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莉莉,好拗口的名字,我現在這個小舌頭有點太過細長,伸出來能舔到自己的鼻尖,但靈活性欠佳,有些發音不是很地道,平翹舌分不太清,比如「斯」就只能發出「濕」的音。
原來我的男生身體的舌頭可不是這樣的,小珊說很好用。
「濕莉莉,嘻嘻。」我默念著,加大油門,疾馳向開豐。
開著開著,我瞥見油箱警報燈亮了,襲擊鄒偉的準備工作百密一疏,忘了給車加油。我收了油門,以90公里每小時速度前行(最省油),過了一會兒,車燈舔過路標,前方2公里剛好有個服務區。
大半夜的,高速上除了大貨車,鮮有其他社會車輛,服務區裡停著的也都是大貨(司機在駕駛室睡覺,這樣節省運輸成本),服務區裡靜悄悄的。我加滿了97號油(有錢,任性),感覺有點餓,之前一直緊張+興奮,連著三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服務區餐廳已經關門,但超市開著,我買了一桶老壇酸菜泡麵,去水房接了開水,出來打開si的後備箱,把泡麵放了進去,然後坐在後備箱開口處等待。
這時,又有一台大貨車進服務區,氣動剎車放屁一樣洩壓,車停穩,從副駕駛跳下來一個穿著牛仔背帶褲的女孩兒,紅黑格子襯衫,頭戴棒球帽,看不清眼睛,腳下是一雙跟衣服一樣髒兮兮的黑色膠皮靴,身材很不錯。
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魚腥味道,可能是運輸海鮮的人。
女孩先進了廁所,出來後又進了超市,不多時,也端著一碗泡麵出來,再次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女孩看了看si後備箱裡的泡麵,又看了看我,停下了腳步。
好髒的臉啊,跟小花貓似得,黑的地方好像是機油的污漬,可能是之前參與過修車。
「一起吧。」我看出她的意思了,室外剛下過一點雨,到處都濕乎乎的,沒有地方坐著吃,而在車裡吃的話,泡麵的味道,在狹小空間內其實挺噁心的,後備箱打開,就變成了椅子。
「謝謝姐姐。」女孩禮貌地說,美滋滋地把泡麵放進了後備箱裡。
「來,坐這兒吧。」我拍拍車說。
「不用啦,」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髒衣服,嘻嘻一笑,「坐久了,我站一會。」
「那是你爸爸?」我看了看海鮮大貨車旁邊正蹲著抽煙的男人,煙頭忽明忽暗,男人鬍子拉渣,也是渾身髒兮兮的。
女孩點了點頭。
「跑長途啊?」我又問,就喜歡跟妹子搭訕,而且我現在人畜無害的樣子,還能讓妹子毫無戒心!
「是呀!」
「多大了,妹砸你,有20麼?」
「我都22了呢!」海鮮女讀者嘴巴說,但神態看上去更像是個未成年小蘿莉。
「22,怎麼沒上學?」
「我念的衛校,前年就畢業了。」女孩對著車窗玻璃看了看自己的臉,可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姐姐我去洗個臉。」
「去吧。」
衛校的?聽說衛校女生的名聲可不太好啊,又好約,又好泡,是許多男**絲的約泡對象。但這個不像,感覺她很純,像是涉世未深,但卻對城市沒有任何恐懼感的鄉村女孩兒,清純女漢子,跟我現在一個類型,但可比我純多了!
不多時,女孩髮梢掛著水珠出來,棒球帽被她插在了胸前的背帶間,高高梳著的馬尾辮(為了配合棒球帽後面的開口)一顫一顫,看得我口水直流!
我估計紅浪漫的孫經理肯定會喜歡這種!
「給。」我遞過去紙巾,「擦擦吧。」
「謝謝姐姐。」
「你是海東人?」我問,海東是清海省的一個地級市,我舍友老丟就是那兒人。
「咦?姐姐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能掐會算唄!你皮膚可真好,來,讓姐姐摸摸!」我掐了掐她的臉蛋,趁機揩油,女孩兒靦腆一笑,嬌羞地低下了頭。其實我是看到了海鮮大貨的車牌號,青b,才推斷出來的。
「不勒的慌啊?」我指了指她被背帶褲緊緊勒住的胸脯,這背帶褲看上去很舊,不是故意做舊,而是穿舊了,應該有不少年頭。
「啊,確實呢。」女孩解開了背帶扣子,兩隻半球彈了出來,看得我不覺直了眼,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發育的這麼好,好似比我都大!
