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秘-第908章無愧於心
吳蔚一聽這話,馬上把身子扭了過來,盯著東方青藍。
東方青藍一看他冒火的眼睛,呵呵笑道:「我沒去。他一個人帶洛洛去的。我沒去……」
「你?!我說的話,敢情你都當耳旁風了?」吳蔚表情有點小兇惡。
「沒有……沒有……這我才沒去嗎。如果當耳旁風的話,那我不就跟著去了嗎?」東方青藍一副好脾氣的樣子,看著男人吃人的樣子,心情卻是大好。
「我不是說過嗎?洛洛也不行!那個傢伙,一看就沒安好心。你也不怕他把洛洛拐走?!」
吳蔚說出這番話,東方青藍笑了起來,「蔚子,真有意思,人家才梓吃飽撐的?拐洛洛?哈哈……你真能想得出來。」
「一切皆有可能!」吳蔚一字一頓地說道。
「呵呵——我還『不走尋常路,美特斯邦威』呢!」
吳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有些擔心,這鼻子會不會被這女的給氣歪了。
「洛洛,爸爸帶你去遊樂場。」吳蔚彎腰抱起粉嫩的小娃娃,走了出去。
已經收拾好的東方青藍見這男的氣包似的出去,連頭都不帶回的,知道這男的又吃醋了,自語道:「切!小氣鬼,我又沒去,才梓又不是洪水猛獸,值當嗎!」
夫妻二人帶著洛洛來到遊樂場,一家人十分開心。吳蔚好像已經忘了剛才跟東方青藍鬧得那通彆扭,任由這女的抱著他的胳膊,開開心心地看著粉琢似的小人跑上跑下。
快樂總是很短。只休了一個週六,晚上閆濤一個電話便把吳蔚給叫了回去。魯家坳又出事了。
「你們單位怎麼這麼多事兒?」東方青藍忍不住抱怨,「明天媽就回來了,你不去接一下啊?」
「我也想啊,老婆,那是我聯繫的村。縣裡給我打電話也很正常,別生氣,老婆,你先去機場接一下媽,我盡量趕回來。來,親一個,生氣可就不漂亮了。」吳蔚伸長嘴巴,夠了過去。
「注意影響!」東方青藍一歪頭,小洛洛正抱著爸爸的大腿,小臉仰得老高,她可不想給這小娃兒記下這種畫面。
吳蔚嘿嘿笑了兩聲,把洛洛抱了起來,親了又親。小洛洛「咯咯」笑著躲開。
電話裡,閆濤並沒有跟他說魯家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簡單地說兩派打了起來,兩邊都有人受傷。
吳蔚馬上想起在積余的時候,得勝村出的那一場事故,如果當時馬上有人站出來,也不至於出那麼大事。
「你馬上趕到魯家坳,告訴村民,我馬上就到!」吳蔚不想縮在後面,這種事情,有的時候他這個當書記的一句話、一揮手,就能制止一場惡鬥。
閆濤說他已經在去往魯家坳的路上了。吳蔚重新對閆濤的老同學**的話進行了評估。閆濤並不像喬科說的那樣麻繩提豆腐。
人總在不斷地成長,喬科的印象形成於上學期間。他們畢業也已經有二十左右年了,怎麼可能一點成長也沒有?或許閆濤在校期間,是個人軟貨囊的,但經過工作的磨練,已經成長起來了。
吳蔚把車開得飛快,一進敬之縣境,路況變得極差。老鄭正在縣委等他,換了車,直奔魯家坳而來。
「看看,這就是咱們縣!這都什麼素質,鄉鎮的人都是幹啥吃的?縣裡的其他領導都是幹啥吃的?屁大點兒的事,也要把你這個當書記的給折騰來!」老鄭嘀咕道。
吳蔚聽他說的有意思,雖然知道他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但還是說道:「鄭師傅,咱們就是幹這個的,該出場的時候就得出場,如果真的因為我不到出了大事兒,到時我這個當書記的可就失職了。魯家坳畢竟是我聯繫的村,縣裡的其他領導不太熟悉情況。」
「領導,你就不能這麼慣著這幫人!你看看那個周縣長,現在滿大街白話你的不是。說什麼……啊……難聽死了!」老鄭的話雖然嚥回去了半截兒,吳蔚也能猜出週三友到底說了什麼。
「愛說什麼說什麼吧,我做事的原則,就是無愧於心。這周縣長不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代表他自己,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一開始或許有人相信,時間長了,體會到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就不相信了。」
「謠言猛於虎,吳書記,你也得小心一些,現在有一些人,專門整幹事的人,你這樣的好領導,我們這敬之縣盼了多少年了。要是讓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給埋汰了,我們可不幹。」
這些天來,老鄭一直充當吳蔚的司機,對吳蔚的所作所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對這個帥氣的年輕領導,從剛開始的不以為意,到現在的真心佩服,老鄭已經成了吳蔚的「粉絲」。
「你這帽子給我戴的太高了,我可受不起。鄭師傅,你聽沒聽說,這魯家坳到底是怎麼回事?」吳蔚岔開了話題。
「這個呀,我還真不太清楚。好像是魯大江跟張老財幹起來了吧,這倆人,就是一個槽子上拴的兩叫驢,幾天不咬一架,渾身就不舒服!」
吳蔚忍不住笑起來,這個老鄭說話很風趣,人也直性,很對他的脾氣。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陰人的人。
「也怪我,這段時間一直沒去村裡。就前些日子去了一次,只走訪了幾個老黨員,村裡的事也沒往深裡嘮。這個張老財不是被處分了,怎麼還折騰呢?」吳蔚自言自語道。
老鄭常跟吳蔚到魯家坳來,知道村裡的一些情況,嘟囔道:「不是我說,就張老財那樣的人,就應該把他抓起來!村裡的那點家底兒,都被他敗光了。這樣的人,村裡的老百姓怎麼會把他選上來!要說這老百姓有時候也氣人,明知道不是好人,只要稍微給點好處,就急赤忙火地投人家票,只看眼前那一丁點兒!」
吳蔚沒有跟著搭話。老鄭說的是眼下農村普遍存在的一種情況。他聽說,那產煤大省村委會選舉,競選人直接把幾百萬拍到會場,按人頭計發,老百姓看到眼前的利益,有幾個不寫的?鄉鎮也是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賄選,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誰都知道,即便別人能上來,那個想當主任的有錢人也不會讓他順順當當地開展工作。
農村是個熟人社會。但現在維持這個熟人社會的鄰里關係,正變得越來越疏遠。有些人出去打工了,年八月不回來一次,別說地緣關係鬆散了,就連血緣關係也變得陌生起來。
吳蔚也一直在想辦法,也一直在對農村這些問題進行深入的思考。可是因為知識結構所限,一直找不出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