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看到了,尼瑪。好清晰啊,哈哈……」
「快看快看,這個身材好啊,草,讓我想起了葫蘆娃裡的蛇精。」
「尼瑪,這女的好肥,污染了我聖潔的眼睛!」
……
陌生的舍友趴在窗戶上,望遠鏡對著對面的女生樓。嘴裡不斷發出大驚小怪的呼喊聲,撅起的屁股也跟著激動地一扭一扭的。
姚子成就站在旁邊抓耳撓腮,一臉的急迫,距離太遠,肉眼是很難看清女生宿舍裡的情況的,尤其那些拉上窗簾的就更加看不真切了。
「顯?哥,讓我看看唄我靠,上火了都。」姚子成抬手就要搶望遠鏡。
「滾。」陌生舍友大罵一句。然後又激動道:「啊哈,這個好這個好,手裡拿著的那是什麼東西?也是望遠鏡嗎?好大啊!」
「你妹的,是不是兄弟,不能吃獨食啊,給我看看。」姚子成又爬了上去,雙手掐著陌生舍友的脖子叫道。
「沒得商量。」陌生舍友死都不鬆手,嘴裡流著哈喇子繼續評價著女生樓裡的情況。
床上的張?眨了眨眼,這倆貨是沒有見過女人嗎?至於飢渴成這樣嘛?請百度一下謝謝!
不過反正現在無聊,看這倆人表演也不錯。嘴角勾起一抹愜意的笑容,張?摸出一根香煙。點著深吸了一口氣,享受地躺在床上看戲。
在那陌生舍友不斷發出的評論聲中,姚子成越發飢渴了,最後直接把陌生舍友摁到,一把奪過了望遠鏡,然後就急不可耐地看了起來,不過又被站起來的陌生舍友奪了過去。
於是乎,二人開始來回地搶奪望遠鏡,各種無下限的罵人話此起彼伏,那傢伙跟鬥雞似的,急赤白臉的。
「卡嚓!」
突然,一聲脆響傳來,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長臉姚子成最終奪過了望遠鏡,然後在窗沿上猛然一磕。望遠鏡就變成了兩個單筒望遠鏡了。
「靠,這下不就不用爭了嘛。一人一個。」長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姚子成道,然後扔給對面的陌生舍友一個單筒。
陌生舍友張大了嘴巴,看了看姚子成,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殘破望遠鏡,旋即就暴走了。
「尼瑪的,你個死驢臉,你腦袋被驢踢了嗎?老子花了血本買的啊,你就這麼毀了?臥槽啊,我跟你拼了。」陌生舍友捶胸頓足地吶喊,然後就騎在了姚子成的身上一頓拳打腳踢。
「你妹的,果然看的很清楚啊,嘖嘖,那身材,雖然只有個紅影子,但我猜肯定啥都沒穿,要不然怎麼光溜溜的呢。」
「哎呀呀,這女孩兒在幹嘛,好像在壓腿呀,我靠,劈叉了!」
「草,有個女的在跳鋼管舞啊!」
陌生舍友騎在姚子成身上暴打著,而姚子成卻是理都不理,用那單筒望遠鏡看著對面的女生樓,不斷發出評論,任由舍友的拳頭雨點般落下。
見光打沒用,陌生舍友只好改變戰略,抬手朝著姚子成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奪了過去。
「唰啦。」姚子成抽出一張一百大鈔。
陌生舍友伸出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看著那百元大鈔,眼底泛起紅光,撇了撇嘴道:「太少了,老子這望遠鏡可是……」
「唰啦。」姚子成又從褲兜抽出幾張,一共五張鈔票擺了出來。
「咕咚。」陌生舍友嚥了口唾沫,目光越發灼熱,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是不夠,老子這望遠鏡一千塊買的呢。」
聞言,姚子成終於停止了偷瞄女生樓,回頭鄭重地看著陌生舍友道:「好哇,那我給你一千,你把另外那半拉也給我。」
「呃……」陌生舍友頓時猶豫了,然後臉上現出剛剛那種陽光的笑容道:「還是算了,五百就五百,就當你買了半拉。」
抬手接過鈔票,陌生舍友停止了爭奪,於是,二人又默契地趴在了窗戶上,專心偷瞄。
「看到那個沒有?」
「哪個?」
「就跳鋼管舞那個,身高足有一米七啊,那條子,那長腿,啊呀呀受不了了。」
「哪兒啊臥槽,坐標坐標!」
「往上三層,往右第四個窗戶。」
「哦……我靠,看到了,啊哈哈,真的在跳舞啊,你說這女生也夠悶騷的呀,偷偷在宿舍跳,你妹的,出來跳多好啊。」
二人扭著屁股,激動地說著,好像剛剛狗咬狗的不是他倆,尤其姚子成,邊看還邊用一隻手伸進褲子裡撓著屁股,真是不忍直視。
「光當!」就在這時,宿舍房門被一腳踹開,走進來一個身形魁梧的男生。
金屬門撞在牆壁上,發出震耳的聲響,姚子成和那不知名的舍友全都回過頭,張?也是扭頭看了過去。
宿舍裡本來熱鬧的氣氛消失,變的有些壓抑了起來。
走進來的男生黑著臉,看都不看眾人,大步來到左邊的下鋪,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是四個人裡最為魁梧的,科武大學的校服被不錯的肌肉撐的很緊,黑著臉,呼吸急促,一臉惱怒之色。
姚子成和那不知名的舍友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是咧嘴,以口型無聲地說了幾句,好像是在鄙視那進來的舍友,可明顯不敢直接說出來。
躺在床上的張?也皺起了眉頭,這剛進來的貨顯然就是那第三位舍友了,不過看那樣子,不就是白天在樂影課堂上被張?整過的小子嗎?
