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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六章 再教 文 / 月下四時

    到家之後,先把許青龍安置好,許家人梳洗過後,互相看看,同時歎口氣,越出門事情越多啊

    衛叔帶著齊師傅收拾完東西之後,進來說了這一天家裡的情況。坡下的自留地,澆了兩家水之後,吳村長就來了,到沒說許家如何,只告訴那些村民,不能這麼澆水。要不去大隊登記,交電費,從河裡抽水澆地,要不自家用自家的水澆地,要不,就別澆了!!

    要說沒人告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沒澆上地的人,就跟澆上地的兩家掐起來了。然後招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就有人說,是吳村長早就看著他們呢,不然不會來的這麼快。有人信了,有人還是不信——廢話,都澆了一天了,你還看著,看著什麼呢你看著?!蒙傻子不要錢是不是啊!!

    接著就有人提出,既然都是交錢用水,那就給許家錢好啦,買他們家的水用。眾人想了想,都說好。至於這給多少,大家鄉裡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水錢反正正規單位都交不了多少,給許家一兩塊錢意思意思就行了。眾人又再次一致通過了。

    這是才吳村長走了之後,決定出來的。然後衛叔就被叫出來,那個藍背心,叫劉志東的,就作為代表,拿給了衛叔十塊錢,六家的水錢。一共八家,有兩家澆完了,早就走人了。

    衛叔當然是沒收的。說他做不得主。要等明天再說。劉志東還想把錢直接扔下,被衛叔擋住了,劉志東到底沒敢過分。拿著錢走了。

    這明顯是又挖了一個坑給許家啊。他們要是真的收了錢,不就成了賣水的了?這賣了自家不收水費的水,這叫什麼事啊,窮瘋了也不會做這種事啊。這是打定了注意許家不會要,要了也能讓許家加倍吐出來的意思啊

    許家在薛坊村村民的眼裡,難道就是人傻錢多好欺負的形象嘛?

    正憋了一肚子的許夢桐柳眉倒立,「再來都給我打出去!!衛叔。養條狗!!養最大的那種,我看誰還敢摸上來給咱們添噁心!!」衛叔應下。確實該養條狗了,這裡就住了他們獨一戶,不養狗都不像個樣子。

    許維桐讓小妹消氣坐下,「村民也是被逼的沒轍了。這自留地總是他們的一份收入啊,能多一點是一點。沒必要生氣」許夢桐氣的鼓鼓的,還是坐下了。許維桐這麼說,也算公道,可那些村民的做法,確實真的太小人太噁心了。

    許爺爺放下茶杯,「無所謂,任他們折騰吧」要緊的是糖糖的事,「以後都要在村裡行走來往。這點事何必在意?衛城,你明天告訴那些村民,水不會賣。想找咱們接水,讓村長來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在坑許家,根本原因就是村民們懼怕村長又不想花錢,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想讓許家和村長頂,那是不可能的。村民們總要做了一樣才成。

    衛叔應了,就出去讓廚子準備晚飯了。許青龍又發燒了。今晚上要吃粥,不早點熬上不好吃。

    許青龍燒的滿臉通紅,睡得很不安穩,眼皮一直在動,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明顯是在做夢。許老太太坐在旁邊繡花。繡幾下,看她一眼,花花用尾巴捲著許青龍的手腕,揣著前爪子蹲在枕邊。

    許爺爺進來,看了看許青龍,就無聲的搬過一張椅子,心氣不高的坐了下來。許老太太也知道他這是在發愁什麼。她到不發愁,孩子都是要教的,發愁有什麼用?豈知許爺爺是發愁,可能教不好許青龍啊

    晚飯之前,許青龍迷迷糊糊的醒了,她知道她做夢了。夢裡,她又一身金飾寶石,拖地紗裙,帶著紗帽頭飾,赤腳走在那個彷彿沒有盡頭的長廊上,行走間,叮噹聲不停。長廊的盡頭,殿下微笑著,站在那裡,身姿挺拔的等著她走近。而她身後,一開始站的是許爺爺等人,媽媽的嘶啞的呼喚聲,很清晰的傳來。可等她回頭看,卻變成了拿著腳鐐笑呵呵的張教授還有他身後那三個已經戴上腳鐐的男孩子

    許青龍想,她似乎忽略了好多事迷糊間,她就醒了。

    一直清澈明亮的眼眸忽然瀰漫起了濃重的霧氣,好像還夾雜著暴風雪,始終不肯退去。總是彎彎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條線,趁著白嫩的面容,菱唇紅如殘陽。許爺爺心裡吃驚,趕緊抱過許青龍,輕手拍著她,「怎麼了?做噩夢了?夢見什麼了?和爺爺說說好不好?」

