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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4章 原來是同學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434章原來是同學(五更)

    這種會是極講究順序的。先是省直各單位,然後是辦公廳主任秘書長副省長,倒數第二個肯定是常務副省長,最後一個當然是省長了。

    會議很是冗長。各省直單位十分在意自己的在政府工作報告中的份量,承擔重要職能的發改、財政、農業、建設、交通廳等部門,一向是文字佔用篇幅較多的。而有些小部門,往往只是在報告中提到單位的名稱就不錯了。如果連名稱都不提,這些單位的一把手會據理力爭。

    吳蔚從頭到尾掃過一遍,這些大筆桿子們很會搞平衡,那些上了規模的大廳大局,篇幅字數都差不多,該提到的也都提到了。

    廳局委辦主任們針對各自承擔的工作,提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建議,無關佈局,也無關內容,甚至連標點符號都會被提到,真是細而又細。

    常務副省長竺冬宇說完以後,秦在厚清了清嗓子,說,這份報告我看了好幾遍了,很全面,也很到位,前面的總結言簡意賅,很全面,也很實際。中間的五年工作目標,立足於現實,很有指導意義。今年的工作安排圍繞五年工作目標,思路、舉措都很清晰。這篇稿子,凝聚著起草班子的心血,值得肯定。

    我還有幾點修改意見,第一,關於推進農村城鎮化建設,要從河京實際出發,確定合理的發展目標……

    吳蔚不由看向樊樹森,這個老頭兒,掐脈掐的真準,一下子就找到了省領導最關心的問題!

    可能感覺到吳蔚在看他,樊樹森得意地衝他挑了挑下巴,那意思是說,怎麼樣?本老頭兒看得準吧?

    吳蔚微微笑了一下,低下頭記錄著秦在厚的話:「我提個建議,城鎮化率的預期目標,——當然,這個只是指導性目標,而非指令性的,是不是可以定在百分之四十五左右,統計局的同志,這個指標要好好測算一下,既要科學,也要合理。標準是跳跳腳夠的著,完成著費力,但不至於再努力也夠不著的目標。其他目標也是,要按照『中指理論』來測算,咱們有些目標設定的有些偏低……」

    吳蔚在筆記本上方寫下了「中指理論」這四個字。看來,秦在厚是個進取派,而非保守派。他又在「中指理論」四個字上畫了一個圈兒,畫出一個箭頭,上面寫下「跳跳腳夠得著」。

    會議結束以後,吳蔚跟在樊樹森的身後,邊走邊請教,「樊秘書長,你可真厲害!」——適時的拍馬屁,也是一種藝術,「慧眼如炬啊,一下子就掐到命門上了。」

    樊樹森爽朗一笑,「在這個位置上干的時間長了,不會也會了。你將來比我厲害!」

    「我就是拍著馬也追不上樊秘書長啊。您看那方案已經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下去開始調研了?」吳蔚想離開這個地方,他不想再接受那一雙雙帶著別樣情緒的目光。

    「嗯,你帶隊下去吧。你如果下去,就不必對金處長作過多要求了。女人嗎,可能事情會比較多。」樊樹森停下腳步,低聲說道。

    吳蔚本來就沒打算帶她一起下去。不是他瞧不起女同志,而是這位女同志有點格色,跟他意見不和,鬧將起來,他還得費心費力地去哄她?

    想歸想,這些話是不能跟金燦去說的。吳蔚說,我徵求一下金處長的意見,她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不當這個第一秘,日子反倒變得極其規律起來。按時上班,到點下班,回家後做好飯,等著東方青藍回來。有時間上上,看看書,日子過得寡淡卻也不無趣味。

    昝雲飛一直找機會跟吳蔚喝酒,這天省裡有會,昝雲飛並沒有急著趕回龍島,而是拎了兩瓶酒來找他,兩個人一人一瓶,喝了個昏天黑地。

    昝雲飛說,兄弟,你受這麼大的委屈,還能這樣跟我喝酒,這說明你這人特成熟。你別看哥哥我當了一破市長,這破市長不好當啊!我的根基,跟曹克沒法兒比。他在龍島經營那麼多年,原來跟著雷民生的那些人,紛紛「投誠」到他那一邊兒了。我要想幹好,難哪!

    吳蔚把昝雲飛的酒倒滿,說,昝哥,咱哥們兒都是伺候領導的,你知道這活兒的辛苦,我也知道。哥你有了個好去處,洛書記對你負了責任。可是你看看我,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真他媽難受。我現在就發現,那些成功學辦公室定律什麼的,全都是扯蛋!你不想幹,你抱怨,人家打破頭往裡擠呢!

    昝雲飛說,兄弟你喝多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你這次是被人暗算了,只有你還被蒙在鼓裡!

    吳蔚吃了一驚,握著酒瓶的手頓在半空,抬頭瞪著昝雲飛,說,你說什麼?被暗算了?誰暗算我?你說張思顯嗎?

    昝雲飛抓了幾粒花生米放到嘴裡,說,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張思顯那小子,咬人也不先呲個牙。他有個好爸,沒辦法。估計是在老大那兒說了你什麼,把你給埋汰了。

    吳蔚搖搖頭,還是咱伺候不上老大,如果他欣賞我的能力和人品,他再怎麼挑撥,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昝雲飛說,你不用替他說話。他那個爸,就是個挺陰險個人。你以為憑他就能當了省委組織部的秘書長?兄弟,我看你這人實誠,真心交你這個朋友,我才跟你說這些,那爺兒倆,從這件事上看,果然是不地道。

    那父子倆做了什麼,吳蔚並不清楚,聽昝雲飛這麼一說,吳蔚倒是覺得,自己能當上洛文海的秘書,還是跟昝雲飛的大力舉薦有關,至於洛文海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這個,權當是他愛才的表現吧。

    昝雲飛又把兩人的杯子滿上,端想來說,兄弟,我告訴你一個事,這事是個秘密,或許已經不是秘密,張思顯那個老子,跟咱們的黎大書記,是黨校同學,據說還在一個宿舍住過!

    吳蔚恍然大悟,突然有了一種極放鬆的感覺。任人唯親,是大多數領導的通病,黎明旭,可能明顯一些吧。

    昝雲飛看他震驚而又豁然的樣子,哈哈笑道,怎麼樣?沒想到吧?你輸在哪兒?就輸在關係上!我估計,我也不會好到哪兒去。現在洛書記走了,咱們都被貼上了他的標籤,已經被黎明旭排除在權力核心之外了。

    吳蔚何嘗不知道,黎明旭現在正在鞏固自己的實力。雖然秦在厚是「外來戶」,但秦在厚以40多歲的年齡成為一省之長,實力自然不可小覷。特別是秦家的家世背景,一般人還真得好好掂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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