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恆王世子,很快被大理寺給盯上了,秦子臻失蹤之前只和他們聯繫過。只可惜,兩人一問三不知,不過想想也是,京城質子都是萍水相逢,平西王世子就算離開,又豈會告訴兩個不相干的人。
可是,恆王世子多出的產業,以及三人曾經去過郊外,九門提督失蹤了二十五人,這些都是重要線索,要說他們完全不知情,卻是沒人相信的。
然而,不信又能如何。
兩位世子身份特殊,既不能嚴刑拷打,也不能將人關去大牢。就算想要處置他們,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平西王世子剛出事,他們接著也出事,皇帝沒法對藩王交代。除了安插人手監視,大理寺別無他法。
胖子撇了撇嘴,每日該幹嘛幹嘛。
恆王世子樂不思蜀,每日都泡在銀子上,可憐他堂堂王府世子,從小到大居然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錢,可悲,可歎,至於那些監視他的人,愛怎樣就怎樣,由了他們去,難道盯住自己,還能看出一朵花來不成。
非常感激平西王世子,臨走之前還大撈一筆,如今他手中的產業,有人就算想要對付也要掂量幾分,更多卻有心無力,誰讓他們損失慘重。
產業已經換了主人,還想拿他撒氣不成,為了銀錢,他也不是好惹的。
恆王世子以為,有錢就是底氣十足。
他只是有些惱恨,打秋風的兄弟太多,產業到他手中一個月,兄弟來信哭窮了,平時怎沒見他們關心自己。
恆王世子不屑,他開始興致勃勃跟兄弟鬥智鬥勇。
監視他的探子,平西王世子的信息沒得到,反而看到了一場宅斗大戲。王府公子竟然像市井混混一樣沒臉沒皮,恆王什麼教養。
皇帝接到探子回報,儘管怒氣依然未散,他對恆王鄙夷的同時,戒備也漸漸鬆懈下來。
不得不說,恆王確實教子有方,沒出息到皇帝都懶得理會的境界。
卻說另一頭,秦子臻並沒有離開京城太遠,俗話說得好,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過了開始幾日的盤查,朝廷目光放得更遠,各處鄉鎮關卡關把守嚴密,京城反而更安全,達官貴人太多,除了特別關注的幾個,一般地方,侍衛哪敢認真搜尋。
於是,兩人悠閒地住在郊外一座莊子上,這裡卻是端王世子母家的產業,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京城從來不缺少仗勢欺人的奴才,由得他們拉虎皮,扯大旗,一副勢力小人的德性,成了打發朝廷命官的最佳人選。
恭王繼妃和端王妃出自同一個家族,只不過端王妃乃是嫡支,恭王繼妃卻是分支,當初她是以側妃的身份進入恭王府,害死胖子的母妃才上位。
多虧她心懷不軌,妄想亂點鴛鴦譜,胖子曾經未過門的媳婦,上京除了嫁妝以外,還置辦了不少產業,這裡正是她的產業之一,也是端王妃的母家送去的一點小心意。
只可惜她與管事有染,後來又妄想勾引太子,害得胖子名譽受損,產業卻是成了補償。
但是恭王繼妃又豈能甘願。
補償給是給了,產業依舊管事把持,就連地契也不在他的手裡,名義上是他的東西,實際上依然屬於端王妃的母家,要不是胖子雷厲風行,處置了京裡不少人,只怕他到現在仍然被人捏拿。
胖子和恭王繼妃仇大了,如今正是多虧她的算計,也多虧太后疼愛幼子,這處產業才能成為安全的躲避場所,任誰做夢也想不到,給予秦子臻庇護的,居然會是太后。畢竟,端王是太后的心尖尖,端王妃的母家,太后總會愛屋及烏。
薛神醫氣得吹鬍子瞪眼,他這一生,只被人綁架過兩次,並且兩次還是為了同一個人。
憑著他的名聲,請他醫治的人,哪個不是禮讓三分,可恨平西王世子竟然把他當成犯人。
