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255章老牛吃嫩草
「王主任,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人這輩子總會遇到溝溝坎坎,你要是拿它太當回事,你就無法快樂起來。生活不快樂,工作也就不開心。道理你比我懂,還是不要哭了。」吳蔚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這位上司,只好說些蒼白無力的話。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吳主任,我現在好多了。」王愛紅抬起頭,眼角掛著淚,嘴角掛著笑。
「那好。王主任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吳蔚站起身,不待王愛紅回答,便要往外走,誰知剛走了兩步,腰便被兩條胳膊給環住了。
吳蔚下意識地雙手用力一扒,人早就跳到了一邊,回頭驚愕地看著一臉紅暈的王愛紅,在他的腦海裡馬上出現一個詞兒——老牛吃嫩草!
「王……王主任,你……這是幹嗎?」吳蔚結巴著,眉毛早就擰到了一起。
「你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王愛紅一步步緊逼上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看不出來,我對你有多喜歡嗎?吳蔚,你長得真好看,我是潘冬的粉絲,你跟潘冬長得太像了,一舉一動,迷死我了!」
吳蔚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簸箕一簸箕地掉了下來,這是什麼狀況,這算是表白嗎?這個女人,***太膽肥了。依著吳蔚的氣,馬上把這女人揪起來,從窗戶扔出去。
看著王愛紅又向前走,張著兩條胳膊,吳蔚的臉馬上沉了下來,「王主任!請您自重!」
王愛紅看著吳蔚陰沉的臉,隨即也冷下臉來,「姓吳的,我怎麼不自重了?老娘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不識好歹,乖乖地跟我進屋!」
吳蔚真想大笑,他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剛才梨花帶雨地跟他一通哭訴,看來是在為現在這一出做鋪墊。你媽的,你以為我是牛郎?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好不好?!
「讓我進屋?好啊。王主任,一會兒你可不要後悔。」吳蔚邪笑著逼向王愛紅,王愛紅不退反進,衝著吳蔚撲了過來。
吳蔚輕輕一躲,就勢在她屁股上猛踹了一腳,罵道:「什麼東西,枉你披著一身人皮,不知廉恥!」
王愛紅倒在沙發上,隨即翻過身來,惡狠狠地盯著吳蔚:「姓吳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上誰的床我不管,你要是想用這種方法逼迫我,王愛紅我告訴你——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想錯了!你要是還要點臉,還想在開發區幹下去,就給我放尊重點!我不是你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的人。別再對我們頤指氣使,也別想這些歪門斜道的事!」
「姓吳的!給你臉你不要臉,別怪我不客氣!」王愛紅惱羞成怒,「多少男人想著上我的床,給你這次機會,是你的運氣!你居然敢踹我,我……我跟你拼了!」
這個女人,徹底瘋了!吳蔚懶得再理她,快步走到門邊兒,剛想拉開門,腰又被她給抱住了,吳蔚回手一甩,頭也沒回,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氣悶的吳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窩火。怎麼就沒看出來?那個娘們兒居然這麼大膽子!居然覬覦他的「美色」!以後跟那個女人相處,還得加點兒小心,說不定會給自己下絆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他早有耳聞,王愛紅這女人作風一向霸道,可沒想到居然霸道到想佔有他這個男下屬!
另一個屋裡的王愛紅可就慘了。吳蔚大力一甩,這女人沒摟住勁兒,朝辦公桌的方向撲了過去,也是活該出事,腦袋居然一下子撞到了桌子犄角上。
她的辦公桌上面壓了一張玻璃,玻璃略大一點兒,她的頭正好磕在上面,鮮血「嘩——」一下就噴了出來。
人的頭部血管密佈,出血速度也快,王愛紅用手一摸,出血了?人便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牛麗文今兒剛結了辦公用品的賬,想找王愛紅簽字,敲敲門就進來了,看到王愛紅趴在地上,地上滿是鮮血,嚇得「嗷——」一嗓子,鞋都跑丟了一隻,在樓道瘋子似的大喊起來。
凡是在單位的人,全都從辦公室跑了出來,牛麗文那一嗓子,喊得那叫「慘絕人寰」。
「麗文,怎麼回事?!」藺安良先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臉色蒼白的牛麗文,連忙問道。
牛麗文哪裡還能說出話來,嘴唇一直動,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只是用手指著王愛紅辦公室。
藺安良趕緊跑過來,一看現場,也是嚇了一跳。
「快!趕緊把人送衛生院去!」雖然他一向不待見王愛紅,可遇到這種事兒,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吳蔚聽得外面齊吵亂喊,趕緊也從辦公室出來。見王愛紅那副樣子,也是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剛從她辦公室出來,回頭就出這種事?莫非剛才那一推?
