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千懷孕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孕婦,而是高危產婦,不是她有多大年齡,反之她才15歲將滿16歲,危是因為墨雲千身體裡的毒素,這些毒素很有可能傷害到胎兒,最後可能會導致胎死腹中,而胎死腹中將會傷及產婦的安危,而且就算這孩子真的健康的等待生產,但是墨雲千的身子仍舊不適合生產。
這個結論一出來,君疾風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抱著墨雲千的手不曾鬆開,只是低著頭,看著墨雲千的肚子,心裡發苦而抑鬱。墨雲千揮揮手讓墨雲安他們出了書房,連帶著守在屋裡的四個侍衛也默默的出去了。
本來鎮親王府應該陷入喜慶的,可是這個冬天,這個消息卻似乎將鎮親王府帶入了陰霾。
「阿千……」
墨雲千靠著君疾風,笑容裡帶著無奈,「我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手掌蓋在肚子上,墨雲千的心裡也亂著,想找人商量卻不知道找誰,這個時候墨雲千才驚覺,似乎她的家人除了君疾風以外就沒別人了,歎了口氣,她總不能跟疾風說這些事情,這只會加重他的負擔。
「疾風,先不要聲張,一會兒我讓左伯將展王和展王妃接過來,還有師傅,我想跟他們談談。」
「我也聽。」
墨雲千卻搖搖頭,「疾風,你的確有資格聽,可是這事兒我主要想跟展王妃聊一聊,緩解一下心情。若是你想知道,就等我跟展王妃聊完,我再親自告訴你,好麼?」
君疾風低頭看著墨雲千,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用這樣詢問的口氣,可卻帶著絲絲疲倦,悶悶的點頭,將她整個身體圈在懷裡,笨拙的拍著她的後背。
……
展王府,君焰澈和水藍聽了左洋和君焰展的話之後也是歎了口氣,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水藍連忙起身,「走走,去王府看看那丫頭,這個時候也沒個人陪她商量,本妃去看看。」
君焰澈儒雅的臉上也帶著一層憂鬱,連忙扶著夫人跟著左洋和兒子一起出了展王府,前往鎮親王府。
……
馬車緩緩的行進,最終緩緩的在鎮親王府門口停下來。只是三個人一下車,就眉頭一皺的看著對面的馬車,這個時候他們來做什麼?來的正是景王府的馬車,下來的自然也是君炎景和顧婉姿,君焰展現在是非常討厭景王府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展王叔,王嬸。」君炎景是妖孽的,妖孽的長相,妖孽的習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瀟灑不羈,可他卻在很多時候帶著一絲稚氣。
顧婉姿低眉順眼的站在君炎景身後,屈膝行禮,「婉姿見過展王叔、王……」
「景王來,是有什麼事兒麼?」君焰展直接打斷顧婉姿的話,準確的說是根本就不在乎顧婉姿這麼一個人。
顧婉姿臉色難看,膝蓋還屈著,動也不敢動,只能暗自咬牙堅持著。
君炎景只是皺了一下眉頭,瞥過君焰展的時候眼裡湧動著一絲不滿,「當然是來看三哥的。」
君焰展冷笑,「呵,鎮親王府可是將所有的請帖都推了,你來了還能進去?腦殘麼?而且現在鎮親王府的閉門謝客還沒解除呢好麼?除非王爺和王妃的允許,否則誰也別想進去。」
「小展,怎麼說話呢!」水藍拍了一下君焰展的後腦勺,轉頭看著君炎景和顧婉姿,「顧側妃起身吧,景王別見怪,這小子就這樣。」
「哪裡,不是所有人都有禮貌的,王叔來也是來看三哥的麼?」
水藍和君焰澈的臉色沉了一下,卻也又瞬間恢復正常,君焰澈一直看不太上君炎景,面對君炎景的問題也懶得回答,別看他總是笑呵呵的,可卻是皇族之內最不好說話的一個。
這個時候鎮親王府的大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未來笑瞇瞇的走了出來,對門口的幾個人盈盈一拜,「展王爺、展王妃、世子爺、景王、顧側妃,金安。展王爺、展王妃、世子爺,王妃有請,裡面請。景王、顧側妃,我家王妃身體不適,今日無法見客,有時間再宴請兩位,今兒個兩位請回吧。」
君炎景臉色黑沉,「本王可不是來見她的!」