真是冤家路窄啊。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姚子成和他旁邊的舍友又趴在窗戶上繼續偷瞄女生樓,不過安靜了不少,不敢大聲喧嘩了。
而那黑著臉的哥們兒也發現宿舍多了一個人,目光落在了張?的臉上。
「是不是很驚訝,傻逼?」四目相對,張?邪笑道。
陌生哥們兒的臉頓時漲紅,顯然也認出了張?,咬了咬牙,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之所以一臉惱怒,正是在糾結白天的事情,在樂影的課堂上,被張?整的當著眾人的面跪地大喊了三聲「我是傻逼。」臉都丟盡了。
他恨不得上去將張?撕碎,不過想想樂影對張?的器重,以及昨天樂影和洛爽親自過來為張?整理床鋪,明顯小子背景不弱,不能明著來。
「你也是這個宿舍的?」深吸一口氣,那哥們兒瞇起了眼睛,冷笑道。
「你眼瞎呀?沒看到我睡在這裡嗎?」張?毫不客氣道。
姚子成和那另外一名舍友又回頭看了過來,望著針鋒相對的場面,二人也察覺到了什麼。
「哼,」那哥們兒又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們日後走著瞧。」
看著一臉凶狠的對方,張?翻了個白眼,懶懶地道:「傻逼。」話畢,便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
「哦,那個,兄弟,你就是張?呀,哎呀,你看我這都沒看到你。我叫徐顯?,睡你對面。」見狀,姚子成旁邊那哥們兒笑道,那笑容看著依然和善。
「我叫張?。」張?含笑回應了一句。
「咱倆就不用介紹了。」姚子成跟著一笑,跟張?點了點頭。
張?又是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接著,姚子成和徐顯?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臉怒氣的哥們兒臉上。
「張?,你記住了,我叫余凡健。」那哥們兒抬眼看向張?,陰惻惻地道。
「確實挺賤的。」劍眉一挑,張?的嗓音又變的悠揚起來,對於這個敢當眾嘲笑自己的傢伙,沒有任何好感。
「你……」余凡健怒極,抬手指向張?,卻是沒有說出什麼,想著張?跟樂影和洛爽兩位美女老師的關係,又忍了下來,只是眼底的陰毒之色越發濃烈。
「哎呀,那個子成啊,到飯點了,吃飯去吧。」看著硝煙瀰漫的氛圍,徐顯?推了推長臉姚子成。
「對對,我也餓了。」姚子成也道,然後二人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宿舍,顯然不想參與張?和余凡健的對峙。
宿舍裡只剩下張?和余凡健二人了。
並沒有打起來,張?現在沒心情也沒力氣跟他糾纏,而余凡健雖然沒有將張?那小體格放在眼裡,但由於忌憚張?和樂影老師的關係,也沒敢亂來,只是不斷以陰狠的目光盯著張?,好像在計劃著什麼。
將香煙抽完,直接將煙頭從敞開的窗戶扔出去,張?翻身下床,也去吃飯了。
在食堂的時候遇到了姚子成和徐顯?,這倆人對張?倒是沒有偏見,三人還算聊得來,一起吃完飯,二人跟張?一起在學校的超市買了些洗刷用品,便回到了宿舍。
一路上三人都是有說有笑,可回了宿舍,氣氛就又沉悶了起來。望著三人相伴回來,余凡健又現出一臉的嫉恨之色,而且明顯把姚子成和徐顯?也包括了進去。
余凡健、姚子成、徐顯?三人肯定是早就住在這裡了,三人應該比較熟悉,而現在張?這個新來的竟然和另外兩人相談甚歡,又是余凡健的敵人,余凡健自然心裡嫉恨,感覺自己被孤立了一樣。
他可是宿舍裡體能值最高的,本以為自己應該是這個宿舍的老大,可現在看來,好像變成了一個外人,怎麼能不氣。
而姚子成和徐顯?明知打不過人家,便也不敢表現出什麼,只是進了宿舍就不敢多說話了,將張?的東西放下之後,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感受著余凡健時時刻刻保持著的殺人目光,張?心中好笑,都老大不小了,還會因為這種事嫉妒,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