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擂台上,代表華傑大學的鄭天義雖然長槍落地,可卻並沒有觸及到向朝陽。向朝陽根本就不在那一片光影之中,先前他所有招式都是虛招,在對方出手的瞬間便急速倒退了回去。
而現在,早就做好準備的他,正是一擊必勝之時!
在這瞬息間的空檔,華傑大學的學生們紛紛閉眼,已經知道大事不妙了。而一眾市民也是驚出一頭的冷汗,這些年輕人,不光是實力高絕,連心性也是虛實難測,縱然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大人。也是自愧不如。
「砰!唰啦……」
極為短暫的停頓之後,向朝陽再度爆出雷霆之勢。
他一腳踩住鄭天義落地的長槍,手中軟劍都出無數劍花,飛探而上。
「嗡……」
不過是瞬息間,長劍的劍尖便到達了鄭天義的眼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劍尖顫抖,發出銳利的嗡鳴,感受著那刺骨的風壓。鄭天義眼睛圓瞪,呆滯在了原地。
劍尖在他瞳孔前一寸之處停頓。宣佈著這一場戰鬥的結束。
擂台上那裁判也是嚇了一跳,剛剛那劍尖在往前一點,華傑大學的這位學生就完蛋了,而那種速度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阻攔。已上傳
驚駭之下,裁判變了變臉色,一時間倒是忘了過來宣判結果。
就在這時,向朝陽唰啦一下收回了長劍,清澈的眸子望著鄭天義,淡然笑道:「你敗了,承讓。」
話畢,向朝陽便轉身朝著台下走去。
「嗖……」一道破風聲突然扯起,所有人的心都是在這一刻驟然一緊。
向朝陽剛剛轉身,鄭天義驚駭的眼神突然佈滿惱怒之色,手中長槍再度奔襲而出。
「尼瑪的,這小子又玩兒陰的!」
「我他媽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台下的張龍和身旁的馬漢盯著台上變況,都是怒喝了一聲。
然而,已經來不及阻擋。
「呼啦!」風壓瞬間到達背後,向朝陽也是大驚失色,手中軟劍抬起。
「鐺!」
剛回過頭,還不及用出修為,鄭天義的長槍便重重地抽在了向朝陽面前的長劍之上,巨大的力道,令的那軟劍瞬間彎曲,長槍上波動的能量落在了向朝陽的小腹之上。
「呃……砰!」
臉色一變,向朝陽吃痛地叫了一聲,急忙腳踏擂台,倒飛而出,以此來卸去其餘的力道。
然而,鄭天義一招得逞卻是緊追不捨。
「嗖……」又是銳利而陰毒的破風聲傳來,就見鄭天義滿臉猙獰地奔出一步,同時,左手飛速探出,銳利的風聲中,一枚三葉風扇狀的小小暗器飛向了向朝陽。
銀白的暗器劃過虛空,留下一條刺眼的流線,將台下所有人的心都牽動了。
「臥槽!要不要臉啊!」
「竟然會用暗器?」
「你他媽已經敗了啊!」
……
現場暴起無數佈滿的吼聲,就連華傑大學的學生也都是紛紛皺眉,有些看不下去。
暗器閃電般飛來,向朝陽本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身形還在空中倒飛,望著那直取肩膀的暗器,只好強行在空中扭轉身形。
可就在向朝陽側臉的瞬間,鄭天義又陰險地出招了。
他本就在奔跑的身形突然騰空,手中長槍再度落下。
從開始的突然背後襲擊到發射暗器再到他騰空而起,這三招幾乎是行雲流水,在眨眼之間完成,好像練習了多少遍一樣,從始至終,向朝陽毫無防備,更加毫無還手的機會,能夠躲過那暗器,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也是向朝陽的反應能力,若是換做別人,恐怕最前面的背後突襲,就已經倒在對方槍下了。
「鐺!」又是一聲震耳的聲響。
「噗哧……」向朝陽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次,他沒有躲過去,身在空中躲避那暗器本就無暇分身,感受著對方砸下的長槍,他只能憑借本能將手中軟劍護在了身側。
然而,來不及使出能量的軟劍根本就不算什麼防禦,長槍落下,軟劍便直接彎曲,然後跟著長槍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向朝陽腰際。
「呼啦。」鄭天義穩穩地落在了擂台之上,而向朝陽則是直接翻轉著飛出了擂台之外,同一時間,張龍和馬漢紛紛暴飛而出,掠向了即將砸落地面的向朝陽。
現場所有觀眾都站了起來,氣氛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就連擂台上那裁判都愣住了,剛剛自己應該趕緊過去擋在二人中間,然後宣佈結果,那樣的話,那個華傑大學的選手就算在陰險也沒有理由去背後偷襲對方了。
張龍接住了受傷的向朝陽,與馬漢一起從空中飄然而落,不過,三人裡除了向朝陽的臉色有些虛弱之外,其餘二人都是浮起一臉黑氣,森然地盯著台上的鄭天義。
這是,現場也都安靜了下來,科武大學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鄭天義,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這個陰險的傢伙暴揍一頓。
而鄭天義卻絲毫不覺得臉紅,他落地之後,一身白袍的樣子又恢復那飄渺般的笑容,轉頭望著台下的向朝陽,得意地笑道:「不好意思,你沒有贏,贏的是我。」
「臥槽!真是沒羞沒臊啊你?」
「尼瑪的,哎呀呀,氣死老子了!」
「裁判,說句話啊!」
……
科武大學的學生們再度暴起怒罵聲,尤其是跟著張龍以及向朝陽的一眾兄弟,更是直接爆出粗口,神馬形象問題都成了浮雲了。
兄弟被毫無理由的公然暗算,這仇,大了!