「見王爺也是同樣的話兒,您今兒個回去吧。」未來並沒有將君疾風的原話說出來,也是因為這裡是王府大門口,周圍也有平民百姓走過,總要給景王留些面子,只是景王似乎並不知道如何攢下這面子啊。
君炎景還像再說什麼,卻見王鏡走了出來,王鏡見門口的狀況眉頭一皺,「未來,王爺讓我來問問,展王和王妃為什麼還沒進去。」
「這就進去了,王爺、王妃,裡面請。」未來轉身將這裡交給他,笑瞇瞇的帶著君焰澈和水藍進去。
君焰展則站在大門口,撇著嘴看著君炎景,話裡意有所指的說道,「不請自來的,王鏡,未來不好意思說,你別不好意思。」
王鏡點頭,轉身看著君炎景,「景王,鎮親王府一個月前便開始閉門謝客,何時見客再議,請帖已全部退回,景王回吧。擇日,王府解除禁令的時候再來,不過到時候還請不要帶女眷。鎮親王府謝絕未受邀請的女眷!」
說完,便將鎮親王府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徒留下兩個守門的護衛,還有君炎景一眾人,相互對望,默默無語。
**
風雲院,主臥,墨雲千、季老、君焰澈、水藍都在,季老在仔細的給墨雲千把過脈之後歎了口氣。
「季老,阿千怎麼樣?有沒有危險?」見季老把完脈,水藍連忙問了出來。
季老擼著鬍子,眉頭緊皺,「老夫做了件錯事,若是這次天山之行能抓住雪狐,想必這孩子來的消息就是好事,老夫的錯啊。」
「師傅……」
「你的身體狀況雖然還算不錯,但這冰寒毒的毒性相當霸道,胎兒在母體裡的時候都是通過母親來吸取營養,你身體裡的毒素非常有可能通過胎盤進入胎兒的身體裡,胎兒太小,很有可能胎死腹中,甚至傷及母體。」
墨雲千摸著肚子,這裡,有一個一個月大的小生命,是自己的孩子,是上天賜給的禮物,本應幸福,卻要跟著自己受苦。
「阿千,你想怎麼做?」君焰澈帶著擔憂看墨雲千,這個孩子的意義重大,不僅僅對於墨雲千來說,對君疾風也同樣。
墨雲千沉默著,她也在想怎麼辦,不是她怕死,而是這個孩子就算活下來,又要經過多少磨難?
屋裡很安靜,三個人就看著墨雲千,等著她做決定,但不論是什麼決定,他們都不會反對。而屋外,君疾風固執的站在門口卻沒有進去,雙手握拳,勒的慘白,青筋暴起,可卻將情緒引到最深處,盡量不想自己的情緒變化讓屋裡的墨雲千察覺,只是身上孤冷的氣息又重了一分。
等了兩刻鐘的功夫,墨雲千閉了閉眼,在季老他們都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墨雲千睜開雙眸,淡漠的雙眸裡帶著堅定,「師傅,我要保下這個孩子。他既然來了,自然是緣分,即使作為母親,我也不能抹殺他的存在,而且,我要給疾風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這個孩子,靠著自己的努力也會出來的,經歷過磨難,方為人上人。」
季老歎氣,也只能由著這丫頭,大不了他老頭子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她的命。水藍紅了紅眼眶,卻也只能拍拍墨雲千的手出去了,不用他們多想,疾風那孩子肯定在外面兒,這件事情還是他們夫妻倆再說說吧。
君焰澈是最後一個走的,他表情嚴肅的看著墨雲千,「阿千,王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這個孩子,但若發現對你的身體有害,那這個孩子必須拿掉,孩子可以再有,但是疾風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的。王叔,朝堂上的事情,這些日子您多擔待些。」
「這些王叔都知道,你只要安心養著就好,至於小景那邊王叔解決。」
墨雲千點點頭,目送君焰澈出去,房間門打開的時候,便見君疾風站在外面,嘴唇抿的跟刀片一樣。人都離開了,君疾風站在門外,墨雲千坐在屋內,兩個人隔了一道門,相互對望。
「冷。」墨雲千挑眉看著君疾風,只說了一個字。
君疾風眼神一閃,抬腳進了房間將門關上,幾步走到墨雲千的身邊,卻仍舊不說話,只是雙眼緊盯著她…還有她的肚子。
「拿掉,你危險。」墨雲千等了很久就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噗……墨雲千無語的笑了,看著君疾風的眼神兒,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兒子,你還沒出生就遭嫌棄了!
