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一秘-第611章心情不錯
那五個人互相瞅了瞅,年紀大些的人又說話了,「真的,我們是真交不起。」
「說說理由。」萬海泉見吳蔚頂著倆黑眼圈兒,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便主動擔起了問話的責任。
「我們都是開小礦的。沒看好,礦石採出來了,含量低,沒人要。都在那兒堆著呢。」那人又說道。
「你們五個礦都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我們幾個人的礦都挨著,挖出來的礦根本就不叫礦,連成本都收不回來,賠都賠死了。」
吳蔚估計,這幾個人是看著人家挖礦發了財,眼紅了,匆匆加入到淘金隊伍中,一下子卻陷到了裡面。
萬海泉看著吳蔚,看那意思是說,有錢的,已經都交了,剩下的這幾個,都是沒有錢的。雖然這幾個人挖了礦,但沒有錢,總不能逼人家吧。
吳蔚想了想,說道,「萬縣長,咱們一起到候會室,商量個辦法。夏律師,麻煩你也過來。」
三個人聚到一起,萬海泉說,「這幾個人既然沒有錢,就讓他們回去吧。基本上收的差不多了,我剛才看了看,大概有五百萬左右的樣子。要想全部回填,這些錢雖然不夠,但那幾個群眾反映強烈的大礦,還是可以的。」
「不行。政策既然制定了,就不能有例外。」吳蔚皺眉說道。
那麼多的礦主,已經都交了回填保證金,這五個人雖然沒掙著錢,但破壞了耕地。
「夏律師,他們這種行為,是不是已經違法了?」萬海泉問道。
「違法那是一定的。」
「能不能抓起來?」萬海泉提議道。
「不行!不能動不動就抓人。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這五個人看上去並不像那些地痞,只是輕易地走了這個行當,再也無法抽身而已。還是實地去看看,幫他們想想辦法。這件事,交給礦業執法大隊去做吧。」吳蔚有了主意。
萬海泉對吳蔚否了他的建議,有些輕微的不滿,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他們兩個人,原來一樣都是常委,現在,吳蔚的級別比他要高了,他心裡不舒服,雖然只是輕微一過,臉上還是顯現了出來。
吳蔚把萬海泉的表情看在眼裡,卻沒太往心裡去。換作他是萬海泉,恐怕還做不到這一點。總體來說,萬海泉還是個不錯的領導,單從他在那件事中涉事不深就能看得出來。
五個人所在的礦歸苗相軍管,吳蔚讓苗相軍帶了幾個人回去,現場看看那些被採出來的礦石,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真的沒賣出去,如果真的沒賣出去的話,這些礦石沒收,每個礦坑的保證金減半。
江普一看吳蔚用這種小手段,居然收上了幾百萬的保證金,心情空前大好,也跟著苗相軍一起去了。說是互相幫助,吳蔚樂得其成,看著一行人上了車,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強衛一直在關注著會議室的動態,消息不時地傳到他的耳朵裡,一開始,他很是擔心,如果這些人真的要鬧起來,不放人也不行。沒想到吳蔚挺住了,而且寧可自己挨了一拳,居然把郝家兩兄弟套住了。
吳蔚剛一坐下,強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吳縣長,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勝仗啊,這次咱們有錢回填了!」
「是啊。強書記,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也沒有回家?」
「我哪裡敢回家啊。這裡要真出了什麼事兒,我不還得回來嗎。下午你就別過來了,一天一夜,我聽著怎麼嗓子都啞了?」強衛的關切,讓他的心裡暖乎乎的。
「一直**律來著,喉頭可能有些水腫吧。沒事兒,吃點藥就好了。」
掛了強衛的電話,吳蔚揉著太陽穴,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他想,郝氏兄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次他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怎麼會輕易罷手?郝家三兄弟,吳蔚三次跟他們交鋒,第一次是跟四把叉,第二次是跟棍子,這次是跟菜刀和四把叉,雖然都是他們落了下風,但吳蔚也感覺到了兄弟三人的強勢。
在三兄弟中,四把叉是最好對付的,經過這幾件事來看,四把叉是個莽夫,最不好對付的是老大菜刀。
「呵呵——四把叉,這外號是怎麼來的呢?下次得好好問問。」吳蔚自言自語道,說完,拿起電話撥通了宣美佳的手機,問道,「宣鎮長,磚廠的事,進展如何?」
「我正在做他們的工作,他們還是不吐口。」
「修路的事,你沒跟他們提嗎?」
「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想憋憋他們。」宣美佳說道。
吳蔚心說,還憋憋他們,你這是故作聰明。這幾個人,一個比較一個猴兒精,會讓你憋住他們?
「千萬不要再讓他們動工了!如果再動工的話,他們的投入越大,咱們的工作越被動!」
「是!知道啦——」宣美佳的語氣,吳蔚聽著挺彆扭,又聽她說道,「我不會讓我變得這麼被動的。還有啊,領導,趕緊新書記到位吧,我一個女人,工作太多,實在吃不消了。連個好幫手都沒有。」
吳蔚呵呵笑了,這個也是他想看到的,關於積志鎮的書記人選,吳蔚比較傾向於聶海金,這個提議,他也向強衛提起過。後來,組織部拿出方案以後,吳蔚便沒再提起,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才能知道。
初戰告捷,吳蔚心情不錯。拿起茶杯,看到裡面已經空了,才意識到要去醫院看看被打傷的王君成。
起身的時候,吳蔚真心鬱悶了一下,為什麼跟著他的秘書,都會受到傷害?管中山竟然付出了生命。王君成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居然也因此受傷。是不是他不應該配秘書,所以才會如此?吳蔚苦笑搖頭,出來後直奔縣醫院。
到縣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12點了。一進病房,便看到坐在床上的王君成,旁邊有兩個政府辦的工作人員。
王君成見他進來,要下床穿鞋,被他制止了,問道,「怎麼樣?哪裡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