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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84 改策略,重命 文 / 飯鍋鍋

    於雁港的外側,祥雲軍臨時搭建的軍營大帳之內,墨雲千正看著面前這張整個東洋國地圖,雖然拿下了這地一座城,但她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總覺得剛才的那條街似乎隱藏著什麼。

    「娘親!」君焱嘯顛顛的小跑過來,直接撲進墨雲千的懷裡蹭啊蹭。

    君疾風臉色一黑,拎著君焱嘯的衣領將他拖了出來,「頭髮還濕著。」

    君焱嘯糾結的對對手指,在雙腳落地之後迅速接過旁邊錦玄遞過來的絹布擦著頭髮,不過眼睛卻晶亮的看著墨雲千。他跟君疾風一起趕了好幾天的路,路上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可這小子卻精神無比,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看著兒子亂七八糟的擦著頭髮,墨雲千隻得歎了口氣,這小子明明長得一副小受模樣,怎麼這個性反而跟他爹一樣凶悍,別看君疾風有潔癖,但是對於頭髮根本沒轍,基本上每次洗完澡都是墨雲千給擦頭髮,要不然那頭髮就直接變成鳥窩了。

    正巧這個時候,飛鷹領著暗七進了大帳,「王爺,王妃。」

    墨雲千抬頭看了一眼飛鷹,「嗯,進來,暗七還是穿著王府的勁裝好看。」

    換上繡著月牙的黑色勁裝,暗七整個人猛然間變得精神多了,「謝謝王妃誇獎。」

    將潤濕的絹布疊整齊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墨雲千給君焱嘯將頭髮綁好,便領著他走到地圖旁邊,「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兒。」

    暗七點點頭,臉色嚴肅,手裡拿著炭筆在這地圖上原本的一條線上圈上了七個點,「王妃,這條路線是王府制定的進攻東洋國的計劃,但是秦讓已經將這條線路預計了出來,並作以部署。一年前,他派了孫海前往東洋國,假意輔助柳自泰,實則是在東洋國內進行軍事部署,他先是悄然換掉了將近五十萬的東洋軍,而後更是將東洋軍內的一半將領換成了斯遠國的將軍。這七個點中,除了現在的於雁港以外,都有一個斯遠國的將軍駐守。」

    「這麼大範圍的換人,柳自泰不知道?」錦玄在墨雲千之前問了出來,這不符合常理。

    暗七確定的點點頭,然後從腰間的腰帶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這是我得到的一點點,每一天柳自泰都會跟孫海要這個吸食,然後整個人都會變得飄飄然,不過這個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裡面唯一懂醫術的便是墨雲千,接過暗七手裡的小紙包,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是一小堆兒的透明晶體。看見這透明晶體的時候,墨雲千直接將紙包再重新包好,走到燭台旁邊將其放在燭台上灼燒,一直到全部的晶體化為灰燼、變為塵埃。

    「阿千?」君疾風看著墨雲千黑沉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明白這是什麼東西,而且不僅知道、還能確定是極為危險的東西。

    墨雲千並沒有回答君疾風的問題,而是看著暗七,「你吸食過這個東西麼?」

    「沒有,這是我偷偷從柳自泰那裡偷來的。」暗七抓抓頭髮,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哪敢吸食?

    「你以及你知道的在東洋國或者斯遠國做細作的同伴裡,有沒有人出現過突發性的興奮、話嘮、目光呆洩、性格暴躁、幻覺、暴力傾向、食慾差、黑白顛倒、怕光等等的現象?好好想想。」

    暗七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知道的同伴們的反應,苦思冥想之後也不覺得有誰是這樣的,就在他要回答沒有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有!有一個!王妃,斯遠國將軍下屬的莊子裡,有一個在那幹活的兄弟就是這樣的表現,所以每次我總是晚上的時候才去他那。」

    本來以為沒有而剛要鬆一口氣的墨雲千頓時黑了臉,「幹什麼活?」

    「賣雜貨的鋪子,那個莊子輕易不收外人,不過有一陣子臨時不夠人手便找了兩個人去,其中一個正好是我們的兄弟,而且我發現他總是叼著一根草,我們這些做暗衛和細作的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習慣。」

    君疾風臉色一沉,「阿千?那是什麼?」

    深吸一口氣,墨雲千語氣發沉,「疾風,馬上把那個人召回來,一定要快。這種透明晶體是一種強效毒品,吸食之後就會發生我剛才說的那些狀況,並且會上癮,到最後便會加速本身的死亡,多則十年,少則一年。」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沉默的看著剛才燭台燃燒的地方,就剛才那個跟糖塊沒什麼區別的透明物體?怎麼會這麼恐怖?

