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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6章 文 / 夜悠

    恆王世子面色不善:「你就不怕我們把事情宣揚出去?」

    秦子臻不以為意,挑眉笑道:「我信你們。」

    信個屁,他早就下了精神暗示,無論他們用什麼辦法,絕對說不出口,就連寫也寫不出來,只要他們有背叛的心思,精神便受到壓制,大腦一片空白。

    兩貨立馬被感動了,胖子感激涕零:「好兄弟。」

    秦子臻笑得愜意:「你我同為質子,理當互相幫襯,客氣什麼。」

    胖子狠了狠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你說我當如何?」

    秦子臻道:「這要看你怎麼想,是想倒打一耙,還是只要毀了這門婚事即可。」

    胖子眼睛一亮,豎起耳朵傾聽:「怎樣倒打一耙?」

    秦子臻勾唇一笑:「既然是繼妃外甥女,她的名聲壞了,肯定會牽連繼妃,具體怎麼做,只要你能狠的下心,不用我教,只要你記住一點就好,繼妃不慈,你是受害者,萬事必須站得住一個理字。」

    胖子眼珠子轉了轉,神色微動,舉起酒杯:「我曉得了,來,喝酒。」

    恆王世子一臉好奇:「你打算怎麼做?」

    胖子眼神暴戾,閃過一抹狠色:「自然是將他們一鍋端了。」

    恆王世子白他一眼,說了和沒說一樣。

    秦子臻輕輕一笑,做為王府世子,哪怕再怎麼不成器,絕對沒有真正的蠢人。他相信,胖子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如果爛泥扶不上牆,這樣的友人要來何用?

    他,從來就是這麼涼薄的一個人。

    幾人閒聊了一陣,秦子臻起身告辭。

    胖子不滿:「好不容易聚聚,你要去哪兒?」

    秦子臻笑得春光燦爛:「我去看小九。」

    小九?誰呀!

    胖子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映過來,小九是謝九思,居然叫得這麼親密,平西王世子絕對是在跟他秀恩愛。

    恆王世子扶正下巴,想不明白男人有什麼好,要他說,還是牡丹最合心意。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秦子臻滿懷期待的走了,真想看看,胖子反抗以後,會有什麼好戲。

    恭王封地盤踞東北一帶,距離他看中的三不管地帶不遠,只有幾十公里,如果胖子聽話,能成器,他不介意把他推上恭王的位置。

    至於恆王世子,還得看看再說。

    只要胖子反抗成功,想必他也按耐不了多久,聽說恆王子嗣眾多,男男女女加起來總共五十餘人,恆王是出了名的荒唐王爺,不僅是皇室當中最能生的,同樣他也是最窮的。

    兒子成家要產業,女兒出嫁要嫁妝,一個一個分下來,整個王府都空了。

    當今皇帝氣量狹小,親王的兒子當不了大官,恆王又從來不管事,只知道吃喝玩樂,他的兒子窮怕了,全部盯住王爺的位置,至少王爺有封地。

    於是,恆王府裡非常不太平,恆王世子處境堪虞。

    試想,五十多人爭奪一個位置,他能好得了嗎?

    唯一只慶幸,他的父王不會狠心殺他,但是兒子多了,恆王也不會管他。如果他被哪個兄弟殺害,恆王估計只會歎息一聲,第二天繼續美女在懷,享受他的酒池肉林,絕對傷心不了多久。

    恆王世子不想死,只能另想他法,否則肯定活不到繼承王位的那一天。

    只是,秦子臻卻不相信,恆王會是一個蠢人。從他找出的種種蛛絲馬跡來看,恆王是高祖皇帝的老來子,年輕的時候受盡寵愛,高祖曾經一度想要傳位與他。當時,他是先皇最大的競爭對手,險些讓先皇一敗塗地,要不是他太年輕,先皇比他大了二十多歲,這個天下是誰的,如今還未可得知。

    要知道,經過那樣激烈的鬥爭,恆王現在沒有死,還能偏居一偶悠閒自在,儘管荒唐了一些,但是他能活著,就是最大的本事。

    秦子臻拉攏恆王世子,目前只能算是投石問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不管恆王配不配合,反正世子繼承王位名正言順,恆王若是不聽話,那就讓他退位讓賢,當一個老王爺得了,繼續過他醉生夢死的日子。

