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麼?既然知道是這個什麼吳思霖搞的,就干他唄!」眨了眨眼,馬漢咧著嘴。凶狠地吼道,雙拳緊握,胳膊上暴起的肌肉將校服的袖子都撐了起來。
其餘眾人也都將目光落在了張龍的臉上,雖說沒有言明,但在眾人心裡,張龍早就是頭目了。尤其王朝馬漢還有跟張龍同宿舍的徐顯龍以及余凡健,更是以張龍馬首是瞻,龍哥被上百號人圍攻,這仇不報,以後還怎麼混?
「不用著急。」嘴角噙著一抹邪笑,張龍說的依舊慢條斯理,「滅,是肯定要滅他的,不過不用著急,容我先醞釀一下情緒。」
說著。他便靠在了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又徐徐地吐出,淡藍的煙霧,在窗戶投進的陽光裡蕩漾開來,飄渺夢幻。遮擋了張龍的臉龐,令的那一抹邪笑越發捉摸不透。
從小到大,張龍雖然又是跋扈了點,但自認所作所為都是占理,一向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處事風格。
不過從現在起,他打算換換口味了。
人家?動上百號的學生上門群毆,這明顯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想要將張龍玩弄於?掌之中,要不是有炙劍系統,恐怕早上被放血的就不止姚子成一個人了。
想起姚子成,那腦袋開花了都還要幫著張龍對敵的畫面,張龍的心就莫名的一顫,繚繞的煙霧之中,一雙劍眉自動地凝聚在了一起。請百度一下謝謝!
是應該主動出擊了,既然別人想要掌控他。倒不如先先下手為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是君子所為,張龍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君子,他是狼,會本能地以各種手段排出所有潛在的危險,若真的要說什麼原則,那就是張龍心裡還有著人之本初的善良,不過,這善良從來不會留給帶給他危險的敵人。
「呼……」幾分鐘之後,張龍徐徐地吐出一口煙霧,還有些發白的臉上,那一抹邪笑越發燦爛起來。
「哦了,找吳思霖!」深吸一口氣,他站了起來,大手一揮,便大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哈哈……好,我這就叫人!不是比人多嗎,媽的,看看誰多!」馬漢頓時大笑,一邊跟在張龍身後,一邊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見狀,向朝陽、陳思宇二人也是對視一眼,跟著也??地掏出了手機,不斷地撥打著自己兄弟的電話。
一時間,各種張狂的吼聲在病房裡充斥,看的柳月清和韓小樂心驚膽戰,也是沒有想到,原來在男學生之中,打架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也能搞的如此嚇人。
「嘩啦!」
房門推開,張龍為首,身後一眾男女跟隨著湧了出來,空氣被攪動,門口還湧出一大團煙霧。
「喂?你們搞什麼?不知道病房裡不能抽煙嗎?」一名路過的護士突然喝道。
「唰!」
正熱血沸騰的一眾學生頓時將狼一樣冷厲的目光投向了那小護士,十幾道目光,個個凶狠,感覺如同十幾道利劍一樣洞穿了小護士的眸子。
「蹬蹬……」心中劇烈一顫,小護士本能地後退了三步,直接靠在了牆上,雙目中目光劇烈閃爍,之前的厭惡之色蕩然無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頂你個肺啊!」張龍再度無比張揚地吐出一口煙霧,然後對著小護士豎起中指,咧著嘴,惡狠狠地道。
「同頂啊!」身後一眾男生跟著喝道,默契地豎起了中指,然後,眾人又故意當著護士的面,猛烈地吸了口氣香煙,在大團大團地吐出。
「咕咚。」小護士沉沉地嚥了口唾沫,嬌軀都顫抖起來了,感覺自己遇到了沒有進化過來的野蠻人。
望著小護士害怕的樣子,張龍這才滿意,調頭朝著走廊盡頭大步而去。
後面眾人跟隨,人群浩浩蕩蕩,散發著霸道的氣勢,所過之處,途經的人流自動地閃開,都是以駭然的目光目送眾人離去。
走廊兩邊的窗戶中,下午的陽光透進來,在那亮白的視線裡,眾人黑衣如烏雲,頭頂不斷朝著身後飄過來大團大團的煙霧,更像是烏雲過境一般可怕。
……
科武大學4號宿舍樓,也就是張龍所在的宿舍樓,第十二樓吳思霖的宿舍裡,與之前尚孤的病房一樣,也是烏煙瘴氣的。
裡面除了吳思霖和三位舍友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個長相頗為帥氣,比一般學生成熟不少的男學生。
臉龐略顯消瘦,皮膚呈現淡淡的橙黃之色但卻很是光澤,有著明顯的稜角,稀疏的頭髮背在腦後,油光錚亮的,若不是穿著科武大學的校服,會讓人以為是大公司的老闆。
此刻,五個人都坐在兩張下鋪上,除了這個油頭粉面的哥們兒外,其餘吳思霖一等都是嘴裡叼著煙,死命地吸著,眉頭深鎖,一臉的憂愁。
