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風和日麗,帶著些夏末的熱氣,帶著些初秋的涼爽,這樣的天氣再好不過了,至少對於今天的兩個小小的主角來說,這樣的日子最適合他們外出折騰!
經過一個月的成長,君焱嘯和君柳曦兩位小朋友已經初見將來的美貌程度,繼承了父親的俊秀和母親的溫婉,兩位小朋友被預定了將來肯定會美的不可方物,當然這僅限於君柳曦小朋友,至於君焱嘯?君疾風說了,以後只要不長成極品小受就行了。
至於極品小受這個詞語來自墨雲千,墨雲千最近很熱衷於給君疾風灌輸各種新興詞語。雖然君疾風接受的很快,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很快的接受,總之每次君疾風說完,鎮親王府裡上到管事下到侍衛均要合計一會兒,然後拿出他們記錄的各種詞語解釋的小冊子尋找一下,這小冊子是他們最崇拜的人之一的王妃做的,名字叫做『新華字典』。
九月初三這一早,墨雲千和君疾風起得很早,要給兩個小傢伙換上衣服,經過一個月的成長,他們兩個終於要擺脫錦被了!
正給君焱嘯換衣服的時候,左洋進來了,「王爺,王妃,樓家的兩位公子回來了。」
墨雲千手裡的動作一頓,瞪大眼睛看著左洋,「確定是樓家兄弟?」
「確定,經過檢查的確是。」
「快,讓他們進來!」
當看見一個歡脫、一個妖嬈的男子走進來的時候,墨雲千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回來的倒是時候。」
樓筠榛枕著胳膊撇撇嘴,「我也想早點啊,不過我大哥非要準備那…麼多東西,結果晚了。」
「小榛,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現在去樹底下蹲馬步一個時辰。」樓竹喧橫了一眼一臉不樂意的樓筠榛說道。
樓筠榛全身一僵,頓時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拉攏著腦袋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兩個被放在床上的小傢伙,然後又提起精神指著旁邊的樓竹喧看著君焱嘯,「小世子,你千萬別長成我大哥這樣啊!實在太可惡了!嗷!大哥,你踹我幹嘛?」
「別廢話,蹲馬步去!」樓竹喧黑著臉一腳將樓筠榛踹飛,這小子一天沒大沒小的。
墨雲千無奈的笑了笑,「別讓他蹲了,一會兒還得幹活呢。對了,季天章去找你們的時候,樓家已經…還撿到了玉珮。樓家沒事麼?」
「啊,我的玉珮掉家裡了啊,還以為不知道被我扔哪去了。千千你放心啦,有我大哥在,那些個小魚小蝦根本掀不起風浪,我們趕回去的時間剛剛好。」樓筠榛接過自己的玉珮蹭了蹭,然後綁在腰帶上,玉珮在身的感覺真好!
樓竹喧這才嚴肅了臉色,從手裡拿出一份名單,「這份名單是當年雪世子反叛時留下的人名名單,我和小榛去調查了一下,名單上還活著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後來得知雪世子已經死了的消息,我們兩個便將目光轉向了這份名單上的另一個名字,這個人正是東洋國三皇子柳自泰的軍師杜良。」
墨雲千將這份名單遞給君疾風,這上面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自己在意的是東洋國的三皇子。
「的確所剩無幾,剩下的這幾個倒是有雨蕭國的人。」君疾風眉頭一皺,當年若是只憑借雪世子根本就不可能讓自己的祥雲軍全部折在那裡,肯定還有其他人,如此看來,這幾個活著的人是該收拾收拾了。
「這個三皇子怎麼樣?」墨雲千看了一眼樓竹喧問道。
樓竹喧摸了摸下巴,「要聽真話麼?」
墨雲千點點頭,當然要聽真話,為什麼要這麼問?
