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口中荷荷有聲,兩隻血紅的眼睛,彷彿就要突出體外一樣,痛苦得整個人都居然的顫抖起來。
看到男子這痛不欲生的模樣,聽到那如受傷的野獸垂死掙扎的嘶嚎,凌楚汐一陣憐憫,心中泛起幾分無奈之感,難道,真的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眼前嗎?
突然,凌楚汐腦子裡靈光一現。
「有辦法了,只要將他經脈盡數截斷,將氣海都裂成碎塊,自然可以阻止元氣流動,而且經脈氣海一碎,那道氣機也就無法循形了,不過這樣一來,他的經脈氣海受損太過嚴重,就算治好,也必定無法修煉,完全變成一個普通人了。」凌楚汐一邊說,一邊拿出了金針,這還是她從人族空間帶來的,本以為到了天域就再也用不上了,沒想到還是派出了用場。
一旁蕭河川早已目瞪口呆,經脈盡數截斷,氣海裂成碎塊,當然可以阻止元氣流動,可是這樣一來,哪怕是聖階高手都是死路一條。治好,拿什麼去治好?就算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投胎轉世,保住一條小命,也肯定沉睡不醒變成活死人一個,她居然還說只是無法修煉,變成普通人一個。
要不是看到凌楚汐麻煩的拿出金針,眼中明亮閃閃,他幾乎以為她在說夢話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覺得,其實做夢的不是凌楚汐,而是自己。
只見凌楚汐玉指如飛,指間金光浮動,如一條條金色的絲線,匯聚成一片奇幻般的金色浮雲。
金光所過,那名男子外表看來毫無異樣,但若是以神識探查而去,卻非發現體內經脈已經悉數斷裂,但卻斷得異常的整齊,精確得就像用標尺量過的一樣,如果不仔細觀察,甚至根本就看不出緣已經斷開。
如果力道稍小一分,破開的經脈就會藕斷絲連,如果稍大一分,斷開的經脈就會移位,變成一攤亂麻,如果這樣的話,地上這名男子就算不死都得重癱。
「我不是在做夢吧?」蕭河川喃喃說道。在凌楚汐那神乎其技的針法之下,那人不止經脈,氣海也破成了無數均勻的碎塊,只是因為凌楚汐的力道手法太過精妙,所以還保持著原來的形態,可是彼此之間已經完全斷了聯繫。
凌楚汐鬆了口氣,這手法還是從凌古松和凌中昊那兩個天線寶寶身上得出來的靈感,不過當初插他們一頭銀針只是為了捉弄一下他們,今天卻是真真正正的破碎經脈,只要稍有差遲,這名男子必死無疑,所以凌楚汐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不過還好,雖然很久沒有使用了,手法還沒有生疏,這名男子性命無憂。
第一步已經完成,凌楚汐稍稍停了一下,便開始尋找那道奇怪的氣機。原以為會費些功夫的,沒想到卻異常輕鬆,神識探查而去,那道氣機正一動不動的停留在一段斷開的經脈之中。
凌楚汐這時才「看」清楚,這竟是一隻不到半粒芝麻大的蟲子,淡淡的青色幾乎透明。小蟲子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像是冬眠一樣,不過依然釋放出冰冷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