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
雲景正咬著唇,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從刀口處流出來。
雖然,秋平的手法一如既往的高超,而她也是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但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說真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釋懷的,至少雲景在見了這麼多次之後,心裡還是瘆的慌,甚至覺得,若是這小子要是真的心存什麼報復的話,她是不是會就這麼廢了?
不過,一切其實也都只是想想而已。
很快,一切都結束了,雲景很難判斷,他們這到底用自己試了什麼藥,但是有一點,她是十分介意的。
「百里公子!」不管怎樣,別人還主動拿書給她,所以這客套還是要有的,「我這到底什麼時候能消腫?」
說真的,像現在這麼醜,也實在是讓她接受不了的,甚至晚上,南宮翊想親近下自己,她都會很反感,哎……真的好抓狂!
都丑成這樣了,他到底是哪裡來的性質啊?
莫非還真的像那些人說,男人只要關了燈,都一樣嗎?
百里軒拿著手裡的銀針在點點的試著雲景的血,原本放血只是一個緩解的手段,但是隨後他倒是發現,有了她的血這藥試得更加順利了,今日是最後一日了,也就是說明日之後,他便能知道這藥到底成功與否了。
「怎麼?你才知道你很醜?」一旁的百里軒還沒開口,秋平先噴了。
雲景隨即胖手甩了他一臉,「你不說話能死啊?」
真特麼的超級討厭這小子。
「哼!」秋平冷哼了一聲,倒是沒跟她計較,誰讓九連環他賭輸了呢!
換句話說,其實秋平心裡還是對雲景有些佩服的,不過他心中最最佩服的還是自家公子,那九連環他可是生生研究了兩天兩夜,但是公子卻僅僅一個晚上就解開了。
百里軒這時眉目清冷的抬頭,看向一旁目色深邃的南宮翊,「你介意?」
他的話冷冷清清的,沒什麼特別的情緒,但是聽的人卻並這麼認為。
南宮翊邪肆的回望他,「為什麼要介意?爺喜歡的是她這顆心,若是在乎她那張臉,爺照照鏡子瞧著自己不是更好?」
雲景聽著一陣的心跳,但是他不介意,她介意啊!特別是現在府裡的那兩個熊孩子,尼瑪……想著她都覺得像扯到蛋了似的,生疼,生疼的!
……
不對,她好像沒有蛋……
哎……算了,算了,總之就是一個意思,橫豎她是不能繼續這麼醜下去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立馬就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你還是告訴我個准信吧!我可不想頂著這張豬頭似的臉,說真的,我真是受夠了!」至昨天之後,真是夠夠的了!
百里軒狹長的鳳眸輕瞇了下,仙氣四溢,「世上沒有仙丹。」
淡淡的一句話,卻已經將他要表達的意思全部都說了出來。
雲景心裡不免有些堵,這擺明了就是說,她這醜樣子不可能馬上變好啊!
突然,他又清冷的問了句,「我給你的書,看完了嗎?」
雲景明顯愣了一下,哎呀!他怎麼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啊?
「額……還差一點……」雲景有些結巴,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下一句便說不教了什麼,嗚嗚……可千萬別啊,她以後的日子可就指著這個活了啊!
然而,還不等百里軒再說什麼,一旁的南宮翊瞇眸,聲音乍冷,「你教她什麼?」
百里軒微挑的眉尾劃過一絲不悅,似是再說,他教什麼與你何干?
雲景一聽,也是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這麼聽著他像是不高興啊!
「那個……相公,這個其實是我自己要學的!」為了自己將來的福利,雲景果斷出聲。
南宮翊轉眸目光緊鎖著她的臉,「雲景,你學那些做什麼?」
他話語裡突然的氣憤,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就是想學啊!」雲景也是覺得很莫名其妙。
這時,百里軒冷哼了一聲,「急什麼?就她那點悟性,頂多皮毛。」
你妹!
雲景怒目,一瞬燃起了鬥志,丫這是狗眼看人低麼?尼瑪,她還非要學到精髓不可!
南宮翊轉頭,目光帶著戾氣,心中更是有種氣焰,猛烈地燃燒著。
百里軒斜眸瞟了他一眼,「莫不然,你以為你能護她一輩子?」
南宮翊一瞬瞇眸,是的,他知道不能,但是……他還是不想雲景學這些,便是不能護她一輩子又如何?
而這時,雲景雖然莫名其妙,但是百里軒的話,倒是真的說到了她的心坎上,「相公,百里公子說的沒錯啊,難道你想我被人欺負?」
南宮翊面容緊繃著,他很想說,誰敢欺負你?
