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第167章就跟他睡了
要說這姑娘長得有多醜,那倒不是。姑娘雖然不算漂亮,但要說醜人還算不上。吳蔚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她臉上的那道疤。怪不得強生不希望他見她,原來是因為這個!
強生拉著未婚妻的手,眼裡全是柔情。吳蔚納悶地看著強生,那姑娘也看著吳蔚。
「你就是強生常說的大哥?」那姑娘說話兒間一顰一笑,倒也是自然有一股質樸之風。
吳蔚點點頭,「強生,還不介紹介紹?」
強生輕輕揉了揉那姑娘的手,順便撓了一下頭,「這是我對像兒,叫溫麗麗。麗麗,叫大哥。」
強生媽一見兒媳婦來了,忙著洗菜做飯。麗麗出去幫忙了,一看就是個手腳勤快的姑娘。
「大哥,麗麗是不是嚇了你一跳?」強生的聲音很低,透著些許哀傷,認識這麼多天,吳蔚也沒看見過強生還有這樣一面。
「說實話,第一眼是嚇了一跳。不過,麗麗很耐看的。」吳蔚違心地說了一句。
那姑娘臉上的疤,在左側臉頰上,從上到下貫通,使她的臉看上去顯得有些猙獰。如果放到男人臉上,可能會給人一種剽悍的感覺,可在女人臉上,就是破相了。
強生苦笑,「大哥,麗麗的傷,是因為我造成的。從那會兒起,我也就把麗麗當成了我的妻子。如果沒有我,她的臉不至於成那個樣子。」
吳蔚愣住了。強生在他面前,從來不提起自己的女朋友。三溜兒他們也都刻意迴避,三溜兒的女朋友吳蔚見過了,普通大手大腳的農村人,配三溜兒算是綽綽有餘。
每一道傷疤的背後,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強生好似陷入回憶之路,神色十分痛苦。
「強生,不想說就別說了。好好愛她就是了。」吳蔚低聲說道。
麗麗還在外面,如果讓她聽到的話,恐怕會傷了她的自尊。
強生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和麗麗的故事,看來,那肯定是一件令他十分痛心的事情。
「強生,等有錢了,帶麗麗去做美容,把那道疤去了。她以前肯定是個美女,是不是?」吳蔚安慰強生道。
「大哥,我一定好好養羊,等攢夠了錢,我就帶麗麗去。」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年底吧。依著我,早就結婚了。可麗麗不同意,說要在外面多掙幾年錢,起個新房子。她是個要強的人,我只好依她了。」
「對,好好養羊,早早把麗麗娶回家。雖然她那有道疤,可你們的生活,特別是你的心裡不能留下疤。好好愛她,你們會幸福的。」
吳蔚和強生,兩人鑽在屋子的角落裡,頭抵著頭,就像一對正在傾訴衷腸的戀人。
李天星履新,各種迎來送往,每天都在酒裡泡著,一時抽不出空來張羅吳蔚的事情。
坐在常委辦公室主任那高大的靠背椅上,李天星看著窗外艷陽高照的天空,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這次人事變動,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往前走一步。原以為,自己最好也就是到哪個局當個一把手,直到提前離崗那天仕途終結。可現在看來,命運還是為他預留了空間。
常委?副縣長?副書記?人大主任或政協主席?都有可能成為他最後的歸宿。
縣委辦的工作,他不太熟悉,雖然因為工作的關係,時常跟這裡的人接觸,但要說這裡的辦事流程,他還真是個門外漢。好在,程濤帶出來的副主任,個頂個都是好手。
但他也面臨著一些棘手的問題,縣委辦的人員有些老化,作為權力中樞,這裡必須是老中青相結合、人員年齡梯度十分合理的結構,但現在這裡形成「紡錘」型的年齡構成。年輕人太少,後備力量不足。
「吳蔚,你必須得過來啊。」李天星輕聲自言自語道。遠在蛇仙吳蔚打了個噴嚏,這幾天他一直在蛇仙連接路工地上,曬得快成黑炭頭了。
「吳幹部,你都不帥了。」一個年輕人手裡拿著鐵鍬,一邊攪拌著三合土。
「我?什麼時候也沒帥過。」吳蔚笑道。
「那可不是,你剛一駐到村裡來的時候,我們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的,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一位大嫂哈哈笑著說道。
「是嗎,大姐,你幫我看看,我這背上是不是還粘著眼珠子?」
眾人齊聲笑起來。那位大姐答道:「你別說,這眼珠子都分層了,最下面一層是大姑娘的,中間一層是小媳婦兒的,上面一層是爺們兒們的。」
「胡說八道,哪有爺們兒的!」一個中年漢子笑罵。
「你們爺們兒,有幾個不服氣吳幹部的?吹牛吧,我看你那眼珠子就粘在吳幹部的胳肢窩下面!」大嫂哪裡肯服氣,這個時候,輸人不輸陣。
「快別說了,我這渾身上下怪不舒服的。」吳蔚笑道。
「吳幹部,你這人吧,有一大優點,就是實誠;還有一大缺點,就是忒實誠!」中年漢子把配好的三合土鋪到路面上。
