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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63 不倒翁,一群白眼狼 文 / 飯鍋鍋

    咚!

    一聲綿長的戰鼓敲響,與之前敲得歡快的戰鼓不同,這一聲綿長的戰鼓更加震懾人心,能敲出來這樣鼓點的人必須要有內力,才能讓聲音如此激盪綿長。站在鎮親王府偏院大門口,墨雲千嘴角翹起,這是疾風敲響的鼓點,意味著鎮親王府開始全面反擊,京城肅清戰正式開始!

    什麼是京城肅清戰?

    城內城外同時進行,信號便是剛才君疾風敲響的戰鼓和君炎本扔上天的紅色狼煙。城內,墨雲千要將整個京城對鎮親王府不利的人斬殺掉。城外,君疾風和君炎本要解決城門口堆積的敵軍。

    若是你問,那飛鷹告訴你,這一場京城肅清戰的第一主角不是祥雲軍,不是疾飛鐵騎,不是戰刃,而是月光暗部!

    京城是鎮親王府的大本營,這裡聚集著月光暗部幾乎三分之二的成員,而今天這三分之二中只有一少部分駐守王府,剩下的大部分都被派到京城的各個角落裡,因為他們要監視這京城大大小小上百近千戶人家。

    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半個月前得知京城會被圍攻的時候,墨雲千看著君疾風和君炎本討論這些事情,她不知為何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鎮親王府是雨蕭國的救命稻草,戰場上,不論是多麼強悍的軍隊聽見鎮親王府的名號都會下意識的腿腳打顫不敢戰鬥,甚至有不少人會直接扔下武器投降,只要鎮親王府一出,絕對就是勝仗。這是屬於鎮親王府的榮耀威名,在閒鷗城這樣的邊境城市,墨雲千感受到了人們的凝聚力,感受到了他們對鎮親王府的尊敬、信任、敬畏,這樣的氣氛讓她感動,因為只有這樣,王府的將士們才會更加努力戰鬥。

    那京城呢?京城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地方,這個安穩安逸到不知道戰爭是什麼的地方,這個幾乎沒有經歷過戰爭洗禮的地方,鎮親王府這樣赫赫的威名,在京城人民的心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鎮親王君疾風,京城的人稱他是嗜血閻羅,克父母、克兄長、克妻子,京城人人避之。鎮親王妃墨雲千,京城的人稱她是紈褲色女,目無尊長、不守婦道,京城人人唾棄。

    這是京城的狀況,京城對於鎮親王府的兩個主人就是這樣的評價!多麼讓人心酸的評價?平時,市井之言,君疾風和墨雲千兩個人都無所謂,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嘴長在人家的臉上你堵的了一個卻堵不上所有。然而,當戰爭一起,這些人卻可笑的將目光轉向鎮親王府?

    鎮親王府大門緊閉,因為王府裡面正上演著一場攻防戰,只有這場攻防戰贏了,雨蕭國才能平安。外人不清楚怎麼回事很正常,你們可以將期望放在王府的身上,但當敵軍來襲,你們只是坐在房子裡等著別人來救,王府的兵馬不出現,你們無緣無故的謾罵和指責又是憑什麼!?

    分佈於京城各個角落裡的王府暗衛聽見這一聲聲戳人心臟的謾罵和指責時,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悲哀,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構築了雨蕭國的銅牆鐵壁,不求理解、不求幫助、不求稱功頌德,但求平常相對,至少對他們多一份感謝。

    可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換來的,是一聲聲謾罵和指責!

    守城?怎麼守?要他們怎麼守!

    王府的軍隊裡死了多少人你們知道麼!王府的兄弟們死無全屍、客死他鄉你們知道麼!你們罵王爺、罵王妃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誰救了你們!是誰在守護你們!

