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無關?
望著教官淡定的背影,所有學生都愣住了,太他媽冷血,太他媽不負責任了吧。
教官耶,都要出人命了,怎麼可能跟你無關?
可是,看著教官那精美容顏之上淡漠的表情,明顯這女人不打算管這件事情,大家也只能忍著了。
尤其是大猩猩,張嘴盯著女教官的背影,眼角委屈的淚水滑落,自己差點兒就掛了啊,這是什麼鬼地方啊,竟然沒人管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木有天理?
「呃……你要幹嘛?」大猩猩正在心裡憤慨著,就見張龍忽然站了起來,一下子,嚇的大猩猩本能地朝後挪了挪身體,嚥著唾沫叫喊了一聲。
聞言,張龍輕笑,繞過床鋪朝著大猩猩走了過去。
這時,剛走到門口的女教官又不得不回頭,望著張龍光溜溜的瘦弱身形,柳眉微皺,不知道這小子還想幹什麼。
望著張龍走來,大猩猩眼底再度浮起恐懼之色,先前對待張龍的狂妄早就煙消雲散了,此刻眼前這個體能值大不如自己的臭小子,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而大猩猩,就算再厲害,也不敢真的殺了張龍,光這一點,他就輸了。
同樣的,所有同學的心再度懸浮了起來,看了看張龍,又看了看女教官,生怕張龍再度對大猩猩痛下殺手。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6d
雖然大猩猩之前強行霸佔張龍的床鋪,大家也都看不慣,可是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些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學生再也不敢看到張龍剛才想要勒死大猩猩的畫面,此刻在眾人心裡,張龍遠比大猩猩可怕的多。
「你,你別過來,救命,救命啊……嗚嗚,他要殺我啊……快,快阻止他啊。」張龍越來越近,大猩猩嚇哭了,一臉的淚水,驚慌失措地哭喊著,同時用出全身的力氣朝後挪動,可是因為骨折的右腳和極度的驚恐,卻是挪動的極其緩慢。
沒有人敢上前阻止,而女教官則是抱起雙臂,美眸中甚至浮起一抹興趣,此刻她倒是並不擔心張龍會做出什麼傻事了,因為現在的張龍和剛才不一樣,身上並沒有明顯的殺氣。
張龍蹲在了大猩猩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漆黑的眸子望著大猩猩道:「還搶不搶我的床鋪了?」
「呃……」大猩猩連連搖頭,大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不是很牛逼嗎?不是一拳能撂倒十個我嗎,咋慫了呢?」劍眉一挑,張龍笑容不改。
「嗚嗚……」望著張龍那邪異的笑容,大猩猩又哭了,莫名地感覺張龍那笑容太可怕了,看似在笑,可大猩猩卻覺得像是毒蛇在嘶鳴啊。
淚水決堤,大猩猩發白的嘴唇顫抖著道:「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然後他掙扎著跪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大哥,是我目不識丁,有眼不識泰山,我是瞎的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嗚嗚……,您叫張龍是吧?龍哥,龍爺,親爺啊……」
大猩猩都要嚇尿了,邊哭喊邊連連地磕頭。
張龍這才滿意,抬手啪啪地在大猩猩的後腦勺上面拍了兩巴掌道:「唉,其實跟並不想那樣的,實在是你太年輕了,以為哥好欺負的嗎?其實我也有錯,不該下狠手的,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嗎。」
說著,張龍又仰頭望著屋頂,背著雙手長歎道:「我這個人,其實從小都很善良的,看到螞蟻都繞著走,今天做出這種事,真的是罪過啊。那個,大個子啊,要不我給你道個歉吧。」
收回目光,張龍彎腰,作勢就要道歉。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善良?差點兒把人家勒死啊,這是有多恬不知恥啊,你知道善良兩個字怎麼寫嗎?