「危險的是這個孩子,父母子女的緣分是天注定的,不能如此枉費生命,若是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師傅會動手的,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不會反對的。」
「危險。」
「這小傢伙還沒出來呢,現在就是個胎,怎麼就遭你嫌棄了!」墨雲千一點不給面子的直接翻了個白眼,她都可以遇見如果這小傢伙生出來了,每天都跟他爹對著干的場景!
「你生的,不嫌棄!」君疾風抱緊了墨雲千,聲音悶悶的,只不過他的眼神兒還放在墨雲千的肚子上,眼神幽幽,眼底帶著小刀片,不過墨雲千沒看見!
哎呀,包子,乃要是女孩兒,你家老爹還能把你當小棉襖,各種疼寵。如果乃是個男孩,估計你家老爹肯定把你當流星,踹飛到月球!咩哈哈!
**
因為墨雲千的堅持,鎮親王府將要迎來一個小主子,雖然這個小主子少說也要七八個月之後才能見到,但至少是個小主子啊!左洋興奮了!他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盼來了!於是,他拉著妙語和未來開始製作小衣服,這可苦了這兩個女人,沒日沒夜的做衣服。本來雲兒也被抓過去做苦力,可惜讓雲兒打架可以,做衣服?根本看不出來那是衣服。
雲兒被攆出來之後跑到墨雲千身邊去告狀了,墨雲千翻著書,一臉淡定,最後給她來了一句,「慶幸吧!」
雲兒有一種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墨雲千看書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被她扔進土匪山的那一群人,這才看向雲兒,「雲兒,任寶他們怎麼樣了?」
雲兒捂嘴笑的顛顛,「噗哈哈,王妃,您才想起來他們?哈哈,要是他們知道被王妃你忘到腦後勺去了,臉色肯定很有趣!哈哈哈!」
「哦?雲兒啊,你似乎還在訓練中啊!」
「額……」笑的誇張的雲兒一噎,差點一口氣兒沒喘上來,哭喪著臉,咩咩的去院子裡罰站了。
「月一,準備一下去城東。」墨雲千起身,將書放在桌上,去穿狐裘。
月一,本來是鎮親王府隸屬於月光暗部的三等暗衛,如今跟在墨雲千專門負責她的安全,然後他就從暗十三改成了月一。
「王妃,這個點兒出去?這都正午頭兒了,王爺馬上就回來了。」
「就是這個點兒才出去,再晚點兒,你家王爺更不讓我出去了!月二呢?」
月一嘴角一抽,滿臉黑線,當初暗十四為了這個名字鬱悶了好久。月二?知道的人知道是月亮的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越來的越啊!為此他跟王妃抗議了好久,可惜,王爺最終拍板,於是他背上了這個讓人側目的名字。
月二一臉憂鬱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王妃,真的不能改名啊?」
「要不,光二?」墨雲千挑眉看著他建議道。
月光暗部的人,都是按照不同的職責和能力命名。駐守書房和風雲院兩個重地的一等暗衛以『月』命名;駐守庫房等次等重地的二等暗衛以『光』命名;其他三等以下暗衛均以『暗』命名。這兩個人便是墨雲千從三等暗衛裡挑出來的,在墨雲千入主鎮親王府的時候便開始了高強度的訓練,如今因為懷孕,墨雲千的安危成為鎮親王府的重中之重為,這一批訓練的四個人也就被調回來成了她的專屬暗衛,跟錦玄一樣守在墨雲千身邊。
月二嘴角一抽,還是算了吧,月二也比光二好點啊!