「王爺覺得東洋國的二皇子柳善淵很厲害對吧?」見君疾風點頭,樓竹喧才又開了口,「但你也應該知道東洋國的皇族有多亂套,柳善淵的確很強大,但他的強大很好的掩飾了柳自泰的強大。若是要說的話,柳善淵相當於您師公的那個角色,而柳自泰就是您師傅的那個角色,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的。」
拄著腦袋的墨雲千聽完這話嘴角一抽,拄著腦袋的手一滑,靠,這個世界真特麼的混亂,這特麼的是什麼狀況!?難道又是一個狗血劇麼?這個柳自泰可能是被逼迫得,緊接著他準備反抗柳善淵,但是柳善淵太過強大,所以他就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實力,表面裝作柔弱的小受?
狗血!
但即使是狗血劇,事情也依舊發生著,東洋國的柳善緣的確是不能忽視的人物,這個人就連墨雲千都耳有所聞。因為他在軍事上也算是個霸主,之前的席躍就是他手下的將軍,若當初在閒鷗城自己沒有破了席躍的陣,雨蕭國就會迎來不可逆轉的打擊。
「那樓家是怎麼回事?」君疾風看了一眼樓竹喧,這一切跟樓家似乎沒有關係吧?
樓竹喧無奈的笑了笑,「柳自泰的事情被我發現了,只不過他也同樣發現了我,所以樓家便遭了秧。不過好在趕回去的及時,家裡的人雖然少但也算得上武功修為還不錯,普通的將士要跟武林的人對上還是有點難度的,就是這點難度讓雙方的僵持時間多了一點點。而且,樓家有專門避難的場所,老弱婦孺倒是沒有受什麼大的傷害。」
「那現在樓家人呢?」
「都已經被我轉移到暗莊裡了,放心吧。」
墨雲千點點頭,心裡的石頭頓時放下了,「你們兩個去竹筠樓看看吧,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那裡也是我在打理,不過我對布料什麼的不太懂,也是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賬冊什麼的你們再好好看看。」
「你打理我放心,我這就過去看看,一會兒宴會開始再過來。」
看著兄弟倆離開,墨雲千再度陷入沉思,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救了的那個皇子究竟是誰?而君疾風眼神暗了暗,將東洋國二皇子的名字從心裡那只有四個人名的名單上劃去,只剩下三個了麼?
……
給兩個小傢伙換衣服的時候他們正在睡覺,等換完了,這兩個小傢伙也醒了,只不過似乎沒睡夠的樣子,兩個都撇著嘴一副超級不願意的模樣。
「柳柳乖哦,看看我們換上的衣服多漂亮!」墨雲千抱著柳柳哄著,蹭了蹭柳柳嫩嫩的小臉一陣感歎,嬰兒的皮膚就是好!
君疾風也是看著柳柳傻笑,再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兒子,一副嫌棄的模樣又上來了,「不許哭!」
額……一旁的墨雲千滿頭黑線,這差別也太大了吧?果然下一秒,君焱嘯小朋友哀嚎起來,哭的驚天動地,就算君疾風又說了一句不許哭,他也照樣哇哇大哭,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喂喂,這是怎麼了?」君焰展前腳進來,後腳君焱嘯就哭得如此厲害,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世子爺,您趕緊進去啊!」
「就是就是,我們還等著看小世子和小公主呢!」
「世子爺,趕緊讓地方啊!」
君焰展太陽穴一突突,「尼瑪,吼什麼!等小爺進去再說!再吼,小爺讓你們誰也看不成!反正小爺見過了!」
墨雲千揉了揉額角,看著堵在門口就是不讓後面人進來的君焰展,這小子去軍營呆了一段時間能耐了啊!好吧,他原來就是這副德行,不過怎麼感覺以前雖然歡脫些,但至少還挺含蓄,這從軍營一出來咋就變成粗獷豪邁型的了。
「靠,世子爺怎麼改變說話方式了?」
「是啊,真奇怪,前一陣子見的時候還沒這樣啊……」
「不是在軍營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吧?」
「世子爺不是一直在軍營呆著?」
「以前那不是還有展王殿下督促學習的麼!」
「對哦,世子爺,你最近都沒被展王殿下管教麼?」
噗……墨雲千剛喝進去的水全噴出去了,咳了兩下,抽了抽嘴角,這幾個人怎麼想像力這麼豐富!君疾風連忙拍了拍墨雲千的後背,扭頭瞇著眼盯著站在大門口的君焰展,這混蛋還不進來幹什麼呢?似有所感,君焰展僵硬著一張臉訕笑一下進了屋,進屋之後就朝著墨雲千走過去,他要看看小公主!
