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2(章臨陣磨槍
「吳蔚,別跟亦銘開玩笑。」沒等趙亦銘開口,東方青藍先說話了。
「我怎麼是開玩笑呢?你看看我像開玩笑嗎?那家物流企業要是建成了,你知道能為亦銘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嗎?」吳蔚一本正經,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吳小蔚,咱不帶這麼坑人的吧!我上哪給你整十個億去?一百塊還差不多。」趙亦銘很沒骨氣地說,但卻得到兩個女人的支持。
看著猛點頭的兩個女人,吳蔚為自己的人品默哀。心道,媚兒這小妖女向著趙亦銘還行,怎麼自家藍藍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反正你看著辦。我馬上就要參加蛇仙開發區領導幹部的選拔考試。你要是不騙我,我不會向你提任何要求。可你現在騙我了,所以你得付出點代價,以後才能長得記性。媚兒,你說是不是?」
吳蔚的本意,是先拉一個同盟軍過來,可這戚媚兒「叛變」得很徹底,居然看著她的小吳哥哥,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覺得賬不是這麼算的。亦銘哥哥就算騙了你,應該受到懲罰,也不至於要罰十個億這麼多吧?你說是不是,青藍姐姐?」
這小妖女又恢復了妖女本性,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拉來了東方青藍這個大擋箭牌。
吳蔚一看形式不好,馬上翻了臉,「趙亦銘,你看著辦,反正是你錯在先,你要不肯為你的錯誤埋單,那你就是一懦夫。」
「青藍,你管管你家吳小蔚,動不動就上綱上線,以後還怎麼處嗎?!」趙亦銘又把矛盾扔給了東方青藍,東方青藍受起了「夾板氣」,只好苦笑著搖搖頭道:「亦銘,我管不了他。就如我管不了你一樣。他是他,我是我。你們之間的事兒,你自己解決吧。再說了,我也覺得,你這人挺壞的,一直把我們騙得這麼久,總感覺被人當猴兒耍。」
吳蔚嘿嘿而笑,看來還是一個被窩裡鑽過的,跟那小妖女就是不一樣,誰家的就得是誰家的。
「媚兒,他們欺負我!」趙亦銘恢復了耍寶本性。
戚媚兒因為解開了心裡的結,整蠱的本能甦醒過來,這回抱著東方青藍的胳膊,惡劣地沖趙亦銘揮著小拳頭,「姐姐說得對,你們倆的事自己去解決,跟我們沒關係!姐姐,來,吃木瓜,要時常豐一豐哦?」
「你的才得豐呢,你藍姐的不用。」吳蔚忙不迭的補了一句。
這話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東方青藍那臉,紅得跟煮熟了的蝦子一樣;戚媚兒低頭猛看自己的前胸,又抬頭看看東方青藍的,然後連夾了兩塊兒木瓜;趙亦銘給吳蔚以殺人的目光,不時瞄著戚媚兒的前胸,試圖跟東方青藍的作個比較,嚇得東方青藍把腰貓得都快成劉羅鍋了。
「青藍姐,小吳哥哥欺負我!」吳蔚差點從大椅子上出溜下去,「欺負」這兩個字不能隨便用的!
眼看著這場面越來越詭異,吳蔚趕緊想把話題給拉到正題上。
「亦銘,這段時間去蛇仙來著嗎?」
「去過一次。強生他們幹得不錯,風生水起的。三溜兒可是臭美得狠,把他那未婚妻都給折騰到養殖廠去了。強生的也去了。哎,你說,強生那麼帥氣的小伙子,那女朋友……」趙亦銘猛搖頭,「真是不怎麼樣,臉上那大疤,嚇人呢!」
「幹得不錯……」
「為什麼有疤呀?那疤從哪來的?砍的還是燒的?」沒等吳蔚把話說完,媚兒八卦情結爆發,把話頭兒給搶了去。
「這個呀,我還真不知道。我也沒好意思問強生,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八卦這些東西。」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還不八卦。你以為強生是傻子呀。溫麗麗的傷,是因為強生造成的。所以,強生才會那麼愛她,那姑娘挺不錯的,除了臉上那道疤,幾乎就找不出什麼缺點。我想,那道疤,是她對愛情的獻祭吧。」
吳蔚說得挺沉重,屋裡一時安靜下來。吳蔚坐得端端正正,目光深邃;東方青藍手托著腮,也在沉思。趙亦銘凝視著戚媚兒,眼裡流露出來的滿是愛戀。而戚媚兒,則咬著筷子,一副呆呆的樣子。
「小吳哥哥,好好聽啊。她是怎麼因為強生受傷的?是不是跟電影上似的,兩撥人打架,她替強生擋了一刀?」戚媚兒的想像力賊拉豐富,這會兒已經在腦子裡弄出了一部小電影。
「這我可不知道。我也問過強生,可看到強生那副痛苦的樣子,我沒讓他再回憶。回憶有什麼用呢,徒增傷感而已。」
「等我下次再去,我一定問問他。」戚媚兒夾了一口菜,邊嚼邊說道。
「人家不願說,你就不要去問了。揭人家傷疤,多痛苦。你這好奇心還是別用在這上面了。」趙亦銘撫著媚兒的頭髮,帶著寵溺的味道。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小塊地方是別人不能觸碰的,哪怕是夫妻倆,也不能輕易觸碰。」
「吳蔚,你說這話,證明你也有事瞞著我喲?」東方青藍一下子抓住了吳蔚的話柄,予以堅決打擊。
吳蔚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關於自己的親生父母,吳蔚從未跟東方青藍提起過。剛才,戚媚兒的反應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如果女人都在乎這個,那青藍會不會在乎他對她隱瞞了身世呢?
