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清和小護士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回頭看去,再度證明了心中的想法。張龍根本就不是救人的,純粹是玩兒變態的,他此刻手裡握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光是看著那些銳利的針尖,就讓人頭皮發麻。
「嘩啦!」
張龍卻沒有理會二人,見尚孤表現出了續命神針中描述的反應。心中一喜,急忙按照續命神針的指示,使出了第二招。
「落雨回春!」
心中沉喝一聲,他單手一揮,手中一把銀針全部飛了出去。嘩啦啦的聲響中,銀色光芒形成的浪潮翻捲開來,陽光下,整個房間頓時被密密麻麻的銀色光芒充斥,一道一道,刀光劍影一般。
此刻。柳月清和小護士正在望著張龍,看著那飛過來的密密麻麻的銀針,二人的心都抽搐了,紛紛張大了嘴巴,眼底浮起極度的驚悚。
變態,真的是變態。變態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人家都已經變成一灘爛泥了,難道還想在這陀爛泥上插上無數尖刺?這是要做人肉仙人掌嗎?太惡毒了,扭曲啊!
這麼多針,就這麼一股腦地紮下去,活人也受不了啊!
「噌噌……」
就在兩人驚愕之際,那大片的銀針已經落在了尚孤的身上,同樣是針尖以上約莫一寸沒入,其餘部分在身體之外。已上傳
柳月清和小護士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些銀針所落下的位置,都有著某種複雜的規律,若是細細去看,就會發現所有銀針連起來,正是奇經八脈的流向。
「呼……」
當一把銀針沒入血肉之後,尚孤緊鎖的眉頭忽然舒展,一直處於閉氣狀態的他竟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緊跟著,整個人的呼吸竟然驀然間變的均勻了起來。
柳月清和小護士還未從之前的驚悚之中醒悟過來,就再度被尚孤的突然表現嚇到了,二人的眼睛像是得了白癡一樣慢慢地挪動到了尚孤的身上,細細地打量了半天之後,二人又對視,然後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神色,猶如做夢的神色。
她們本就扶著尚孤,此刻感受的非常清楚,尚孤的身體停止了顫抖,更重要的是,那已經接近冰冷的身體竟然在慢慢地恢復一些溫度。
「他……這……」小護士劇烈地呼吸著,感覺心臟都要爆了,指了指尚孤,又難以置信地盯著柳月清,情不自禁地呢喃了兩聲,卻終究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此刻的心情。
而柳月清,在一震之後,則是猛然回頭看向了張龍。
金色的陽光籠罩在張龍的背後,如一輪金色光團,他手持銀針,俊朗的臉龐滿是肅穆,身體之上,有著肉眼可見的光芒在顫抖著。
那眼底的深邃,一如暗藏在白天裡的黑夜,沉穩如山的氣勢,再配合那大日如輪的形象,簡直就是神靈降臨一般。
柳月清的一雙美眸慢慢圓瞪,直到張龍的身影徹底地映入她眸子深處,這一刻,仿若世間一切都停止了,甚至連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寂靜而一動不動的視野裡,光華奪目,只有張龍那一雙深邃認真的眸子無比的顯眼。
柳月清的心驀然地顫抖,泛起一抹難言的恍惚感,這個年輕的學生,又一次突破了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手中那泛著銀芒的銀針,不過是柳月清在醫院裡借來的,可是,怎麼到了他的手裡,竟然會出現如此效果?
簡直就是神效!
