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郭偉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在他身上出現了不該是偵察兵該有的遲鈍。
「喂?請說話,你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找凌莉,你是誰?」他反問道。
「凌莉?你是指前幾日下毒害人被抓的那個女孩子嗎?」
「什麼?!什麼下毒害人?被抓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了!」郭偉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激動地衝著電話大聲喊著,聲音吸引了身旁所有前來祝賀的官兵,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你是誰?」民警邊問邊拿電話仔細看了一眼,郭偉?他不是局長的兒子嗎?
糟糕,剛才接電話時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幾個小時才被刑警大隊長訓斥了一頓,怎麼就那麼不長記性呢?他邊想邊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孰知,電話另一旁的郭偉早已著急地呼叫,聽這架勢如果他此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恐怕要挨揍了。
「喂?!你快說!快點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喂!你回答我!說話啊!」
「對不起,剛剛有事,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我知道的通通告訴……」
「別廢話,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們接到一個報案說在新校區的街頭有個乞丐男孩中毒了,中的是氰化鉀。男孩生命垂危,差點就活不成了,不過最後總算是出現奇跡他居然死裡逃生!就連醫生也很驚訝他體內的毒是怎麼消失,我們警方派專業人士去調查,可是也查不出個所以來,我們……」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給我講重點!」郭偉握著拳低吼了一句,現在的他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是是是!我說簡單一點,凌莉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昨天已經有證據指證是她下的毒,她現在正被關在牢裡。聽說只要男孩的父母一到,取證並且上訴之後,就開始上法庭開審了,如果她被證實是她下的毒,則構成犯罪,罪名我聽同事好像是什麼殺人未遂,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至少也得判好幾年的牢獄之災。」
「什麼?!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她怎麼可能會害人?!怎麼可能!」打死他他也不信,她可是連蝸牛都不捨得踩死的人,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人?
三年前的邂逅浮現在他的眼前:
那年夏天,是他第一次與她相遇的時候。這天,剛下過雨。由於最近是雨季,所以隔三差五地就飄起雨來。他開著車回部隊的路上,突然躥出一個白影來,他慌忙踩了剎車,她則是跌坐在車前驚愕地看著自己,然後爬了起來,差一點就撞到她了!
他慌忙下了車,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年輕女孩:體態輕盈的她佇立著,手裡不知捧著什麼東西,有著像瀑布一樣瀉在肩頭的髮絲,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揚,隱約可以聞到一股清香。淡掃蛾眉,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眸球烏靈閃亮的。穿著一條白色蕾絲的衣裙,雪白的肌膚在陰暗的天裡顯得特別耀眼。此刻的她,美如冠玉,好似出水芙蓉,如此純潔無暇,惹人無比憐愛。
「你沒事吧?抱……抱歉,我沒看到你在路上,真是對不起!」他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說話忽然笨嘴拙舌了起來。
「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不用自責。」她羞愧地低頭笑了一下,俏臉微紅,鶯聲燕語的聲音讓人聽了打從心裡感到舒服。
經詢問後得知,原來,馬路上有好幾隻蝸牛正在路中央,旁邊還能看到一些被來往的人踩扁的蝸牛屍體,她是為了搬運馬路上的蝸牛才沒注意前方的車輛的。粉紅色的雨傘被拋棄在路旁,全身又濕又髒的她,並沒有著急回家,堅持著撿起地上的蝸牛往路邊跑了幾十米遠,又繞回來。這樣反反覆覆來回好幾次。沒想到,此女不僅長得亭亭玉立,更難得的是惠心紈質,細心善良。
他頓時對她的舉動感興趣了,便問她為什麼要把蝸牛搬那麼遠,她回答說如果只是把它放在馬路邊,過不了多久它會再爬到馬路上來的,如果運遠點的地方,它們就不會被踩死了。他頓時笑了,搖頭連歎說她傻,就算它沒被踩死,可是等雨停太陽出來之後,沒有水源的它們一樣會死,它們的生命注定那麼短暫。沒想到她卻說,生命的價值不在長短,而在安生。
他愣住了,還是第一回聽到有人把不起眼的蝸牛,把它短暫的生命比作人生一樣。安生?是啊,這是多少人所追求的生活啊。她此舉詮釋一個道理:尊重生命,哪怕是最卑微的生命,也有它生存的權力,你可以決定它的生死,但不可以決定它對生命的堅韌與追求。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被這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孩征服了,居然還幫著她,沿著馬路,把整條街的蝸牛一隻隻轉移到草堆裡去。
分別時,她感謝地衝他點頭嫣然一笑。從此以後,這個女孩在自己心裡開始生根、發芽、茁壯……:作者更改書名比較頻繁,強烈建議您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詢您想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