君焰展的後面,墨雲千在北境見過的蘇城、張弛、尚博厚以及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訓練的任寶都陸續走進來,接著後面走進來的是聞聲鎮的徐權,八大羅剎中自己已經認識了五個人,剩下的三個人因為分別駐守不同的地方,雖然在成親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那之後便無緣再見。
「屬下唐澤見過王妃,舍弟唐瀟受您照顧了。」
墨雲千笑了笑,「我說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唐瀟很努力,那個孩子很聰明,今兒個也能回來了,你們兄弟一會兒去見上一見。」
唐澤溫和的笑著道了一聲謝,他算是八大羅剎中最溫和的一位,卻也是最穩重的一位,他守著的是雨蕭國東北方的礦藏重地霜滿城,那裡是雨蕭國產兵器的重鎮,亦是兵家重地,可以說君疾風派唐澤去算是最好的決定。
「屬下蒼寧介,見過王妃。」
輕柔的話語,帶著些大男孩該有的羞澀,這是八大羅剎中年紀最小的,今年只有19歲的蒼寧介。別看這孩子小,十年前可是跟在君疾風身邊獨挑大樑,智謀方面不遜色於任何人,不過這孩子一上戰場、一殺敵就彷彿變了個人一樣,只有在平時才會是一副羞澀的模樣。如今按照君疾風的吩咐駐守西南地腳的國界墩博河,那裡的水軍是個不折不扣的超強艦隊,不過陸戰和水戰都擅長,其中最擅長的還是水上作戰。
「嗯,對了,你那是水軍對吧?我最近弄了兩張戰船的設計圖,一會兒讓人拿來給你看看,若是可以,試著建造看看。」
蒼寧介眼前一亮,隨即又覺得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興奮,紅了紅臉,摸了摸後腦勺,「謝謝王妃。」
「謝什麼,水軍本來就不如陸地的武器多,戰船造好了自然能事半功倍,將士們也能多一份保命的機會。不過這次還要唐澤幫個忙,船體可能會用到個別的礦藏,一會兒你們再做討論。」
唐澤點點頭,「沒問題。」
墨雲千點點頭,扭頭看著旁邊剩下的少年將軍,「我見過你,成親的時候,那張北境戰報是你送進來的。」
「屬下安平,見過王妃。您成親的時候,真是抱歉…」
墨雲千笑著搖搖頭,那個時候北境之戰的確緊急,不能怪這個少年。原來他就是安平,鎮親王身後有兩個少年將軍,一個是掌控雨蕭國水軍的蒼寧介,一個便是面前這個年僅22歲的安平,十年前年僅12歲的安平在君炎本爭奪皇位的時候,應君疾風的命令,領著不過百餘人的小隊席捲了幾乎整個皇宮叛軍勢力,創下了僅次於君疾風的創舉。所以說,這個看似有些呆萌的少年將軍,在戰場上絕對跟君疾風有一拼。
任寶眨巴著眼睛,準備趁著墨雲千不注意的功夫,手伸向了墨雲千手裡的柳柳,他要抱小公主,他要抱小公主啊!
「任寶?」
「額…」任寶立刻縮回手,一臉訕笑的搓手看著墨雲千,「老大,給我抱一下吧,就抱一下!」
無奈的將撇著嘴明顯還想睡的柳柳交給任寶,任寶眼饞的抱起柳柳,雙手掐著柳柳的胳肢窩下面,還不敢用力,兩隻大手正好將小小的柳柳給抱住,任寶有些咂舌,怎麼這麼小?這也太小了吧?正常的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原諒他老大不小還沒有成親吧!見墨雲千去哄小世子,八個人一個擠一個的擠上去,不過他們擠他們的,反正不會傷到柳柳。柳柳納悶的看著一群人擠來擠去,反正就突然間咯咯咯的笑了。
安靜了!