尤其是吳思霖,渾身都在顫抖,額頭浮現冷汗,眼底滿是極度的忐忑之色,如臨大敵一般。
「別他媽抽了,房子都要點著了,抽煙管用嗎?」那油頭粉面的哥們兒突然吼道,沒好氣地白了幾人一眼。
「咕咚。」吳思霖吞了一口唾沫,身形顫抖的更加厲害,其餘三人也都是皺了皺鼻子,看了那油頭粉面的哥們兒一眼,卻再度將香煙放在了嘴裡。
「蔣哥啊,那你說怎麼辦啊?這件事,太,太大了。」頓了頓,吳思霖終於抬眼,望著那油頭粉面的哥們兒,哭喪著臉道。
他卻是攤上大事兒了,早上在四樓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校園,幾十個學生受傷,雖然沒有出人命,但其中幾位學生卻傷勢非常嚴重,聽說家長的電話都快把校領導的手機打爆了。
別人不知道,吳思霖卻非常清楚,他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若是被學校知道他這個學生會成員知法犯法,那結果可想而知。
而令他更加害怕的並不是學校,而是張龍。
他萬萬沒有想到,張龍一個人竟然有實力單挑上百的學生,而且那血腥的手段,絕對不是一個學生能夠承受的。
當四樓的戰鬥結束之後,吳思霖作為學生會成員親自帶人去四樓打掃樓道,看著那滿地的鮮血,他就慫了,差點兒嚇尿,終於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用皮狗都能想到,張龍這種狠角色,肯定是有仇必報的,而當人家找上門的時候,那自己……
他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了。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才像學生會會長蔣攀求援,也就是坐在他對面的那個油頭粉面的男生。
看著吳思霖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蔣攀輕吸了一口氣,他能有什麼辦法,雖然他已經大三了,可畢竟是學生會會長,而且這件事,太他媽大了,稍微處理不好,那結果都是無法預料的。
更何況那個張龍,單單是那殘忍的手段就讓他這位學生會會長都有些心悸,萬一把自己也捲進去……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瘋子。
雖說蔣攀並不是出來扛旗的,但跟大三一些大旗的關係也不錯,不過,這種大一新生的事情,大三的學生一向嗤之以鼻,根本就不願打理,而他要是去求大三的大旗出來扛事兒,那就太沒有面子了。
「對了,你不是說,大二的孫俊傑會出頭嗎?他人呢?」忽然,蔣攀想起了之前吳思霖說的情況。
「別提了。」吳思霖無奈地哼了一聲,一提起這事兒,他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淌,「傑哥,傑哥現在連我電話都不接,這是明擺著要讓我自己扛啊。」
「哼。」蔣攀冷笑,「早就跟你說過,你認識的那些人,不靠譜。吃喝玩兒樂可以,真出了事兒比誰都跑得快。交朋友,還是要拿出實際行動的,不能光靠錢。」
蔣攀說的義正詞嚴,好像他對交朋友這種事情很擅長一樣,同時也表現出一種自己有很多真兄弟似的。
「蔣哥,我現在,我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那個張龍一定會查出是我指使季塵搞他的。以那個瘋子的性格,肯定會弄死我的,你幫我,幫我啊!」突然,吳思霖猛地來到蔣攀身邊,抱著蔣攀的大腿哇哇地嚎叫著,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心中所有強裝的淡定徹底崩潰了。
一想到四樓那血流成河的樓道,他就忍不住根兒顫,短短一個上午,他在宿舍裡曾無數次地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大一新生,搞的跟武聯會大牢那些喪心病狂的重犯似的,這他媽不科學啊,更何況,聽說張龍還是十大家族之一張家的直系,那就更沒道理了,不是說十大家族都是文武雙全,彬彬有禮嗎?可為毛會出現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異類?
可是,在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之後,吳思霖就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真的,他攤上大事兒了。
別的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該如何平息這件事,如何免除張龍即將到來的報復,這種坐著等死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