但是深吸一口氣後,他又妖孽的笑著在她臉上偷得一吻,「為夫是擔心你笨手笨腳的,弄巧成拙。」
雲景臉紅著捂臉,「你才笨呢!」
墳蛋!等
著,她這要是學好了,第一個找你試驗。
百里軒冷眸,站起身,走到屋子裡面。
一旁的秋平這時也是一臉不耐煩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人噁心死了,麻煩快點走好嗎?」
南宮翊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而雲景呢,倒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最主要是,她書還沒看完呢!這要是等下百里軒知道了,到時候真反悔了,她還真的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剛走到客棧的樓下,不遠處,貪嘴出去買小零嘴的小桃也回來了。
「小姐,小姐,你瞧你瞧,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小桃獻寶似的展示著手裡的東西,一隻手裡還拿著一隻不知道叫什麼水果。
南宮翊瞧了瞧時辰,低頭看雲景,「走吧,不然一會兒人多了,就不好玩兒了。」
其實雲景倒是覺得沒什麼,不過一旁的小桃興奮極了,「小姐,那我們快走,快走!」
雲景笑了笑,任由一旁的南宮翊牽著自己,朝洛城有名的潘湖走去。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的,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卻強烈的告訴自己,此時南宮翊並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這麼高興。
雲景想不通是為什麼,但是也沒說什麼,直到他們來到了潘湖旁,登上了船,她才緩緩的開口,「相公,你不高興嗎?」
當然,此時小桃已經被南宮翊十分堅持的弄到了另一條船上。
南宮翊倒著溫酒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淺笑的問她,「作何這般問?」
「這不是很明顯嗎?」雲景轉頭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說真的,這潘湖還真是漂亮啊……
唔……應該說,這裡的水都很漂亮。
沒受到過污染,清澈見底,隱隱的還泛著清水的乾淨香氣。
南宮翊輕抿了一口酒,模樣微醺,「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裡看著不高興了?」
雲景轉頭看向他,而他那迷醉的樣子,一瞬讓她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尼瑪……你要不要這麼*啊?
「嗯?怎麼不說了?」南宮翊輕執酒杯,瞇眸的模樣,騷包到了極致。
雲景連忙轉過胖臉,擦擦,心臟要受不了了。
倏爾,耳邊一熱,他竟然還靠過來了。
「你……你坐好!」雲景不自然的挪了挪,但是這船的空間本就有限,她實在也挪不到哪裡去。
「這麼坐著不挺好?」南宮翊盯著她那已經通紅的耳垂,目光濃烈,又湊近了些,然後含住了它。
雲景渾身頓時一抖,然,還不等她站起來,她整個人便落入了他的懷中,掌心下,那結實的胸膛,讓她心悸,也讓她無比的安心。
「冷嗎?」他突然很纏綿的在她耳邊問著,大手環著她,也輕解著她的衣衫。
雲景不由得又是一顫,連忙抓著他的手,「你別拉我衣服,這……這……在船上呢!」
哪怕小桃不在,外面還有船夫好嗎?再說了,他不是帶自己過來泛舟的嗎?這……這是幹嘛啊?
但是南宮翊卻不依的將手順著已經敞開了些的衣襟鑽了進去,「爺不想等了!」
一刻都不想等了!
雲景輕呼了一聲,這下是真的急了,伸手又想故技重施,可是這次卻沒有成功。
南宮翊扣著她的手,移到唇邊,反覆的廝磨著,「爺想起來了,你這招也是百里軒教的吧?」
雲景整個臉燙的不行,更是被面前這貨誘惑得整個人都是暈暈的,抽了抽手,沒抽出,她皺眉,有些不高興的吐槽,「什麼啊,你還當真以為他會教我嗎?」
「那不然呢?」南宮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雲景抬眸,也望著他,突然問道,「你是不想我學,還是不想他教我?」
南宮翊鬆開了她的手,指尖輕輕的蹭著她腫腫的,醜醜的臉,眼底沒有絲毫的厭惡,反而是無限的心疼和愛戀,「如果我說都有,你會不學了嗎?」
他的話,讓雲景一時間更加一頭霧水了,「可是我想學點東西啊,我沒有武功,我不想每次都等著你來救我啊!」
「有我救你還不夠嗎?」他那般迷醉且深邃的眸子,看得雲景心間百般不是滋味。
她伸手摀住他的眼睛,總算是讓心平靜了一些,「我知道你會救我的,事實上也是如此,但是我還是想學,不為任何人,我只想為自己學點東西,然後不再寸步難行!」
船隻輕晃,悠然清風,淡酒香……