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村頭族長夜百川家,這裡圍著一群族民,氣氛緊張。
大廳依然是那麼得古樸,陳設簡單。
夜百川當中而坐,依次是老瘋子和十幾位族老,其中就有那位剛剛新進築基期得年長得族老,他滿臉皺紋,長長得白鬍子飄落在身前,一臉慈祥。
夜千陽,虎子和夜伍等六名周村得壯後生立在大廳下邊,人人神情嚴肅。
他們要審問這八個劫道得散修。
「虎子,把他們潑醒。」夜百川開口。
虎子飛快跑出大廳,他來到周村圈養得草馬面前。
在老瘋子下令不許吃兇手肉之後,這兩匹凶獸草馬就閒置了起來。
虎子嘿嘿大笑:「白養你們好多年了,現在也該出把力。」他撩起馬尾巴提了桶馬尿回來。
大廳裡頓時飄出了一濃郁得馬尿味,一些圍觀的族民頓時摀住了嘴,旁邊的婆娘更是呸呸得口中碎念。
夜百川剛要出聲阻止,就聽老瘋子乾咳了幾聲,虎子利索的把馬尿潑在八名不成形得大漢身上。
虎子大模大樣得站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情肅穆。
夜千陽皺眉。
夜伍則是拿手肘撞了一下虎子笑著低語:「你這招可夠損的!」
「嚴肅點,這是審問犯人」虎子說道,眼珠都不帶瞟得。
這下夜伍尷尬了。
老瘋子在上面賊笑著:「虎子幹得不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幾位族老本來想說點什麼的,這下沒話可說。
八名大漢被馬尿淋過後陸續轉醒,嘴裡哼哼呀呀,身體的疼痛讓他們無法忍受。
本來幾張爆裂符對於聚源修士是不起什麼作用得,但這八個壯漢餓的都虛脫得很,難以忍受爆裂符得爆裂氣息。
高個大漢瞇瞪著眼睛,慢騰騰得坐了起來含糊得說道:「我還能喝!」剛才他在夢裡正在大喝特喝,猛然聞到馬尿味以為別人給他敬酒呢!
旁邊那個結巴修士最先反應了過來:「大大大哥,好像你整叉批了。咱們門在劫道。」
矮個修士瞪著小眼睛給了他一巴掌:「笨蛋,咱們被抓了。」
其他修士都反映了過來,紛紛求饒。
「各位好漢爺,兄弟們在大山裡迷了路,鬼迷了心竅才去幹了打劫勾當,不想打劫到了棺山奶爺得頭上。」
周村得人哄堂大笑,都喜看這群人耍寶。
「你叫什麼名字。」夜百川點手指著高個大漢。
高個大漢倒是硬氣,自己站了起來,抬著個頭冷哼道:「莽漢。」
「莽村得!」
「莽村不是距離這裡有一百多里嘛!」圍著的周村族民議論紛紛。
莽村可是烏鎮周圍數十個村子中數一數二得大村,族民不下數千戶,村中高手眾多,光築基境界得族老就有八、九位,圖騰更是一條數十丈得巨莽實力深不可測。
「你們幾個是哪個村子的?」老瘋子有種不祥預感。
奶娃打獵之後,周村人就很少外出,就連外出打探消息也不准,這是老瘋子下的命令,那段時日他感覺道數股可怕的神識掃過村莊,如果不是有祭壇擋住了靈光,恐怕外人早就殺了進來。
「獠獠村得」
「魚村得」
聽了幾個大漢得說詞,夜百川和老瘋子面面相覷,幾位族老交頭接耳。
這裡面有不可一世得大村,有實力不能用常理衡量得自古傳下來的村莊,還有的世代為敵,想不到他們的村民會聚集在一起。
「你們不在村莊待著跑這幹嘛!」年齡最大的那位族老開了口,神情複雜。
八個大漢居然齊齊低頭,有的還在哭泣。
「村子被滅了,沒有人活了下來。我躲在獸棚裡才躲過一劫。」
「我們村也是,那些人比我們還野蠻,他們屠光了我們的村莊,居然連小孩都不放過。我家阿丘就那麼死在一個磨盤上,而且身上得衣服」那名大漢眼中含淚,雙拳緊握,不住的顫抖。
「畜生」夜百川手掌重重得拍在石桌上,石桌裂開了數條裂縫,不斷蔓延。
「有爹生,沒娘養得貨,叫虎爺遇見了非斯把了他們」虎子氣憤難消居然就在大廳裡吼了出來,夜千陽,夜伍等人也一個個憤懣之情溢於言表。
大廳外圍觀的族民也是泣不成聲,他們世代生活在這片蠻荒大山,跟附近幾十個村莊聯姻是常有的事,現在突然聽說這些村子被屠一時難以接受。
老瘋子倒是無喜無悲,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老瘋子淡淡的問道:「你們可知道是什麼勢力所為?」
「焜」
「玉」
焜和玉是兩個發展不錯得小國,每個都有十幾座巨城,焜國圖騰是一隻焜鳥,實火得巨鳥,實力驚人。而玉國圖騰卻是個通靈得玉石琵琶,琵琶弦音起,萬敵結驚。
老瘋子介紹了下這兩個新來小國得情況,周村得人頓時感覺道肩頭上的壓力更加沉重了。
