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應該叫你小師弟了啊?」張萌笑道。
她是知道我真實身份的,跟斯莉莉第一次見面,就被她一眼戳破,當時張萌在場。
「師姐好。」我乖乖地行禮,無論從入紫陽氣管門的時間,還是按年齡排,她做我師姐,應該沒有任何異議的,她看上去能有二十五六歲,當然了,修道之人的年齡無法通過肉眼推斷,據說有些上千年的妖精看上去也會跟我一樣美貌,嘖嘖!
女人不是妖,性感不是騷,我在心裡美美滴哼了起來。
「師姐,照片給你。」人不能太得瑟,哼了幾句,我收斂心神,從包裡取出差點讓我付出貞操的照片,遞給張萌,那天在醫院裡忘記給她了。
「挺帥的嘛。」張萌看了看,用掌心把照片壓在了桌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麼會變身了吧——服務員,給我來杯你們這裡最貴的飲料!」不宰劉耀宰誰啊!
「呵呵,這事兒……等我找到那個人再說。」張萌把手從照片上拿開,咦?人呢?我是說,照片上的人呢?怎麼變成一張白紙了?!
我趕緊抓過她的手,翻過來看張萌的掌心,什麼都沒有哇?
「這是什麼戲法?」我好奇地問。
「你放手啦!」張萌甩開了我的手,「怎麼隨便抓人家的手!人家還是單身呢!」
「……」我竟無言以對!
「這裡。」張萌臉上一朵緋紅褪去,指了指腦袋,「裝進去了。」
尼瑪!剪切——複製功能?難道她的技能,是擁有電腦的屬性?
「還是不能告訴我,是吧?」我失望地靠回沙發裡。
「師妹,哦不,師弟,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時機未到!」張萌神秘地說,「你如果現在知道了,只會讓那個東西增強警惕性,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搖了搖頭。
「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就像是一台中了毒的電腦,」張萌手拄桌面,托著腮,思量片刻道,「那個東西就是病毒,但你卻沒辦法把它查殺,而我們,就是殺毒軟件,但現在連我們也無法找到它。」
你看,我就說她是電腦屬性吧?
「你察覺不到它,但它也許能窺探你的內存,也就是你的思想,所以我不能讓你知道太多,免得讓它知己知彼,變得更加狡猾,明白我說的了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目前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那東西的身份,畢竟這一切實在是太蹊蹺了……」張萌瞇起眼睛,死死盯著我,好像是在掃瞄病毒一樣。
我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是她為了麻痺那東西,才故意不說,連我一起給麻痺了!
麻痺的,真煩人!
「那,師姐,你能跟我講講咱們紫陽氣管門的事情麼?」我問,這個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吧,感覺這個門派在江湖上勢力還是很大的,都混進相關部門掛職當斯處了呢,對這方面我孤陋寡聞而已。
「是觀氣門,不是氣管門。呵呵,你想知道些什麼?」張萌貓一樣舔了一口咖啡,笑問。
「那就……從師姐你開始吧,你多大?」這是我總結出的泡妞搭訕套路,先問對方年齡,然後故意說「看起來不像啊,頂多18歲,你長得可真年輕」之類的。
「我?」張萌撓了撓頭,好像不記得自己多大似得,「你問的是我身體的年齡,還是我的……身體的年齡?」
什麼幾把玩意,不是一樣的麼?
「我問的是你身體的年齡。」我笑道。
「啊……這麼問不對,從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好糾結呢。」張萌又撓了撓另外一側的腦袋,然後居然舔了舔手掌!
第一個問題就把她問蒙圈了,這人是不是腦袋不太靈光?
「小雪今年應該是二十六歲,貓咪今年不知道幾千歲了。」張萌似在自言自語。
「小雪?貓咪?小雪是誰?」我恍惚記得,斯莉莉管張萌叫過一次小雪,可能是她小名?
「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張萌好像想好了說辭,直起腰,跟要上課了似得,「總之呢,現在我二十六歲,你記住這個就好了。」
「二十六?可不像啊,師姐看上去也就十八。」我違心地說。
「哈,師弟嘴可真甜。」張萌仰頭大笑,我歪了歪嘴,假意賠笑,用的著這麼興奮麼!
「哎,我還以為我老了呢,沒想到這麼年輕!」張萌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剛才那笑,把魚尾紋都擠出來了。
「呵呵。」我只好這麼回應。
「師弟!」張萌突然像是換了個臉似得,眼神變得陰森可怖,就像是在東山時一樣,給我嚇得一哆嗦!
「如果,」張萌彎起嘴角,向前伸了伸脖子,勾著頭看我,「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隻貓,你會不會害怕?」
我伸手在她頭上摩挲了一下:「乖哦,正常點。」
她居然真的閉上眼睛,跟貓似得很享受的樣子,演員吶?這麼配合幹嘛!
「我跟你開玩笑的。」張萌突然又坐直了身子,高冷地端起咖啡,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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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覺得這個師姐有神經分裂症,而且還是重度的,經常把自己幻想成一隻貓。這也是一種病,得治啊!
