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雖然已近秋天,可江城四季如春,縱然這個時候。也是非常炎熱的,八點的太陽就已經金芒普照了。
「呃……好痛哦……」
江城郊區的一處別墅裡,柳月清揉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
昨天夜裡,張龍離開之後不久,她就醒過來了,可還來不及多想,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然後就暈倒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深吸一口氣,她瓊鼻微皺,盯著眼前的地面喃喃著。
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滿是裂口的衣服,頓時,昨夜的記憶一幕幕地浮現了起來。
先是在女子學院門口等待張龍,然後碰到了張龍以及其餘三位科武大學的學生,之後……
「嘶……」
柳月清倒抽了一口冷氣,想起了昨夜跟張龍打鬥的場面,這小子,竟然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想著這一點,她又柳眉微皺,美眸中浮起一抹羞惱,明明是個高手,之前還假裝廢物給自己送那種東西,到底幾個意思嘛。
一般有如此驚世天賦者,那一個不是高傲之極,感覺天底下就他最牛逼了。可這個張龍倒好,明明有著如此驚艷的天賦,卻偏要裝成個廢物來瞎耍自己。搞的自己還真的以為人家是個廢物,丟死人了。請百度一下謝謝!
「真是個怪胎!」深吸一口氣,柳月清又罵了一句,然後掙扎著起身,坐在了沙發上。
腦海中的記憶繼續上演著。
之後,張龍好像是跟著自己回到了別墅,然後,她對張龍施展了幻神傀儡術……
「光當!」
想到這裡,柳月清剛剛拿起來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桌面上,其中的茶水散落在了茶几下的地毯上。
她徹底愣在了沙發上,雙目中滿是深深的驚駭。
到底發生了什麼?幻神傀儡術一旦使出。再配合幻神散,對方就會成為自己的傀儡,可是現在,怎麼暈倒在地上的是自己呢?
除非……
「我滴媽呀……」
柳月清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然後她急忙低頭,四下掃視,最後目光凝聚在了掉在茶几上的那個茶杯上,茶杯裡的茶水早已經涼透。泛著淡淡的綠色,細細聞去,還有著一絲隱隱的,令人心醉的香味。
這是幻神散的味道,也就是說,她剛剛那些驚人的記憶,並不是做夢夢到的,而是真的發生了。
她真的給張龍下了幻神散的藥,又使用了幻神傀儡術,可結果呢?為什麼暈倒在地的是自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月清開始慢慢地搖頭,美眸中的那份恐懼,簡直便看到她師父還要可怕,就好像一個人半夜裡突然被扔到了亂墳崗一樣。
「他不可能將傀儡術反噬回來的,他的精神力怎麼可能強過我,我可是暗神門的弟子啊!」
她胸膛劇烈起伏著,難以自信地呢喃,可是腦海裡,那一幕幕記憶卻不斷地摧毀著心裡的僥倖。
她徹底想起來了,在自己對張龍施展幻神傀儡術的時候,起初就受到了張龍極為強大的抵抗,而後來,張龍的精神力突然暴漲,好像本來渙散的精神力突然凝聚了一樣,潮水一般反噬回了她的靈台之中。
「撲通。」柳月清本來緊張的挺直的嬌軀一下子癱軟在了沙發上,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自己真的被張龍反噬了。
她很清楚這個後果有多可怕,從此以後,只要張龍願意,可以隨時用精神力毫不費力地控制她,讓她做任何事。
「怎麼會這樣。」抬手摀住臉,柳月清哭了,感覺遭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打擊。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若是被師父知道這件事,那她……
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她更加驚駭於張龍的實力,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學生,到底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驚人底牌?
