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的屋子裡,看著一行人出去了就沒有在返回來的小桃也是跟著著急了,話說適才那百里公子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叫累了?
她家小姐都病成這樣了,怎麼會是累了?這……這明明渾身都是滾燙的啊!
可是在屋子裡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過來再詢問她家主子的情況。
小桃在屋裡來來回回的打轉,終是憋不住了,連忙又出去找人問情況。
而就在她急急忙忙出門的剎那間,一側窗戶躍進一個白.色.的身影。
百里軒站在床頭,手裡比起適才多了一個水袋似的東西,隨即站在那裡定定的看了雲景兩眼後,捏著她的鼻子,整個就給她灌了進去。
一開始雲景倒是也沒什麼反應,但是被嗆了幾口之後,她也是艱艱難難的睜開了眼,在掙扎了一下,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更是一口水嗆得從鼻孔裡噴了出來。
尼瑪!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回洛城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在凌雲寺?
緊接著,雲景便咳成狗了,「咳咳……」
百里軒灌完了水,似是解氣了,拿著水袋,後退了一步,「誰讓你以身試毒的?」
雲景咳得猛翻白眼,氣管也因為被那水嗆得火燒般得疼,臥槽!誰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
「你有病啊,誰讓你給我吃解藥的!」是的,雲景雖然被這水灌得難受,但是卻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回答我!」百里軒微微沉聲,那仙氣的臉上,竟然也染了一絲怒意。
而這時門外出去尋人的小桃,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只是還不等她靠近呢,只覺得身上某處一痛,然後渾身一軟給倒在了地上。
雲景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呢,就聽面前的人霸氣冷凝的又蹦了個字,「說!」
雲景挑眉看了他一眼,捂著胸口又是一頓咳嗽,「不就是不想被人惦記唄,你看不出來啊?」
百里軒微微瞇眸,絕美的五官,高深莫測,「怎麼回事?」
雲景往床上一倒,一隻手舉起壓住自己的眼睛,「南宮夫人被人下毒了,上次我在衙門中認出了那個羅曼草,所以她想我幫她解毒,但是昨晚我想了下,我覺得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試探我,所以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你以為這麼難受的藥,我喜歡吃啊!」
想了想,她又拿下了手,偏頭看他,「話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走了嗎?」
「……」百里軒這下倒是真的無言了,捏著那空水袋,眨眼的功夫又跳窗走了。
而這時,原本倒在地上的小桃也醒了過來,一臉錯愕的看著此時已經醒過來的雲景,剛想開口說什麼,雲景連忙給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小桃隨即轉身去關門,然後小跑著來到雲景的跟前,「小姐……你這……這……」
雲景皺著眉頭,喉嚨很是難受,「記得,別亂說話,我們混過明天就回家了,一會兒不管我發生什麼,你都給我可勁兒的哭,當做不知道知道嗎?」
「可是……可是小姐……你何苦這麼折騰自己啊?」小桃聞言,又是紅了眼眶。
雲景也是一臉的無奈,「回府了,我慢慢告訴你啊!」
說罷,又從床塌最裡面的縫隙裡,摸出一個小瓶,然後繼續吞了一顆藥丸,並順手將那瓶子遞給了小桃。
沒多久,原本已經恢復了氣.色.的人,再次又變成了適才那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樣子。
小桃有些吃驚,但是既然小姐這麼說了,她也是不遺餘力。
沒一會兒,小和尚重新請的大夫也來了,雖然他們依舊是先給隔壁的龍葵先看了病症之後,才到雲景這邊來,但是就如適才老方丈一般,無論如何都解釋不了為何雲景會變成這副模樣。
最後,也只能草草的寫了個退熱的房子,讓她先試著吃一下。
小桃在大致知道緣由之後,自然也是裝模作樣的去煎藥,但是卻並沒有真的喂。
而這時,她也聽說了隔壁屋的表小姐,聽說躺在床上渾身抽搐,但是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響,神情相當的猙獰,就連伺候著的冬梅都被嚇得好幾次都蹲在牆角嚇哭了。
小桃畢竟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雖然那個表小姐確實總是欺負自家小姐,但是看到這一幕她也是忍不住心生憐憫,不過她心底也是知道,這一切都怪不得小姐,實在是那表小姐欺人太甚。
將近子時時,雲景身上的燒開始退了,神志也開始滿滿的恢復了。
而在她恍恍惚惚間,屋裡似是來了個除小桃以外的人。
那人就站在雲景的床頭,站了許久。
雲景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卻沒能如願。
這人到底是誰?
