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城南邊的一處山坡上。
莫藝正在細心的整理一座墳墓,哪怕這座墳墓堆建了五年之久,但卻宛如剛剛建成一樣,周圍寸草不生,極為乾淨。
墳墓的方向衝著清平城,一朵朵鮮花擺放周圍,讓墳墓顯得不那麼淒涼。
「莫少爺,你先休息一會兒吧,這些粗活交給老朽就行了。」
莫藝還在為墳墓清理,一個看似六十的老人急忙走了過來。
莫藝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百老,我沒事,相信娘最希望我來幫她整理家了。」
百老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莫藝的神色隱隱透露著些許歉意:「莫少爺,老朽對不住你,要不是當年老朽延誤了,恐怕夫人也不會……老朽真該以死謝罪!」
「好了百老,每年你都說這句話,你不煩,我都聽煩了,以後不准再說了,這些年還要謝謝你幫我照顧娘親,要不是你,相信周圍一定不會這麼乾淨和太平。」
莫藝微微一笑,只是輕輕拍了拍百老的肩膀,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
看著莫藝毫不生氣的樣子,百老心裡卻更加不是滋味,他知道,就是因為他的放縱,導致莫玉祥將藥物送晚了,不然的話,莫藝的母親少說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而莫藝明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導致了他母親的病逝,但卻沒有怪罪,這件事情只讓百老五年來寢食難安,心中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幾乎每天都活在虧欠與內疚之中。
「爹,你以前不是說過只來三年嗎?這都第五年了,怎麼還讓我來啊……」
就在這時,只見莫化抓著莫玉祥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莫玉祥則是一路上喋喋不休,不停的詢問莫化為什麼出爾反爾,可莫化就是一句話不說,只帶著滿臉怒氣提著百般不情願的莫玉祥來到了此地。
「屬下參見齋主!」
見到莫化前來,百老急忙跪了下去。
莫化並沒有在意百老,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細心整理墳墓的莫藝,隨後手掌一用力,就是將莫玉祥推到了墳前。
莫玉祥一個倉促,差點都沒有站穩,隨後方才帶著一聲輕哼,開始整理起衣服來。
「跪下!」
莫化見狀,頓時歷喝一聲。
莫玉祥則是不幹了,急忙喊道:「爹,你以前說過的,只來三年,這都第五年了,這次我堅決不跪,這又不是我娘,為什麼讓我每年都來祭拜?就算當年是我的過失,可是三年的祭拜,也算是彌補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莫化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大步就來到莫玉祥的面前,伸手就按在了莫玉祥的肩膀上,口中喝道:「跪下!」
莫玉祥原本還想反抗的,但他哪是莫化的對手,隨著肩膀上力度的加重,莫玉祥便是一下子跪倒了地面之上。
「說!」
等到莫玉祥跪下,莫化便是一臉肅然的望著莫玉祥。
莫玉祥看了一眼莫化,最終無奈的沖墳墓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如果不是我來晚了,相信你也不會死的。」
「說!」
一旁的莫化突然歷喝一聲。
莫化嚴肅且冰冷的樣子,直嚇得莫玉祥全身一顫,急忙對著墳墓誠懇的喊道:「二娘,對不起,玉祥知道錯了,希望你在地下見到我每年來看你,希望你能原諒玉祥的過失,以後玉祥會好好照顧莫藝,決不讓他遭受別人的欺負。」
莫玉祥此話一出,莫化的臉色方才有些好轉。
「謝謝玉祥少爺每年能來,小弟真是感激不盡啊!」一旁的莫藝急忙跑過來,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看到莫藝,莫玉祥臉色不由鐵青起來,可由於莫化在一旁,倒也不好發作,可是心中早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定要狠狠教訓這個小子,方能以解心頭只恨。
莫藝衝著莫化拱了拱手,說道:「也多謝齋主能每年來看家母!」
莫化只是深深看了莫藝一眼,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好了,你們先離開吧,讓我獨自在這裡待一會兒。」
「好!」
莫玉祥聞言,臉色不由一喜,雯時就站了起來,當看到莫化那張冰冷的臉龐後,急忙縮了縮脖子,才慢慢離開了山頭。
莫藝和百老自然也是向往常一樣默默離開了,只剩莫化一人獨自而立。
只不過,莫化站在墳頭,卻是一句話不說,就這麼猶如樹幹一樣靜靜而立,只是那雙虎目中,充滿了愧疚之色,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墳墓。
……
「氣死我了,為什麼非要每年都來,這又不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娘叫我過去說有事,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而且,百老也有責任,誰讓他半路不知去哪了。」
走下山頭,莫玉祥滿臉均是憤怒之色,一雙充滿火氣的雙眼雯時就射向了一旁的莫藝。
莫藝嚇得全身一哆嗦,急忙笑瞇瞇的說道:「二哥,下次我跟齋主說說,以後就不讓你來了,畢竟,三年已過,我娘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想必應該是不會在怪罪二哥你了。」
莫玉祥聞言,不但沒有消氣兒,反而更加怒火中燒了,伸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莫藝的身上,只讓莫藝痛的齜牙咧嘴,但
又不敢喊出聲。
隨後方才怒喝道:「早去幹嘛了,你難道指望我下次還來嗎?」
「是是是……這次是小弟錯了,怪小弟沒有告訴齋主不用二哥來拜祭了,小弟知錯,還請二哥不要生小弟的氣啊。」
望著莫玉祥憤怒的臉龐,莫藝嚇得急忙連連道歉,他知道,只要莫玉祥不高興,那麼回去之後,受罪的可是他自己。
莫玉祥此事竟詭異的咧嘴一笑,臉上更是充滿了森然之色:「告訴你,今天本公子今天很『高興』,所以,以後你有『大福』享受了。」
「莫公子……」
百老聞言,似乎聽不下去了,急忙上前一步。
莫玉祥見狀,眼角不由微微一挑,掃向百老,不屑的說道:「怎麼?你有意見?」
百老臉色一沉,靜靜望著莫玉祥,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
隨即,莫玉祥方才笑瞇瞇的轉身離去,他知道,哪怕百老是一個引氣大圓滿的高手,也絕對不敢多說什麼,只因為以後百盛齋可是他的。
「百老,你是打算離開,還是繼續在這裡呆著?」
等莫玉祥離開,莫藝張口詢問了一句。
百老說道:「老朽哪裡都不想去了,只想在這裡贖罪。」
「既然如此,那我娘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先回去了。」
莫藝說罷,就急忙追向莫玉祥。
百老則是靜靜望著莫藝遠去的背影,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
……
霧海之內!
雲天浩依舊靜靜躺在光幕之內,宛如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他並不知道,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清平城內悄然上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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