    「飛鷹,立刻從王府裡派四個人過去將他帶回來,得不到消息也沒有關係,把人安全的帶回來。」君疾風黑著臉,秦讓竟然在生產這種東西?

    「等一下,把他帶回來的時候,順便用這個袋子裝一袋子剛才那個透明晶體回來,猛然間讓他斷掉是不可能的,但是要適當減少,每次吸食最多只能有拇指指甲蓋這些,你們回來的途中若是吃飯或者喝水定要找乾淨的地方,還要洗手。明白麼?」

    飛鷹點點頭,立刻出去吩咐人去接人了,這一趟,恐怕危險重重。

    ……

    大帳內,墨雲千安靜的站在地圖的前面,雙手背後,臉色黑沉,她可以想像得到秦讓的目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秦讓竟然有製造毒品的手段,這毒品並不是天然作物,那是需要提煉的,難道是貳提供的?可現在唯一能想像得到的便只有那個女人。

    「王妃,我們把人帶回來之後,有治療的可能麼?」暗七有些不安的問著,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他也看過柳自泰模樣,若是真的病入膏肓,還有得救麼?

    「只要戒掉就行了,雖然過程可能會痛苦些,不過治病還需要個過程呢,就算是十年,也要戒掉不是麼?」墨雲千安撫的拍拍暗七的肩膀,不會有事的,「你來說說這些地方的狀況究竟是什麼吧。」

    暗七鬆了口氣,直接指向了東洋都城,「王爺、王妃,我跟在孫海身邊的時候替他做了很多任務,其中有兩個是跟都城有關。東洋都城這裡是成一個扇形的區域,皇宮就坐落在這個扇骨集中地位置,都城的分部呈現扇子打開擴散的模樣,這每一條扇骨就是一個主街道,其中這個正中央的主扇骨的前中後三家都城最大的鋪子裡面放有大量的軍火,而每一個鋪子裡的軍火數量都相當於剛才於雁港裡面那條街道裡的三倍量。」

    「這樣的爆炸程度,若是真的引爆,恐怕整個東洋都城會在一瞬間坍塌三分之二。」墨雲千心裡有些發沉,秦讓還真是不擇手段,不僅僅是毒品,就連大量的炸藥竟然都弄上來了。

    君疾風瞇了瞇眼,「還有一個任務是什麼?」

    暗七抿唇,看著君疾風的時候眼裡有了一絲堅定,「王爺,咱能不能先放棄攻打東洋國?」

    「給本王一個理由。」君疾風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生氣,反而要了一個理由,他相信,屬下不會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說了就意味著一定有著什麼。

    「因為一旦我們攻城,這三個爆炸地點會瞬間被點爆,那個時候整個東洋都城都會陷入一片火海,都城那裡近百萬人口將會消失殆盡,雨蕭國恐怕就會烙下一個屠殺的名號,還會引起各地周圍群眾的反抗。」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裡進攻?」君疾風在暗七的話剛落便接了過來,根本不給暗七思考的時間。

    暗七一愣,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斯遠。」

    「攻擊斯遠?你覺得以西北的狀況可以放棄這裡的攻略計劃麼?你剛才也說了,秦讓換掉了這沿路上面幾乎所有的守將,若是這個時候我們撤退回來,轉身去攻擊斯遠,你覺得背腹不會受敵麼?」

    大帳之內一片沉默,真是攻擊也不是,撤退也不是。攻擊,他們將面臨天下民眾的譴責;若是撤退,他們這麼久佈置西北的這條線就白費了。

    墨雲千揉了揉額角,「好了,疾風!暗七,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是你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暗七不明所以的看著墨雲千,完全不明是什麼意思。錦玄拍拍暗七的肩膀,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東西。納悶兒的低頭,暗七傻眼的看著橫在脖子上的一把森亮的匕首,這把匕首是什麼時候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剛想後退,卻不想腰間被另一把匕首抵住。

    「別動,再動,老子殺了你。」

    暗七抿唇皺眉,這人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的?自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有發現。抬頭看著漠然的墨雲千和君疾風,王爺和王妃都知道了?

    突然匕首被鬆開,一個一身墨藍色勁裝的青年走了出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寫著無語,「竟然一點都沒發覺我的存在,我這麼沒有存在感?我這麼俊!」

    君焱嘯聳了聳肩膀,「其實小爺也沒有發現。」

    「小世子……」青年一臉哀怨的蹲在君焱嘯的面前,果然,暗殺練得太成功也不行啊!