就連哄著君焱嘯的墨雲千都傻眼的轉頭看著柳柳,一般孩子不會這麼早就笑出來吧?除了本能的哭,一般的孩子都要兩三個月不是才會笑的麼?自家兩個寶寶不過剛剛出生一個月就咿呀咿呀的叫,這已經夠讓人驚悚的了,這下直接笑出來了?
「小公主笑了。」
「白癡阿介,我們還不知道小公主笑了啊!可是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能出聲麼?」
墨雲千將已經不哭的君焱嘯放在旁邊錦玄的懷裡,「把柳柳給我。」
任寶連忙遞了過去,「老大,小公主是不是天才?」
「天才什麼!這兩個字絕對不能往外說,還有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明白?」墨雲千沉下臉,絕對不能讓柳柳這樣早於其他孩子的行為讓別人知道,雖然鎮親王府有能力保護這兩個孩子,但是現在墓葬未解決,背後還有人沒出來,諸葛昊也是神出鬼沒,自己還不想兩個孩子再被其他人盯上了。
脖子一縮,任寶也後知後覺的明白墨雲千的意思,大敵當前,還是低調點的好,小公主…太脆弱了。
低頭看著柳柳,墨雲千也很無奈,她這個做娘的雖然能夠好好的保護女兒,可如今真的不是時候,寶貝啊,委屈你了。柳柳似乎並不知道母親的煩惱,只是伸出小手撥弄著墨雲千耳邊的頭髮,玩兒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將兩個已經睡著了的孩子放在床上,墨雲千無語的看著幾個大老爺們瞬間蹲在床邊,一個個都好奇的看著連睡覺姿勢都一模一樣的雙生龍鳳胎,真像!戳!戳!戳!幾個大老爺們似乎玩兒上了癮,一個勁兒的戳這兩個小傢伙的臉,眼裡綻放著鬼畜的目光。柳柳是任君折騰,自己睡自己的,焱嘯則是皺著臉,一副我很抑鬱的表情,折騰了兩下睜開眼睛,又給閉上了。
「我覺得小世子剛才貌似瞪了我們一眼。」蒼寧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又睡著了的君焱嘯說道。
任寶回頭瞪了他一眼,「這麼大點小孩能看見東西就不錯了,你去哪知道小世子是在瞪人!」
「就是就是,阿介,你就不要擔心啦!」
蒼寧介嘴角抽了抽,為什麼他會覺得今天的事情絕對會被小世子記住,然後在將來的某一天報仇暱?將來的某一天,當任寶他們被君焱嘯折騰的時候內牛滿面,尼瑪,有哪個小孩能記住自己剛出生一個月的事情?別說,真有,他們家小世子!
幾個人玩兒了一會兒之後終於不去吵兩個小主子了,而是分開跟君疾風和墨雲千匯報事情。雖然他們仍舊是外人所知的八大羅剎,不過任寶早就已經歸在墨雲千的手下,此刻他第一聽從的命令自然是墨雲千的,他在匯報最近的訓練情況。
「老大,按照您給的單子我們已經將訓練的內容全部結束了,需要什麼時候檢查麼?」任寶將一些重點的事情講完之後就看著墨雲千,老大,考核,考核!
「今天暫且休息一天,不,這幾天都休息吧,等這些找事兒的人走之後我會進行考核,我希望他們能以最好的狀態等待考核。」
任寶點點頭,終於可以休息了!淚流滿面。
……
墨雲千這邊結束之後,君疾風那邊也剛好結束,兩人讓任寶他們出去隨意了,屋裡只剩下墨雲千和君疾風以及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君焰展。君焰展在他們匯報的時候一直在戳柳柳的小臉,玩兒的不亦樂乎,見人都走了之後才停手。
「有話快說。」君疾風瞪了一眼君焰展,別以為你剛才欺負我女兒的時候我沒看見!