……
兩個人跟著墨雲千從偏門而出前往城東土匪山,半個多月之前從原始叢林裡出來的任寶等人被墨雲千扔進土匪山,由凌霄仄帶領,訓練體能。不用輕功、不用內力,單純的鍛煉身體,長跑、負重越野、爬桿、跳遠、隱藏等等,這些在華夏出了名的軍事體能訓練被墨雲千搬到了這裡。
土匪山裡有一個大的教武場,這是以前凌霄仄帶著手下練武的地方,如今這裡被剷平,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沙土,固定的劃線,效仿的單雙槓等等類似現代的設備,這些都是墨雲千之前就找段每益做的。
墨雲千來的時候,正巧任寶他們剛剛結束今天早上的訓練,累的都趴在了地上喘粗氣。
「看來你們很悠閒。」
輕飄飄的話讓任寶他們都是一愣,然後瞬間爬起來回頭看著正站在教武場邊沿上方的墨雲千,驚訝於她的出現。自從半個月前王妃將他們扔給凌霄仄之後便再也沒來過,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些詭異的動作和訓練,但卻只能聽命行事,若是不服從命令,便會第一時間被清除出這裡,終身不得再進入。
「本妃說過,一個真正合格的軍人有一個必須的要求,那就是,隨時待命!你們現在在做什麼?若是此刻來的不是本妃,而是一個敵人,一招之間,便會滅掉你們幾十個人!死的不明不白!」
教武場裡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整齊列隊,站得筆直,雙腳岔開與肩同齊,雙手背後,挺起胸膛,聽候指示。
「休息可以,但作為一個軍人,除非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可以適當放鬆警惕,可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你們要做的是,訓練之餘耳觀八方!這裡雖然在鎮親王府的控制之下,但你們也要知道現在王府面對的狀況!八方猜測,總會有人將目光放在這裡,若是有一個人衝破防線發現了你們,你們要做的是什麼?誰來回答!?」
「報告!」於超第一個開了口,在墨雲千的示意下繼續,「分三路!第一路,追上敵人,滅。第二路,迅速四散尋找其餘可能存在的隱藏敵人,滅。第三路,將這裡的所有痕跡磨滅,搬。」
「很好,那你們剛才做了什麼?」
所有人都臉色發紅,他們剛才竟然發愣了,若是敵人來襲,不僅給了敵人殺自己的機會,還給了敵人逃竄生還的可能。
「這半個月裡,你們進行的體能訓練想必應該有所成就,從今天的未時起,進行為期一天的訓練考核,一直到明天未時。不合格者,請回到原有的隊伍中去,以後若再有選拔亦可參加。」
一聽這話,月一急了,「王妃,您如今有身孕,擔不起晚上的!」
月一的話將還在呆愣中的任寶等人又給劈了一下,王妃有身孕了?哦,天啊!他們鎮親王府有小主子了?
「王妃,有小主子了?」任寶傻眼的盯著墨雲千的肚子看,不像啊!孕婦不都是挺著大肚子麼?為什麼王妃不一樣?
