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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0章 機會來了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550章機會來了

    菜刀看著爭論的兩人,白眼一個接一個拋了過來,最後忍無可忍地說道,「我說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討論這個,有意思嗎?!」

    一聽這話,兩個人誰不敢吱聲了。()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他們惹不起。

    政府工作報告做完以後,吳蔚又接到了菜刀的邀請。這次他還搬來了一個救兵,靠山鎮書記冷棟樑。

    「以後的機會多的是,冷書記,還是以後再說吧。」這個節骨眼兒上,吳蔚不想跟菜刀有任何的瓜葛。

    「這點面子總要給的吧。現在不行,吳縣長定個時間。」冷棟樑也是沒辦法。菜刀非常的執著,一心想要跟吳蔚建立起更進一步的關係。

    「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我打電話給你。」吳蔚推托道。

    「那我等你電話了。還有啊,吳縣長,那天我找過嫂子了。很不好意思,我沒有完成你交我的任務。她還是一根筋,堅持原來的條件。」冷棟樑說道。

    吳蔚看了冷棟樑一眼,那天他去找他的時候,他婉拒了。難道他後來還是去找了冷棟國老婆?是去還是沒去,這個吳蔚並不清楚,但冷棟樑有態度,這就證明他並沒有把他這個主持工作的副縣長的話當耳旁風。

    「盡人事,知天命。為難你了。棟樑書記,接下來的礦業整治,靠山鎮可是重災區,你得有個思想準備呀。」

    「我知道,吳縣長,我盡自己最大努力。鐵礦產業亂象由來已久,我能做到哪步,就盡量做到哪一步。」冷棟樑說道。

    「除了礦,依你看,靠山鎮還能發展哪些產業?」

    「這個……我也說不好。靠山鎮的礦基本上已經探明儲量了。小煉鐵企業消化不完的,礦石還要外運。現在有些開礦人,白天不幹,晚上干,你一去,他就停,你一走,他就干,又都是在野外作業開採,鎮裡人手有限,監管起來非常困難。」冷棟樑語帶抱怨。

    這一點,吳蔚自然是知道的。他在下鄉調研的時候,就有老百姓說,現在那些礦主,跟上面勾著,你查礦的一出來,人還沒動,開礦的就知道消息了。到時候,設備開走,人員溜走,這種你來我走、你走我幹的方式,使查礦的彼於奔命,但效果卻不佳。

    吳蔚清楚,如果想禁止非法盜采,最有效的辦法還是釜底抽薪,斬斷其中的利益鏈。但這個利益鏈條太過隱晦,有些節點並不清晰,斬了明的,斬不了暗的,真是困難重重。()

    「靠山鎮有多少家有合法開採手續的?」吳蔚問道。

    「大概……有這麼兩三家吧。九幾年那會兒,辦個採礦證還是比較容易的。大凡聰明人,那時候都辦了相關的證件。九十年代末,辦採礦證越來越難,有些人就開始鋌而走險,不辦證件就開始採礦。」

    「這幾家都有誰?他們現在還都開採著呢嗎?規模怎麼樣?」吳蔚又問。

    「我們已經進行過認真統計了,有個表格,一會兒我讓辦公室送過來。早就想向你匯報一下靠山鎮的情況,你也知道,最近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一直騰不出時間來。」

    吳蔚看了冷棟樑一眼,一時沒鬧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按照常理,冷棟國與冷棟樑是堂兄弟,兩人肯定是同進同退。冷棟國一直以為,自己的到來成了他接任縣長一職的阻礙,這些事情,冷棟樑心知肚明。現在,堂兄死了,死的方式很難看,冷棟樑難道轉了心思?

    一個鄉鎮黨委書記,站隊很重要,別看在鄉鎮說話佔有一席之地,但放在全縣,只不過是眾鄉科級一把手中的一個。積余十多個鄉鎮,書記也十多個,誰能上位,誰不能上位,縣委書記的推薦很重要,縣委常委們的評價也很重要。

    吳蔚想,是不是冷棟樑覺得自己的靠山倒了,急需在常委中找到支持者?有時候,常委會上的一個提議,很可能會改變一項工作的格局。

    「棟樑書記,找個時間,我得好好向你請教一下礦業整治的問題呢。你就不要太客氣了。都是為了工作!」吳蔚打了幾句官腔。

    「是,是,都是為了工作。但在我看來,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感情。」

    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冷棟樑由衷產生了敬畏。如果說那次劈山事故的現場,他覺得他是在作秀的話,現在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一場秀能夠堅持下來,能夠贏得別人的交口稱讚,能夠給老百姓帶來些實惠,這樣的「秀」,多些無妨。

    這些日子,冷棟樑反覆在思考著一個問題,為什麼積余縣這麼多的一把手,近期提拔到重要崗位的三個幹部,全都是外來的,兩個是空降的,一個是外縣交流的。上面對積余的幹部,好像失去了耐心,頻繁派人進來,是想沖淡積余幹部隊伍的陳腐之氣,打破暮氣沉沉的局面。

    當看到兩會上的吳蔚,風度翩翩,應對各種情況游刃有餘的時候,他那顆搖擺的心就此停擺。年輕、有學歷、空降……眾多的字眼擠進他的腦海。

    站隊就是一場賭博,押對了,盆滿缽滿;押不對,輸得精光。

    他不是看不出來,聶海金跟吳蔚走得越來越近,而且時常會有意無意地提起吳蔚。冷棟國活著的時候,聶海金一提吳蔚的名字,他一定會翻起大大的白眼兒,覺得聶海金是在跟自己作對,一個外來幹部,怎麼跟在本地根深蒂固的堂兄相比呢?堂兄出事以後,他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他有些懊惱,怎麼會走在聶海金的後面?聶海金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而他,已近不惑之年,無論是從政經驗還是人脈圈兒,他都比聶海金要強上很多,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樹倒胡猻散是什麼意思了。

    以前,他習慣了在堂兄的蔭蔽下生活,如今這把大傘倒了,一看到響晴的天,他居然有些不太適應。

    一陣東撞西撞以後,他漸漸從迷失中找到了自己,這才下決心要找一個能帶他走出困境的人。——這個人就是吳蔚。

    他不相信盛世才,因為從堂兄的屢次交談中,他聽到的更多是對盛世才人品的怨懟,而在眾多的常委中,最有前途的,還是這個年輕的主持工作的副縣長。

    他相信,自己押寶不會押錯,跟著吳蔚走下去,一定會有光明的前途。說不定,在人到中年的時候,還會弄上一個副縣級來當當。——冷棟國活著的時候,這個他從來沒想過,因為有人說,兄弟倆同在一個班子的情況,幾率幾乎跟火星撞地球一樣。

    現在堂兄死了,他感覺到,他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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