君焰展撇撇嘴,女兒女兒,你就知道你閨女!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塊玉珮,在墨雲千的面前晃了晃。
墨雲千臉色一變,抓過君焰展手裡的玉珮仔細看,「是真的,你從哪來的?」
「今天早上在我房間的門口,哇,疾風,你把天麟借我點吧!展王府都跟菜市場了!」君焰展聲情並茂的哀嚎著。
抓著手裡的玉珮,墨雲千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枚玉珮會在今天出現在君焰展的房間門口?為什麼?是有人讓自己誤會君焰展麼?還是說,對方是故意的?自己記得從記憶裡畫面顯示的跡象看,玉珮被那個皇子偷走,而那個皇子究竟有沒有交給諸葛昊?按照道理,諸葛昊是絕對不會將玉珮給自己的,這不符合常理。
「阿千,京城來了不少的武林人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君焰展收回跳脫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墨雲千,武林人士的到來意味著,一切都將在京城被解決,可是現在他們前有狼後有虎,簡直就是進退兩難,只能硬拚。
墨雲千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我知道,可是他們總不能在京城就…」
「攻擊鎮親王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這次滿月宴是在旁邊的偏院召開,但幾乎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主院裡,若是這次滿月宴出了什麼問題,你覺得其他國家會說什麼?」
低頭看著手裡的玉珮,墨雲千眉頭緊蹙,五國動亂是這麼來的?那現在收回開宴會的決定已經不可能了,劍在弦上不能不發,不讓那些人帶兵器進來是規定,可一旦出事就給了其他國家借口,恐怕這次不只是武林人士的動作,其他國家恐怕也蠢蠢欲動了吧?
「下午宴會才開始,從現在開始,整個鎮親王府不管是主院還是偏院全部戒嚴。這些皇子王爺的隨行護衛只能進來一個人,不管是隨行的人還是受邀的本人都要進行最嚴格的檢查,讓他們簽下協議,若是他們自己人鬧出事就不歸我們管了。」
君疾風如此建議,君焰展聽了一下覺得可行,但是這些個來的可都是其他國家的首腦人物,能這麼心甘情願的接受檢查?
「皇兄也要接受檢查,這樣他們自然就沒得可說了。」君疾風看了一眼君焰展,補了一句。
君焰展眼前一亮,這個可行,反正皇兄是絕對會配合的,只要一句為了柳柳,皇兄肯定會乖乖的。嘿嘿笑了一下,君焰展眼裡閃爍著鬼畜的目光。墨雲千看著如此的君焰展,這三個兄弟,真不知道是怎麼相處出來的,一個個都喜歡看彼此的笑話,還偏偏感情好的不得了。
「武林人士也防不勝防,這樣吧,與其讓他們隱藏在暗處,不如拿到明面上來,這樣更有利於我們對付他們。」
君焰展傻眼的看著墨雲千,「阿千,你確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你握著這麼多的……」
「我們的目標目前是諸葛昊,如果我們湊齊了所有的人物和鑰匙,也就是說,即墨皇權留下的權利和勢力全部被我握在手裡,武林人士究竟敢不敢動還說不定,畢竟他們若是想要皇權也要有軍隊肯為他們支配才行。而且,這樣還可以強壓下周圍蠢蠢欲動的國家,別忘了,朔北依舊在蠢蠢欲動著。」
「如此,那所有的壓力都押在你身上了。」君疾風緊蹙眉頭,他不怎麼贊同這個做法。
「就是要這樣,墓葬本就是衝著我來的,這樣你還有很多時間做軍事部署,於我於你都有利,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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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親王府的主院花廳裡,季天章、百里漾、段每益、炎麟、諸葛泉、炎風亮、墨雲千坐了一圈,這裡是除了書房以外討論事情的地方,這圓桌也是墨雲千讓人照著書房裡的那個打造的,此刻墨雲千就坐在圓桌的一頭。
「皇,您確定?這可不是吃家常便飯,如此做的話會非常的危險。」段每益眉頭緊蹙,他是最早跟著墨雲千的,自然知道這個被他們稱之為皇的少女究竟走了一條怎樣的荊棘之路。
「就是危險才做,與其讓他們在暗處危險,還不如搬到明面上來。可是,皇,我們以什麼樣的身份出席宴會?」季天章仍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只不過語氣裡帶著屬於一個上位者該有的凜冽。
墨雲千但笑不語,將一枚玉珮拍在桌上,鬆開手的瞬間,其他幾個人都吃驚的站起身來,這枚玉珮他們不是沒見過,圓潤的羊脂白玉,精心雕刻的血紅曼珠沙華,這可是即墨皇權留下的玉珮!代表了即墨皇權掌權者身份的玉珮!