師父曾經說過,這幻神傀儡術乃是暗神門獨有的武技,外界不可能有人知道,而想要破掉幻神傀儡術,除非對方擁有比施展者更強的精神力才可以辦到,但也竟竟是抵抗,不可能做到反噬。
而張龍,卻如此輕易地將傀儡術反噬回了自己的身上,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柳月清心神大亂。
想想張龍那張臉,柳月清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可怕存在。
就算是她的師父,都不懂這種反噬之法,只是在柳月清學習這幻神傀儡術的時候提過一兩句,說這傀儡術的反噬之法極其複雜,整個暗神門,恐怕也只有那從未謀面的門主才懂得。
「呼……」
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柳月清不敢再想下去了。
目前重要的是,她該如何面對張龍,張龍控制了她之後,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想著這一點,她趕緊低頭,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還好,衣服雖然破,但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死張龍,算你還是個男人。」閉上眼,她不由的鬆了口氣。
之後,她便一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想,一旦成為別人的傀儡,靈魂之中就會留下對方的精神印記,只要對方願意,可以讓傀儡做任何事。
從成為傀儡的那一刻起,柳月清就注定不是她自己的了,甚至也不屬於暗神門了,她只屬於張龍。
這一點,柳月清很清楚,只是難以接受。
一夜之間,一個學生,卻,改變了自己一生。
「呵呵……」良久之後,她突然苦笑,淚水再次滑落。
想什麼都沒有用了,此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希望自己這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小主人,能夠善待她這個傀儡……
……
「我靠,怎麼回事兒?」
張龍已經跟徐顯龍一等分開了,他正在往自己的教室走。
徐顯龍幾人雖然跟張龍是一個宿舍,但並不是一個系的,張龍當初住宿舍晚,同系的宿舍早滿了,所以就把他安排在了別的系裡。
剛走進教學樓的樓道,張龍就忽然張大眼睛,在心中驚駭地叫了一聲。
就在前一刻,他的識海裡突然出現了一段很是奇異的畫面,他竟然看到了柳月清,這個還穿著昨天那件破衣服的女人正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流淚。
更恐怖的是,張龍能夠無比清楚地感受到柳月清的心思,一種近乎絕望的淒涼。
「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識海裡,小女孩兒抬眼看了看頭頂的畫面,懶洋洋地道:「那個柳月清已經是你的傀儡,她的意識裡有你的精神印記,所以她任何過激的舉動你都會感應到的。」
「哇卡卡!」張龍愣在了樓道裡,「這麼牛逼?」
小女孩兒聳了聳肩膀,「這幻神傀儡術雖說是邪術,但卻是很厲害,炙劍系統裡都沒有這種詭異武技的。」
「嘖嘖,看來這神馬暗神門,還真不是一般勢力啊。」張龍砸吧著嘴唇道,又忽然些邪笑了起來,感受著柳月清心中那唯一的希望,壞笑道:「這梅超風竟然希望我對她好一點,做夢去吧!哈哈……」
一下子,張龍心情大好,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教室。
「光當!」一腳將教室的門踹開,張龍滿面春風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裡已經有不少學生了,本來很是喧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張龍的臉上。
不同的是,同學的目光裡少了看變態的戲虐之色,而是多了一份敬畏,現在的張龍名聲大震,光是在武聯會打敗閆琛就已經讓不少人佩服的五體投地,更何況張龍還捨身救過不少女生呢。
只有少數個別心眼兒小的人,眼底裡除了一份忌憚外,還有著一絲懷疑,依然認為張龍的突然崛起是吃了什麼違禁藥物,不是自身的實力。
張龍才懶得理會這些,大人物是非多,要是一個個去理,會活活累死的,只要對方不主動找茬,張龍就只當他是風景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龍直接從桌櫃裡抽出了自己的枕頭,然後用袖子嘩啦啦地將一本書都沒有的桌子擦乾淨,枕頭一擺,一頭倒了下去。
「諾婉兒同學,」趴在枕頭上,張龍側臉望著同桌諾婉兒,認真道:「要是待會兒進來的是班主任,就把我叫起來,要是其他老師就算了。」
話畢,張龍便閉上了眼睛。
今天洛爽對他確實是不同往日,而且如果沒有洛爽,跟大二那幫傢伙的事還不知道怎麼了結呢,也算是欠了這個班主任的人情,應該給點面子,所以張龍才想著讓諾婉兒提醒。
可惜,諾婉兒好像並沒有聽到張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