墨雲千白眼一翻,「才一個月行麼?而且這孩子要經過很多考驗才能來到人世。」
任寶這才想起來,王妃身上有毒吧?每到月圓夜的時候都會毒發的啊!這…會影響小主子麼?但是看王妃的表情,似乎…小主子會平安出生一樣。
「先不說這些了,先說接下來為期一天的考核項目。第一個是,三個時辰負重越野,範圍是你們之前第一次考核的場地,不過這次放心沒有動物襲擊你們了,你們只需要經過山山水水,越過重重障礙就可以。第二個是,單雙槓各500個,六十個數之內俯臥撐一百下。然後休息一個時辰再進行第三項,戌時四刻開始,負重夜戰,範圍也是那個場地,只不過這次襲擊你們的只有狼族和猛獅,一直持續到明天未時為止。夜戰的時候你們有一次求救的機會,放開狼煙,周圍就會有人帶著你們從其他安全路線離開,但離開了便是放棄考核。」
眾人臉色一正,鏗鏘有力,「是!」
墨雲千拍了一下手,「好!現在解散去休息,準備一下,未時原始叢林入口集合!」
……
墨雲千去了土匪山的議事大廳,這裡還保留著土匪寨子的模樣,凌霄仄此刻就在這裡跟林威商量後續的訓練,卻不想墨雲千走了進來。
「老大!你怎麼來了?還是趕緊回去吧,你這身子骨…」凌霄仄抓了抓頭髮,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對墨雲千勸解。
「得了,不就是懷個孕,至於這麼金貴麼!一個月前,我還不是該幹嘛幹嘛?你們在討論什麼?」
「我們這些人都已經經過了訓練,所以現在聽您的命令在罰站,效果不錯。這段時間於超兄弟他們的訓練也差不多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兩邊整合一下。」
墨雲千摸摸下巴,「我剛才吩咐下去進行為期一天的考核,你們的人也一起,現在就去通知一下,未時集合,具體內容問於超他們。考核結束之後,我會根據你們的性格特點還有最終考核出來的成績做一次整合,然後再進行接下來的訓練。」
「是!」凌霄仄眼神一亮,連忙出去吩咐去了。
屋裡剩下了月一、月二、林威還有墨雲千。
林威看著墨雲千,「王妃,您就回府吧,您的身體…」
「不回!懷個孕還啥也不能幹了啊!?」墨雲千撇撇嘴,絲毫不妥協!
「可是…額,王爺?」林威瞪大了眼睛看著門口背光的人,雖然看不清楚臉,可是這孤冷嗜血的氣息只有君疾風才能發的出來。
果然,走進來的正是君疾風本人,只不過君疾風的臉色發黑,看著墨雲千的眼神兒幽幽的,墨雲千本能的縮了下脖子,哎呀,當場被逮到了。
「回家。」
「不!家裡我說了算!就不回去!」
「對身體不好!」
「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干吧?這裡還是很暖和的,而且……」
「那我陪你。」
墨雲千見君疾風一副就這麼決定的表情,不肯讓份兒的冷硬,最後也只能同意。於是,王府的暗衛們擔任起了一次搬運工,各種保暖的被子、炭爐等等的都要送來城東土匪山,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鎮親王府要搬家了,只不過沒人猜測,因為京城的人都不知道。
……
未時,墨雲千和君疾風站在原始叢林的入口,看著面前站得筆直的一群人,墨雲千露出滿意的笑容,這些人至少在整齊劃一這個層面上訓練的不錯。
「我想你們都知道這次的考核內容了,第一項內容便是三個時辰的負重越野,你們必須穿過這個原始叢林,小銀子能夠壓制其他動物,雖然沒有動物再追著你們,但是並不代表你們如果真的惹怒了他們也能倖免於難,所以,一路上仍舊需要小心翼翼,這條路在下過兩場雪之後變得更加困難,所以三個時辰也是滿打滿算,遲到者,視為考核不合格。好了,現在向後轉,跑步走!」
一群人轉身朝著身後的原始叢林跑去,他們要做的就是快速的跑完全程!
看著一群人不見了蹤影,一直蹲臥在入口處的小銀子這才顛顛的朝著墨雲千跑了過來,蹭了蹭墨雲千的小腿,然後…一靠!墨雲千被撞了個趔趄,滿頭黑線的看著小銀子,這隻銀狼,怎麼就這麼喜歡靠著人?你說你要是靠就靠吧,幹嘛還沒個預兆,幹嘛使這麼大力氣!
君疾風摟住墨雲千,眼神死死的戳著小銀子,可惜小銀子根本不在意,它在森林裡被這種眼神戳太多次了,已經免疫了。
跟在後面的月一和月二蹲在一處草叢後面,連帶著被招過來照顧墨雲千的妙語一起。
「妙語,小銀子不怕王爺的麼?」
妙語聳了聳肩膀,「至少現在沒怕過。」
「那小銀子敢咬王爺麼?」
「應該沒咬過。」
「哦,還是王爺比較強悍。」
小銀子是什麼耳朵?雖然聽見了,雖然聽得不是完全明白,但是至少後面三個說它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看不起?而且還把它跟女主人身邊的男人作比較?是可忍孰不可忍!它小銀子也是有傲氣的!