「皇,你從哪裡弄來的?」諸葛泉臉色有些僵硬,這塊玉珮即使自己起卦都找不到,那就意味著跟自己有關,可自己確定之前這塊玉珮根本不在皇的手裡!
手指敲了敲桌子,墨雲千仍舊是一副淡淡的笑容,這是她在戰場上常用的表情,幾乎平靜的臉上染著一層暈色,「這是今早有人放在展王府裡的,至於這個人若是猜得不錯應該是六年前我救了的一個皇子,至於這個皇子是誰我不知道,今天滿月宴上一定會有分曉,但是相對的,今夜關於墓葬也會有一個分曉。」
「皇的意思是,讓我們炎煌一族亮出自己的身份,順便讓我們將七把鑰匙攜帶在身上,證明我們的身份,隨後將諸葛昊引出來一網打盡?」炎麟眉頭一挑,這是他唯一可以想像得到的做法。
「沒錯,準確的說,你們亮出身份有兩個作用,一個是將諸葛昊引出來,一個是震懾其他國家,讓他們日漸蠢蠢欲動的心被狠狠的壓下去,至少要挺個四五年的時間。鎮親王府現如今的狀況仍就是虧空的,一年前的兩次大戰讓鎮親王府損失不少人,所以要將這個差量補上的話,最少三年,最多五年。」
其他幾個人將目光放在百里漾的身上,這傢伙不是君疾風的師公麼?確定麼?百里漾看著墨雲千的時候,眼裡帶著讚賞,隨後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時間差。
炎風亮,就是之前在墓葬裡扮演君疾風的那個妖嬈男,用墨雲千的話說就是個妖嬈小受。不過炎煌風之一族自古以來除了駐守墓葬以外,他們還是最好的衝鋒軍,他們曾經是即墨煌妻子手下最驍勇善戰的一隻軍隊,從來都是混在炎煌之中,作為衝鋒軍衝鋒陷陣的角色。
「皇,你訓練了一批軍隊,取名破軍是麼?」炎風亮是個徹徹底底的好戰分子,在墓葬的時候他可是忍的很辛苦,一聽有仗可以打,他肯定要第一個衝出來。
「你別那麼興奮,這不是打仗,還有破軍剛剛練出雛形,等到了時候、他們也過了我給考驗,你再跟他們較量吧。」墨雲千淡淡的瞥了一眼炎風亮,只此一眼,便讓炎風亮迅速閉嘴,全身抖了一下。
百里漾拄著腦袋看著坐在最裡側的墨雲千,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兩個人。錦玄自己見過,武林上也是赫赫有名,至於他旁邊的這個青年,煞氣不足卻好在內斂、穩重,是個不錯的苗子。
「就這樣吧,皇的決定還是不錯的。由此一來,只要我們的手段和功力過硬,皇會被我們保下的,除非……有人不願。」百里漾不著痕跡的掠過所有人的臉,如此說道。
既然百里漾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誰讓百里漾是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呢,而且百里尊者在武林當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握有權利僅次於玉珮的天衍令牌,他們還是聽命令行事吧。諸葛泉有些憂心,只能不斷的扇著代表了軍師一族的扇子,扇啊扇,扇啊扇,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墨雲千讓他們都出去了,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凌霄仄這才將一摞折子放在墨雲千的桌上。那幾個人裡唯有百里漾留了下來,畢竟他跟君疾風的關係斐然,自然更關心王府的狀況。
「丫頭也有心累的時候?」
「師公,我是個正常人好吧?別把我跟諸葛家的那兩個神經病相提並論。」墨雲千撇撇嘴,無視百里漾的調侃,打開折子看著閒鷗城那裡傳來的消息,最近閒鷗城的消息會做成兩份,一份傳給君疾風,一份傳給墨雲千,內容上也稍有不同,但基本上是一樣的,不一樣的這部分是墨雲千當初走的時候拜託歐小將軍調查的事情。
「你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冒險,祥雲軍的狀況的確不好麼?」百里漾收回玩笑的表情問道。
墨雲千無奈的將折子遞給百里漾,「師公,你看看這份折子。」
百里漾皺著眉頭從頭看到尾,折子的內容不過是閒鷗城附近最近的狀況,事無鉅細很是細心,但從頭看到尾之後,百里漾發現這裡總有一個國家的身影,欣雲國!