    王妃說,若是監視的人懂得自救,那麼王府就救他,若是不懂得自救就知道坐以待斃,那王府就不管他。可是王妃啊,您和王爺又背下了多少的流言蜚語,讓他們這些暗衛又如何忍心。

    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將士從來都不覺得保家衛國有什麼不對,因為這是他們作為男兒該有的人生抱負,這是他們作為士兵的榮耀。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卻覺得,他們保護的起邊境那些百姓,卻保護不起京城的這些人,因為,真的生不起那樣的豪情壯志,京城的人帶給他們的只有陣陣的疲憊和悲哀。

    ……

    站在鎮親王府的偏院門口,墨雲千安靜的看著遠方,城外交給了疾風和君炎本,這才是兩個主城門,還有兩個城門沒有人守。

    「天傑、展,你們兩個分別帶著焰羽和炎翼去剩下的兩個城門,這裡交給我。」墨雲千回過頭,看著身後一左一右的人說道。

    天傑將赤金指揮旗還給她,「流言蜚語太多,我們都去守城,你一個人,行麼?」

    墨雲千認真的看著季天傑,忽而揚起一抹絢爛到極致的笑容,眼底閃爍著一股不屬於君疾風的傲氣,「你以為我是誰?我墨雲千這輩子在乎的只有鎮親王府!」

    君焰展收回嚴肅的臉色,笑得一臉歡脫,「這才是阿千嘛!天傑,你白擔心了,這丫頭就是個不倒翁,打不死也說不死的!」

    「君焰展,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墨雲千狠狠地瞪了過去,你才是不倒翁!

    撇撇嘴,君焰展沒再繼續,他可不想被阿千打,哦對了,最近新學了一個詞語叫k,不過這個什麼k的真的是打的意思麼?阿千好會創造詞語,啥時候去閒雲書院找那些夫子們聯絡聯絡感情,那幫死老頭肯定會被阿千給氣死,哈哈,就這麼決定了!

    看著季天傑和君焰展離開,原地便只剩下了墨雲千,以及她身後的天麟精銳還有那些墨雲千和君疾風請過來參加滿月宴的大臣。

    墨雲千回過頭看著這些大臣,雖然臉色有些慘白,但好歹還算正常,這些人全部都是鎮親王府的人亦或者君炎本的人,算是一些核心人物了。只不過這樣的核心人物的家裡依舊是什麼人都有,大家族就是這樣的,總會有問題。而此刻墨雲千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們,那雙黑眸裡什麼都沒有,冰冷的讓人彷彿掉進冰窖一樣。

    「皇上挑起的京城肅清戰裡,雖然不包括你們,但本妃和王爺對你們各自的家族也派人監視,雖然會最大程度的保證你們的家族不會有事,不過…記住你們該做的事情。」

    「是,臣等謹遵。」

    「王爺和皇上親征,整個京城的大小事務交由皇后和本妃處理,本妃不喜歡有人指手畫腳,更不喜歡有人以為我鎮親王府是應該的。明白?」

    「是!」

    墨雲千甩了甩腦後的馬尾,「你們的家族不會有事的,趁此機會也正好肅清一下,本妃做了件好事,希望在之後的市井之上不會再有任何謠言從你們的府裡出來。現在,請你們原地休息吧,左伯,拿些好的椅子給各位大臣和誥命夫人坐著,至於…各位千金小姐和大家少爺,站著吧,鍛煉鍛煉身體是好事。」

    說完,墨雲千便準備離開了,只不過她帶走的只有破軍的人,王府的人和鳴晟的護城十三軍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要親自用自己的雙手,將京城的這些漆黑的爪子砍掉!