就連那女教官都險些被逗笑,戲虐地望著張龍,越發感覺這小子有意思了,臉皮夠厚的啊。
大猩猩同樣懵了,抬眼看去,望著張龍就要彎腰道歉,本來鬆懈下來的心再度緊張起來,現在的他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眼前的張龍對他來說就是個陰險狡詐的毒蛇,怎麼能讓這種人給他道歉,表面看著笑嘻嘻的,誰知道那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
想著這些,大猩猩再度倒抽一口冷氣,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然直起身形,雙手抬起拖住了張龍彎下來的腰身。
「大哥,別,別,是我太犯賤,您沒有錯!真的,真的沒有錯,您就不要這樣了,我,我害怕。」連連地吞嚥著唾沫,大猩猩道,魁梧的身上已經滿是冷汗。
「哈哈……」張龍直起腰身,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蔑視著大猩猩,邪魅地笑道:「你以為老子真的要和你道歉啊?傻逼!老子是善良,但要看對誰!你?還沒有這個資格得到別人的善良。靠!頂你個肺啊。」
朝著大猩猩豎起一根中指,張龍轉身,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床鋪,然後嘩啦啦地拿起床邊早就放在哪裡的新衣服穿了起來。
同樣的淡綠色硬質衣著,跟教官的衣著一模一樣,還有一頂一模一樣的鴨舌帽,床下還有一雙黑色高幫皮靴。
將所有裝備穿在身上,張龍抬手抬腿活動了幾下,還挺合身,便起步朝著門口而去。
人們還在望著張龍,張龍突然表現出來的狂傲,令的人們再度對其刮目相看,這小子遠不是自己開始想的那樣懦弱,而是比大部分人都要狂妄。
「看什麼看?集合啦!」
抬眼掃視眾人,張龍怒喝道,同時不屑地看了女教官一眼,這才一腳跨出了房門。
女教官咧嘴,也是不屑地一笑道:「集合。」
「教官,教官我怎麼辦啊,我,我的腳,我的腳根本站不起來啊。」大猩猩的哭喊聲再度傳來。
教官翻了個白眼,也是有點不耐煩了,不過回頭看去之時,柳眉一周,這才發現那大猩猩的右腳已經腫的如同饅頭一樣了。
快步上前,女教官蹲下身看向了大猩猩的右腳,一雙修長玉手伸出,輕輕握著大猩猩的腳掌動了一下,然後便引起大猩猩殺豬般的叫聲。
看著這個情況,女教官的眼底浮起一抹凝重,回頭看向已經站在門外的張龍,深吸一口氣,不自主地嘟囔道:「這小子,下手好狠。」
「教官,教官我的腳怎麼樣?要不要趕緊叫醫生啊?」大猩猩緊張地道,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身上的傷勢是很忌諱的,尤其是這種可能傷及到筋骨的傷勢,而大猩猩現在明顯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傷的有多重。
聞言,女教官歎了口氣,道:「叫醫生就算了,我看你就不用參加訓練了,直接住院吧。」
「啊……」大猩猩呆滯了,雖說這集訓看著很殘酷,可是不能參加集訓,就意味著不能參加雙龍爭霸賽,這不論對哪一個學生,不論嘴上是不是在乎,心裡都不會好受。
「教官,沒有,沒有那麼嚴重吧?我,我可以堅持的,找個醫生幫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我,我還想參加集訓,還想參加雙龍爭霸賽呢。」頓了頓,大猩猩抬手抓著教官的衣袖,情緒異常激動地道。
「不可以的。你的腳骨折了,別說參加比賽,以後習武都會有很大的影響,還是先去醫院吧,不然會更加嚴重。」掙脫對方的手,女教官站了起來,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漠然。
而大猩猩的一雙眼睛裡,卻一下子變的死灰一片。
「骨折?」愣了幾秒之後,他喃喃了一聲,然後眼睛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此刻,學生們已經開始穿衣服了,由於這些衣服的尺碼大大小小,而且床鋪又是自己挑選的,好多學生床上的衣服都不合身,不過,在這安靜而有些壓抑的氣氛裡,大家也都不再爭奪,而是主動地交換起來,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衣服。
大猩猩倒下的一刻,大家又都是一怔,旋即又全部看向了門外的張龍,望著那消瘦的背影,人們皺眉,目光越發的複雜,有忌憚,也有憤恨。
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的大猩猩,光看體格就知道是個尚武之人,而現在卻被張龍打折了腿,日後勢必會對武學修為有不小的影響,這對一個尚武之人來說,絕對是絕望的打擊。
不過,門外的張龍卻並不這樣想。
他正仰頭望著黑暗的天空,腦子裡浮現著少時的記憶,在他看來,這個不由分說就用武力霸佔自己床鋪的大猩猩,跟當年突然潛入張家亂殺無辜,導致張龍母親死在戰火之中的那些黑衣人並無任何區別,想想那慘烈的畫面,張龍就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殺人衝動。
縱然那些黑衣人可能是爺爺的宿敵,可他善良的母親呢,還有張家不少連武功都不會的下人,難道也該是那樣的下場?
對於這件事,張龍只想說一句話,任何行為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不然,哭死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