「大哥,這話怎麼說?」
「對我們實誠,我們也對你實誠,老百姓有幾個不實誠的?可有些當官兒的,可就不實誠了。人跟人可都不一樣。你這麼實誠個人,會被人欺負的。」
這位大哥的話雖糙,但理卻不糙。吳蔚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關於這個問題,吳蔚不是沒想過,他真心待人,可難免真心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中年漢子的話,旨在提醒他,做好人有風險,關鍵要有規避的能力。可在他看來,做壞人比做好人的風險更大。
他把手裡的鐵鍬放下,抬手招呼道:「各位老少爺們兒,過來喝水歇個地頭煙兒啦!」
眾人笑著圍了過來。這幾天,這是他們最享受的時刻。這個年輕人會說話,把大傢伙兒的情緒熨帖得極舒服。這會兒,大家都忘了自己是老馬家的還是老張家的,都坐一塊兒開著顏色最重的玩笑。
「老五,昨天晚上拖大坯拖得挺累的吧?」一個中年女人不懷好意地問旁邊的中年男人。
「你晚上才拖大坯呢!」
「咦!還裝,你看春花嫂子,一早上臉兒就紅撲撲的,你卻跟個落秧茄子似的,一看晚上就沒幹好事兒!」
「那你也被拖了唄,這身上還有腥味兒呢。」
「昨晚上扒魚來著。」
「呿!還扒魚,我看你是被扒來著!」
「死老五,你再說一句,老娘扒了你!」中年女人笑罵道。
「扒啊,誰怕誰?」男人毫不示弱,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
眾人跟著起哄了。紛紛叫女人把男人扒了。吳蔚看著揪鬥在一起的兩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最終,男人沒有被扒。在吳蔚看來,他們之間這些看起來有些過火的玩笑,就像草原上的獅子老虎們互相嬉鬧一樣。笑鬧一場,只要不互相傷害,反倒可以增進感情。
回到村委會住的地方,吳蔚接到了李天生的電話。
「李主任,您好!本來想找您好好聊聊,您走得匆忙,竟然沒給我時間。」吳蔚說道。
「你這個小吳,改口倒挺快。」李天星的聲音透著喜悅,「我那天說的事,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我同意去。」吳蔚十分痛快地說道。
「那可太好了!這樣,我先跟朱鄉長說一聲,你馬上組織一下交接,本周之內馬上到縣委辦來報到。」
「能不能晚段時間?我想把蛇仙的村委會班子給掫起來。您在的時候,我跟您提起過。」
「你覺得時機成熟了嗎?」李天星的聲音中透著鄭重。
「成熟了。前兩天王小妮提出辭職,我覺得時機到了。借馬家心氣不高的時候組織選舉,比他們風頭正盛的時候要好一些,您說呢?李主任?」
「你看著辦吧。多跟朱鄉溝通。」李天星囑咐道,「還有啊,你要組織選舉,就趕緊動手,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我這兒的工作一大堆,急需有人來分擔。」
吳蔚放下電話,呆了一會兒,又把電話抓起來,撥了出去。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東方青藍,這個女的,已經把他的心完全佔據了。
電話接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吳蔚疑惑地看了看聽筒,聽著電話「嘟——嘟——」接通的聲音,大腦有那麼一刻,當機了。
機械的女聲傳來,吳蔚沮喪地掛了電話。站起身到院子裡轉了一圈兒,他不死心,又把電話拿起來撥了出去。
這回電話有人接了,卻不是東方青藍,女人的聲音冷冷的,「你是不是叫吳蔚?」
吳蔚輕「嗯」了一聲,那女人吸了一口氣,「你別再打擾我女兒了!我女兒有男朋友了,你聽清楚了嗎?是留學生!你如果再敢打電話來,我就告你騷擾,懂嗎?」
「啪!」那頭傳來一聲巨響,而後便是掛斷的忙音兒。
吳蔚快鬱悶死了,他的藍藍,這會兒說不定就在電話旁邊。由此可見,他的這位「丈母娘」,很不待見他!他的藍藍,此時正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東方青藍像一頭發怒的母豹子,衝著梅芳大吼:「你這是幹什麼!拿著我的電話不給我?你想攔我,你攔得住嗎?我告訴你,梅大總裁,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讓那個什麼『才子』見鬼去吧!」
梅芳氣得直發抖,「東方青藍,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我梅芳的女兒嗎?你說……你說你居然……」
「對!我就跟他睡了!這輩子能跟我睡的人只能是他!」東方青藍被圈在家裡好幾天了。母親居然打電話給她單位,說她生病了,要請幾天假。她更絕,把辦公室搬到了家裡,為的就是看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