    ……

    京城第一大道,這是一條通往皇宮的官道,主要走的是世家大臣,他們上朝的時候都要在這裡路過。而這條大道在院裡皇宮的末梢上有四戶人家,距離皇宮最近的是鎮親王府,接下來是展王府、景王府、丞相府,而墨雲千的第一站就是丞相府。

    丞相府自然是智月光的府邸,他們本來跟鎮親王府不錯的,但是自從墨雲千嫁過去之後,丞相府關於墨雲千的流言蜚語多少都有傳出來些,只不過沒什麼好話就是了,智月光也不怎麼管,只要不太過分的引起鎮親王府的嚴重不滿就是了,只不過這些卻在今天被聚集起來一起爆發了。

    智月光此刻就站在丞相府門口,他的身邊還被月光暗部的人壓著兩個男子,這兩個是他的表兄弟,只不過不是特別的親,是母親非要將那家人接過來,如今更是惹怒了鎮親王府的人,否則也不會被拉出來。但不管母親怎麼求情,智月光都無動於衷,看著墨雲千從遠處走了過來。

    「丞相大人。」墨雲千瞥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兩個男子,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模樣,肯定是把暗部的人惹毛了,否則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門口壓著,被當做殺雞儆猴的人。

    「王妃。」智月光什麼也不說,一副任憑墨雲千處置的模樣。

    「王妃,求你饒了我兒子吧,他,他只是……」

    低頭看著抱住自己小腿的女人,看著她閃爍的目光和眼底的那抹不甘,墨雲千翹起嘴角,「這位夫人,你兒子怎麼了?」

    「他,他只是…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罪不至死啊!」

    「哦,只是說了一句話,一句什麼?墨雲千不過是個不守婦道只喜歡勾引男人的當婦?嗯,的確是一句話,可是怎麼辦呢?鎮親王府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王妃,我兒子沒罵您,她兒子罪有應得,我兒子什麼都沒說。」

    看著抱住自己另一條腿的另一個夫人,「你兒子確實沒說本妃什麼,不過他說了一句,鎮親王府竟然當縮頭烏龜,不趕緊來救我,鎮親王府是個什麼東西,說完就坐在地上等死了。本妃沒說錯吧?以為本妃在王府裡就不知道丞相府的事情?」

    凌霄仄和花非寧一腳踹飛抱住墨雲千腿的兩個女人,眼底閃過凶光,這群找死的人!

    墨雲千攏了攏衣袖,嘴角一點弧度都沒有,臉上淡漠冷然的看著智月光,「智大人,你該知道鎮親王府的規矩,斬草要除根,這兩個人的家人本妃一併解決,至於你們智家本家,本妃沒那個心情管。」

    「多謝王妃開恩,請隨意。」智月光眉頭緊蹙,不是為了墨雲千要殺這兩個表弟的家人,而是這兩個表弟說出口的那難聽的話,可是一想到母親求自己,智月光又很無奈。

    墨雲千接過凌霄仄遞過來的長劍,刷刷兩下,被壓在地上的那兩個男子便已經人頭分家,「智大人不必糾結,你可以告訴你的母親,這兩家人是本妃殺的,如果有誰敢攔著,本妃不介意滅抄滿門,反正殺人的事情本妃也做了不少。若是恨本妃,想報仇,儘管來鎮親王府找本妃。」

    甩了甩長劍上的鮮血,墨雲千一陣嫌惡,提著劍也沒說還給凌霄仄,而是直接略過丞相府朝著下一個地方走去,只要把整個京城逛完就完成任務了。

    即使背了債又如何?敢招惹鎮親王府的人都是有勇氣的,因為鎮親王府是個有仇必報的地方,既然來了就要做好死掉的準備呢。丞相府的這兩個,就是最好的例子,至於剩下的人,若是太糟糕就直接殺了,若是一般民眾,直接送到西北荒地去開荒!還剩下勞累王府的將士,一舉多得,不錯!

    看著離開的墨雲千,智月光的眉頭依舊緊蹙,這個女人背下了殺景王的債,如今還要背下整個京城的肅清戰的戰果債。如此纖細的背影,她不累麼?可是,她眼底的那抹堅定又是那樣的濃厚、閃亮,閃亮到自己無法直視,是因為自己沒有她那麼坦坦蕩蕩麼?

