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紹輝對陳德烈這個打斷他睡覺的不速之客,心裡雖然反感,但也沒表現出來,因為他和季恩琳還得依靠他:「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雪下得太大,支援的人車一時也到達不了這裡,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昨天凍病了,你得和我一起去找些吃的回來。」
嚴峻的情況擺在面前。
王紹輝作為一個男人也不能置之不理,就算不管別人,也得管自己,他自己背包裡吃的東西也所剩無幾。
「琳琳,琳琳。」王紹輝去叫醒季恩琳:「你在這裡等著我,我要出去找吃的。」
「好。」季恩琳已有幾份清醒,坐直了身體答道。
陳德烈對季恩琳說:「你也別一個人睡在這裡。我們都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個房子裡也不安全,萬一發生意外,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再說睡在涼的土炕上容易生病,你去我的車上,和我的朋友做個伴吧,有什麼事情你們還可以相互有個照應。」
王紹輝沒有反對,反正呂熙琅病了,也沒力氣對季恩琳做什麼壞事:「琳琳,去車上吧,那裡安全。這樣我才放心去找吃的。」
王紹輝提著他和季恩琳的背包,放到車後座上。
季恩琳披著大薄毯坐上車後座,車上沒有暖氣,比房子裡冷許多,她看見呂熙琅在副駕駛位上睡著,她輕輕靠著後座睡下去,她不想吵醒呂熙琅。
陳德烈在車後備箱裡拿了一支玩具仿真手槍,可以以假亂真,槍裡的子彈是鋼蛋珠子。
這是他在路上看到一個小孩子拿來打另外一個小孩子,他怕拿玩具槍的小孩子誤傷到另外一個小孩子,就花錢買了下來,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上了派場,用來打野味。
國內保鏢,沒有有關部門批准,是不允許隨便持槍在身,所以這次他沒有帶真槍出來。
陳德烈和王紹輝一起走進旁邊的樹林。
老天好像是故意要為難他們。
風雪下得越來越猛烈,人的鼻子和面頰凍得都快僵住。
凜冽的空氣頻繁地灌進脖子和外套袖口裡,讓人不由得打著寒顫。
大雪覆蓋,到處都是白色,好像白漆刷了一樣。
不小心碰到樹枝,大團的積雪就會從樹上飛落下來,彷彿是無數的棉花球從上面翻滾下來。
陳德烈把玩具槍抱在懷裡,他和王紹輝在樹林裡不停地轉悠,他想打一隻野雞或者野鴨之類的東西烤來吃。
王紹輝鞋上沾的雪越來越多,體溫開始下降,他把兩手揣在衣兜裡,雙臂緊縮。
慢慢地,他的臉凍得發紫,腳趾發麻逐漸失去了知覺,他不停地打著哆嗦。
他一直喜歡的大雪現在卻讓他難受,他開始討厭下雪。
陳德烈和王紹輝無功而返,回到車上。
陳德烈坐回主駕駛位上。王紹輝坐到季恩琳身邊。
季恩琳把披在自己身上那個大薄毯裹在王紹輝身上,雙手捂著王紹輝的手,嘴裡不停地呼著熱氣,給王紹輝取暖。
呂熙琅依然睡得很沉,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陳德烈對王紹輝說:「我們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體力,等一下我們還得出去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