    許青龍眼中的迷濛一點點被許爺爺拍散了,她瞇著眼睛偎進許爺爺懷裡,貓咪似的蹭了蹭,軟軟的說,「沒有~~~沒有做噩夢~~~」夢見殿下,確實不是噩夢,至於張教授許青龍不想理會。反正這裡是她的家,她也不會再見到張教授了

    許爺爺放了心,糖糖是不會撒謊的,她既然說沒有,那就是沒有。而那短暫的冷酷,大概是睡迷糊了吧可許爺爺卻在心裡,種下了一粒疑惑的種子。這顆種子,隨著許青龍的成長,慢慢生長發芽,知道十二年後,才贏來它被解答剷除的那一天。

    摸摸頭,已經退燒了。許爺爺無可奈何的笑笑,總是這樣,病的快,好的也快。那麼,許爺爺把許青龍放在被窩裡,給她披上睡袍,坐在自己面前。許老太太把花花叫到自己身邊。

    「糖糖,那時大爺在湖裡救人的時候,被人拖進水裡,為什麼你會想起要開槍射那個人呢?」

    許青龍眨眨眼,「我錯了,爺爺,對不起」槍支在這個國家是被私禁的。

    許爺爺搖頭,「爺爺不是在說你錯了,而是在問,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您能回答爺爺嗎?」許仙桐能想到的問題,許爺爺自然也能想到。孩子單純霸道,有這種思想,一個不好,就是個萬劫不復的結果。這不是思想過於直接單純的問題,是太過輕視人命的問題。老太太說的那句這樣不行的話,也是針對這點。

    許仙桐是個有時很極端的唯我主義的人,他也有輕視

    他人和他人性命的問題,所以他並未覺得許青龍那麼想,在這方面有什麼不妥。在他看來,當初就不該去救。一切見義勇為在他看來,都是多管閒事。人都該為自己的生命負責。她自己不注意落了水,也是她自己不好,那就該她自己承擔責任,別人沒有救她的責任。她自己造的因,她就自己承受那個果。

    現在許爺爺就想弄清楚,許青龍是不是也有唯我主義傾向,或者是,她只是單純的認為,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不算什麼

    如果說前者讓許爺爺擔心,那麼後者就更加的讓他苦惱了。這孩子太過霸道,這在女孩子身上,被隱藏的不明顯,其實不是壞事。但是,女王霸氣不該體現在輕賤人命這件事上。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和底線。打破了這個底線,就很難稱之為人了。

    許青龍感覺到了許爺爺的嚴肅和認真,點點頭,回答道,「消除障礙,把損失降低到最小。」對她來說,那個陌生的女人,就是障礙,與許維桐相比,更是最小的損失。殿下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許爺爺嗯了聲,「所以那人就是你選擇的最小損失,對不對?」

    許青龍點頭,「面對選擇,如果不能保存最大利益,那就努力把損失降低到最小。」這是殿下說過的話。

    許爺爺忍不住歎口氣,這孩子的世界觀,在很多方面,真的已經都形成了他們到底還是吃了太多太多

    忍住心酸,許爺爺拂過許青龍嫩嫩的小臉蛋,「糖糖,爺爺現在教你,這世上呢,有時是沒有選擇的。損失,可以是金錢,可以是權利,卻唯獨不能用人命去估算。人命無價,眾生平等。就算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能決定別人的生死,那你也不能真的去決定。這就是絕對不能去做的事。手上握的東西越多,就要越讓自己變得卑微慎重。」

    眾生平等?許青龍笑容不變,許爺爺知道,她不認同這句話。這個道理,和她說不通。可他又不能不說。

    「你覺得爺爺說的不對?那你來說,爺爺哪裡說的不對。」

    許青龍想了想,「眾生並不平等的,爺爺。嗯比如說,人生來可以吃肉,牛肉豬肉雞肉,那這些東西,生來就必須是等著被吃掉的命運。如果眾生真的平等,那它們為什麼不反過來吃人肉呢?每種物種,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他來到這個世界,一定要做他必須要做的事,吃肉或者被吃。這不是平等的問題,是存在的意義,更是自然法則。」

    「」許爺爺歎口氣,這孩子的知識面,到底廣到什麼地步了有時無知的像個嬰兒,有時深沉的像個老人。

    「平等,是建立在同一地位上的關係。」許青龍繼續說,聲音軟糯,卻字字鏗鏘,「像我,可以和哥哥們說平等,卻不能和您說。大爺和那人,更不是平等的關係,因為在我來說,大爺才是最重要的,那人,什麼都不是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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