    被墨雲千第一個開刀的這兩家人,她只殺了這兩個男的,剩下的人就留給那兩個暗衛做就行了。接下來是京城第二大道,去看看各位王侯將相的家都是什麼樣吧。

    京城第二大道,一共有十五家,包括華可芝所在的華家在內,均是一品、二品的官員府邸。而第二大道在平常的時候也可謂是熱鬧非凡,因為這裡連接著京城的鬧市區,第二大道的左側結尾是鬧市區,右側結尾連接著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可謂是居住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是在這個時間裡,這裡到處都是斷臂殘骸,到處都是火苗沖天,到處都是倒塌的小樓,到處都是哀嚎的平民。

    剛走到京城第二大道的入口,一排黑色勁裝繡著銀月亮繡樣的暗衛們整整齊齊的站在原地,不過他們的手裡乾乾淨淨,看來第二大道上的人都安全了呢,當然除了一家。

    第二大道的盡頭,就在左右兩側道尾的地方,一群神色陰沉的暗衛手裡正壓這一家人。

    「王妃,一家。辱罵皇族。」

    墨雲千點點頭,看著這被暗衛壓住的一家子,墨雲千的心裡突然很歡快,嘖嘖,這樣不好不好,「辱罵皇族?死罪呢!按律當斬,不過今天怎麼說也是小世子和小公主的滿月宴,殺一半吧!這樣,男的都殺了,女的嘛?發配西北荒地耕種去。抄家!」

    想抄了你們家,給殺你們全家一個合理的理由當然是要嚴重的,辱罵皇族?這可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古代最不能被容忍的事情,按照古代律法,這可是要滿門抄斬的,看她墨雲千多好心啊,竟然只殺了男的,然後把女的給發配了,至於女人到了西北荒地會如何那就不是她要擔憂的了,只要不走出鎮親王府的監控範圍,任君折騰呢。

    鮮血在這一撞府邸裡彙集成河,看著地上流淌的鮮紅血液,墨雲千漠然的看著。在現代,罵人也是人身自由中的一項,不會受到法律制裁,但是世界總是黑暗的,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總會有一隻黑手卡住你的命脈,然後將罵人者徹底抹殺,是消失還是凌辱要看這只黑手的意思。即使是自己呆過的華夏軍界,也曾經這樣黑暗過,不論哪裡都是一樣,只不過在這個非人人平等的古代,更加的血粼粼而已。

    「墨雲千,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墨雲千反而翹起嘴角,「是麼?不得好死什麼的,本妃還真不怕。你們似乎前一刻還在低聲下氣的請求鎮親王府救你們呢吧?一邊求著王府救你們,一邊罵王府不是東西?一邊罵著鎮親王,一邊罵著本妃,最後還想讓我們救你?癡心妄想呢吧?如果這樣王府還能救你們,還能饒了你們,還真是犯賤呢,你們這群腦殘的傢伙!動手!」

    墨雲千說的是事實麼?當然是事實,就是因為這個事實,所以他們才會被鎮親王府的暗衛拿下,所以才會得了一個辱罵皇族的名號,所以才會被滿門抄斬,一切都是墨雲千的錯麼?不,不可以這麼說的。

    一個個人頭落地,城北的斷頭台都不用著,直接就地正法好了。尖叫聲、痛苦聲、謾罵聲,這些都不在墨雲千的耳朵裡,自動過濾這些有的沒有的話,墨雲千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些死掉的人身上,這些罵著自己的,罵著疾風的,越說越難聽,越說越讓人氣憤的人,都死了呢,世界終於安靜了啊!

