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7章「卡嚓」了他
「好,好,我不說了,兩位老哥,我給賠個禮,走個先!」吳蔚說著,就要喝下一扎。
郝剛伸出手把吳蔚摁住了,「吳秘書,我郝剛前兩天耍混,傷了你。你受了傷,這扎酒,還是別喝了。兩位老哥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馬睿聲斜了他一眼,「他不喝,你喝啊?」這話並不是沖吳蔚來的,而是衝著郝剛。
郝剛氣血上湧,心道,這個叫什麼馬隊長的,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怎麼老想著跟我過不去?你是公安,不過是省城的公安。我這兒天高皇帝遠的,我犯事兒你也管不著!
「我喝就我喝!對我來說,這酒,只有喝死,沒有嚇死!」郝剛端起一扎啤酒,好傢伙,比馬睿聲喝得還沖。
馬睿聲火起,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挑戰,把扎啤桶給搬了過來。吳蔚趕緊上前攔住了他,「馬哥,咱這胃可是自己的,這東西也不能多喝。」
「老馬,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咱這老胳膊老腿的,該服輸的時候就得服輸。」逯奇志說道。
吳蔚這個氣啊,心說你這是勸架呢還是慫恿人接著吵架呢?果然,馬睿聲一聽逯奇志的話,站起來又整進去一扎,一個大大的酒嗝打了出來。
郝剛也是個不服輸的主兒,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前老a呢。在他這燒烤攤兒上,他就是王。
看他又整一扎來,吳蔚坐不住了,「郝剛!來四串兒烤饅頭片!」
「四串烤饅頭片!」郝剛扭頭對幫忙的小姑娘喊道。
「我要吃你烤的。」吳蔚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郝剛愣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了烤架前,笨拙地翻烤起來。
這頓飯,一直吃到午夜才散。要不是西北方的天氣忽然陰沉下來,一會兒烏雲翻騰,風挾著熱流捲了過來,這幾個人恐怕還不散呢。
依著郝剛,把燒烤的架子挪到屋裡,在屋裡繼續作戰。馬睿聲也想發揚一下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的精神,好在逯奇志還算清醒,堅決拒絕了馬睿聲的無理要求,強制他回了青川賓館。
第二天,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東方青藍這女的一早便幽怨地站到了吳蔚面前。吳蔚喝大了,回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三點才沉沉睡去,剛睡了三個點兒,就被這女的給弄醒了。
「一大早的,你跑過來幹什麼?」吳蔚眼睛沒睜開。
「我和趙亦銘要回去了。」
「這麼早回去幹什麼?一會兒逯廳長他們走了,我還想好好陪陪你呢!」
東方青藍坐在床邊,吳蔚一個翻身,把這女的壓摟到了懷裡,一條腿隨即搭到了她的身上。
「哎,你趕緊下去,壓死了!」東方青藍掙扎道。
「怎麼會壓死呢。藍藍,你的話,太讓我引發無限聯想了。」這男的無恥地閉著眼睛,還沒刷洗過的嘴沖這女的臉上拱了過來。
「臭死了!趕緊起床洗臉刷牙。現在還這麼大酒味兒。吳蔚,你要是再喝這麼多酒,我……我跟你沒完!」吳蔚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被一隻柔嫩的小手給拉在手裡,向上一提一拉,疼!
「這麼想我!如你所願。」吳蔚一翻身,把這女的禁錮在懷裡,「藍藍,昨天晚上沒陪你,你是不是怪我了?逯廳長和馬隊長不常來的,我也不能冷待了他們。你說是不是?我家藍藍最是通情達理,來,給本帥哥親個!」
哭笑不得的東方青藍被這男的壓得喘不過氣來,小手推搡著他精壯的胸,這男的一大早就開始沒個正形,一會兒要是趙亦銘進來,又被他懷疑兩人「悶得蜜」了!
