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4章又丟人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可別小看了下山,腿會打哆嗦的。這幫子「二代」叫苦連天,沒有台階可以走,只好你拉著我我拽著你一點一點向山下挪動,看看人家習武體質好的那三個,健步如飛,如履平地,委實讓人羨慕嫉妒恨。
吳蔚遠遠看到趙亦銘的車子停在村委會門口,心跳漏了半拍。青藍來了!
看到吳蔚露出喜色,腳下又生出風來,這兩個老的不由納起悶來。這小子突然間跑這麼快幹嗎?有貓膩!這倆人也跟在後面加快腳步,後面的人更跟不上了。
跑進村委會大院,這裡裡外外的正熱火朝天地弄飯。東方青藍正忙著把一大盆西紅柿和黃瓜洗出來。這女的洗得特別認真,根根頂花帶刺兒的胖胖的黃瓜,一看就是剛從菜園裡摘下來的。
吳蔚站在她面前,這女的嘴裡鼻子裡哼著歌兒,吳蔚聽旋律聽得出來,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這貨聽著聽著,不由跟著哼唱起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東方青藍猛地抬頭,手裡的黃瓜掉到水裡,飛濺出來,把裙子都弄濕了。
今兒這女的裝束走的是極簡路線,一條白色的及膝貼身連衣裙,非a字型的那種,把那渾圓的小屁股勾勒得特別「黃金分割」。兩條白嫩的小腿沒穿絲襪,泛著牛奶般的光澤。一雙玫紅色窄袢兒中跟涼鞋,光著小腳丫兒,腳指甲也塗成了玫紅色,艷而不俗,與那條白色裙子相應成趣。
這女的,不是衣服襯她,而是她襯衣服,也就她能把一條白色的極簡連衣裙穿出那樣的效果來。
頭髮也是那麼隨意地往頭上一盤,上面別著一個不知什麼材質的蝴蝶發卡,幾縷頭髮散下來,貼在頸項處。天兒太熱,這女的鼻尖上還頂著點點汗珠兒,看上去如六月早晨的荷塘裡盛開的帶著露珠兒的荷花。
這女的見了吳蔚,些許的小委屈讓她癟了癟小嘴兒。院子裡的人大多認識他們兩個,也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根本沒有人在意。但後面跟進來的逯奇志和馬睿聲可就不認識這個小美女了。一看兩人的表情,師長和老a對視一眼,什麼都明白了。
兩人特識相,看到這情形,不約而同地從院裡退了出來。
「藍藍!」吳蔚輕喊了一聲。東方青藍眼波流轉,偷偷掃了一眼周圍,她在防備吳蔚突襲,琢磨撤退的路線。
吳蔚並沒有上前擁住她,而是緊緊盯著她,好像她隨時會跑掉一樣。東方青藍拿起晾衣架上的白色毛巾,把腿上濺到的水珠擦了擦。
「你看看你,嚇我一跳!」吳蔚一聽這話,跟吃了兩根苦瓜一樣,直吧嘰嘴——這女的也太能裝了!
「哈哈!吳小蔚,你居然不等我們就上山了,山上是不是有美女?你看看你這德性,剛從非洲回來的?」趙亦銘這貨從大門外進來,看到吳蔚便開始調侃。
吳蔚的臉被曬得紅撲撲的,不似平時那般白皙,趙亦銘可撈著這個機會了,趕緊不遺餘力地予以堅決貶低。
「我從非洲回來?您老是剛從煤礦井下采煤回來的,除了兩眼珠子是白的,大半夜出去的話,白眼珠子不懂夜的黑!」吳蔚自然不會被他貶低了去,趕緊竭力還擊。
「你們倆見面就掐,怎麼跟倆公雞似的。」
「我們倆本來就是公雞,想當母雞,沒那功能啊。」趙亦銘十分委屈,「看在我為你當護花使者的面子,你就站在我方立場一回,行不?」
「我可不像你,牆頭草,哪邊風硬哪邊倒!」東方青藍笑著說道。
「吳小蔚,你管不管你老婆?你要是不管,我可以接收!」趙亦銘一臉正色。
「小妖女哪去了?媚兒沒來嗎?趕緊快出來教導一下趙亦銘同學!」吳蔚提高音量,喊了一嗓子。
東方青藍笑了,過來主動拉住吳蔚的手,「別喊了!這麼多人呢。」一邊說著,這女的還四處看了看,「亦銘沒讓叫媚兒,說可輕閒了一天,那丫頭要是知道了,沒有不來的道理。亦銘被媚兒搞的,都快成『九頭怪』了。」
「他剛才去哪兒了,怎麼從外面進來的?」
「養殖廠唄,去看羊來著。」東方青藍笑道。
「還算他有良心。今兒特批他可以多吃一點兒。」吳蔚握著東方青藍溫潤的小手,說著關於趙亦銘的話題,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東方青藍那張嬌俏的小臉上。
「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我們不能老在外面站著啊。」馬睿聲和逯奇志走了進來,笑道。