    轉身離開,墨雲千不再去管身後的狀況,而是準備去下一個地方,就在這個時候,後面衝出來一個女人,朝著墨雲千衝了過去。

    「我要殺了你!你竟然殺了我兒子!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緩緩的轉過身,墨雲千的眼底閃爍著讓人恐懼的嗜血,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瞪大,冰冷、嗜血,讓人彷彿掉入地獄一樣。那個女人恐懼的停在原地,雙腿顫抖的跌落在地,全身顫抖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怕麼?這就怕了啊?本妃和王爺就是以這樣嗜血且凶殘的眼神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用鎮親王府的侍衛去禦敵,去保護你們。」

    墨雲千環視一周,看向這一家官員府邸,看向不遠處兢兢戰戰站在屋外的那些平民百姓,眼神就彷彿是站在戰場上的模樣,凡是被墨雲千眼神掃過的人,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是全身顫抖,好恐怖的眼神,好…好恐怖。

    忽而,墨雲千笑了,笑得那樣明顯的不屑,「這就怕了?嘖嘖,剛才是不是罵得很歡實?怎麼,現在本妃就站在這,不敢罵了?鎮親王府用自己的鮮血鑄就了雨蕭國的銅牆鐵壁!多少將士就因為保護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而客死他鄉!多少將士就因為要去完成保護雨蕭國的任務而被外國人慘殺!你們沒見過吧?前兩天鎮親王府就死了一個,他在活著的時候,親眼看著敵人將自己的身體劃開,取出一根一根的骨頭,以最殘忍的方式死掉。

    那個時候你們怎麼不站出來!你們怎麼不說來救救鎮親王府的人!一邊求著王府,一邊還罵王府?靠,本妃憑什麼救你們?你們是本妃的誰?你們是鎮親王府的誰?現在被鎮親王府壓著的人,你們敢拍拍胸口對天發誓說剛才敵人來襲的時候,有做過自救的舉動麼!本妃跟他們說,只要有自救意識反抗過的人,鎮親王府就救你們,沒有自救意識只是坐以待斃的人,鎮親王府可沒有好心到這個份兒上,養一群白眼狼!對鎮親王府來說,你們這些辱罵過本妃和王爺的人就是白眼狼,罵我們,還要讓我們救你們?是我們犯賤,還是你們腦抽?你們怎麼不去自己飛上天去找月球,也許還有點可能!」

    安靜了,在這樣一個戰火紛飛的時候,這個熱鬧的鬧市區竟然如此的安靜,多少人看著墨雲千無言以對?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鎮親王府的人並沒有壓住所有人,凡是他們壓著的人都在不做任何掙扎的時候罵過鎮親王府。

    冷哼一聲,墨雲千慢慢的走過大街,凡是她走過的地方肯定是一片血水,她要處理的只有那些在朝廷任職的異己,至於那些普通人,基本上都讓暗衛解決了,最後都做成被敵軍滅殺的模樣。

    只要是墨雲千走過的地方,所有人立刻退散,都不敢去觸墨雲千的霉頭,人人避之?嗯,人人避之,誰敢去惹她?

    突然,有個小姑娘衝到了墨雲千的面前,穿著染血的麻布衣服,帶著血色的乾枯頭髮,有些營養不良的小臉,臉上還帶著些膽怯卻也有一些堅定。墨雲千就定定的站在原地,她要等著這個小姑娘開口,她要看看這樣一個小孩究竟能說出來什麼。

    小姑娘停在墨雲千面前不過幾步遠的地方,眨眨眼,有些怯怯的,低頭扯了扯衣角,還帶了些哭腔,「王妃,您能不能…能不能救救爹爹?您剛才說只要有抵抗,鎮親王府就能救,那您可不可以救救爹爹?爹爹為了保護小菊,後背有一個大口子。」

    「不怕我麼?覺得我是好人麼?」墨雲千蹲在小姑娘面前看著她問道。

    小姑娘抬頭,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眨眨眼,看著墨雲千的時候臉上有點紅潤,有些害羞的表情,然後又變成荒亂,「不怕,爹爹說,王妃和鎮親王可以保護我們,所以…」

    看著不斷抓著衣角,偶爾不安的抬頭怯怯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墨雲千突然笑了出來,拍拍小姑娘的腦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暗衛,「那個哥哥可以幫你,帶那個哥哥去找你爹爹,保證還你一個健康的爹爹好不好?」