想啥來啥,趙亦銘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東方青藍也是,一大早起來不關門,趙亦銘這貨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曖昧情形,趕緊捂上了眼睛,當然,手指間的縫隙是忽略不計的。
「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以折磨我這脆弱的心臟為樂是不是?青藍,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大早就回平澤。吳小蔚,你趕緊爬起來,送送你家老婆!」趙亦銘閉著眼睛裝瞎子,劃拉著走到床邊,摸摸索索地正好抓在吳蔚受傷的肩上。
「啊——」東方青藍尖叫一聲,上前就把趙亦銘給推得一屁蹲兒坐到了地上。
「你幹什麼啊!東方大小姐,你家庭暴力?吳小蔚,我強烈建議你把這女的休了!」
「我休你也不會休她的。」吳蔚連起都沒起來,仍然躺在床上。
趙亦銘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趙亦銘,你學三歲小孩兒,帶耍賴的?難不成要當趙老賴不成?」東方青藍圍著趙亦銘繞了兩圈兒,蹲下身子,非常友好地說道。
「青藍,我特別為你難過。」趙亦銘非常深情地說道。
「此話怎講?」
「人說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你說你這麼雅致的一顆白菜,怎麼就掉到了豬圈裡?讓最可惡的一頭豬給拱了呢?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藍藍,讓媚兒來接趙亦銘同學吧。打電話時別忘了告訴媚兒,就說趙同學特別想她,想她想得神情恍惚,已經朝著柳夢梅的方向發展了。」吳蔚總算坐了起來,兩隻眼睛泡泡著,倆黑眼圈,好像演熊貓被定過妝一樣。
趙亦銘「騰」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奔到吳蔚面前,「吳小蔚,我和你勢不兩立!你把媚兒叫來吧,我讓她使勁纏著你,看看她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東方青藍和吳蔚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笑了起來,把個趙亦銘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他們笑什麼。
「趙亦銘,你還說媚兒喜歡的不是你?你聽聽你怎麼說,看來媚兒還是聽你的,她可是從來沒聽過我的!」吳蔚笑不可抑。
逯奇志帶著他的項目考察團走了。縣領導們一直送他們上高速,這才折返回來。
在逯奇志和馬睿聲的強烈反對下,吳蔚沒有去送他們,而是在這裡陪著東方青藍和趙亦銘。
三個人坐在房間裡,聊著一些相熟的人和事。吳蔚突然想起了林曉燕,他曾經答應過林曉燕要幫她的。見吳蔚突然一愣神,東方青藍馬上知道他心裡裝著什麼事,便問道:「怎麼了?」
「我想起了林曉燕的事。你們幫忙出出主意,看看怎麼辦才好?這麼回事……」
吳蔚把事一說完,趙亦銘先拍著桌站了起來,「媽的!還有這樣的事兒?佔了人家的便宜,還要打罵人家,這人變態了吧?林曉燕也真是,幹嗎那麼老實,要是我,先拿剪刀『卡嚓』了他!」
「衝動是魔鬼。你看看你,這麼大勁兒幹什麼?你以為,林曉燕不想拿剪刀『卡嚓』了他。她恨不得他去死,可她也是沒有辦法,你們不覺得她的想法從某個角度說也是對的嗎?」吳蔚冷靜地分析道。
原來,吳蔚一聽到這種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砍了對方;現在,卻更知道既保護女人不受欺負,又能保住女人的名聲。雖然不像古代那麼變態重視名譽,但那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我覺得,這事兒應該跟他們領導反映反映。領導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這種人就會裝,裝得可勤奮可好了!我們單位就有一個這樣的人,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東方青藍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對這種事情更是恨之入骨。
「這樣,吳蔚,你把那人叫出來,先打他一頓,然後再問清他為什麼不放過林曉燕?按常理,你一大男人欺負了人家女人,雖然不至於言聽計從,但最起碼也能聽得進對方意見吧?再說了,林曉燕又沒逼他離婚什麼的。這人,準是個變態!」趙亦銘出的主意,純粹就是日光下暴曬了幾天的臭魚。
什麼時候,打人都是下下之策,真正讓對方以此為鑒,以後不敢再犯類似的錯誤,那只有一個辦法——潔身自好。
但是潔身自好又會陷入一個悖論,你潔身自好了,可有人總盯著你,人家不潔身自好,到頭來還是被侮辱被損害。
「我也同意亦銘的做法。把那混蛋弄出來,先揍一頓,替曉燕出出氣再說。反正這種事,他又不敢往上面反映!曉燕肯定要從那地方出來,沒法兒再幹下去。」
吳蔚看了一眼東方青藍,心道自己老婆怎麼也這麼愛打打殺殺的了?雖然他很不想那樣做,可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真想把那傢伙的第三條腿給廢了,可就算真地廢了,林曉燕不還是被侮辱了嗎?
「你怎麼對她這麼好?吳小蔚,我可是懷疑你的用心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趙亦銘開始挑撥離間了。
「用什麼心?我用什麼心了?你不是也在幫著拿主意嗎?同學找到我,說受了委屈,我一個大男人,因為怕這怕那不管?也就你趙亦銘辦出那種事來!」
「天地良心!唉,吳小蔚,揍他一頓再說,其他的都往後放。馬上把這混蛋弄出來,我手癢,我都想揍他一頓了。揍一個人渣,我會覺得我的人品變得都高大上了。」趙亦銘得意地吹噓,吳蔚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