於是,飛起,張嘴,咬!
額…人沒咬到,狼嘴卻被封上了,小銀子不斷的掙扎著,可就是掙扎不開抓著它狼嘴的君疾風的手,一雙狼眼死死的盯著君疾風,可惜君疾風不為所動,兩手扣著小銀子的嘴,然後,甩飛!
拍了拍手,君疾風心情終於舒暢了,摟著已經無語黑線了的墨雲千回了暖呵呵的屋子,順便瞪了一眼草叢後面的三個人,竟然把他堂堂嗜血閻羅跟一隻白癡銀狼作比較?記得去領懲罰!
月一、月二、妙語頓時哭喪著臉,低下頭,處了王爺的霉頭啊!至於小銀子?三個人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經化為流星消失了的銀色鬃毛,小銀子,請節哀順變!
……
墨雲千和君疾風剛進屋沒多久,一身玄色錦袍的男子便推門走了進來,這人正是被墨雲千派出去辦事的錦玄。錦玄雖然看起來風塵僕僕的,不過還是帶著溫潤的笑容,看著墨雲千的時候眼裡帶著絲絲驚喜,「主子,看來雙喜臨門啊!」
「雙喜臨門?調查出來了?」墨雲千挑眉有些驚訝的看著錦玄,這才多長時間竟然就調查出來了?
「嗯,長公主的確還活著,不過不在東洋國也不在斯遠國,而是在四方城!」
墨雲千有些訝異的看著錦玄,「真的?在四方城的話,季天傑應該能知道的。」
錦玄搖搖頭,「我這次也是因為長公主被四海鏢局的少主救過,所以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去四方城看看才知道。四海鏢局表面上看似平靜,只不過內裡已經分成三個派系,三個派系各持一方,而長公主就在這四海鏢局裡面住著,只不過沒人發現就是了。四海鏢局現在還是老爺子掌管著,鏢局的少主自成一脈,長公主就在他的保護下住在鏢局裡面。」
「那她就不可能輕易的出來,可之前我們兩個在小樹林裡看見的那個是怎麼回事?」墨雲千眉頭緊蹙,總覺得有人故意這樣做。
「這件事情就要從半年前說起了。」
半年前,四方城多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這個女人的思維跟別人不一樣,但是卻處處透漏著讓人動容的信息,不僅僅包括她的思想,還包括了她在軍事上的想法以及對武器的製作,而這個女人更是贏得了不少武林中人的青睞,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
墨雲千扯了扯嘴角,半年前?甄寧半年前就換了個靈魂,突然間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原來是這麼回事麼?看來這位甄寧小姐還真是將她自己當成小說女主角了,到處的建造屬於自己的實力,企圖爭霸整個世界,就跟小說中說的一樣。
只不過她倒霉就倒霉在,自己的穿越!
如果沒有自己,恐怕甄寧還真能混出來個名堂,但可惜的是自己的到來讓她的計劃全盤打亂。憑借她和甄恩輝與白斬的詭異交情,白斬必定會因為這個詭異交情幫她,也許她還會勾引白斬,但可惜的是白斬並不是好掌控的人,反而事事不按照她的吩咐辦。而四海鏢局雖然幫著她,可鏢局內部卻分成了好幾派,至少鏢局的少主跟她不是一夥的,否則也不會將長公主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照顧。
「看來,我們到了四方城之後需要拜訪一下這位四海鏢局的少主了。」
「主子,這是四海鏢局少主送到季盟主手裡的密函,當然別人是不知道有這封密函的。」錦玄將一封信交給墨雲千,上面還有季盟主的印章,君疾風不會認錯的。
拆開密函,上面寫著的是有關甄寧的一切動作,以及二月份的武林大會上,她會掀起一些事情,趁此機會掌控整個四海鏢局和清冷閣,並且拿下武林中人的人脈。
墨雲千晃著宣紙,歪著頭,笑著,不語。君疾風拿過來看了一眼,隨後扔給了錦玄,錦玄看過之後聳了聳肩膀。
「四海鏢局和清冷閣,這兩個都是不可多得的重要勢力,這女人真是好大的胃口呢!這件事情先押後,等盛老調查出來這女人的地雷是從哪裡出來的再說,你去休息吧。」
「主子,那個藍衣服的人還沒有眉目麼?」
「這個嘛……適當的時機他會出現的,現在先不急。」墨雲千隻是淡淡的開口,關於這個人自己還是有點眉目的,但還需要再仔細的調查一下,現在還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動了一個就要接連的將所有的都動了,一定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才行啊!