    小姑娘趕緊點頭,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跑到墨雲千指著的那個暗衛身邊,眨著閃亮亮的眼睛看著對他來說是叔叔的暗衛。暗衛接到墨雲千同意的眼神,便帶著小姑娘走了。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墨雲千笑的挺開心,「原來還有人不怕本妃呢,難得,難得呢,呵呵。」

    緩緩離開,原地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原來還有人敢在墨雲千暴怒的時候去找她,墨雲千不但沒有生氣還幫了那個小姑娘,看來也不是像傳言中的那樣紈褲麼。

    ……

    就在墨雲千走過了五條大街之後,一條戰報送到了墨雲千的面前,一身鎧甲的張全竟然親自送來了戰報,「屬下張全見過王妃。」

    「你怎麼回來了?城門那裡如何?」

    墨雲千接過戰報,所謂的戰報不過是君疾風寫的安慰的話,可是這安慰的話有點生硬,還只有一句,『阿千,乖,不氣。』。哭笑不得的看完,墨雲千無奈的笑了笑,對於君疾風這少言的傢伙真的很無奈,不過即使只是這樣一句,心情卻也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王爺所在的城南已經清理乾淨,不過皇上所在的城東狀況並不好,東洋二皇子柳善淵和三皇子柳自泰的軍隊非常強悍,而且還有東洋另外一位名將程曲明親自率領,而且人數眾多,粗略估計有5萬。」

    「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沒有人攔著麼?」

    「是從景王屬下封地過來的,一路上沒有多少王府的人,而且又是一條不重要的直線,所以……」

    墨雲千皺了皺眉頭,「詬病,你立刻回城南駐守,王爺收拾完城南之後肯定會去城東。還有,告訴他,我沒事。」

    張全笑著點點頭,「屬下明白,王妃萬事小心。」

    他們兩個的對話絲毫沒有避諱路上的人,也沒那個必要,只不過這幾句話之間就有好幾個意思。鎮親王府沒有動手麼?動了,而且城南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皇上沒有動靜麼?有,他正在城東面對五萬強兵。京城的駐軍在外人眼裡並不多,面對那五萬強兵簡直太困難。

    好笑的看著周圍人的表情,墨雲千也真的不在乎了,她已經走了五條街,這五條街上的人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們根本就不求京城的凝聚力,因為這裡的人大多都是過著安穩日子,但求不要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心情。

    「繼續吧。」

    凌霄仄攔下了墨雲千要往前走的身影,「老大,您先回去吧,您身受重傷還是養著比較好。」

    墨雲千皺了皺眉頭,肩膀上的傷的確在隱隱作痛甚至還在流血,而且胃上似乎有些肌肉拉傷的樣子,但是街道上不肅清乾淨的話總不能讓疾風回來做,那樣自己的目的就反了,「不用,堅持完一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老大!」凌霄仄不是給旁邊人說著聽的,而是老大的身體狀況真的不能允許再繼續了。

    看著周圍凌霄仄他們不贊同的眼神,墨雲千默默的歎了口氣,「那好吧,剩下的事情,化肥,你們幾個一起處理一下,務必處理乾淨。我的令牌你們拿著,要不暗衛不會動的。錦玄跟我回去吧。」

    送走墨雲千是他們一致的決定,墨雲千的身後,暗衛們都神情肅穆的看著他們的王妃,此刻正身受重傷,若是他們絕對不可能堅持這麼久,他們的王妃果然值得他們敬佩,剩下任務是他們該做的。

    **

    在墨雲千打響京城肅清戰的同時,君疾風和君炎本也分別踏上了城南和城東的城樓。城南是斯遠國藍親王帶來的軍隊,刨除城內的五千兵馬,城外一共還聚集著一萬五的兵馬,這一萬五可謂是被斯遠國拋棄的殘兵,雖然看起來都是青壯年,卻都是一些地皮流氓之類組成的,沒有好的將領,沒有整齊的軍律,簡直就是一盤散沙。

    原本的城牆早就被這些人佔領了,只是當君疾風騎著白色駿馬飛奔而來的時候,戰鬥徹底打響,不是雙方對峙,而是…戰局一面倒。

    君疾風親自領兵自然領的不是祥雲軍,他這次領的是戰刃!