「雨蕭國的地理位置其實不怎麼樣,處於幾乎是中間的位置,擁有朔北、斯遠、東洋沒有的肥沃土地和良好的氣候以及各個經濟樞紐地帶,而雨蕭國也有欣雲國沒有的冷山礦藏,準確的說,雨蕭國是除了四方城以外最容易被狼盯上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將會在最近幾十年之內征戰不斷,即使疾風的確很讓人恐懼,可是不能斷定他們不敢侵襲,人一旦瘋狂起來什麼事情都敢做,雨蕭國只有一個君疾風,如果這四個國家一同進攻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是檢驗易家最好的時間,若是南方失守,說實在的,對雨蕭國影響並不大,唯一要面臨困難的是西南方的蒼寧介。至於北方朔北蠢蠢欲動,東洋和斯遠都是緊緊的盯著這塊肥肉,而且距離礦藏最近的是斯遠國,那邊應該不會放棄的,朔北也在逐漸東移。」
「那你和疾風打算先解決哪裡?」
墨雲千淡淡的看著手裡折子上的內容,究竟先解決哪裡?這是一個先來後到的順序選擇題,但卻決定著雨蕭國的命運,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南方的易千熙究竟能不能阻擋欣雲國?還是假裝阻擋欣雲國,最終領軍北上?這都是說不准的事情,所以君炎本才會發皇榜說要在這個時間段裡跟欣雲國開戰,先削去一部分兵力,考驗一下易千熙的動靜。若是合格,那麼南方可以安穩的交給他,若是不行恐怕就要另尋他法,另尋他法的最終結果就是調用蒼寧介。
東洋國因為自己的關係損失了將近百萬大軍,這個數量也不是這短短半年多之內能夠彌補的,而且閒鷗城的元氣也在逐漸恢復,若有什麼問題,君焰展可以再度空降閒鷗城,而智月光肯定會被派過去,有了他們兩個,閒鷗城不會有事,東洋國的手暫且伸不過來。
那麼剩下的便是斯遠國,斯遠國失去了武器的製造鏈,秦讓的態度讓自己莫名其妙,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朔北在東移,若是朔北和斯遠聯合攻打東北重鎮,唐澤依舊是難以應付,這就相當於面臨了兩方百萬大軍的夾擊,而且不說朔北,單就斯遠國還處於兵馬糧草充足的境況,對鎮親王府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
但如果將炎煌一族和季天章的暗軍放到檯面上,這樣的佈局就會立刻改變。如今身為護國夫人,自己的手裡雖然有兵權,但因為墨家軍的全部殲滅,自己手裡的二十萬又都是新兵,新兵需要四到五年的鍛煉時間,目前根本用不了。若是這個時候,自己的手裡有了這樣一隻驍勇善戰甚至威名在外的軍隊,那麼不論是朔北還是斯遠都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百里漾摸了摸下巴,他雖然不太懂得排兵佈陣的狀況,不過適當的建議還是可以給的,「欣雲國那邊有易千熙盯著,若是他不行還有蒼寧介擋著,暫且刨除在外不用管。現如今礦藏重鎮才是最主要的,唐澤那裡將會成為爭奪的重點。不過在此之前,本尊覺得最好先把東洋國解決了,你說呢?只不過經過四五年的時間,東洋那兩個皇子究竟會成長成什麼樣還不知道。」
「所以我想將戰事押後,這樣的話我有時間訓練一批人,然後我帶兵攻打東洋,疾風則是前往唐澤所在的東北方。面對朔北和斯遠,疾風更有經驗,而且經過閒鷗城一戰,面對東洋,有了一定的經驗和對地理位置的熟悉,我還不至於會自亂陣腳。」
百里漾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起身拍拍墨雲千的肩膀,眼裡帶著一絲讓她不要太累的意思,笑了笑便出去了。
