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相信曉鈺,因為我現在是個女生,我們肯定回不到過去,她完全沒有必要騙我。
「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但我哥執意讓我把孩子打掉。他說我才17,不管是誰的孩子,無論對孩子還是對我,都很不負責任。我信了他的話,打掉了孩子,不過我偷偷留了一管胎血,連帶著你留在我床上的一根頭髮,讓我表姐去做親子鑒定,證書就在這裡。」曉鈺的情緒穩定了一下,打開包,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早已泛黃的紙遞了過來。
我接下那張紙,並未打開,直接撕碎丟向天花板,緊緊抱住曉鈺:「親愛的,我欠你一個孩子,我們的孩子。我發誓,等我變身回來,一定娶你。」
曉鈺一把推開我,啪地給了我一個大嘴巴,我猝不及防,被她打的七葷八素!
「這一巴掌算你還我的,」曉鈺冷冷地說,「從此,馬曉鈺和白浩,兩清了!」
說完噠噠噠走向門口,我捂著臉愣了三秒鐘,追出去:「曉鈺你聽我說啊,我真的會變回來的!」
「白浩!」曉鈺站在了馬路中間,陡然轉身,用那根沒有裝飾彩甲的食指指向我,「別把自己魅力看得那麼大!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再喜歡男人了!」
我又愣在原地三秒鐘。
那不是,正好麼……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上車啊!傻站著幹嘛?!」曉鈺按下副駕駛玻璃,朝我怒吼。
我趕緊上車,還沒坐穩,m3就躥了出去。曉鈺目視前方,面無表情,我一直看著她的側臉,終於,拐了個彎之後,曉鈺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了一下,我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你……上過女人?」我小心翼翼的問,曉鈺板著臉不說話。
「我只是想……想確認一下咱倆以後的關係。」我接著說。
「什麼關係?」曉鈺瞥了我一眼,「咱倆還有關係麼?」
「怎麼能沒關係呢?往遠了說,咱倆是兩小無猜,往近了說,你哥跟我姐要是結婚了,咱不也成親戚了嘛!你還得叫我聲哥呢,啊,不對,應該叫姐姐!」我嬉皮笑臉地說。
「油嘴滑舌!」曉鈺禁不住笑了一下,但馬上又變得一臉嚴肅。
「我的意思吧,咱這……以後不是成百合了嘛!我就想確認一下,是我當那個t(註:百合中『男』的角色)啊,還是你來當?」
「誰跟你百合了!」曉鈺狠狠剜了我一眼,很快又轉過頭去,「當然是我來當t了!」
「好吧,倫家什麼都聽你噠~」我嬌羞低下頭髮嗲道(自己都激靈了一下),看她沒什麼反應,便把手滑過檔把,按在了她的右大腿上。
曉鈺的腿抖了抖,沒有反抗,專心開車,我又把手向她大腿根部挪去,停在褲線的邊緣,查看她的反應,她只是喉嚨滾動了一下。
她這條皮褲很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裡面嫩肉的質感,我把手繼續往裡面深入,就要摸到那個地方,卻被她一下子用雙腿夾住:「別鬧!開車呢!」
我滿意地抽回手,轉身過來,傻傻地看著她,曉鈺撇了我一眼,突然衝我壞笑了一下,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突然,耳邊響起尖銳的剎車聲!
光!腦袋狠狠撞在了儀表板上!
「讓你不好好坐車!活該!」曉鈺笑罵著,再次提速,前面什麼車都沒有,她是故意急剎車的!
「你等會!」我捂著腦袋哀嚎,「趕緊停車,我不行了!」
「怎麼啦?」
「快!靠邊停車!我受不了了!」
「到底怎麼了啊,撞壞了啊?」曉鈺焦急地靠邊,減速摘擋,拉上了手剎。
待車停穩,我馬上撲了過去,把她壓在駕駛室裡……
記得小時候聽過一首歌,叫「背對背擁抱」,當時覺得這歌名太荒謬了,為什麼要背對背擁抱呢?正面抱著多好啊?直到今天我才陡然發現,對於兩個胸大的女孩子來說,正面擁抱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連接吻都得用力把脖子往前伸,還不夠盡興!
當我倆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已經集結待命的青馬堂兄弟們面前的時候,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曉鈺拉下遮陽板:「老公,看看我臉上,還有口紅沒有?」
「沒有。」我也拉下副駕駛遮陽板,也看看自己,我沒化妝,怎麼會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呢?我自己的臉上倒是跟來大姨媽了似得!
「手套箱裡有個帽子。」曉鈺說完,踹開車門下車。
一排穿著統一制服的兄弟們齊刷刷敬禮,身後是近百台清一色的黑色沃爾沃s80l轎車,既安全,又彰顯檔次,還是國產車,青幫小弟的標配,實在是這種愛國黑澀會的裝比利器!
我打開手套箱,裡面都是女性用品,角落裡有個皺巴巴的紅黑色喬丹棒球帽,這不是我當年夢寐以求的那頂帽子嘛,籃球之神60歲生日紀念版,全球限量發行6000頂,那年我沒搶到,沒想到被曉鈺搞到了一頂!
這帽子我要了!
帶上帽子,拉低帽簷,我也下了車。
「給兄弟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是白格格,跟我哥關係非比尋常。」
曉鈺話音剛落,所有人目光就都落在我身上,眼神中滿是「我懂」的意思!