    一個個身穿黑色勁裝,繡著刀刃繡樣的騎兵整齊劃一的跟隨君疾風來到城南,這裡已經沒有了平民百姓,有的只是斷臂殘骸和各種已經倒塌的房屋。當他們到來的時候,那些已經靠在城牆上聊天的人都不知如何反應,腦袋裡唯一的一句話就是,這人是誰?

    他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他們是被臨時湊上來的,自然從來沒有見過君疾風,只不過這只迅速而來的軍隊給他們唯一的感覺就是恐懼,那是一種安靜站立都帶著肅殺之氣的軍隊,這才是真正的軍隊,明明看上去每個人都那麼的普通,卻偏偏彷彿剛從鮮血裡跑出來的一樣。

    跟著君疾風一起而來的蘇城那是熱血沸騰的,特麼的,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戰刃一起出戰,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君疾風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這盤散沙,不過一萬五而已,隨著他來的戰刃雖然只有五千,五千對一萬五,一般國家的將領都不敢直接就這麼打過去,但只有君疾風敢!而且他有這個信心,戰刃的人一個都不會死,最多受點輕傷而已。

    飄陽突然出現在君疾風的身邊,「王爺,王妃那裡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京城街道肅清,這是王妃讓屬下給你的。」

    君疾風低頭看著飄陽手裡遞過來的東西,是滅鬼旗。因為滅鬼旗是炎煌一族的代表,所以即使這把早就從雪世子身上搜回的滅鬼旗,自己並沒有用,因為必須要確定炎煌一族是否會真的歸順鎮親王府,如今這把滅鬼旗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阿千成功了。

    接過滅鬼旗,看著面前的一萬五軍隊,君疾風的心裡百感交集。曾經這把指揮旗陪伴了自己多年,卻也是自己失敗的象徵。阿千說,在哪裡摔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在自己曾經的失敗上爬起來才是真正的走出來。當年自己用滅鬼旗指揮失敗,很長一段時間,一聽見滅鬼旗這三個字都覺得異常的煩悶,可如今…自己要戰勝這個煩悶。

    舉起手裡的滅鬼旗,君疾風就還是那個戰無不勝的君疾風!

    滅鬼旗在半空旋轉一圈,戰刃,列隊!以矛為陣即可,滅殺!

    沒有響亮的衝殺口號,戰刃的出戰是悄無聲息的。整個戰刃在世人眼中只出戰過兩次,一次是十一年前京城的奪位之戰,那個時候他們悄無聲息的進入京城甚至是皇宮進行廝殺,滅殺了多少人他們都不知道,也是那個時候,他們一戰成名卻迅速隱藏自己的身影,成為傳說中的存在;第二次是跟隨王爺去閒鷗城救王妃,他們同樣悄無聲息的進入戰場,迅速席捲了十幾萬墨家軍,成功解救王妃,那之後聽從王妃指揮保下閒鷗城和北境,同王妃一起,再度名聲赫赫。

    戰刃出,天下巨驚;戰刃出,所向披靡。

    揮舞著長槍,駕馬席捲整個城南城樓以及外圈地帶,不放過一個敵軍,同城外的祥雲軍一起將斯遠國過來的這只入侵軍隊包圍在正中間。面對全部都是步兵的軍隊,戰刃的將士並沒有拿出軟劍,他們用的是統一製作的長槍,這是君疾風跟墨雲千研究之後換上的新武器,這次的戰鬥之所以讓戰刃出現,也是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熟悉長槍的使用。

