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女孩兒已經給張龍傳達了一些目標的信息。
女,二十六歲,姓名柳月清,江城女子貴族學校數學教授,由於多次擔任監考老師,並在考場上成功以聊天的方式,使多名試圖作弊的考生拖到下課都一道題沒做而聞名,人送外號「追命」,與其餘三名女教師並稱為這所女子大學的四大名捕!
精通多國語言,有精神分裂嫌疑,愛好看書、聽音樂,還有……散打!
看著這些資料,張龍就已經預見了,這個明媚的盛夏天氣裡,注定是他人生的轉折點,不,是骨折點!
一張照片在張龍的腦海裡出現,還是個高挑的美女,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張龍總算是寬心了一點,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開始有成群結隊的學生從校門口走了出來,校門就在大樹右邊十幾米遠的地方,一股雨後花香般的氣息撲面而來,張龍壓抑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側臉看去,清一色的女孩兒,百媚橫生,各有千秋,萬花齊放,亮瞎眼球,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青春才有的明朗笑容,笑的那樣盡情盡興。
張龍不由得站了起來,這女子學校,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啊!
張龍自然不是這裡的學生,他的學校在這女子大學的對面,典型的工科大學,狼多肉少,呆上四年出來,看母豬都是雙眼皮,饒是張龍以前是花花公子,來了這學校之後,對美女的抵抗力也是急劇下降,更別說一下子出來這麼一大片美女了。
「嗨,別愣著了,目標出現。」小孩兒一驚一乍的嗓音傳來。
張龍的心不由一緊,目光看向了校門裡面的方向,一條寬闊的林蔭大道之上,一位高挑女子正大步走來。
披肩長髮隨風飄揚,有著用了飄柔般的自信,高挑的身姿玲瓏浮凸,上身黑色皮質坎肩,下身裹臀黑色皮質超短裙,腳踏高幫黑紅相間高跟鞋。
一張瓜子臉雪白無暇,鳳眼冷漠,嘴角又勾著淡淡的笑意,英姿颯爽,自信霸氣。
一時間,張龍頓感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兩邊行走的那些青澀學生跟這位女子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她就是柳月清!
她走的很快,一雙修長美腿輪換踏出,果敢而優雅,看上去不像是大學老師,更像是黑澀會大姐大!
「快上,在校門口攔住她,觀眾會比較多!」小女孩兒提醒道。
「嘶……呼……」張龍來了個深呼吸,仰頭望天,雙手先是合十,又在胸口劃出十字架形狀,口中唸唸有詞:「上帝佛主瑪麗亞,保佑我死的不要太慘,阿門!」
「行了,不要磨嘰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草泥馬……」
翻著白眼罵了死至賤一句,張龍抬手揪著外套將手中電動棒子藏了進去,起步而去。
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一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決絕,彷彿有賭神出場的音樂在他腦海中響起,他打算效仿荊軻刺秦,死,也要死的悲壯一點!
只是,臉上那兩道鼻血讓他看起來有些猥瑣。
很快的,他和柳月清在校門口正下方相遇!
整個世界都彷彿為這一刻靜止了,只有無形的風聲遊走,像嘲笑,更像為這沒有硝煙的戰鬥而吶喊。
那陽光,那輕風,那萬千少女身上的芳香,一時間一股腦地湧入了張龍鼻腔。
張龍頓覺天旋地轉,腦海嗡隆隆作響。
「站住!」恍惚之下,張龍厲喝出口。
一身黑白分明的柳月清頓時停了下來,鳳眼微瞇,不善地看向了眼前這個一臉鼻血,目光犀利,貌似變態的臭小子。
沒辦法,柳月清這樣的高級美女,早已經習慣了變態的追求。不過在幾秒鐘後,她發現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臭小子能有那麼變態!
「怎麼了?」朱唇輕啟,銀牙閃爍寒芒,柳月清冷漠問道。
張龍面色不改,除了那兩道鼻血,活脫脫冷酷小帥哥一枚,微瞇的雙眼在柳月清胸前隆起的雪白之上掃過,以大俠的口吻冷聲問道:「你可是柳月清?」
「是我,如何?」柳月清微微仰頭,美眸中多了一絲疑惑。
「呵呵……」張龍笑了,突然就笑了,笑的無比欠揍,撐了半天的勇氣跟被扎破的氣球一樣頓時就蔫兒了,他顫顫巍巍地敞開衣服,然後將那根核武器推到了柳月清的面前。
鮮紅色的電動棒子無比清晰地呈現了出來,陽光下,它昂首挺胸,好像在睥睨蒼生,嘲諷塵世一樣高高在上,就差搖動那不堪直視的烏龜腦袋來宣誓了。
一下子,天地黯然,唯有那棒子大日如輪,盛放著刺眼的光芒。
「卡嚓嚓!」好像有雷音在天際滾過,柳月清雪白的俏臉頓時陰沉的跟鍋底一樣。
見過變態的,沒見過這麼變態的啊!
