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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送別 文 / 昭然

    到了此時此刻,慕容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雖然他並不喜歡西門正奇,對他這個人也根本就不瞭解。不過現在女兒在他的手中,連自已的性命都是他所救的,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娶自已的女兒,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倒不如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不由得淡淡一笑:「既然王爺是誠心要娶小女,那老夫也是誠意要嫁小女,之前所準備好的嫁妝……」

    西門正奇皺了皺眉,反問:「難道我堂堂一個齊王還在乎這點嫁妝嗎?」

    「王爺乃天潢貴胄,自然是什麼東西都不入眼,只是……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娘家沒有一點嫁妝陪送,豈不更令老夫難過?」

    西門正奇聽到這裡,方才點了點頭:「岳夫執意如此,那麼小婿也不便推卻,慕容小姐已從驛站起啟,小婿現在正要趕去同行,至於嫁妝,岳父大人反正早已準備妥當,只需跟在關親隊伍中便可。」

    慕容桓默然點頭:「這樣也好……」心下卻在長歎,就這樣匆匆把女兒嫁了,以後怎麼面對軒兒?若是軒兒知道又會是怎麼樣的番情形?單憑尚書府和齊王的勢力相鬥,已是力量懸殊,況且現在還有把柄在齊王的手中,少不得對軒兒多加安撫了。

    西門正奇抬頭看了看天色,朗聲道:「現在時侯不早,小婿要先行一步,趕快驛站護送小姐,就此和岳父別過!」

    「慢著……」

    西門正奇有些奇怪的回頭望著他:「岳父大人還有何事?」

    「能不能讓老夫也一起去送送你們,晴兒這一去千里,為父實在不捨得!」

    「這樣啊……」西門正奇瞥了他一眼,忽然點頭:「岳父一片愛女之心,小婿怎麼會拒絕呢?只是勞煩岳父親自跑一趟,實在有些……」

    聽到他肯答應,慕容桓早已喜出望外,連聲道:「只要能在晴兒出嫁前見她最後一面,老夫已心滿意足。」

    「既如此,岳父請吧。」西門正奇果真等在大門外,等著慕容桓牽出馬來,就一併朝驛站而去。

    到了驛站,早有大隊的人馬只待西門正奇一到,便準備起程。慕容桓看到那早已備好的車馬,兩眼一紅,離別之情依依難言。

    西門正奇跳下馬來:「岳父大人稍等片刻,小婿這就請王妃出來相見。」說著往驛站內走去,不多時果然拖著慕容晴的手從驛站內走了出來。

    「爹爹……」慕容晴一看到父親,就止不住淚落如雨。雖然女兒出嫁難免都會淚別父母,但是現在嫁的這個人卻純屬意外,意外之中的意外;這一嫁就是千里之遙,想要再回來探望父親,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了;更要遠離早已情根深種,兩小無猜的軒哥哥,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慕容桓怎麼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忙上前替她擦了眼淚:「女兒別哭,這不過只是出嫁,是每個女兒家都會走的這一步,為父真是打內心替你的高興。」

    「替我高興?」慕容晴又傷心的哽咽起來,現在的她能高興起來嗎?想到宇文軒,明明就要成了為他的新娘,現在卻不得不嫁給別人,那種雖然不是生離死別,卻比生離死別還要痛楚的感覺,讓她一度想要逃開。

    「晴兒,為父知道你在怪為父,可是為父也沒有辦法……」慕容桓聲音頓了一頓,又安慰她道:「不過為父看得出來齊王對你的一片真心,你的現在嫁給了他,他一定會對你的很好的。」

    「他會對我很好?」慕容晴怨白的橫了西門正奇一眼,對他的不滿顯而易見!

    「齊王為你的做了這麼多事,足可見他對你一往情深……」慕容桓說到這裡,眼眸裡又流露出幾分感激之色,「為夫覺得也許齊王更適合你!」

    慕容晴再也想不到父親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間氣憤莫名,咬緊了下唇沒有說話,倒是西門正奇把扯住她的手加緊了力度,淡然道:「岳父,時間不早了,我們真的要起程了!」

    看到女兒那樣的態度,慕容桓知道就算是再想和女兒道別多說幾句,只怕她也聽不進去,便慘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爺和王妃上路。」

    這一句話說來,把王妃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聽得慕容晴心中一酸,對爹爹的怨少了幾分,卻又倔強的別過頭不去看他。

    「王妃,我們走吧。」西門正奇自動忽略了這句話,抓緊慕容晴的手就走,不管怎麼樣,聖旨已經下了,慕容晴也答應了他,到了現在他只想著盡快把她帶回到齊城去,再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刻鐘。至於她的那個未婚夫,在他的心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女人只要一嫁,以前的的事情就如過眼雲煙,以他西門正奇的能力,他相信絕對會讓她愛上他!

    慕容晴灑淚上了馬車,這時尚書府中的嫁妝也已送到。一箱箱,一盒盒的嫁妝都備好放的馬車上,看樣子慕容桓為是真心誠意給女兒準備好的嫁妝,也許在昨天以前,他還沒有想著把女兒嫁給齊王,不過到了現在這一步,除了這麼做,他還能怎麼樣呢?

    「小婿拜別岳父。」西門正奇最後揮了揮手,便騎在馬上往北而去。

    看著女兒所乘的轎子,慕容桓又是好一通難過。本想著女兒明天嫁給宇文軒的,沒想到居然在短短的幾天內情勢大轉,他除了一聲歎息,還能做什麼呢?

    這樣想著,忽然聽到王總管上前道:「老爺,我們還是回去吧……」說到這兒,他有些言語閃爍的看了看左右:「不管怎麼說,老爺逃過大劫也是齊王的勞功,看得出他對咱家小姐一往情深,老爺也不必太過傷懷,只是……軒少爺那邊要如何交待?」

    這句話提醒了慕容桓,他頓時有些緊張的往回看了看:「軒兒若是知道此事,一定會恨死老夫了,可是老夫確實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爺放心,軒少爺一向知書懂禮,他一定會明白老爺的苦衷。」王總管又不疼不癢的勸了幾句,這才勸得慕容桓跟他一起打道回府。

    兩個人還未趕回府中,就看到迎面飛來一騎,馬上的人綠衣翩然,卓而不凡,遠遠望見慕容桓便策馬上前,「義父,孩兒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晴兒,還望義父恕罪!」

    慕容桓默默的看著他,凝視了良久,忽然長歎一聲:「不用找了,人已經走了。」

    宇文軒大吃一驚,溫潤如玉般的臉上露著一絲驚詫,不解的問:「什麼?人已經走了?她到哪裡去了?難道晴兒她已經給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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