「你們別誤會啊!」我趕緊為自己的清白辯解,看來曉鈺並
並未打算暴露我的真實身份,「我和道哥只是朋友關係。此次小妹有難,承蒙道哥、曉鈺姐及青馬堂的弟兄們肯出手相援,小妹感激不盡!」
站在前面的幾個都是青馬堂骨幹,其中不少是我的舊部,很想上去跟他們打招呼,但是不行,我是白格格,是馬家兄妹的座上賓,是「局外人」,多少得矜持一點。
曉鈺淹嘴偷笑,輕咳了一聲:「具體事宜,等到了棋縣瞭解情況之後再做佈置,letsgo!」
草,挺時尚啊,還特麼整英!
呼啦啦,黑皮衣們紛紛上車,一台應該是常務副堂主的尾號4個7的沃爾沃率先出發,其他車輛緊隨其後。剛才在我視線之外,還有兩台奔馳商務車,估計是提供後勤保障用的。寶馬m3和老邢開著的si混雜在隊伍中間,浩浩蕩蕩的車隊出市區上高速,一路向西,直奔棋縣。
快到棋縣的時候,為不引人注意,車隊分批次下高速,陸陸續續往黃翔學院方向進發,但未靠得太緊。上午老邢已經在距鎮七八公里的地方包下了一棟星級酒店,今晚大部隊在那裡過夜,明天再行動。
到了酒店一看,巧了,正是上次田易帶我來開房的那個酒店!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214號房間。但這是個普通的單間,曉鈺作為堂主,當然得住最貴那間套房了。
進了房間,牆上有明顯新粉刷的痕跡,應該是為了掩飾上次打鬥留下的血跡用的。無暇回味過往,匆匆吃過晚飯之後,我、曉鈺、老邢還有幾個青馬堂骨幹乘車潛入香楓鎮,打探敵情。
我穿的是男裝,帶著那頂棒球帽,誰也沒給誰打電話,先去學校後街探探口風。
幾乎所有同學都在談論光頭黨的事情,他們一直在找我,校方和警方一直保持緘默,劉耀的勢力看起來也未出動。
我雖然偽裝得很深,但麻辣燙店的老闆還是認出我來,我示意他不要聲張,跟他進了後廚,詳細瞭解那天我衝出包圍圈之後的事情,戰鬥都發生在他家店門口,他肯定有目擊到。
省略對話,直接轉述。
那天,胡天宇和高職院的同學裡外夾擊光頭黨,為我衝出一條血路,結果遭到光頭黨的瘋狂反撲,他們幾乎全被撂倒,傷者纍纍。不知道是誰出賣了小珊,光頭黨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之後,把她抓走做人質,胡天宇因為和光頭黨有積怨,也被一併帶走。
然而,比這線索更關鍵的是,老闆把我的錢包和手機還給了我!我本以為手機被光頭黨給繳獲了呢,原來在我投湯包澆光頭的時候,手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老闆機智,爬過來撿起,藏了起來,事後光頭黨確實來搜查過,但老闆沒有上繳。
按照承諾,我讓曉鈺給麻辣燙老闆三萬塊錢以示酬謝,但老闆死活不要,老邢佯裝動怒掏出槍拍在案板上,老闆才肯戰戰兢兢地收下。
離開後街,一行人又潛入學校。
不出所料,學校裡依舊有不少光頭黨在遊蕩,看來光頭黨這次誓要幹我,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我本身沒什麼可被干的價值,可能是光頭黨覺得這次,加上上次突襲鄒偉那事兒,實在讓他們抬不起頭來!
有了手機,終於可以定點尋人。
我給楊浩然打電話,關機,很可能被抓了,因為那天他是個領頭揍光頭黨的人。海星、舒蕾、王沫萱我都信不過,光頭黨去過我的宿舍,肯定威脅過她們。
我只能給老丟這個死宅打電話,但問他也是白問,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從他那裡要到了柳(他的女神)的電話。把柳約了出來,叫到偏僻的小樹林,瞭解現在校內局勢,主要是想知道還有多少同學在他們手上!人質問題是此次行動的關鍵!
柳說至少有十幾個人被他們抓了,校方和他們交涉過,光頭黨耍無賴,說根本沒抓人,不過如果學校把白格格交出來的話,他們會幫學校「找到」那十幾個學生。似魔鬼的步伐:.
「無恥!」曉鈺聽完,憤恨地說,「哪兒有這麼混社會的!簡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行了,柳,你先回去吧,別跟別人說我來過學校。哪天我給你買雙新鞋啊。」我說。
「嗯。」柳可能被老邢他們幾個給嚇著了,悻悻地離開。
「買鞋?你特麼是不是跟她有一腿?」曉鈺小聲質問我。
「絕對沒有!」我把廣播站的事兒跟曉鈺說了一遍,當然,我下定決心要搞柳的內心活動那段,掐了沒說。
曉鈺就是個醋罈子,以前我多看隔壁班美女兩眼,她都要揍我一頓!
「郝三兒,」曉鈺沒有深究柳的事兒,看了看表,「我給你五個小時的時間,你去把光頭黨駐地的情況摸清楚,畫出地圖。黎明時分,我要血洗香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