**
酉時,鎮親王府門口發生了一件事情,這也讓鎮親王府的大門口圍了不少的人。
鎮親王府的大門口,左洋皺緊眉頭看著坐在雪地上撒潑的欒老爺子,無論他怎麼說,這老爺子就是要坐在大門口撒潑。地上那麼涼,這老爺子都這麼大歲數了,欒忠勤竟然也放任老爺子坐在這裡。
「老爺子,鎮親王府閉門謝客,若您想要進府,請拿著皇上的手諭來!」左洋的語氣強硬,他們鎮親王府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撒潑也沒用,他們可不吃這一套?想進來?可以!拿手諭來!
「哼,別以為老頭子我不知道這是王妃的命令,王妃不能替王爺做決定,開門!」
左洋臉色一凜,因為欒老爺子而出來守在門外的十個三等護衛,以及站在周圍牆邊警惕的眾護衛都臉色發黑,這一眾護衛平時都會收斂身上的殺氣,畢竟這裡是皇城根兒底下,殺氣太重總是不好,可是,這欒老爺子竟然敢侮辱他們的王妃,找死!
猛然的殺氣讓周圍亂哄哄的氣氛一滯,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些護衛,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才反應過來,鎮親王府是那麼好進的麼?當然不是!眾人還能想起八月份的那血色之日,眾人還能想起君疾風嗜血閻羅的稱號,眾人還能想起鎮親王府為何被稱為固若金湯!
殺氣!便是他們震懾京城的武器之一!
這是真正的殺氣,他們不在乎殺人,只要對鎮親王府動了心思的人,不死全部也死了九成九!
「欒老爺子,我等敬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侮辱我們鎮親王妃,你以為有幾條命可以交代?」左洋週身殺氣大起,他已經多年不曾上過戰場,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忘記他的存在,他是鎮親王府除了王爺以外的第二道盾牌,他是鎮親王府暗處的殺神!殺氣絕不亞於君疾風!
「你!你竟然…竟然…你要是敢殺老夫,欒家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不等左洋有所動作,眾人便傻眼的看著欒老爺子的腳邊。
叮!嗡!啊!
欒老爺子的腳前,一把匕首插在地上,因為巨大的力道而正在嗡鳴著。
所有人順著匕首來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對夫妻正從不遠處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全身殺氣的俊男美女,其中一個他們都認識,正是經常跟在鎮親王君疾風身邊的侍衛王鏡。
而扔出匕首的正是墨雲千,她並沒有收回手裡的動作也麼有刻意掩飾,她就要讓欒老頭看看,這匕首就是她扔的!
「欒大人,想進鎮親王府,拿皇上手諭!鎮親王府閉門謝客時,擅闖王府者,無論貴賤,殺!」
墨雲千的聲音帶著震懾之感,震得欒老頭和周圍的民眾驚恐連連,看向墨雲千的眼神裡帶著恐懼,帶著一種面對死神的恐懼!他們這個時候才漸漸想起了那個血色之日,站在王府大門口的素衣少女,滿臉冰霜,以身擋敵,以敵人的鮮血澆灌鎮親王府大門口的土地。
鏘!