關於親生父母,不只是他解不開的結,更是他的噩夢。知道事實真相以後,吳蔚不是沒有想到過他們,他們畢竟給了他生命。他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又那樣輕易的捨棄了他,不知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他們的心太狠。
看到吳蔚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東方青藍馬上明白過來。看來,吳蔚也有自己的秘密。
趙亦銘隱瞞了自己是巨富之後的事實,引起了戚媚兒的強烈不滿。吳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嗎?從剛才他的反應看,應該會有,而且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東方青藍伸出小手,輕輕握住了吳蔚放在大腿上的手,順勢在他的手心裡撓了兩下。
吳蔚抬起頭,「來吧,趕緊的,吃飯,你看看這菜都涼了。趕緊,快吃!」
心照不宣似的,東方青藍沒再問下去。他想什麼時候告訴她,隨他的便。如果不想告訴她,就說明那件事她沒有知道的必要。
「吳小蔚,你是我參加工作以來的第一個好朋友,來,咱哥倆整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有啥想不開的?這人要是想不開,那純粹就是庸人自擾!誰不干誰是小狗兒!」
趙亦銘是最能調動起氣氛的一個,被他這一頓得啵得,就跟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樣,心一下子敞亮起來。三五好友,小酌而聚,豈不快哉!
「這次去蛇仙,你最美的感覺是什麼?」吳蔚像魔鬼辭典的考官一般。
趙亦銘擰眉,一會兒便舒展開來,「最美的感覺就是路,太他娘的好走了!這事兒還得感謝你吳小蔚。我去蛇仙,他們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好傢伙,那個熱情勁兒,恨不得讓我把養殖廠的羊給吃光了。什麼好吃,可勁兒造!」
吳蔚當然領略過蛇仙人的熱情好客。聽趙亦銘這麼一說,更加開心,原來的那點不快早被良好感覺代替。
「如果蛇仙經濟區建起來了,那裡可是一個大有作為的地方。原來下棋,總不知道什麼叫『棋勝一招,滿盤皆活』,龍平大線就是一枚棋子,特關鍵,能致勝的棋子,這棋子一下去,就全活了。」
趙亦銘斜了吳蔚一眼,對好友的疑似吹噓表示強烈鄙視,「咱學庖丁解牛的時候,我記得有一個詞兒叫『肯綮』。龍平大線就是肯綮,那個地方一通,一通百通,真是任督二脈!」
這話明顯是給吳蔚幫腔的,可聽上去卻不怎麼舒服。不舒服在哪兒,吳蔚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舒服。
看時間差不多了,東方青藍及時收住酒局。「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倆貨,要是整下去,能整得天昏地暗的。為了媚兒她們倆的幸福生活,還是別讓兩人變成醉鬼的好。
「青藍,你去向你爸覆命吧。我自己坐車回去了。我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下周就要考試,這週末就不過來看你——不過,你可以過去看看我,我得『臨陣磨槍』。」吳蔚的舌頭雖然沒短,說話也不利索。
「還是我去送你吧。送你到青川我就回來。你這個樣子,讓你一個人去坐班車,再讓人給打一頓。」東方青藍笑道。
「誰敢打我?誰能打我?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可是會功夫的。」吳蔚拳腳比劃著,身子一趔趄,差點摔個跟頭,嚇得東方青藍趕緊扶住了他。
「小吳哥哥,還是讓青藍姐姐去送你吧。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再讓人把你當醉漢送到派出所去。」戚媚兒嬉笑著,手還得扶著趙亦銘。
「聽到了沒?媚兒都比你懂事。」東方青藍悄悄地在他耳邊說。
「媚兒當然懂事了,祝你們幸福,干!」吳蔚舉著手,喊了一嗓子,歪歪斜斜地鑽到了東方青藍的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