「嗖嗖!」
待到尚孤呼吸了三下之後,張龍銳利的目光忽然一盛,再度抬手,又是一片銀針如滿天箭雨一樣飛射而來。
金屬沒入皮膚發出悚然的聲響,密密麻麻的銀針在出手之時就擺好了精準的位置,同一時間沒入了尚孤的身體之中。
就在這一刻,張龍的眼底,那一抹湛藍的精芒再度一閃而逝。
「嘶……」
柳月清和那小護士都看見了,看的真真切切,宛如是看到了神一樣的男人,二人再度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下劇烈震顫。
這是什麼修為?竟然可以讓能量化作實質在眼神裡閃現,那湛藍的一瞬,二人甚至感覺自己變成了空氣,被張龍徹底看了個通透。
而張龍的視線裡,卻只有尚孤的身體,尚孤的正面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張龍仔細地查看著,縱橫交錯的經脈網絡中,所有的裂縫全部被銀針連接了起來,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張龍如電的目光忽然掃向柳月清和那小護士。
「站著別動!」厲喝一聲,旋即,張龍的身形驀然衝出。
「呼啦!」勁風扯起,房間的窗簾飛揚,窗邊的陽光下,留下張龍的一片黑色殘影,而張龍的身形已經掠向了尚孤的頭頂。
「噌噌……」又是一連數聲細響,尚孤的頭頂多了數根銀針,接著,張龍在尚孤的背後落下。
望著這神乎其技,近乎夢幻一般的手法,柳月清和小護士哪裡敢動,早就呆滯的如同木頭一樣了。
柳月清從小習武,自然也見過不少奇異的治療之法,可卻從未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畫面,那些銀針在張龍的手裡,簡直如同擁有了枯木逢春的力量,還有張龍那毫不猶豫的出手,似乎那看上去密密麻麻的銀針都是他隨便扔出,然後死人就活了?
神了!神到見鬼了啊!這怎麼可能嘛?
可是,如果張龍每一次出手,那些銀針都有精準的佈局的話,怎麼會這麼快?這麼行雲流水?他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學生啊,這種技法,已經可以媲美大師級的醫學聖手了!
「噌噌……」的聲響不斷地傳來。
落在尚孤背後,張龍施針的速度比之前更快,雙手?出,極快的速度令的他四周都是手掌的殘影以及銀針飛射留下的銀白光影,而他那一雙星目,也一直以一種令人膽寒的凝聚力盯著尚孤。
到的尚孤的後背也徹底佈滿銀針之後,柳月清和小護士已經徹底無法思考了,大腦短路了一般,感受著尚孤那越來越有力的呼吸,她們只能呆立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望著張龍,卻無法解釋這一切。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此刻的尚孤正以十字架的方式站立著,不光是正面和背面,連四肢以及身側都佈滿了銀針,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個連肚皮都長刺的刺蝟。
「呼……」
張龍稍微停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濁氣之後,他俊朗的臉龐開始急速地泛白,而額頭也是快速地湧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你妹的,你給我聽好了,等你活過來之後,要給老子當一輩子小弟,靠!」感受著體內急速消耗的能量,張龍盯著尚孤,氣喘吁吁道。
話畢,他走向了床邊,將那一捆銀絲拿了過來。
「嘩啦!」銀絲打開,如傾瀉的一頭銀髮,不知道有多少根的銀絲,整?地成一束流淌了下來。
張龍握住銀絲的一端,低頭看了一眼之後,閉上了眼睛。
瞬間,他身上那種超出常理的詭異氣勢再度浮現了出來,柳月清和小護士嚥了口塗抹,覺得心臟正被什麼東西擠壓著,恐懼的厲害。
眼前的張龍,像是忽然變成了至高無上的大師,那舉手投足間現出的神奇技法,自帶著一種無邊的壓力,令的二人無法承受。
然後,神乎其技的手法再度展現。
在二人幾乎要定格的視線裡,張龍抬手,無數銀絲飛射而出,就好像風中飛揚的一頭銀髮,而那無數銀髮,卻像是活著一樣,一根根地主動探出,然後精準無比地纏繞在尚孤身上的一根根銀針之上。
當後背的所有銀針被纏繞之後,張龍的身形再度翻飛而起,宛如一片黑雲從尚孤頭頂飄過,然後落在他前方,手中銀絲再度飛出。
到的最後,尚孤身上數之不清的銀針之上全部鏈接了一根銀絲,而這所有銀絲的另一端就握在張龍的兩隻手裡。
「啊……呼……」做完這一切,張龍如釋重負地深呼吸一下,然後嚥了口唾沫道:「最後一步,上帝保佑啊!」
話畢,他那逗比德行一下子消失,再度變的如世外高人一樣,神色驀然一凜。
「嗡……」
一圈兒漣漪在他身周盪開,陽光下,整個房間泛起層層粼光,如盪開的湖面。
接著,柳月清和小護士就感覺到了溫度的急速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