    恆王不在乎兒子,但他肯定在乎王府,需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要世子繼承了王位,恆王哪怕心裡再恨,也會幫助兒子出謀劃策,免得他把王府玩沒了。

    秦子臻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邁著輕快的步伐,踏入靖安侯府。

    「世子爺,公子現在正院。」一個下人跟他匯報。

    秦子臻略一思索,想了想,沒有去前去打擾,只在正院門口等待,聽見裡面的聲音,他唇邊笑容逐漸擴大,心裡癢癢的不行,他的小九終於想通了,願意和他一起離開,不過

    他覺得,或許,他還欠小九一個婚禮。

    只有這樣,小九入住他的府上,旁人才不會說閒話,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靖安侯躺在床上,歪著頭,身體一直顫抖,看見謝九思過來,他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神情很焦急,想要說些什麼,只可惜,沒人聽得懂。

    謝九思仔細打量著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靖安侯頭髮花白,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他的生

    活不能自理,然而思維卻很清晰,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吧。

    「啊,啊」靖安侯憤怒的吼叫,酣水流到他的下巴,狠狠瞪著床前不遠處的大管家,像是要吃人一樣。

    大管家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幫他捻了捻被子,解釋道:「侯爺總是這樣,公子別介意,侯爺心情不好,所以才會亂發脾氣。」

    謝九思真想為他贊一個好,只憑大管家這份鎮定,若不是自己提前知情,恐怕也會被他隱瞞過去:「你下去吧。」

    「這」大管家略顯遲疑。

    謝九思似笑非笑瞥過他:「我與侯爺有話要說,出不了事。」

    大管家心裡一驚,公子的眼神總讓他覺得無所遁形,稍一猶豫,看了靖安侯一眼,恭敬道:「老奴告退。」

    謝九思冷冷看著他的背影,大管家確實很有眼色,難怪靖安侯如此信任他,信任的,病床前只有他一人照應,居然沒人懷疑。

    「啊,啊!」靖安侯的臉上閃過喜色。

    謝九思說:「我是來跟你道別。」

    靖安侯怒目而視,他要去哪,他怎麼敢,父親病了他不在床前侍疾,他是想要不孝嗎?

    「啊啊啊」

    謝九思神色淡然,語氣很平緩:「你別說了,說了我也聽不懂,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要同平西王世子在一起。」

    「啊啊!」靖安侯不停咒罵,賤人,白眼狼,敗壞家風的混賬,然而發出來的聲音,始終卻只有模糊不清的啊字。

    謝九思低低一笑,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嘲諷道:「靖安侯府還有家風嗎?只怕都要易主了。」

    靖安侯拚命點頭,快去把大管家給抓起來,妾室的孩子不是他的種,堅決不能讓他們把持侯府。

    謝九思反問:「關我什麼事?」

    靖安侯大怒:「啊啊!」逆子,快把大管家處死。

    謝九思玩味地笑了:「那可是你期盼了一輩子的孩子,急什麼,我一定會好好關照,幫助他繼承爵位。」

    逆子,逆子,靖安侯怒不可遏:「啊啊啊啊——」

    謝九思面色一冷:「我來是想問你,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靖安侯一呆,忽而沉寂下來。

    謝九思目光冷淡,彷彿看著一個不相干的人:「你清楚我指的是誰?還有我大哥,為何會落水而亡,究竟是何人所為?」

    靖安侯閉上眼睛不再吭聲,他就知道,留下這孩子一定是個後患。

    謝九思微笑著說:「別裝死,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弟弟登上爵位,靖安侯府的秘密總能查得出來,而你,你就是靖安侯府的罪人,娶妻不賢,識人不清,一個管家的孫子繼承爵位,你說,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靖安侯倏然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謝九思笑得溫和,靖安侯卻只覺得一陣陣發冷,寒徹心扉,你也是靖安侯府的子孫,竟然眼睜睜看著爵位易主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掐死他。

    「現在後悔也晚了。」謝九思聲音輕緩,似是喃喃私語:「我也很後悔呢,如果不是大管家把持侯府,我竟然還不知道,原來母親與大哥的身死不是意外,你說,我該怎麼報復才好呢,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幾房人爭奪爵位,如今鬧得厲害,靖安侯府想必經不住幾下折騰。」