眾人趕緊把她送衛生院,頭上被牛麗文找來的一條紗布好歹纏了一下。在抬她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這女人穿的裙子,裡面居然穿了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偏偏還走了光,現場的男士紛紛轉頭,沒人再伸手。
牛麗文就是聰明,把她裡間的床單給抻了下來,四個大男人拉著四個床單犄角,這才把她給抬了下去。剛把這王愛紅放到車裡,靠到牛麗文身上,這女人「嚶嚀」一聲,醒了。
只見她皺了一下眉,看著牛麗文:「麗文,幹啥?」
「去衛生院。王主任,你的腦袋怎麼回事,流那麼多血?」
這女人抬起手,摸了一下頭,把手送到自己眼前,臉色更白,「血呀!吳主任……」話還沒說完,這個女人又以非常華麗的姿勢暈了過去。
「快點兒!趕緊送衛生院。」藺安良吼了一嗓子,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催促司機道。
衛生院離這兒很近,一踩油門就到了。
吳蔚看著王愛紅被推進了處置室,心裡七上八下的。如果真是自己剛才那一推所致,那王愛紅會不會藉機報復?
「怎麼回事,也看不出來傷在哪兒。這是在玩兒自殺嗎?」藺安良忐忑地問。
「誰知道。麗文主任,你進去以後看到了什麼?」吳蔚還算沉著,問坐在椅子上有些虛弱的牛麗文。
「我想去找王主任簽字,可一進去就看到她趴在地上,就在辦公桌邊,桌子上一些文件還掉到地上。我一看滿地都是血,就叫了起來……」
牛麗文顯然驚魂未定,小手不停地在胸前摩挲。
「她沒說什麼?」
「沒有。上車那陣兒不是醒來一會兒嗎?就問『麗文幹啥』,然後看到滿手鮮血,就叫了一聲『血呀吳主任』,就又昏過去了。」
吳蔚心裡一涼,這個女人絕計不會放過自己了。否則也不會在再次昏過去之前冒出「吳主任」這三個字。
「她怎麼會在昏過去之前喊你?吳主任,這是怎麼回事?」藺安良一副大偵探的樣子。
「我可不知道。」吳蔚的表情還算平靜。
藺安良點點頭,兀自說道:「也是哦。你也是從你自己的辦公室裡出來的。剛才看王主任流了那麼多血,可是嚇了我一大跳,比我們殺雞時流的血可多多了。」
都這個時候了,藺安良也不忘調侃王愛紅,吳蔚真是服了他。
接近八點的時候,醫生總算從處置室出來,摘掉口罩,看了一眼圍在門前的幾人,「沒事兒。頭上有個口子,縫了六針。」
一個六針的口子,能讓王愛紅暈過去?這說不過去吧。
「王鎮長怎麼暈過去了?會不會腦子磕出問題來了?要不,到縣醫院作個ct?」沒等吳蔚開口,牛麗文先問了出來。
「你們王鎮長暈血,不知道吧?」
靠!這個女人還真會嚇唬人。不管什麼毛病,人只要一暈,就足夠嚇人。
「一會兒她就醒了。醒了再觀察觀察,沒事兒回去養著就行了。她這是怎麼弄的?好像利器劃的。」胖胖的男醫生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們送她來以前,她就暈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可能是自己摔倒的吧。」牛麗文輕聲說道。
沒過一會兒,王愛紅醒了過來,頭上包的跟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一樣。一看到吳蔚進屋,這女人馬上抬起手,指著吳蔚的鼻子,「報警,這個人故意傷害!」
眾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齊齊看著王愛紅,又齊齊扭頭看吳蔚。
「報警!牛麗文,馬上報警!我這傷就是他給弄出來的。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抓住,他是殺人犯!故意殺人犯!」王愛紅血紅的眼睛盯著吳蔚,像要把他吃了一樣。
「胡說八道!」吳蔚重重地吐出了四個字,轉身走了出去。
藺安良向前走了一步,說道:「王主任,我們都不知道你和吳主任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以常理推斷,如果吳主任傷了你,他不會跟過來吧?你這是自己摔的還是不小心碰到哪了?」
「藺安良,你良心長正點兒!我沒事自己摔跟頭玩?好,你們不打,我自己打!麗文,我的手機呢?馬上把手機給我!」這女人不會說話了,一說話就跟機關鎗似的亂「亂突突」。
牛麗文只好把手機遞給了她。這女人哆嗦著,撥了一個號,聲音顫抖,說道:「沙局長,趕緊派人來,開發區副主任吳蔚把我砸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