錦玄看著百里漾的背影,然後上前將門關上,「主子,那個諸葛泉能信得過麼?」
墨雲千這才勾起一抹笑容靠在椅背上,「你覺得我會這麼相信他?難道只准許他們在滿月宴上試探我,就不允許我試探他們麼?不管諸葛泉是不是真的回歸順我,他背後的軍師一族都是不能再用,一個有了分裂現象的家族,就算我想用都沒那個膽子。」
「那直接刨除在外不就好了麼?」凌霄仄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的問道。
「仄,我們都是互利互惠,在墓葬這件事情上,軍師一族只是必備品。我從來不相信那些卜卦的事情,他們就算在神通,終究是有那個腦子。不過在擺兵佈陣上,我和疾風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戰場上戰事瞬息萬變,一個只懂得紙上談兵的軍師有毛用?」
凌霄仄聳聳肩膀,打仗的事情老大說是就是吧,反正他就衝鋒陷陣就行了,「老大,一會兒滿月宴,用不用將謝斌他們調過來?」
「不用,這個時候不正好是炎麟他們表現的時候麼?給他們一個機會,成全我們的想法。」墨雲千翹了翹嘴角,這些所謂的即墨皇權的勢力裡,自己能相信的就只有百里漾和季天章,畢竟他們都與鎮親王府掛鉤,至於其他人,不好意思,請接受考核吧。
「老大,我保證,讓他們聽見你這話,非要悲傷逆流成河。」凌霄仄扯了扯嘴角說道。
墨雲千眼前一亮,「行啊,新華字典看的不錯。」
噗…凌霄仄黑線了一下,還不是為了應對您時不時冒出來的新興詞語?真不明白怎麼就出來這麼多奇怪的詞,低頭看著手裡的小冊子,封面上還寫著『新華字典』四個大字。哎…這上面的詞語,有的是真的很難理解,真不明白老大是怎麼想出來的。
墨雲千挑眉看著小冊子,這上面都是各種網絡用語,自己這算是給新華字典做植入性廣告麼?哦,天啊!得去要代言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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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所有的折子,墨雲千抻了個懶腰,起身走出花廳在院子裡逛了起來,正好看見妙語用托盤端著兩件衣服走過來。
「王妃!樓大少將衣服送過來了,您試試?」
墨雲千點點頭,跟著妙語一起回風雲院,路上卻正巧碰見拿著一本舊書跑過來的小智。小智手裡拿著一本舊書,這本舊書是墨雲千從墨家大宅裡拿回來的,上面幾乎都是機械設計圖,雖然沒有多少註解,不過讓小智研究的話應該可以,於是自己便將這本書扔給他,只是小智為什麼會滿臉嚴肅?
「王妃姐姐,那個…在這裡說事兒行麼?」小智滿頭是汗,他找了好幾圈才找到人。
墨雲千眉頭一皺,看著小智的表情就知道恐怕這件事情很棘手,否則這孩子也不會來找自己,「跟我來。」
這裡距離書房很遠,那剩下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風雲院。墨雲千帶著小智匆匆走進院子,一進屋卻沒有發現君疾風,只看見蕭晨和百里漾在這裡逗孩子。
「怎麼回來了?還以為你去書房了,疾風在那佈置軍事部署呢,不過去聽聽?」蕭晨眉頭一挑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匆匆忙忙的。
「還好沒過去,寶貝,娘親回了哦。」墨雲千戳了戳兒女的小臉,然後又回到外屋,外屋有一個桌案,「小智,過來說。」
小智靦腆的跟蕭晨和百里漾打了招呼,然後連忙將舊書放在桌子上,「王妃姐姐,你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