    「啊啊」靖安侯氣得喘不過氣,心裡一片冰涼,二房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謝九思沉默,心裡有些難過,大管家把持侯府,劉管事一直跟他不對盤,被逼得沒法,所以求到自己頭上,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得知,母親並非難產而亡,大哥也不是失足落水,從前之所以沒有懷疑,只因為他相信祖父,如果說他對靖安侯府還有一丁點留戀,唯有祖父而已。

    可是

    如今居然告訴他,母親橫死,乃是祖父默許,大哥意外亡故,正是因為他想報仇,大哥知道了母親死亡的原因,所以才會落水而亡,這是殺人滅口

    謝九思笑容發涼,深深吸了口氣,面對這樣的答案,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的眼中閃過森寒的冷意:「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會前來詢問,也只是想要確定一番,如今看見靖安侯的臉色,他心中已經明瞭。祖父為了給容妃鋪路,為了繼續保持靖安侯府的榮光,還可謂是費盡心機。

    鎮國將軍府勢大,他的姨母是皇后,只要母親還活著,皇上永遠不會信任靖安侯府,容妃也永遠別想得寵!後宮和前朝從來都連成一氣。

    祖父默許母親死亡,正是想用母親的死來向皇帝投誠。

    他的親生父親,肯定也是兇手之一,要不然,靖安侯已經繼承爵位,二房又怎會理直氣壯居住府中,不僅屢次讓靖安侯吃虧,還害了他的親生兒子。

    最重要的是,明明靖安侯恨他恨得要死,仍然不願分家,別說什麼為了老侯爺的遺命,他不信。

    從前疑惑不解的問題,此時豁然開朗,二房犧牲了母親,手中握著把柄,靖安侯不是不想分家,而是他不敢。

    謝九思收拾好心情,衝他淡淡一笑:「看你過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啊啊啊啊」靖安侯焦急的掙扎,一個勁兒的怒吼。

    謝九思說:「你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明天我就會離開,你說,如果我和平西王世子成親,會不會連累靖安侯府。」

    「啊啊啊!」靖安侯又急又怒。他想幹什麼,他想毀了靖安侯府嗎?藩王若是有什麼異動,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謝九思輕輕一笑:「毀了好,這樣骯髒的地方,早該毀了,母親和大哥肯定會高興。」

    靖安侯身體抽搐,眼睛泛白,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謝九思嫌棄地轉過臉:「真髒。」

    然後他滑動輪椅,頭也不回,緩緩走向門外。

    抬眼,看見那一個等候的身影,他的唇邊綻放出笑意,表情不自覺地柔和起來,洋溢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幸好還有他在。

    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秦子臻目光關切,糾結了一下,略顯笨拙的安慰道:「你別傷心。」

    謝九思瞥他一眼,溫淺笑:「逝者已逝,我沒事,只是有些難受罷了,其實大哥和母親的模樣,我早已經不記得了。」

    秦子臻蹙眉,不知該怎樣接話,安慰人他還是頭一遭,特別是安慰愛人。

    謝九思好笑地看著他,心裡的陰鬱一掃而空:「別發呆了,我餓了,想吃王二做的佛跳牆。」

    「好!」秦子臻洒然一笑,是他想茬了,還不如小九灑脫,有道是關心則亂,小九如果真那麼脆弱,自己也不會喜歡他。秦子臻打蛇隨棍上:「說定了,明日搬去去府上。」

    謝九思心裡納悶,他和靖安侯的對話,秦子臻如何得知,周圍明明沒有旁人。

    秦子臻嘴角稍稍的勾起:「你別急,稍後我就讓人準備婚禮,不會讓你沒名沒分。」

    謝九思呆了呆,他急什麼了?

    秦子臻慢慢笑開,心情非常愉悅,看著他的眼神透著幾分你別不好意思的含義,要不是小九剛剛提起,他差點忘了舉辦一個婚禮,真是失策。

    好男人知錯就改,秦子臻說:「小九想要嫁給我,我很高興。」

    謝九思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直想喊冤,他是一個大男人,什麼時候想嫁人了,秦子臻是專門生來氣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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