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也不是沒有想過下毒,然而綁架他的侍衛太精明,不僅把他身上搜的乾乾淨淨,就連用藥也不讓他動用藥材。
巧婦難做無米之炊,任他絞盡腦汁想破腦袋,仍然沒有想出逃跑的辦法,更可氣的是,平西王世子拿出本精妙的醫書不給他看。
薛神醫咬牙切齒,他也想要硬起一回,可是人家半點面子不給,硬氣他就沒飯吃,沒覺睡,沒書看,簡直苦不堪言。
面對各種受罪,薛神醫萎了,心裡恨得牙癢癢,面上卻是各種討好,平西王世子壞透了,好好一本醫書,只給他看前幾頁,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秦子臻毫無壓力,他表示,這種人就是不能給他好臉色。
他就不信,自己還制不了他。
醫書乃是他的收藏之一,外科內科均有,換血,動手術,縫針,開顱,這些對於古代來說不可思議的事情,現代只是平常事。
薛神醫是一位沒有醫德的學者,想讓他乖乖聽話,只能把他吊著,如果把書給了他,秦子臻相信,這傢伙絕對一門心思搞研究,轉瞬就把小九拋之腦後。
又一次施針完畢,謝九思累得睡了,薛神醫儘管也很累,可是看見秦子臻,立馬就來了精神,哈著腰,一臉討好:「世子爺,您看」
秦子臻勾唇,斜了他一眼,大大方方掏出一本醫書,翻了翻,撕下一頁。
「別,別」薛神醫心都痛了,這是他求而不得的至寶,豈能這樣糟蹋,簡直,簡直簡直氣死他了。
 
薛神醫哀怨極了,每次看見這一幕,他的心都要痛上一陣,然而書是人家的,平西王世子想怎樣,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秦子臻挑眉,兩根指頭夾住紙張揚了揚:「要不要。」
「要,要!」怎麼不要,薛神醫如獲至寶,又是痛惜,又是欣喜,連忙搶下紙張,越看眉頭皺得越深,心裡也越發欲罷不能,一頁紙張內容有限,正好斷在關鍵緊要處,薛神醫氣呀,這還讓不讓他活了。
「世子爺,什麼時候給我下一張。」薛神醫苦著臉哀求,醫書正到關鍵時刻,撓得他心癢難耐。此時的他,哪還有一絲神醫風範。
秦子臻嗤笑,倒也並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說道:「小九解毒以後,我承若這本書送你了。」
「此言當真?」薛神醫兩眼放光,眉頭緊鎖了一陣,繼而又舒展開來:「還有三天,必為謝公子拔出毒素。」
秦子臻輕哼了一聲,漫不經心注視著他。
薛神醫神色訕訕的,彷彿剛才大放厥詞的不是他,眼珠子一轉,他說道:「最多五天,老朽保證必為謝公子解毒,絕對不會傷害他的身體,只不過謝公子底子單薄,就算解了毒,恐怕也活不了幾年,世子爺若是信得過我,便把借醫書我研究,不出三年」
秦子臻似笑非笑,打斷他的話,信他,見鬼吧,淡淡道:「之前你還說一個月,今兒就變成五天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盤算,你只要記住一點,小九早一日解毒,你就早一日拿到醫書,只有小九身子無礙,你才可以繼續鑽研醫術,懂了嗎?」
薛神醫憋著氣:「懂了!」平西王世子太會威脅人了,處處抓住他的軟肋,他不活了他。
秦子臻轉身,逕直踏入房內,不再多看他一眼,有的人,吃硬不吃軟,不給他點顏色不行。
此刻,剛才還不想活的薛神醫,捧著一頁紙張目不轉睛,健步如飛回到自己房內,然後取出籠子裡關的大白兔,又開始了一輪摧殘。
話說,莊子上的侍衛,近些日子兔子吃的膩味了,他們心中暗想,改日是不是要給薛神醫換一種動物診治。兔子那麼可愛,被他折騰的可慘,開腸破肚。就連殺過人,見過血的侍衛,都覺得有些慘不忍睹
謝九思睡得很沉,一覺醒來,時間已經是傍晚。
秦子臻盤膝坐在床邊,發現小九動了動,他從入定中醒來,含笑看向愛人:「好些了嗎?」
謝九思輕輕點頭,笑意緩緩綻放:「我餓了。」