    若是在高空看的話,以君疾風為首,陣型如箭矢,直直的衝了出去,所到之處收割人命。有人企圖從橫側逃跑,但箭矢的頭部是一隻兩翼騎兵,君疾風打出兩道旗語,後方直衝的四排部隊的最外側,分別補充兩翼騎兵。變陣,形成大鵬展翅陣,兩翼完全打開,將橫向逃跑的人又闊回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內,逃無可逃。

    君疾風手裡也是一桿長槍,收回平時用的倒金鉤,揮舞著手裡跟他一樣高的長槍,紅色的流蘇隨著君疾風甩長槍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弧度,這流蘇是一個紅色的中國結,昨天墨雲千親自編的,雖然醜了點。

    叮!嗡!長槍與長劍相撞的聲音,只不過緊接著而來的是卡崩一聲,長劍斷裂,長槍橫切,朝著君疾風而來的四個人一起被君疾風乾掉,都是橫切,速度快的驚人,卻也讓周圍的人看出了君疾風是個武林高手,能同一時間幹掉四個,這怎麼也需要不少的內力。

    高手!

    雨蕭國的領兵將軍是個高手!

    這個認知在斯遠國這些士兵的心裡掀起了一層驚濤駭浪,他們不知道什麼名將不名將的,在他們的腦海裡,領兵高手只有一個,君疾風!

    「是…是君疾風!」

    「嗜…嗜血閻羅!」

    心肝膽顫,誰能跟嗜血閻羅拼?他君疾風哪場戰鬥不是以少勝多,雙方人數懸殊他都能贏!更何況他們還不是正規軍,想贏君疾風?下輩子都沒可能!本就是一盤散沙,又因為君疾風的關係徹底的崩盤等死了。

    不再受到抵抗的戰刃就好像收割稻草一樣收割著人命,一萬五的稻草要收割多久?應該沒多久,至少在君疾風這裡只用了還不到半個時辰,這算不算是最快的一場戰役?

    「王爺,已經全部滅殺,無一存活。」

    「燒了!」

    一團大火應了半邊天,在這個夕陽西下的時間裡,將天空中的雲朵染紅,彷彿火燒雲一樣絢爛。

    ……

    而君炎本那裡的戰鬥的確困難,他帶著的自然是他手底下的軍隊,只不過他手底下有十萬大軍,如今只出來了一萬,而他要面對的是已經佔領了城牆,並分佈於城牆邊沿房屋內隱藏的東洋軍。

    這次東洋領兵的有兩位名將,一個是聽命於柳善淵的席躍,一個是聽命於柳自泰的程曲明。這個程曲明是個名將,一直駐守東洋國境內韜光養晦,柳善淵不知道程曲明的厲害,自己卻知道。

    站在一個胡同後面,君炎本眉頭緊蹙,雖然熟悉京城的各大胡同走向,但是敵人在暗自己在明,這場仗不好打,更何況是程曲明親自指揮五萬精兵。

    就在君炎本犯難的時候,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林威蹭了過來,「皇上。」

    「林威?你這段時間死哪去了?」君炎本眉頭一挑,習慣性的又恢復了一臉燦爛的笑容。

    林威嘴角一抽,滿頭黑線,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窘迫,「那個,王妃和王爺預計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讓屬下帶著五十個戰刃裡的人訓練了,這些胡同和隱藏暗戰我們擅長,我們先出去,確定可以之後會給您信號。」

    「小心為上,疾風和雲千訓練你們不容易,不要逞強。」君炎本笑容依舊,可是語氣卻無比嚴肅。

    林威眨眨眼,好吧,皇上還是那個皇上,依舊是那樣陽光燦爛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王妃,真心想在您手底下幹活!在皇上這裡,會被吃的渣渣都不剩啊!

    然而還不等林威衝出去,一枚狼煙在空中炸開,那邊是城南的方向,君炎本笑了笑,看來結束了呢,這才半個時辰啊!

    可是…還不等君炎本開心,又一枚狼煙炸開,那個方向是鎮親王府?可是王府那裡放狼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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