瞇眼,輕聲對著旁邊的王朝道。
聞言,王朝邪魅一笑。附耳對張龍道:「放心吧龍哥,這種藥只作用情緒,不會對**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他現在估計已經將全部藥物吸收了,跟吃飯一樣,不會查出來的。」
「靠,牛逼!」張龍撇嘴,對著一旁的王朝豎起了大拇指。
王朝得意地一笑,旋即,張龍和王朝,以及馬漢一等全部上前,圍在了幾位老師的周圍。
眾位老師將鍾離山放了下來。
身形觸及地面之後。鍾離山便直接坐在了地上,雙目空洞,其中淚光閃爍。
「為什麼要救我?」他喃喃自語,「連死亡的權利都不給我嗎?這人世浮沉。總歸還是要歸於虛空,既然注定清冷寡淡,倒不如早早歸於那黑暗之中,也不用這般感受的清楚。」
「你個傻子!啪!」鍾離山話音剛落,徐博便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清脆的聲響,聽著都疼。
鍾離山本來就豬頭一般的臉上又多了幾道指印,眼底灰暗的神色也是收斂了一些,他望著徐博,表情有些迷茫起來。
「我當初是怎麼教你的?」徐博死死地盯著鍾離山道,「人生一世,當自強不息,方能證明自我靈魂之強大,你是要做個懦夫嗎?」
強有力的嗓音,渾厚中帶著強大的威嚴,倒是跟徐博那文質彬彬的樣子極為不符。而周圍的眾位學生,心中也是一顫。
人生一世,當自強不息,方能證明自我靈魂之強大……
誰又願意做一個懦夫呢?
「呵呵……哈哈……嗚嗚……」鍾離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張龍跟王朝一等對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愕的表情,這一顆「寂寞」都上升到哲學問題了,太他媽彪悍了。
「老師,我錯了。」鼻涕眼淚地哭了好久,鍾離山才嗚咽著說道,淚眼掃過張龍以及諾婉兒一等,目光已是漠然一片,話畢,他便獨自起身,蹣跚著走了。
「徐博老師,可真有你的,以後教育學生用點心,稍有不慎,可是會毀了他們一生的,你看看你的學生,都成什麼樣子了。」將目光從鍾離山的背影上收回,洛爽抱起雙臂,悠悠地說道。
那能量凝聚的巨大掌印已經消散,各色光華慢慢散去,天地又恢復了那一抹清冷,不過,因為鍾離山的離開,以及洛爽一等美女老師的在場,這天氣也變的豐富多彩起來。
聞言,徐博回頭淡淡地看了洛爽一眼,深吸一口氣道:「我的學生,每一個都有著極強的心理素質,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徐博臉色少有的現出凶戾之上,身上氣勢自動地蔓延開來,令的周圍學生本能地退後了幾步。
大二和大一,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年級,在老師之間也是一樣,不過,因為張龍之前跟大二學生會幾個成員的矛盾,令的這洛爽和徐博也是不對頭。
洛爽挑了挑秀眉,隨意地道:「如果心理素質高,就不會因為失戀而跳樓了。」
「洛老師,我不想跟你計較,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徐博再度深吸一口氣,話畢,目光有意無意地在張龍一等的臉上盯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
「那個,散了散了啊,都看什麼看,這是跳樓啊,你當耍猴呢?」徐博一走,馬漢便抬手揮舞著,對在場的學生喝道。
見是馬漢的命令,幾乎所有的大一學生便都乖乖地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朝著張龍這一群大一的大哥打個招呼。
剩下一些大二的學生,雖說沒有立刻離開,但也沒有呆多久,只是,在離開之前,他們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望著張龍一等的目光之中本能地流露著一抹冷芒。
鍾離山畢竟是大二的學生,雖說不知道鍾離山為何會突然變成這個慫樣,但眾目睽睽,都是看到了鍾離山與諾婉兒的糾纏,而諾婉兒與張龍這些大一的大旗在一起,那這個仇,自然要算在張龍等人的頭上。
張龍才不理會這些,見人們都離開了,便點頭哈腰地跟洛爽聊了幾句就也帶著兄弟們離開了。
到的最後,現場只剩下了洛爽一人。
她在看著張龍遠去的背影,那萬人簇擁的身姿,已然不像是一個大一學生該有的氣魄。洛爽一時間有些心慌,不知道是喜是憂,小小年紀,就已經表現的如此鋒芒畢露,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只能盡力幫你,日後的路會遇到什麼,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輕吸一口氣,洛爽柔聲說道。
也不知為何,洛爽雖然來科武大學不是很久,但也帶過一兩屆的學生,卻沒有哪一個學生能讓張龍這般讓她上心。
或許,因為他是天才吧,更或許,洛爽本就對他有著與眾不同的情感。
張龍一等直接出了學校,王朝出錢,大家一起喝酒。
王朝今天可是高興壞了,不但揚眉吐氣,而且新研製的藥物也試驗成功了,其效果之強大,連王朝都沒有想到。
說到「寂寞」這種藥,眾人便在酒桌上笑個不停,不停地說著鍾離山從頭到尾的各種行徑,然後又對王朝的製藥技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張龍也著實佩服,雖說丹經是張龍自己的,可張龍自認沒有這個本事,靠著丹經去研製出「寂寞」這種出神入化的藥物。
王朝著實很高興,也喝了很多,酒過三巡之後,他自己已經是目光閃閃,無比真誠地望著在場每一位兄弟,看著那一張張酒紅的臉龐,心中熱血燃燒……
想著白天自己所說的那些極端的話,王朝並未感覺有什麼不對,反倒是看著這一桌子的兄弟,迷茫的心,再度找到了一種可以永恆的信仰。
「兄弟,是一輩子的,來幹!」
「大家聽我說哦,等我們畢業以後,或許會流落天涯海角,或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天天呆在一起,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們曾經是兄弟,那麼,一輩子都是兄弟!」
「對!說得好!我提議,無論畢業以後我們走到哪裡,若是兄弟有難,他媽的,就算死,也要麻溜地過來幫忙!」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龍哥!你說呢?」
人們將目光都投向了張龍。
張龍輕笑,吐出一口煙霧之後,將手中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然後起身舉杯,爽朗地笑道:「都是兄弟,不用多言,喝!」
「哈哈……喝!」
所有兄弟仰頭大笑,旋即,各自乾了杯中酒,那目光,越發的純真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