「好吧,貓師姐,跟我講講我師傅唄?」我又問。
「你師父啊……你想知道什麼?」張萌繼續裝高冷。
「她多大,有木有男朋友,家裡都有什麼人?」
「跟你同歲,木有男朋友,一直木有過,家裡還有一個姐姐。」張萌這次回答得倒是很乾脆。
「她姐姐是不是,也是咱們紫陽氣管門的?」我可是在師傅家看過她姐姐照片的。
「——紫陽觀氣門,不是氣管門!你要改不過來,被掌門知道了非得打死你不可!」
我吐了吐舌頭,個人覺得還是氣管門叫起來比較順口。
「沒錯,她還有個姐姐,叫斯沫沫,即是親姐妹,又是師姐妹,都是我的師叔——你得叫她師伯呢。」
看來我猜的沒錯。
「那咱們掌門是誰啊?」我又問,會不會是坐在大合影最中間的那個男人呢?
「掌門是我師傅唄。」
「他人在哪兒?」聽張萌的意思,好像掌門很嚴厲似得。
「那裡。」張萌指了指天上,笑道。
「哦……」我失落地點了點頭,原來已經掛了。
「那現任掌門呢?」我又問,國不可一日無君,教不可一日無主啊。
張萌搖了搖頭:「沒有,一直空缺呢。」
「為什麼?」
「因為二十九代唯一一個男弟子,你師兄,也就是我的另一個師弟,在半年前戰死了。」張萌肅穆道,剛才提他師傅死都沒這麼嚴肅。
等等,戰死?特麼的入這個門派還有生命危險啊!那我可不入!
「怎,怎麼死的?」我戰戰兢兢地問。
「就那麼戰死了唄,死在島國了,屍骨無存。」張萌看著桌面,說的很輕鬆,看得出來她心裡很難受,兩人關係也許很好。
「二十九代……」我大概推算了一下,「一代如果算三十年的話,紫陽門也有近千年的歷史了,怎麼從未在史書上看到過呢?」
「史書?哈哈,」張萌多雲轉晴,「史書是用來愚民的,我紫陽門傳世二十九代,英才輩出,許多都是歷史上響噹噹的人物,只不過世俗之人不知道他們的紫陽身份而已。」
「比如呢?」我自忖對歷史比較瞭解,一般的歷史人物我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好了啦,你跟十萬個為什麼似的,我不跟你說了,下次有機會帶你去紫陽總部看看,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張萌喝了一口咖啡,起身欲走。
「師姐,別走啊,那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幹等著!」我指的當然是變回我男兒身的事情。
「繼續留意你的周邊,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最近都會在劉耀這裡幫忙,不會走遠的。」張萌用手比量了一下打電話的姿勢,踩著一條標準的直線走向咖啡廳門口。
門外,一台白色寶馬停在那裡,張萌進去,往後倒了一下,光當,頂在了劉耀黑奔馳的前保險槓上,然後向前,歪歪斜斜地開走了。
劉耀的那個司機從車裡出來,繞到車前低頭看了看,從後備箱拿出來一塊抹布在車頭擦了擦,又坐回到了車裡,看他那樣子,已經習慣了!
張萌前腳走,劉耀後腳就從二樓下來,身上居然繫著圍裙,端著一小盤子,手上還有麵粉,盤子裡是幾塊看起來像是肉鬆餅一樣的點心。
「來,嘗嘗我的手藝。」雖然扮相滑稽,但劉耀還是那麼彬彬有禮,把盤子放在了我面前,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特麼是男生啊!你給我做糕點幹嘛!基佬?
不過捏起一塊嘗嘗,還真挺好吃!
「怎麼樣?」劉耀坐在我對面,緊張地問。
「嗯,好,好吃!」我顧不得淑女風範,又吃了一塊。
「啊,那就好,」劉耀如釋重負,「你覺得娜娜會喜歡吃嗎?」
噗!我差點噴了他一臉肉鬆,趕緊摀住嘴。
「尼瑪,原來是讓我試吃的!」
「沒那個意思!我第一次做,正好你在,就讓你嘗嘗。」劉耀趕緊解釋。
「你小子是不是想泡娜娜?」我喝了口水問。
「泡……談不上吧,我只是覺得跟娜娜很談得來。」草,劉耀的說辭,居然跟姚娜娜是一樣的,莫非倆人真的看對眼兒了?
心中雖然略有一些醋意,但我現在心中已經有斯莉莉了,而且,我跟娜娜說好,我們是閨蜜關係,我不是拉拉,她也不是。斯莉莉沒把我當男人,才坦誠相見,劉耀也是,才會跟我講這個話題!
你們這幫傢伙!勞資是男人啊!男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知道啊。」劉耀也捏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舔了舔嘴唇,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我跟姚娜娜的關係麼?」
「知道啊。」
「那你知道我們曾經一起
過夜麼?」我這是故意氣他呢。
「也知道啊,呵呵,你到底想說什麼?」
「……」反倒是我啞口無言了,「我現在就去娜娜家找她,我們今晚還一起過!夜!」
「嗯,那正好,把這個幫我帶給她吧。」劉耀依舊不以為然,招手叫服務員拿來一個打包盒。
我對這個傢伙算是徹底無語了!他腦袋裡到底怎麼想的?
那兩塊糕點就算是午飯,到了娜娜家,娜娜還在睡覺,我推了推她的腦袋,娜娜睡眼惺忪地醒來,看到我,卻尼瑪跟看見鬼似得,驚叫起來!
「啊!你別過來!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