吳蔚暗罵這兩個老不正經,一個大伯子跟兄弟媳婦逗個什麼勁兒。
「青藍,來,我給你介紹……」
東方青藍向倆人點頭致意,暗道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趙亦銘臉上也露出訝異的神色。
逯廳長看著趙亦銘,覺得特別眼熟,不由問出了聲,「小趙,我們是不是認識?」
趙亦銘趕緊搖了搖頭,好像生怕逯廳長說認識他一樣,「我這人長得比較隨便。一張大眾臉,扔大街上看著跟誰都像。不像逯廳長您,高大英武健壯,一看就特別威嚴。」
逯廳長被他這一誇,不太好意思地乾笑著往後縮了縮。
幾個人坐到屋裡的電扇底下,一身的臭汗才下去了些。東方青藍又出去幫忙了,跟王小妮把一大盆米飯抬進了屋。
後面的人也都回來了。幾個二代回來後就全趴到了炕上,再也顧不上塵土,再也顧不上褥單洗得不乾淨,有哥倆乾脆眼睛一閉,打起呼嚕起來了。
「你看看你們,這都什麼體質!如果這兒真地建成了,定期讓你們來拉練。體質不行,耐力不行,以後你們遇到的事兒可能比還得慘呢,就這樣躺下來了?」逯廳長又開始說教,把幾個二代弄得直想弄個什麼把耳朵塞上。
滿滿三大桌兒酒菜擺好,眾人圍坐桌兒前,開始吃飯。
吃到半截兒上,逯廳長突然問道:「哎,張立言哪去了?是不是又丟人了?是在山上丟的還是剛才丟的?」
眾人面面相覷,吳宇森想了想,說道:「他和咱們一起下來的,我敢肯定。剛進大門時還看到他來著,這會兒又去哪兒了?」
強生一聽丟人了,趕緊起身,「我去外面找找吧,不是又去看驢了吧。」
這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這個張立言跟驢槓上了,真是個愛學習的好二代!
「看到他趕緊讓他回來,這小子,驢馬不分,神神叨叨,真是服他了!他要是不回來,跟我說一聲,我去揪他!」逯廳長坐在炕上,手裡端著一大海碗酒。
「好咧!聽您的。」強生應了一聲,抓起一個饅頭走了出去。
也就過了十多分鐘,張立言便跟著強生回來了,喜氣洋洋的,回來後就宣佈,「我已經認清驢和馬了!剛才我還看到了一頭騾子!」
聽完他的話,當場就有兩個二代直接笑噴,不過這倆笑噴的還比較講究,沒噴到菜上,而是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這孩子,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神神叨叨的。你說你上學那會兒要是有這個勁兒,至於像現在這樣一事無成嗎?!」逯廳長也是忍俊不禁,笑罵道。
「逯廳長,其實這孩子的教育是否成功,並不在於他成績如何,也就是不取決於他的智力因素,影響更大的還是非智力因素。這位侄子,一看就是個特專心的人,對一件事情如此執著,將來一定會有作為的。」
孔令巖的話,讓張立言極為受用,得瑟地看了一眼逯奇志,「您看,人家孔書記的話就說到點兒上了。哪像您,整天就知道熊我!我僅有的一點智商也是被你熊沒的。」
張立言的抱怨,讓逯奇志老臉一紅,可面子上又過不去,只好把眼一瞪,「聽不出來這是孔書記給你台階下?還得瑟,小心站台階上下不來!」
「逯廳長,陳隊長,各位!今兒是蛇仙的大日子,我呢,作為一個前駐村幹部,對蛇仙村的感情特別深厚。今兒呢,也是蛇仙第一次迎來這麼多的貴客——雖然以後這樣的時候可能會更多,我非常感動激動以及衝動。各位,感動激動衝動之下我有個請求,吳少爺,你看咱們是不是先簽個框架協議?」
「行啊!沒問題,是應該有個協議性質的東西,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會有很多商家來爭,有了協議,就好說了。」逯廳長趕緊附議支持。
吳宇森面露難色,站起身來說道:「皇亞集團現在是我老爹說了算,我回去以後得跟他請示請示,弄這麼大個項目,不經他的允許,我也不敢哪。」
「現在打電話,現在就打!不就一個框架協議嗎,又算不上正式的。」逯奇志還著急了。
吳宇森鬆懈的臉上現出無奈,只好走到外間給父親打電話,嗯啊一陣過後,吳宇森低著頭進來,說道:「我爸說,框架協議可以簽,但正式簽約必須他來考察以後才能確定!」
「這沒什麼,你爸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等什麼時候你能拍板了,你爸就放心把皇亞交你手上了。」逯奇志拉他坐下,把他的杯子裡倒滿了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