    君焱嘯像拍小狗一樣拍拍蹲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大叔你辛苦了,功力練得不錯,看,我都沒發現。」

    暗七指了指蹲著的青年,震驚的看著墨雲千,「王妃…這位,不會是破軍裡的吧?」

    青年起身,一臉笑容的勾著暗七的肩膀,「兄弟,第一次見面,我是破軍雪威三號,專職暗殺各路官員,有任何疑難雜症都可以來找我。少尉人頭一個三文錢,副將人頭一個五百銀,將軍人頭一個兩百金,其他各路官員按照官職等級以一百銀為基數翻倍增長,至於皇帝…柳自泰我是沒希望了,秦讓的話不歸我管,朔北部落頭子一個一萬金。有需要麼?」

    暗七嘴角一抽,連忙搖頭,「沒有需要…」

    「別呀,我都好長時間沒有賺過外快了,最近手頭有點緊。或者你想殺武林人士?武林人士都是歸雪威二號管的,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費五十銀。」青年摟著暗七的肩膀努力的推銷著,可惜暗七直接閉嘴,學著君疾風的冷漠少語的模樣,誓死不再開口。

    自討沒趣的青年又蹲在君焱嘯的面前尋求安慰,其實他真的很想跟老大那裡撒嬌打滾求安慰,可是王爺那張死魚臉實在是太讓人恐懼了。君疾風看著有些抽風的青年,冷臉上滿是抑鬱,怎麼又是這個小子來了。

    君焱嘯拍拍青年的肩膀,「大叔,你就別自討沒趣了,你再怎麼努力也打不過我爹爹,這次不照樣還是被發現了。」

    「小世子,不可以這麼說,其實我剛進來的時候,王爺是沒有發現我的。」青年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君焱嘯滿頭黑線,自從自己記事起,三號大叔就一直致力於能夠成功暗殺爹爹,當然就是比試而已,可是每次還沒等出手就被爹爹發現了,然後悲劇的被爹爹一頓暴打之後扔出王府,任其自生自滅。從這以後,這樣的場面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次,最後爹爹都懶得打他了,直接扔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就走。

    墨雲千嘴角抽了一下,拎著青年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任務。」

    「哦,好的,老大請說,哦,請容我先問一句,有錢花麼?」青年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興奮的看著墨雲千,眼裡已經變成了各種金幣銀幣銀票的模樣。

    「…幹得好,就有錢花。」墨雲千有些氣短的說了一句,好無奈,怎麼就挖了這麼一個寶貝出來,「看見這些個城池了麼?你所帶領的小隊的任務就是將這幾個城池的將軍、副將全部幹掉。」

    青年眨眨眼,數了數,不算於雁港和東洋都城,一共還剩下五個城池,將軍只有一個,但副將可以有很多,這麼算下來,哇塞,好多錢!

    「算明白了?算明白就趕緊去幹活!」君疾風黑著臉一腳將青年踹了出去,這個混小子。

    墨雲千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君疾風,然後轉過頭看著暗七,「破軍的暗殺部隊相當擅長暗殺人物,而且還有另外一隻暗軍正在小心接近這幾個城池。既然秦讓在這幾個城池裡面放下了這樣的陷阱,那我們就轉換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爆炸物安全的拆解,本妃負責這些軍火的拆解、銷毀或者運送入前端戰場為王府所用,這下放心了麼?」

    暗七點點頭,「那屬下跟著王妃吧,這一路上有一半的軍火聚集地是屬下知道的,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在兩個月前,孫海跟朔北的人接觸了,他們談論的具體內容和事項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的內容是準備跟朔北聯手,首先攻下霜滿城,然後東洋和朔北聯手攻擊西北地腳,主要目的在於王妃您。」

    「我?他們要活捉我?還是殺了我?」

    「秦讓準備讓您歸入斯遠國。」

    君疾風的長髮突然翻飛了一下,忽而嘴角翹了一下,「秦讓真是找死,朔北也真是找死。」

    壓下暴怒的君疾風,墨雲千眉頭緊皺,「這個消息也許是對的,不過我更傾向於秦讓準備像五年前京城圍戰的時候那樣,只不過這次不是圍剿京城,而是準備三國圍剿,讓我和你徹底的分開。按照現在的部署來看,我在西北對付東洋,你要趕去霜滿城對付朔北,而焰展則在漢清鎮獨自面對秦讓,而這樣的不散正合了他的意,他就是想將我們三個分開之後再逐一擊破。」