長劍出鞘,護府護衛拿出武器,全身嗜血之氣,眼神緊緊地盯著門口圍著的這一群人。這群人根本不會懷疑,只要他們朝著鎮親王府邁出一步,那一把把長劍就會將他們的腦袋砍掉!眾人驚恐的迅速退後,連熱鬧都不看了,此時不跑難道還要等死麼!周圍的百姓走的一個不剩,大門口就只剩下兩個人,兩個被十幾個護衛圍在中央,被十幾把劍指著的人。
場面是安靜的、肅殺的,這個時候卻偏偏傳來一股子尿騷味兒,欒忠勤雙腿抖動,臉色驚恐,這股子尿騷味兒就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
君疾風眉頭一皺,摀住墨雲千的口鼻,轉身進了王府。
左洋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將兩位大人送回欒家,把這裡好好的打掃一遍。」
「是!」幾個護衛嫌棄的抓著兩個人,提著衣領將他們送回欒家。
……
書房裡,墨雲千臉色發黑,「怎麼回事?欒老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屬下也不知,不過欒老頭來的突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左洋也很奇怪,王府的大門是突然被敲響的,事發突然,他們也莫名其妙的。
「月一,找暗部的人查一下,一定要查到究竟是誰。」
月一領命出去,只不過眼底閃過一絲風暴,不管是誰,他們月光暗部的人是不會放過的!
墨雲千有些乏了,雖然想親眼看著任寶他們完成任務,但自己現在一個身子兩個人,乏的厲害,心煩的厲害,便也只能讓王鏡去看著,並記錄最後的結果,吩咐了一些要注意的東西便讓他過去了。
臥房裡,君疾風摟著墨雲千坐在軟榻上,墨雲千看書,君疾風看她。
「累麼?」
「還好,就是有些乏,不知道楊宇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他有分寸,沒事。」
墨雲千點了點頭,對於楊宇她還是放心的,辦事穩當、性格夠沉,就是整天一張面癱臉,這個比較讓人鬱悶。
墨雲安和左洋是一塊兒進來的,只不過兩個人雖然都拿著東西,東西卻不盡相同。墨雲安端著一份安胎藥和一份營養藥膳,左洋則是拿著一堆……衣服!
「姐姐,吃藥膳了!」墨雲安先將安胎藥給她喝了下去,又將一個藥罐的藥膳給她,這才轉頭看著左洋手裡的衣服,「左伯,這些都是小不點要穿的?」
「是啊是啊,我最近閒的沒事兒做點兒,等小主子生下來之後就能穿了。這個是滿月之前的,這個是三個月大之前的,這個是半歲之前的,這個一歲之前的,這個是一週歲穿的,紅的,抓周的時候穿著喜慶,這個是…balabalabala!」
墨雲千和墨雲安聽得滿頭黑線,左洋拿進來的衣服少說也有四五十件兒,一直能穿到三歲!
君疾風卻認真的看著軟榻上的衣服,一手挑著一件,認真挑選,「左伯,女兒。」
左洋一愣,「啊?王爺是說是個小郡主?這些衣服男孩女孩都能穿,沒問題!」
君疾風這才滿意,他希望是個女兒,是一個跟阿千一樣討人喜歡的女兒,雖然歷經磨難,但是他以後會很疼女兒的。若是個小子……就扔去軍營吧!
還在墨雲千肚子裡的某個小傢伙悲劇了,在他只有一個月大的時候,在他還只是個胚的時候,他的老爹決定了他的命運!
正巧這個時候月一走了進來,瞥了一眼軟榻上的一堆小衣服抽抽嘴角,然後又正了正臉色看著墨雲千,「王妃,查出來了!是景王。」
------題外話------
聖誕活動即將結束,抓緊時間啊!送瀟湘幣的說,具體內容詳見公告卷!快快!要到時間了!
鍋鍋家的魚今天用翻盤裝死來抗議鍋鍋兩天沒有給它換水,三天沒有給它餵食,然後鍋鍋以為他要死了,差點扔進廁所沖掉,結果,緊急時刻他又自己緩過勁兒來了~=_=||鍋鍋是在對他無語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新來的汪星人今天跟著鍋鍋一起打噴嚏,有養過汪星人的沒?他這是感冒了麼?需要扎針麼?哎,狗證都沒辦下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