「果然舒服多了,嘻嘻!」女孩向領口撲扇撲扇空氣,輕鬆說道。
「咦?這是什麼?」我注意到她垂下來的背帶褲的上襟(那塊方形的布)內側,就是原來貼著她格子衫的部位,印著很奇怪的花紋,好像還有古代的字,像是山海經裡的地圖。
「啊,這個啊,我爺爺畫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女孩很隨意地說。
「我能看看嗎?」我從後備箱開口跳下來,蹲在了她面前,好細的腰啊,襯衫裡面沒穿其他衣服,肚臍旁邊的小嫩肉露了出來,魚腥味雖濃,卻遮擋不住她的體香。
額額,我是看圖的,不是看人家小肚子的,我把目光聚攏到那塊布上,字像是甲骨,很多很密,但一個都不認識,地圖上的標記很奇怪,也都是我沒見過的符號。字和地圖是用黑色筆墨勾勒,唯有中間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太陽的符號,是紅色的。
「挺好玩的,我拍一張唄?」因為身世的關係,我現在對古字
字特別敏感,想知道上面寫的到底是神馬幾把玩意!
「拍唄。」
我剛掏出手機,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轉頭一看,是女孩兒的父親,那個大貨司機!
「小花!你幹嘛呢!」大貨司機小跑過來,粗暴地把女孩的背帶給扣上,對我怒目而視!
「阿大,姐姐想看看我這個圖嘛,又沒欺負我!」女孩小聲地說。
「閉嘴!忘了你爺兒的話了撒!?」司機居然抽了女孩一巴掌,打得女孩一個趔趄,「讓你尕子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清海話我聽得懂,跟普通話區別不大。
「草,你怎麼打人啊!」我怒了,抓住司機的手腕,阻止了他的第三巴掌!
「你邊去!」司機抽手,把我也拽了一個趔趄,然後拽著小姑娘就走!
「草……」我想衝上去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但想了想,人家是父女,我好像沒資格管他們的家事,關鍵是,不用武器的話,我也打不過他啊,於是便停下了腳步。
女孩一步三回頭,苦逼的臉上表情好像是在跟我致歉,我揮了揮手,再見吧,祝你好運。女孩被她爸爸推上了車,海鮮大貨疾馳而去。
幸虧我手快。大貨出了服務區之後,我滑開手機,剛才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對焦瞄準就隨手按下快門,只拍到了一小塊地圖,而且還很模糊。
回頭髮到網上去,讓那些民間磚家們看看這到底是啥東西。
好餓,我把兩碗泡麵都吃掉,倒垃圾的時候,因為想到一會兒就要見斯莉莉,便買了一盒炫邁,邊嚼邊開車,清新口氣又提神,聽著小蘋果,根本停不下來!
半小時之後,快到開豐高速口了,我給斯莉莉打電話。
斯莉莉說下高速之後一直往前開,到火車站之後再給她打電話。聽她哈欠連天的樣子,像是在睡覺哦,難道她住的離火車站不遠?
繳費出了高速,一直往前開,按導航找到了火車站,把si停在站前廣場的一個僻靜的車位裡,剛要給斯莉莉打電話,卻聽得車頂咚的一聲!
一個身影從車窗邊滑下,站在駕駛室旁邊,敲了敲玻璃!
嚇死爹了!她這是從哪兒飛下來的?
我按下車窗,斯莉莉穿著一身灰色的睡衣,頭髮散披著,撓了撓頭髮,慵懶地說:「你開我開?」
「我開吧,師傅,您請上車!」
我估計她肯定會飛,因為她師侄張萌都會啊,她還鄙視過張萌的師傅,估計道法遠勝於張萌那貨!
「哦。」斯莉莉走到副駕駛,開門坐進車裡,尼瑪,居然穿著涼拖鞋!
「去哪兒,師傅?」
「上我家啊!」斯莉莉抻了一下懶腰,胸口的一枚扣子居然崩開了,露出了一大坨白肉,她沒穿內衣!
「噗!」一股熱血衝出,射了一方向盤!
「德行吧你!」斯莉莉鄙夷地看了看我,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襟。
我趕緊從後座抽過來紙巾擦血,然後把鼻孔堵住了。
「怎麼走,師傅?」我半仰著頭問。
斯莉莉沒吱聲,伸出左手中指在中控導航屏幕上操作起來。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她左手的蔥白樣的五根手指,只有中指沒有留長指甲,也沒有塗抹指甲油,我好想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