    「最危險的是展那裡和霜滿城。」君疾風很快的平靜下來,臉色微沉。

    墨雲千讓錦玄和王鏡幫忙換上雨蕭國與這三國接壤的部分地圖,用炭筆畫出這中間的幾座要塞和危險城池,可是這麼一看卻覺得好多。但是相對安全的是東洋國這裡,東洋國已經被秦讓挖的差不多了,如果再將這些留在這裡的斯遠國將軍和副將殺了,那麼整個東洋國就會群龍無首,是最容易拿下的,可相對的,這裡必須留下一個人,一個絕對安全的人。

    「化肥,東洋的軍火交給你,一會兒我會交給你如何拆解炸彈。還有,這個你拿著。」墨雲千將自己的專屬玉珮叫給花非寧,「有了我的玉珮,暗衛和祥雲軍你就可以調動了,破軍的人不用我說你自然管得了,我會留謝斌和任寶在這裡輔助你。」

    花非寧手裡拿著一枚羊脂白玉,上面寫著『千』,這是君疾風專門給墨雲千打造的玉珮,除了不能調動戰刃和疾飛鐵騎以外,這枚玉珮就代表了墨雲千本人,祥雲軍和月光暗部的人將會聽從持有此玉珮的人的調遣,這是極大的權利,也是墨雲千第一次將這樣的權利給一個人,因為她相信花非寧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可以掌控大局的坐鎮軍師。

    握緊手裡的羊脂白玉玉珮,花非寧的臉上滿是認真,單膝跪地,「屬下定不負您的期望,一個月之內,一定拿下這些城池的生殺大權。」

    「不用給自己那麼多的枷鎖,我對你的要求就是:禦敵,但不能讓自己受傷;遇險,要以生命為重。」墨雲千認真的看著花非寧,也看著謝斌。

    鎮親王府的人都習慣以任務為重,沒有人將自己的生命看在首位,這是不對的,殺敵可以勇猛,但沒有命,勇猛算個屁?

    所以,不管何時,人,都要重命!

    大帳內的幾個人全身一震,「是。」

    ……

    第二天一早,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墨雲千終於將所有的拆彈技巧告訴了花非寧,並教給他什麼樣的炸彈具有什麼樣的特性,以及如何運送和銷毀炸彈。墨雲千並不知道秦讓讓人埋放的炸彈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貳那個女人究竟留下了什麼樣的東西,但將所有的情況教給花非寧就可以避免最多的可能性。

    「如果我教給你的這些都沒有,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但若是有一個,你就要謹慎對待。若是全部都是低劣硫磺,你知道該怎麼做,這些不用我教你。化肥,拆彈以及對炸彈的運送和銷毀是所有工作裡面最困難的一個,而且危險性最高,若是當真出現了危機的狀況,記得一定要逃討,這不是逞強的事情。」

    「老大,我知道。其他的人都是對自己的屬下說任務為重,老大和王爺都很不一樣。」花非寧悠哉的扇著扇子,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

    墨雲千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眼神有些迷離和懷念,「有一個人曾經跟我說過,人只有活著才能完成任務,人只有活著才能有機會做事情,若是連命都沒了又何談任務?我曾經問過他,那些英雄又要怎麼解釋,你知道他跟我說過什麼?」

    花非寧納悶的回頭看著墨雲千,不太明白接下來墨雲千會說什麼,但是他卻覺得,那是一個他們誰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所以才只有王爺明白王妃,而也只有王妃明白王爺,所以他們兩個的愛情不是你愛我我愛你,而是你支持我我支持你,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

    「他說,這個世界的英雄分為兩種。一種是明知道自己在危險面前可以退開卻仍舊要衝上去的人,這樣的人的確是將任務完成了,可他留下的卻是那些愛他的人一生的悲哀;還有一種是在危險面前無論如何都逃不掉,最後在任務中死亡的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因為生與死沒有可選擇的權利,所以才被稱為死去的英雄。人的一生太過短暫,在明知道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卻選擇了用死亡來闡釋生命,這樣的人是腦殘;聰明的人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選擇生存的希望,並且用其他的方法來完成未完成的事情,這才是真正的英雄,不,可以稱之為梟雄。」

    墨雲千拍拍花非寧的肩膀,不求他們能夠現在就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期望他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明白自己要告訴他們的話,任務可以不完成,因為可以彌補,但一定要珍惜生命,命沒了,怎麼都救不回來的。