聽著眾學生的憤怒,那裁判趕緊走了過來,也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道:「雙龍爭霸賽並沒有不能用暗器的規定,而且之前……」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
「哈哈……」鄭天義卻是越發得瑟地大笑了起來,喜不自禁地接話道:「而且在裁判沒有宣佈的時候,除非對手主動認輸,不然,比賽就不算結束!哈哈……」
觀眾席上的市民門皺眉咧嘴,先前還覺得那陽光帥氣的小伙子虛實不定,沒想到這還時候就從鄭天義的身上看到了更為陰暗的一幕。
現實真是太殘酷了。
鄭天義的笑聲在現場迴盪了一圈兒才依依不捨地落下,人們也都安靜了下來,既然裁判都說了,那向朝陽只能算輸了,科武大學的學生們心中有氣,也只能用殺人的目光來報復台上的鄭天義。
此刻的現場,除了鄭天義之外,也就坐在觀看室裡的鄭弘能笑的出來,望著自己的兒子,他並不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多麼可恥,反而在心中很讚賞兒子的作風。
就連台下的鐵軟香一等都是連連翻著白眼,感覺鄭天義勝之不武,連他們這些華傑選手的面子都一塊兒丟了。
而鄭天義,卻是難掩心中的激動,在這個擂台上能勝一場,絕對是莫大的成就,他並沒有立刻下台,還在極盡手段地彰顯著自己的勝利果實。
「你也不用氣餒,你實力不錯,只是……心性太天真了。孫子兵法聽過沒有?兵不厭詐啊……呵呵……其實剛才你劍鋒殺來的時候,我是故意站著不動的,就是為了之後的一連串反擊,唉,看來科武大學在計謀方面的教育有所欠缺啊。」
望著台下的向朝陽,鄭天義又自信滿滿地說道,說的自己好像是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者一樣。
可在張龍眼裡,他這不叫智慧,而是真正的無恥。
這世界有一種人,他們用聰明絕頂來形容自己道德無下限的卑鄙無恥,這種人連小人都不算,他們叫偽君子!
偽君子,無所不用其極,不知羞恥,沒有底線,沒有原則,面對有原則有道德的好人,他們經常無往不利,所以自以為是的感覺良好,以為真的是自己聰明。
不過,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碰到張龍。
這世界還有一種人,他們叫偽君子的剋星,無疑,張龍就是這種人。
「跟我玩兒孫子兵法是吧?」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眼底有著戲虐而冰寒的目光,張龍望著台上的鄭天義道。
鄭天義傲嬌地仰頭一笑,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現場更加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張龍的身上,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瞭解張龍,可此刻看著張龍臉上那一抹深不可測,又非正非邪,邪異無比的笑容,卻都有一種不明覺歷的感悟。
「很好,」頓了頓,張龍的笑容裡多了一抹不加掩飾的挑釁,「反正還有下一輪的淘汰賽,你靜候哥的報復吧。」
話畢,張龍沒有再多說,扶著向朝陽往通道那邊趕過來的醫療隊走了過去。
對待鄭天義這種傻逼,張龍已經失去了多費口舌的興趣,只等著下一場淘汰賽的時候,真刀真槍地跟他干就是了。
「張龍,下一輪的時候不要留手,給我打到他媽媽都不認識他!」識海裡,小女孩兒氣鼓鼓地嘟著小嘴,揮舞著小拳頭命令道,顯然也被鄭天義的無恥激怒了。
張龍微微瞇眼,沒有回應,這個用不著別人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