她目光慢慢地從那電動棒子上挪開,然後像兩柄利劍射入了張龍的瞳孔之中。
張龍心頭頓感被冰凍了!
同時,這變態一幕所造成的影響正如同瘟疫一樣嘩啦啦地朝著四周蔓延,只見所有經過的人群齊刷刷地定住了,整顆心,整個腦袋,在那驕傲昂頭的電動棒子下都感覺不好了。
微風撩動著她們長短不一的裙擺,除此之外,其餘身體所有部件全部石化了。
「喂喂,觀眾數量不夠啊,大聲點兒!」識海中,小女孩兒要命的天籟嗓音再度傳來,說的迫不及待,好像她比張龍更加緊張。
「啪嚓!」正在呆愣著的張龍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八瓣兒!
「死至賤,你就是個禽獸。」張龍在心中嗚咽了一句,然後深吸一口氣,洪亮的嗓音在校門口盪開。
「柳老師,我仰慕你已久,聽說,聽說你一直單身,所以,所以我想您需要它,您,您先不要急著生氣,我這絕對是為了你著想,是有點兒難為情,但我不怕,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太真實了!您有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知道有很多人在打您的注意,他們表面假裝是正人君子,可心裡還不是想著跟你那個那個?現在您不用怕了,有了這個東西,男人就是浮雲!您不用謝我,誰讓我從小就善良呢。」
張龍滔滔不絕地說著,試圖最後掙扎一把,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來力挽狂瀾。不過在說到「那個那個」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搖了搖手中的電動棒子,生怕柳月清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可惜,那晃動的鮮紅棒子,把整個世界都攪動了。
「咯咯……哈哈……」識海中的小女孩兒已經笑的滿地打滾了。
張龍低下了頭,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四面八方正有海浪般的殺氣在湧動,他感覺自己都快被絞成肉泥了,所以,他只能低著頭,然後以驚恐的目光盯著柳月清胸口那深不見底的誘人溝壑,不知所措。
「咦?」張龍突然發現一絲不對頭,「老師您幹嘛脫鞋呀?」
話畢,張龍疑惑地抬頭看向了柳月清美艷的俏臉,然後他就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此刻柳月清黑髮飛揚,臉色凶煞如魔,堪比電視劇裡的梅超風了!
她正翹起雪白的小腿,玉手將那黑紅高跟鞋脫下來一隻。
張龍又看了看四周,成百的女子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所有女生的目光都鎖定著張龍,那眼神,不共戴天啊!
「咳。」輕咳了一聲,張龍還是慫了,尼瑪的,如果目光能殺人,他現在已經是萬劫不復了。
俊朗的臉上淌下一顆豆大的汗珠,張龍突然無恥地呵呵一笑,搖頭擺尾道:「大家莫生氣嘛,人家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啦。」
「開你二大爺!」一聲暴喝傳來,張龍眼前一晃,只見柳月清妖嬈的身姿在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玉手之中的一隻高跟鞋掄圓了砸了過來。
用力之大,速度之快,甚至在柳月清四周現出片片殘影。
「光當!」尖細的鞋跟撞擊腦門兒的聲音,聽著都疼。
一股鮮血疾射而出,張龍頓覺整個腦袋……爆了!
一時間,他感覺天旋地轉,仰頭倒在了地上。
「打死他個死變態!」一聲尖細的女生嗓音傳來,接著,周圍上百的女學生潮水般湧來。
張龍躺在地上,看著一雙雙雪白美腿雨點般落在自己的身上,望著那如大片白雲般掀動的裙擺,哭了!
雖然這幫女孩兒全部瘋了一樣對著他下面的命根子踩踏,可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他的心早已經碎了。
絕望的眼底淚水湧動,他在一束束從人群縫隙間投來的陽光裡頓悟了一個道理,死,不可怕,身敗名裂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