    **

    用了三天的時間將於雁港收拾完,墨雲千和君疾風也在柳自泰的口中知道了很多東西。

    而柳自泰死了,死在了尚顏的手裡,那個夜晚,尚顏全身是血的拖著柳自泰的屍體扔到郊外,親眼看著柳自泰的屍體被野獸啃食的乾乾淨淨,然後在墨雲千懷裡哭的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在這三天裡,遭到阻擊的墨清俊終於帶兵抵達了於雁港,十歲的墨清俊經過這一次戰爭的洗禮變得更加的穩重,相對於君焰羽完全轉變的淡漠之穩,墨清俊則完全繼承了墨青飛的淡漠沉穩。

    「姑姑!對不起,清俊來晚了。」

    墨雲千摸摸墨清俊的腦袋瓜,「你做的很好,墨家軍還剩下多少?」

    五年的時間,墨雲千依舊將君炎本給自己填充的二十萬墨家軍兵權握在手裡,不是不相信墨清俊,而是自己從沒有忘記過,墨青飛是死在自己手裡的。只要自己還管事一天,這個自己絕對不想讓其存在的可能性就不被允許發生,這是對自己這三個孩子最好的保護。至於將來如何,那便是這幾個孩子自己的事情了。

    「十五萬墨家軍,還剩下十三萬。」

    「做得很好,第一次上戰場的感覺如何?」墨雲千試探的問了一句,自己不能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姑姑,我不是一個人打敗敵軍的,有疾飛鐵騎的叔叔們幫我,所以才…」墨清俊有些情緒低落,他不是一個好將軍,若不是恰巧就在周圍訓練的疾飛鐵騎的人救了他們,這十五萬墨家軍還不知道究竟什麼狀況呢。

    疾飛鐵騎?墨雲千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君疾風,佈置得夠全面的,回過頭摸摸墨清俊的頭安慰道,「這是你的第一長獨自指揮作戰,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那你有沒有跟疾飛鐵騎的叔叔們好好學習如何在戰場上指揮?」

    「有的,姑姑我跟你說……」墨清俊興奮的跟墨雲千講述著他們遇到阻擊的這場戰鬥,墨雲千也一一聽著,聽得很認真,並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君疾風揪著君焱嘯的耳朵,指了指正在興奮講述的墨清俊,學著點,你要好好的吸取經驗,死小子!君焱嘯呲牙咧嘴的瞪了一眼君疾風,臭爹爹,有你這麼對待兒子的麼!

    墨清俊和墨家軍已經非常的疲憊,而且於雁港也沒什麼人,墨雲千便將三萬戰刃軍和墨家軍留在了於雁港多做休息。臨走前,墨雲千叫來了跟在墨清俊身邊充當副將角色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夫人,您找我?」

    「嗯,清俊最近的狀況如何?」

    「表現的還不錯,暫且不用擔心。」

    「沒有我的命令,墨家軍不得離開於雁港,知道麼?」

    「屬下明白,夫人,這次襲擊應該是準備好的,恐怕斯遠那裡也已經是算計好的,一路請小心。」

    「你什麼時候見我不小心過了?放心吧,對了,我走的時候小傢伙讓我給你的。」將一個鈴鐺球交給這男子,墨雲千拍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辛苦了,便離開了這裡準備回鎮國府。

    三十多歲的男子握著手裡的鈴鐺球笑的溫和,眼裡滿是對墨雲千的感激。

    ……

    留下這些將士們,墨雲千隻身跟著君疾風一起離開,一同離開的不過是幾個貼身侍衛,至於花非寧他們就都被留在這裡,這裡將會是他們進攻東洋的一個基本據點。

    而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墨雲千迎來了一個讓她意外的人,智月光!

    智月光此刻本應該在漢清鎮跟君焰展一起,而他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他知道了那個消息。墨雲千這才想起來昨天左洋送來的消息,智文蓮和智老太太已經被小心的轉移到了破軍下屬的地牢裡招待,而智月光在這個時間到達這裡,就意味著他幾乎是在自己知道華可芝出事的同一時間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墨雲千瞇著眼看著智月光,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得到智文蓮兩個女人失去蹤跡的消息,智家內部也有智家的暗衛,但是有徐真處理應該不會留下痕跡,那他這個時候來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

    「月光?你怎麼來了?」君疾風挑眉看著智月光,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智月光的臉上還帶著些疲憊,不過他只是應了君疾風一句,轉而看著墨雲千,「王妃,我能跟你談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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