秦子臻愛極了小九的任性,相處的時間越久,小九對他越隨意,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著說:「飯菜讓人備著,就等你起來。」
謝九思歪頭注視著他:「你吃了嗎?」
秦子臻說:「等你一起。」
謝九思心裡感動,又有一些心疼,責備地看了他一眼:「以後不要等我,你也要顧惜自己。」秦子臻的飯量他知道,為了等他,肯定餓了很久。
秦子臻心中一暖,很享受這種被人關切的滋味,笑著說:「瞎想什麼呢,薛神醫說最多五天便可解毒,夫君喜歡和你一起用飯。」
謝九思橫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喜歡自稱夫君的傢伙,有些無可奈何。
秦子臻彎腰把他抱起來,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你要是心裡內疚,以後記得報答。」
謝九思瞪著他,禽獸,想起屋裡那本令人羞於啟齒的書,他的耳尖泛起了紅暈,這傢伙,一定會把自己做死。
來到飯廳,秦子臻將他放在椅子上,然後輕輕在他耳朵上輕咬了一口,低語道:「別害羞,魚水之樂,乃是人之常情。」
謝九思白他一眼,換了他是下面那個,看他還說不說風涼話,他的老腰喂,現在就開始疼了。
兩口子用過飯,耳鬢廝磨了一陣。
謝九思問:「京裡的情況如何了?」
秦子臻輕笑,回答的同時不忘佔小九便宜,大手不規矩的亂摸,要不是薛神醫叮囑,近期不可行房事,他還真恨不得將人吃了。他說道:「皇帝大怒,要拿平西王開刀,派了大臣前去西北,接手衡州知府還有參將的位置。」
謝九思勾唇,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神色:「皇帝很有分寸,接管的職位並不高。」
秦子臻的手從他的衣衫外面,滑到衣衫裡面,一心兩用地回答道:「可惜衡州有金礦,軍中現正鍛造兵器,皇帝派人插手,平西王絕對不能忍。」
謝九思蹙眉思索:「那咱們何時離京,外祖的部下已經去了北方,京城總歸不安穩,多待一天,就會多一天危險。」
秦子臻笑得張狂,一臉不懷好意:「不急,夫君早已有對策,離開前,咱們還要大干一筆。」
謝九思緊張了:「又去打家劫舍?」
秦子臻點頭,沒辦法,養一支軍隊太費錢,之前他盤點了一遍家當,他的身家雖然夠多,但是花費起來也快,單是收購糧草藥材,花了就有一半之多,更別提軍需所用。
總之,他若不想受到旁人欺辱,軍隊必須擴大,銀錢自然也必須多花。
謝九思一巴拍在他手上,眉眼上挑,看著他,忽而笑了。
兩個都是大男人,摸就摸,誰怕誰!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
謝九思反客為主勾引他,輕添了一下嘴唇,動作魅惑極了。
一
一雙修長的手指,不規矩的亂動起來。
秦子臻頭一次目瞪口呆傻眼了,他的小九,怎能這麼可愛——可惡,明知自己不能碰他,居然還來勾引他。
「阿臻———」謝九思湊在他頸邊低低喃語,磁沉的嗓音動人心魄,舌尖劃過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引動他的情/欲。
秦子臻身體僵硬,然後
然後他落荒而逃了,不行,必須去沖個冷水澡,小九學壞了,等他好了以後,看自己怎麼收拾他,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謝九思捧腹大笑,終於整到愛人一次,喜聞見樂。
這時他還不知道,等他雙腿恢復,等他注射了基因液,等他身體素質好的怎麼折騰也不會壞,他的小氣夫君,絕對會把他按在床上,大干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