「既然同在這片大山裡,你們就留在周村吧!"夜百川歎了口氣,很快卻又轉冷了下來:「不過,要是讓我們的族民知道你們勾結外人,那可絕對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不敢,不敢。我們承蒙夜族長收留,報答還來不及,更別說害人。」
莽漢拱了拱手,鄭重得說道:「既然族長拿我們當自家人,那莽漢就沒二話,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周村的,誰跟周村過不去,就是跟莽漢過不去,俺跟他拚命。」
「對!」
「是」
這句話剛說完,莽漢得肚子就叫個不停。
夜百川微笑的點點頭,吩咐幾名周村大漢拿了點烤好的蠻獸肉,八名大漢笑呵呵得離開了。
不過,沒過一會,他們狼吞虎嚥得架勢就又成了幾個婆娘口中得談咨。
三足古鼎內雷光越來越盛,甚至周圍數丈內靈氣中電走游絲,雷聲啪啪。
夜百川等人被驚動了出來,祭壇周圍人也越聚越多。
老瘋子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祭壇五丈之內,所有人後退,神情茫然。
古鼎內那幅螣蛇御天圖和老龜意境所化得觀想圖彼此不斷地交織,幻化,看得人目不暇接。
赤水底部那顆巨大的散著白色雷光得骨,雷光越聚越劇烈,終於在肉眼不可視得時候,雷網化成一隻龐大得雷霆巨象衝出赤水向交織得兩幅觀想圖飛去。
那兩幅本彼此不相干得觀想圖在無盡雷霆得牽引下,彼此相互接觸又排斥,在接觸又被彈飛,在彼此試探得不知道多少後,終於融合成為了一幅更大得觀想圖。
龐大的雷霆巨像一聲咆哮震動天地,它順著螣蛇御天圖得裂紋鑽了進去。
「我明白了」圖騰老龜激動得說道。
「圖祖這是怎麼回事」夜凡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三足古鼎祭器傳承了不知道多少歲月,裡面肯定遺留有太古神魔乃至強大的蠻荒巨獸得血精和命魂。」圖騰老龜激動得難以復加,它在赤水中沉寂了千年,今日方知其中得一點妙用。「這赤水和骨結合在一起能演化一絲真魂,那頭雷霆巨象乃雷電法則孕育,當然不甘心一頭老龜和騰蛇無視雷霆。」
夜凡點點頭,似有所懂。
龐大的雷霆巨象進入那幅觀想圖後,立即發動了猛攻。它伸長鼻子,化漫天雷劫直落在巨龜龜背上,老龜朝天大嘯,龜背上三千神魔梵音嘹亮,百對神魔虛影紛紛騰起,他們遊走在雷劫之中,有的硬撼雷劫,有的躲避雷劫,有的更是在雷劫中化作齏粉。
觀想圖外老龜感同身受,巨大的龜殼上雷弧遊走,霹靂亂行,嘴角更是有一絲鮮血流淌下來。
「看來萬事都是好壞相伴,沒有絕對得機緣和危機」老龜感歎。
騰飛在雲霧間得螣蛇見狀,暴怒!這張觀想圖本是它的主場,沒想到一個外來者卻是如此囂張。
百丈螣蛇金翅狂煽,天地間瞬間鼓動一股颶風,然後它張開巨口,口中噴火,無盡火焰包裹雷霆巨象。
雷霆巨象雖有無量雷霆護身但還是有一些火燒灼了皮膚,它果斷放棄海中巨龜,轉而攻擊螣蛇。
雷霆巨象揚身而起,雙足化雷,兩道粗壯得五色雷霆劈開無盡火焰,劈在螣蛇身上。
夜凡身軀直接被劈飛撞在三足足鼎上,口中更是噴出了數口鮮血,骨頭都快散架了。好在觀想圖只是他的心神祇要他心神不失,就能勉強控制。
「護住心神。」老龜喊道。
老瘋子站在三足古鼎旁,不住得搖頭歎息:「想不到三年前得苦戰卻是徒做嫁衣,那篇混沌真經中得寶骨卻是被這尊古鼎收了去。
他飛上古鼎向下望去,周圍細小的雷霆不能傷其身。
見到裡邊情況危急,老瘋子趕緊喊道:「那是具寶骨靈決,這樣得寶骨都有自己的意識,它們只聽從於打敗自己法則得人。夜凡堅持住,只要打敗那頭巨象,你就能有一項寶決在手。」
三足古鼎內雷光越來越劇烈,就連周村土地也不住抖動。
周村族民臉上紛紛露出了憂色,夜旺和旺嫂更是不停踱著步子。
夜凡咬了咬,吐了口血沫子。他再次抬頭眼神如墨:「再來,我就不相信,我連一具寶骨得意志也打不過。」
夜凡和老龜再次打起十二分得精神,心神控制這觀想圖與雷霆巨象惡鬥。
戰鬥從晌午一直打到黃昏日落,雙方陷入了僵持。
三足古鼎內,夜凡狼狽不堪獸皮早已裂得七七八八,身上不時泛起雷絲,麻木不已。老龜也不好受,身上得龜甲靈光不知暗淡了多少倍。
雷霆巨象卻是樂此不疲,不停用雷劫擊打他們。
他們陷入了危機。
就在此時,三足巨鼎內得赤水卻是有了變化。
赤水中混合著夜凡得血和老龜得血融為了一體,一絲轉機孕育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