雲景知道小桃此時也在屋子裡,可是偏偏藥效還沒過,她也喊不出聲音。
而就在這時,她也是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人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動作,似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雲景雖然動不了也反抗不了,但是那感覺還是在的。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人說不定是白日裡自己放走的千青,因為他不是問了剩下的名冊的事情嗎?可是當那手在
自己身上四處找尋的時候,她卻又有些訝異的發現,那雙手很小……好像特別的滑膩!
要知道,雖然她不是很瞭解千青,但是幾次見面,那傢伙手裡長劍短劍的,而且功夫還極好,那一雙手怎麼可能會滑膩?不不不,應該說,光手就不可能會小!
於是,在那一秒,雲景甚至能斷定,此人定另有其人,而且一定是此行中,南宮府中的某人。
到底是誰?
就在雲景還妄想能睜開眼睛,將此人看清楚時,那人似是聽見了什麼動靜,隨即停止了在雲景身上以及四周找尋的動作,轉身隱入了一處黑暗之中。
雲景頓時心急,可是越是心急,卻越是醒不過來。
而等到她徹底清醒時,基本上已經在寅時了。
當然,戲都演到這裡了,她自然也是沒打算再去做那什麼早課了,反正今天過後,明日就要回去了。
而此時,她最最介意的是,那個半夜跑到她屋中,在她身上摸索的人,到底是誰?
這裡明明是個和尚廟,自然不可能是寺裡的人,唯一的女眷都是南宮府中的人。
雲景一時間腦子也是一個激靈,啊啊!她想起來了,南宮夫人及知秋都說過,她們並沒下毒陷害過她,再結合現在南宮夫人中毒這件事,這般看來,這府中,怕是還藏著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而且還是個十分善用毒術的高手!
雲景不由得渾身麻了一下,說真的,她竟然有點佩服啊!奶奶個腿的,什麼時候她也可以這麼深藏不露啊!簡直碉堡了啊!
唔……不過話說回來,那人昨夜的目的,怕是也是為名冊來的吧?
雲景覺得十有*是了。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今日在自己身上沒找到的話,勢必日後她還會出現?
雲景一瞬竟然莫名亢奮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糟糕,這樣的話,她可怎麼辦?
翻身下床,雲景開始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昨夜被翻動過的地方,在確定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暴露後,這才是鬆了口氣,隨後走到軟榻上睡得哼哧哼哧直響的小桃,略略的觀察了一下她之後,心底也算是放心下來了。
還好,小桃並沒有中毒。
一日之後,雲景一行人回到了南宮府。
剛下馬車,南宮翊與南宮胤便從府裡迎了出來。
兩兄弟分工明確,一個哄住老婆,一個哄住老娘。
而此時,南宮夫人身上的毒依舊沒解,短短兩日的時間,那張雍容華貴的臉,已然是失.色.了好幾分。
昨日,南宮夫人在聽聞雲景身子好些之後,也是前來示好,但是雲景卻只能列出幾味藥材,其他一概不知,一時間,也讓她無可奈何。
但是相對雲景而言,她倒是覺得,那人既然選著用蛇環這種毒藥,自然是沒有想過要殺她,因為蛇環之毒,雖然恐怖,但是週期卻很長,所以,很明顯,她就是不想南宮夫人,然後又能增加一些恐懼,讓人忌憚而已。
至於龍葵,在那藥.性.折磨了兩日之後,整個人也是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特別是見著雲景,神情憎恨,可是又萬分的恐怖。
那樣的疼,粉身碎骨一般的疼痛,她整整疼了兩天三夜啊!
而此時,再見南宮翊時,更是整個人都要癲狂了,特別是小夫妻那甜蜜離開的背影,簡直讓她目呲欲裂。
她顫著甚至走到南宮夫人的身側,「姨媽!你答應過我的啊!」
南宮夫人其實也不太信雲景不會解毒,所以此時目光冷冽的點了點頭,「姨媽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
南宮胤在一旁也看出了一些異樣,但是他卻並沒有多問,而是興高采烈的拉著南宮夫人的手道,「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啊!」
南宮夫人臉上露出幾分和煦的笑容,「爹說,過幾日帶我與翊哥哥上京呢!」
「上京?」南宮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對啊!對啊!聽說此番京都熱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